江越辰焦急的心一點點地放下去，他看著顧宛然這樣鎮定的模樣，臉上露出一點零星的笑意。
他也慶幸，他將這件事告訴了顧宛然。
“坐下來喝口水吧。”顧宛然主動道，“你來找我，還有別的什麽事情嗎？”
江越辰搖搖頭：“沒有，知道這件事之後我就過來了。”
……沒來得及去做別的事情。
顧宛然點點頭，看向朱蒂：“說說你的發現吧。”
朱蒂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逡巡一圈，開口道：“根據我這邊的分析和猜測，我認為，應該是慕寒……蘇河。”
……又是他們。
顧宛然心裏有點疲憊。
從蘇河將宋雲柔帶出來，她就隱隱有不太好的感覺了。
江越辰道：“有什麽證據嗎？”
朱蒂搖搖頭：“沒有證據，隻是基於最近一係列事情的分析，以及蘇河的習慣。”
“說說看。”江越辰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
朱蒂看一眼顧宛然，見她不反對，就道：“宋雲柔和蘇河之間的關係就很值得推敲，就算宋雲柔恨極了，想要讓梁家倒台，可蘇河讓她說，她就說，讓她閉嘴就閉嘴，她未免太聽話了，說明她現在是完全聽從蘇河的。”
“蘇河如果隻是為了曝光這件事，根本沒必要馴服這個人，隻需要讓她出現就可以了，這說明他肯定有後招，而且是和這件事有關，結果沒多久，就爆出了這樣一件事。”
“別忘了，他現在還沒有交出所謂的證據，依舊是對外表示還在整理，這種時候爆料，也可以轉移視線，讓眾人將目光集中到這件事上來，他還有更長的時間做準備。”
“之所以猜測到慕寒，是我覺得，蘇河這麽多年都沒留下什麽把柄，不可能在這件事上留下來，他一定是和以前一樣，將事情交給其他人去辦，這個人，肯定是需要一點腦子，並且不會輕易暴露的人。”
江越辰勾起唇角：“你很聰明。”
他看向顧宛然：“沈侍……”
“江先生。”顧宛然冷冷地打斷他：“你要是想做紅娘，換一個地方。”
江越辰就不再說了，轉而道：“午飯……”
顧宛然再次打斷他：“江先生，我和你隻在這一件事上達成統一，你要是沒有相關事情要說，那就離開吧。”
感覺到顧宛然的不耐煩，江越辰雖然無奈，卻還是站起身：“晚上我來接你。”
眼看顧宛然要拒絕，他補充一句：“這件事的線索，到時候跟你說，你父親，我已經讓沈侍去轉移了。”
顧宛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江越辰離開後，朱蒂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顧宛然：“你……什麽時候和他……”
顧宛然解釋：“隻是這件事一起調查，畢竟事關我們的父親，他們又是好友……”
“這是什麽說法？”朱蒂表示難以理解：“你要是想知道他們那邊的事情，我可以問問沈侍。”
這一迴，輪到顧宛然表示不理解了：“你什麽時候和沈侍這麽熟？噢不對，你們現在已經很熟了。”
兩人沉默一下，誰都不說話了，好像都挺打臉的。
下午，蘇河就匆忙趕過來，焦急道：“顧伯父呢？”
顧宛然道：“已經轉移了，我不可能讓我父親留在那裏。”
“轉移了？”蘇河一怔，“可我聽說，你沒有過去……”
“是江越辰去的。”
蘇河臉色沉下來，有點生氣：“你還相信他？這件事說不定就是他做的呢。”
顧宛然故作不解：“為什麽？他有什麽理由？這件事情上，我和他是一樣的立場。”
“隻是你自己以為。”蘇河情緒有點不對勁，“你難道不知道他有多討厭你父親嗎？”
“那是以前的事。”
“現在你知道他故意讓那邊的人刁難你父親嗎？都是我幫你解決麻煩的，元夏應該和你說過。”
顧宛然壓在心中的厭惡，道：“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蘇河梗住：“就在前不久，我有和元夏說這件事，我以為她告訴你了，看來你還不知道？”
顧宛然搖搖頭：“她沒有和我說，她現在和慕白打得火熱，加上拍戲忙，所以才沒說。”
她像是才知道這件事，露出很擔憂的表情，“刁難我父親，究竟是怎麽迴事？”
蘇河道：“這件事先不提，先說眼下這件事。”
他開始說起這件事的疑點，看起來是準備充足，顧宛然靜靜聽著，始終沒有給什麽反應，這讓蘇河很是焦心。”
