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比試中,看到秦薄言的青蛙翻得四腳朝天。


    她叉著腰哈哈大笑:“我贏了吧,你的青蛙四腳朝天,太好笑了!”


    秦薄言看著她開心的模樣,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我是不是比你聰明?”秦雪瑤目光灼灼看著他,神色滿是得意。


    秦薄言故作很無奈和不甘:“我輸了,我承認你比我聰明。”


    “切,我就說我是最聰明的,那你以後在我麵前不能黑著臉,要多笑笑!”秦雪瑤道。


    看著她明媚的臉龐,秦薄言搖搖頭:“不行,我……”


    “什麽不行,你給我笑!”秦雪瑤說著便摸上秦薄言的臉,將他的嘴勾出笑容。


    秦薄言耳根微紅,連忙躲開:“男女授受不親,你這般輕浮,成何體統?”


    “那你笑不笑?不笑我又對你輕浮。”秦雪瑤還沒明白輕浮兩個字是何意思。


    事實上,她也不在意,隻要他笑,她便心滿意足。


    “好好好,我算怕了你,我笑。”說著,便揚起一抹假笑。


    “哈哈,不是這種笑……”秦雪瑤看到他無可奈何的模樣,反而哈哈大笑。


    看到她笑容那般燦爛,他終是開心地笑了笑。


    “對,就是這種笑,你以後要一直這麽笑。”秦雪瑤指著秦薄言開心道。


    她和秦薄言的關係似乎變好了,課堂上的氛圍很和諧。


    不過,她娘告訴她,別和秦薄言走太近,否則會後悔。


    秦雪瑤第一次生氣:“娘,我不允許你這種說他。”


    “你呀,和小孩說這麽多幹什麽?隻要瑤兒開心便成了。”秦將軍直接幫腔。


    秦雪瑤得意地看著娘親:“還是我爹疼我!”


    “你這丫頭。”娘親慈愛地看著她。


    直到她走出大堂,隻見下人站在一旁,苦著臉道:“大小姐,方才隔壁秦公子找你,隻是……突然又走了!”


    “他不會聽到我娘親的話了吧?”秦雪瑤神色大變。


    下人不知所措地點點頭。


    秦雪瑤驚叫著跑出去,可哪裏還有秦薄言的身影。


    第二日下課,秦薄言收拾好東西便要離開杜先生家。


    秦雪瑤立刻將他攔在院子裏。


    “昨日我娘親的話不是真的,那不是我的意思。”八歲的她帶著少女的稚嫩,皎白的麵容帶著急切。


    “你娘的話很有道理,你別和我走的太近。”秦薄言似乎又恢複了當初黑臉的模樣。


    “你有沒有心啊?我認識你三年,我對你怎麽樣你心中有數吧?你居然說這種傷我心的話,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秦雪瑤紅著眼眶,委屈道:“他們都說我是粗魯丫頭,不配合他們玩,我隻有你一個朋友,你居然讓我別和你走太近!我……我恨死了你。”


    說完,秦雪瑤便跑開。


    這些年的委屈湧上心頭。


    就因為她出自鎮國將軍府,那些小姐都說她粗俗,不願和她玩。


    漸漸的,她不喜歡去國子監上學。


    她爹雖然不理解,卻還是尊重他,用自己的人脈請來杜先生單獨教她。


    從小到大,她的朋友隻有秦薄言。


    她還以為秦薄言也把她當朋友呢!


    秦薄言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戳到她的痛處。


    別看這個丫頭平日裏笑嘻嘻,很開朗,可她什麽難過事都放在心中,受了委屈也自己承受。


    想到此,他立刻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秦雪瑤不甘心地問道。


    “我……我也隻有你一個朋友。”秦薄言頓了頓,認真說道。


    秦雪瑤突然一笑,眼淚還掛在眼眶,但她還是笑了:“真的?”


    “是啊!”秦薄言神色有些落寞。


    秦薄言告訴她,秦家犯了錯,惹先皇大怒,令所有秦家兒郎十五歲後不得迴都城。


    沒了功勞,也沒有男子的支撐,秦家漸漸沒落。


    雖然太子登基,但秦家的處境依然如此艱難,如履薄冰。


    秦雪瑤這才知道,年少的他承載了多少的心酸和悲涼。


    那一刻,她很心疼他。


    “你娘說得對,你不該和我走的很近,我到了年紀便要去西北,再也不能踏足都城。”秦薄言目光中是從未有過的柔和。


    “我不怕,你要是去西北,我便跟著你去。”秦雪瑤昂著頭,無懼無畏。


    “那邊有北狄,據說北狄人喝人血吃人肉,很可怕。還有西寧國,據說西寧國有秘術,可以迷惑人的心智。你一個千金小姐去西北可是很危險的。”


    秦薄言為了打消她的念頭,故意說道。


    她冷哼一聲:“我不怕,反正有你保護你。我們可是朋友,你一定會保護我的。”


    “好,我保護你。”秦薄言目光如山間泉水般清朗。


    秦雪瑤燦爛一笑。


    她本以為,她和秦薄言會一直是朋友。


    轉折是在十歲那年。


    她和秦薄言一同去逛廟會,在迴府途中遇到刺殺。


    這群人是鎮國將軍府的仇家,特意來殺她。


    是秦薄言替她和黑衣人纏鬥,拚死保護她,終是等來將軍府的支援。


    但秦薄言卻因此受重傷。


    那年的他十一歲,卻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無一絲血色,嚇得秦雪瑤號啕大哭。


    秦夫人在床邊苦苦守候,在她心中,秦薄言是秦家振興的唯一希望,也是她苦苦支撐秦家的希望。


    秦老將軍得知秦薄言救下秦雪瑤後,心懷感激,便全力找大夫救治秦薄言。


    秦薄言終於有驚無險。


    當看到秦薄言蘇醒的那一刻,秦雪瑤不顧禮節抱著他,喜極而泣。


    “別哭了,哭得我頭痛。”秦薄言故意說道。


    “見你醒來,我……我太高興了嘛!”秦雪瑤用他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秦薄言嫌棄地看著她:“你又用我衣服擦眼淚。”


    “我願意!”


    房間裏傳來兩人的打鬧聲。


    “舒然,我與你爹是舊識,秦家的事非我所願,看到秦家如此,我亦是難過。”秦老將軍提起舊友,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秦老將軍,我明白秦府的苦衷。鎮國將軍府在秦家落難後,依然未搬家,足以說明老將軍是想在暗處保護秦家。”


    兩個秦家的老爺子是一個軍營裏出來的,一起建功立業,頗為要好。


    所以建府邸時特意選擇住在一起。


    當初秦家落難,所有人巴不得離秦家越遠越好,隻有鎮國將軍府依然在秦家隔壁。


    秦夫人心裏都明白,秦老將軍的良苦用心。


    “你明白就好。今日我說這麽多,不是為了攀交情,我是真心感謝秦家小子救了我家丫頭。”


    秦老將軍威嚴的臉上帶著笑意,“我見他們兩人青梅竹馬,感情要好。我對這小子甚是滿意,不如我們給兩個小孩,定下婚約,不枉今日救命之恩?”


    “秦老將軍,你當真不介意秦家如今的處境?”秦夫人有些感動。


    “我既然提出來,當然不會介意。反而有鎮國將軍府在,能為這小子的未來助一份力。”秦老將軍道。


    秦夫人忍不住眼眶濕潤:“既然老將軍不棄,舒然定無反對之意。”


    這時的婚約無疑是秦薄言留在都城最大的希望。


    她豈有不同意之理。


    就這般,兩人定下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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