最後，他垂下腦袋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在故意將這件事往他身上推？“
朱蒂看顧宛然快演不下去了，站出來道：”蘇先生，是這樣，我剛調查得知，這件事是慕寒做的。“
“什麽？”
蘇河很詫異，好像真的是剛剛知道這件事一樣：“慕寒？有證據嗎？”
“有的，不過在我辦公室裏。”朱蒂淡淡道，用蘇河的話去堵他，“你不信我嗎？”
蘇河自然不好再問證據，再加上這件事確實是出自慕寒的手筆。
難道真的發現了？
朱蒂的能力他是知道的。
想到這裏，他臉色陰沉道：“沒想到是這個人。”
顧宛然深吸一口氣，重新壓下火氣，舊事重提：“所以刁難的事情，是怎麽迴事？”
蘇河迴神，覺得尷尬，忙將話題轉過去，“是這樣，前一陣子療養院多了一些無賴，經常欺負人，伯父就在其中，我調查了一下，發現是江越辰將人給弄進去的。”
“不過現在，我已經將人都給趕走了。”
“謝謝……”
顧宛然垂下眼眸：“以後我會多多關心我父親的，謝謝你之前一直照顧他。”
蘇河笑一笑：“沒關係，應當的，伯父對我很好，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見顧宛然沒有異常情緒，他就放下心，也不敢提這件事就匆匆離開。
從顧宛然公司離開後，他不顧身份暴露，直接去了慕寒的公司，氣勢洶洶地質問：“我不是讓你小心嗎？慕寒？這麽點事你都做不好？”
慕寒有點懵：“什麽？”
蘇河咬牙切齒：“朱蒂已經知道是你發布了這些，並且找到了證據。”
“怎麽可能？”
慕寒自認他的渠道很隱密，而且是經過……
他忽然一頓，想到了什麽。
他記得……顧宛然是知道蘇河的真麵目的，這麽說，她能猜到這一點，也應該是因為這樣，而不是真的有證據。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證據是什麽？”
蘇河冷笑：“我沒看到，不過我相信，朱蒂不會空口白舌說這種話。”
……果然。
慕寒心中有數，卻還是故作驚慌：“那怎麽辦？”
怎麽辦？
蘇河都要氣瘋了。
他在這裏發了一通火，也沒什麽效果，反正這就走了。
在他離開之後，慕寒就悄悄去了一趟顧宛然那裏。
他笑嗬嗬地進來，難得沒有拐彎抹角：“聽說，你們已經知道這件事是蘇河做的了？”
“是你做的。”顧宛然糾正他，“你又想怎麽樣？”
慕寒道：“既然被發現了，那我當然是換一邊站隊了，顧小姐，你說呢？”
顧宛然心中譏諷，卻還是接受了，“行啊，那你說說看，有什麽計劃。”
她知道慕寒沒什麽計劃，隻是想測一測他的心意。
慕寒思索一下後道：“我沒什麽計劃，但我有一個秘密。”
顧宛然挑眉，讓他說出來。
“我想你們應該還不知道我是通過什麽渠道發送的吧？”
“說。”
“沈家。”
看到顧宛然不願相信的表情，慕寒笑起來：“你不要不相信，沈家很龐大，不止沈雲嵐這一脈，隻是他們比較強勢，沒人敢得罪，可我認識的這一個，也是沈家的，有點地位，又很低調，能幫我做很多的事情，這也是我的一個籌碼。”
可他今天告訴了顧宛然，也就是在告訴她，他確實是有誠意的，是真心想要和顧宛然合作的。
顧宛然眉梢微微一鬆：“那個人的名字是……？”
“沈陵。”慕寒道，“你可以去查一查，我保證，這次我說的都是真的。”
自從顧宛然知道蘇河身份卻不聲張後，他就發現，蘇河已經徹底完了。
他有猶豫過要站誰，本來也考慮過告訴蘇河，可轉念一想，蘇河和顧宛然鬧掰，那以後更沒什麽機會了。
這樣想著，他也就下定了決心。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幹脆，顧宛然並不意外。
她笑著道：“好，我知道了，慕總的這份心意，我記住了，如果蘇河還有什麽動靜，麻煩你告訴我，我這邊有什麽計劃，也會告訴你的。”
慕寒滿意地點點頭。
他至少是相信顧宛然的誠信的，這麽長時間以來，也沒有騙他什麽。
他離開後，顧宛然對朱蒂道：“你說得不錯，他果然來找我了。”
“那我們也可以開始反擊了。”朱蒂眸光熊熊，“這次我們的目標，就是梁家和蘇河，你舍得嗎？”
“嗯。”顧宛然點點頭。
朱蒂道：“很可能會被蘇河發現。”
這件事之後，或許他們兩個就會決裂了。
顧宛然的神色多少有點迷茫。
他也慶幸，他將這件事告訴了顧宛然。
“坐下來喝口水吧。”顧宛然主動道，“你來找我，還有別的什麽事情嗎？”
江越辰搖搖頭：“沒有，知道這件事之後我就過來了。”
……沒來得及去做別的事情。
顧宛然點點頭，看向朱蒂：“說說你的發現吧。”
朱蒂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逡巡一圈，開口道：“根據我這邊的分析和猜測，我認為，應該是慕寒……蘇河。”
……又是他們。
顧宛然心裏有點疲憊。
從蘇河將宋雲柔帶出來，她就隱隱有不太好的感覺了。
江越辰道：“有什麽證據嗎？”
朱蒂搖搖頭：“沒有證據，隻是基於最近一係列事情的分析，以及蘇河的習慣。”
“說說看。”江越辰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
朱蒂看一眼顧宛然，見她不反對，就道：“宋雲柔和蘇河之間的關係就很值得推敲，就算宋雲柔恨極了，想要讓梁家倒台，可蘇河讓她說，她就說，讓她閉嘴就閉嘴，她未免太聽話了，說明她現在是完全聽從蘇河的。”
“蘇河如果隻是為了曝光這件事，根本沒必要馴服這個人，隻需要讓她出現就可以了，這說明他肯定有後招，而且是和這件事有關，結果沒多久，就爆出了這樣一件事。”
“別忘了，他現在還沒有交出所謂的證據，依舊是對外表示還在整理，這種時候爆料，也可以轉移視線，讓眾人將目光集中到這件事上來，他還有更長的時間做準備。”
“之所以猜測到慕寒，是我覺得，蘇河這麽多年都沒留下什麽把柄，不可能在這件事上留下來，他一定是和以前一樣，將事情交給其他人去辦，這個人，肯定是需要一點腦子，並且不會輕易暴露的人。”
江越辰勾起唇角：“你很聰明。”
他看向顧宛然：“沈侍……”
“江先生。”顧宛然冷冷地打斷他：“你要是想做紅娘，換一個地方。”
江越辰就不再說了，轉而道：“午飯……”
顧宛然再次打斷他：“江先生，我和你隻在這一件事上達成統一，你要是沒有相關事情要說，那就離開吧。”
感覺到顧宛然的不耐煩，江越辰雖然無奈，卻還是站起身：“晚上我來接你。”
眼看顧宛然要拒絕，他補充一句：“這件事的線索，到時候跟你說，你父親，我已經讓沈侍去轉移了。”
顧宛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江越辰離開後，朱蒂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顧宛然：“你……什麽時候和他……”
顧宛然解釋：“隻是這件事一起調查，畢竟事關我們的父親，他們又是好友……”
“這是什麽說法？”朱蒂表示難以理解：“你要是想知道他們那邊的事情，我可以問問沈侍。”
這一迴，輪到顧宛然表示不理解了：“你什麽時候和沈侍這麽熟？噢不對，你們現在已經很熟了。”
兩人沉默一下，誰都不說話了，好像都挺打臉的。
下午，蘇河就匆忙趕過來，焦急道：“顧伯父呢？”
顧宛然道：“已經轉移了，我不可能讓我父親留在那裏。”
“轉移了？”蘇河一怔，“可我聽說，你沒有過去……”
“是江越辰去的。”
蘇河臉色沉下來，有點生氣：“你還相信他？這件事說不定就是他做的呢。”
顧宛然故作不解：“為什麽？他有什麽理由？這件事情上，我和他是一樣的立場。”
“隻是你自己以為。”蘇河情緒有點不對勁，“你難道不知道他有多討厭你父親嗎？”
“那是以前的事。”
“現在你知道他故意讓那邊的人刁難你父親嗎？都是我幫你解決麻煩的，元夏應該和你說過。”
顧宛然壓在心中的厭惡，道：“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蘇河梗住：“就在前不久，我有和元夏說這件事，我以為她告訴你了，看來你還不知道？”
顧宛然搖搖頭：“她沒有和我說，她現在和慕白打得火熱，加上拍戲忙，所以才沒說。”
她像是才知道這件事，露出很擔憂的表情，“刁難我父親，究竟是怎麽迴事？”
蘇河道：“這件事先不提，先說眼下這件事。”
他開始說起這件事的疑點，看起來是準備充足，顧宛然靜靜聽著，始終沒有給什麽反應，這讓蘇河很是焦心。”
最後，他垂下腦袋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在故意將這件事往他身上推？“
朱蒂看顧宛然快演不下去了，站出來道：”蘇先生，是這樣，我剛調查得知，這件事是慕寒做的。“
“什麽？”
蘇河很詫異，好像真的是剛剛知道這件事一樣：“慕寒？有證據嗎？”
“有的，不過在我辦公室裏。”朱蒂淡淡道，用蘇河的話去堵他，“你不信我嗎？”
蘇河自然不好再問證據，再加上這件事確實是出自慕寒的手筆。
難道真的發現了？
朱蒂的能力他是知道的。
想到這裏，他臉色陰沉道：“沒想到是這個人。”
顧宛然深吸一口氣，重新壓下火氣，舊事重提：“所以刁難的事情，是怎麽迴事？”
蘇河迴神，覺得尷尬，忙將話題轉過去，“是這樣，前一陣子療養院多了一些無賴，經常欺負人，伯父就在其中，我調查了一下，發現是江越辰將人給弄進去的。”
“不過現在，我已經將人都給趕走了。”
“謝謝……”
顧宛然垂下眼眸：“以後我會多多關心我父親的，謝謝你之前一直照顧他。”
蘇河笑一笑：“沒關係，應當的，伯父對我很好，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見顧宛然沒有異常情緒，他就放下心，也不敢提這件事就匆匆離開。
從顧宛然公司離開後，他不顧身份暴露，直接去了慕寒的公司，氣勢洶洶地質問：“我不是讓你小心嗎？慕寒？這麽點事你都做不好？”
慕寒有點懵：“什麽？”
蘇河咬牙切齒：“朱蒂已經知道是你發布了這些，並且找到了證據。”
“怎麽可能？”
慕寒自認他的渠道很隱密，而且是經過……
他忽然一頓，想到了什麽。
他記得……顧宛然是知道蘇河的真麵目的，這麽說，她能猜到這一點，也應該是因為這樣，而不是真的有證據。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證據是什麽？”
蘇河冷笑：“我沒看到，不過我相信，朱蒂不會空口白舌說這種話。”
……果然。
慕寒心中有數，卻還是故作驚慌：“那怎麽辦？”
怎麽辦？
蘇河都要氣瘋了。
他在這裏發了一通火，也沒什麽效果，反正這就走了。
在他離開之後，慕寒就悄悄去了一趟顧宛然那裏。
他笑嗬嗬地進來，難得沒有拐彎抹角：“聽說，你們已經知道這件事是蘇河做的了？”
“是你做的。”顧宛然糾正他，“你又想怎麽樣？”
慕寒道：“既然被發現了，那我當然是換一邊站隊了，顧小姐，你說呢？”
顧宛然心中譏諷，卻還是接受了，“行啊，那你說說看，有什麽計劃。”
她知道慕寒沒什麽計劃，隻是想測一測他的心意。
慕寒思索一下後道：“我沒什麽計劃，但我有一個秘密。”
顧宛然挑眉，讓他說出來。
“我想你們應該還不知道我是通過什麽渠道發送的吧？”
“說。”
“沈家。”
看到顧宛然不願相信的表情，慕寒笑起來：“你不要不相信，沈家很龐大，不止沈雲嵐這一脈，隻是他們比較強勢，沒人敢得罪，可我認識的這一個，也是沈家的，有點地位，又很低調，能幫我做很多的事情，這也是我的一個籌碼。”
可他今天告訴了顧宛然，也就是在告訴她，他確實是有誠意的，是真心想要和顧宛然合作的。
顧宛然眉梢微微一鬆：“那個人的名字是……？”
“沈陵。”慕寒道，“你可以去查一查，我保證，這次我說的都是真的。”
自從顧宛然知道蘇河身份卻不聲張後，他就發現，蘇河已經徹底完了。
他有猶豫過要站誰，本來也考慮過告訴蘇河，可轉念一想，蘇河和顧宛然鬧掰，那以後更沒什麽機會了。
這樣想著，他也就下定了決心。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幹脆，顧宛然並不意外。
她笑著道：“好，我知道了，慕總的這份心意，我記住了，如果蘇河還有什麽動靜，麻煩你告訴我，我這邊有什麽計劃，也會告訴你的。”
慕寒滿意地點點頭。
他至少是相信顧宛然的誠信的，這麽長時間以來，也沒有騙他什麽。
他離開後，顧宛然對朱蒂道：“你說得不錯，他果然來找我了。”
“那我們也可以開始反擊了。”朱蒂眸光熊熊，“這次我們的目標，就是梁家和蘇河，你舍得嗎？”
“嗯。”顧宛然點點頭。
朱蒂道：“很可能會被蘇河發現。”
這件事之後，或許他們兩個就會決裂了。
顧宛然的神色多少有點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