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兒來到廚房,可廚房長告訴她沒有多餘的飯菜,隻有饅頭可以充饑。


    她不挑食,便拿著饅頭要走。


    沒想到,顧天佑竟然來到廚房,看到她手裏的饅頭,出言道:“顧府廚房何時這般短缺,竟然隻剩下饅頭?”


    “大公子,我這就給她炒個菜。”廚房長立刻心領神會。


    被這般特殊對待,環兒的心似乎有些飄飄然。


    “多謝大公子。”環兒再次感激道。


    “不必客氣。”顧天佑對她一笑,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是那般如清風霽月般,讓人浮想聯翩。


    環兒站在原地,久久無法迴神。


    很快,為環兒專門炒的菜便呈現在她眼前。


    廚房長說道:“你這丫頭幸運,遇到大公子替你說話,不然廚房怎麽可能開先例,給你一個丫鬟單獨炒菜。”


    環兒沒有說話,隻是覺得今日的飯菜很是香甜。


    下午,顧憶生正昏昏欲睡,突然收到鎮國將軍府秦府遞來的帖子。


    是秦雪瑤約她去秦家別院一聚。


    她想,秦雪瑤應該是在等她的消息。


    秦雪瑤很在意秦薄言,她知曉秦薄言的顧慮,恐怕不好過多插手他們的事。


    她便讓人備好馬車,帶著白梨前往秦家別院。


    秦家別院就在都城裏,雖然有些偏僻,但勝在安靜。


    來到別院門口,下人恭敬將她引進去。


    別院不大,但風景別致,一進院子便聞到各種花香。


    下人將她帶到後院,隻見後院種著幾棵果樹,還有不少盛開的花。


    而樹間有座亭子,秦雪瑤便坐在亭子裏等著她。


    秦雪瑤一襲淡粉色羅襦裙,身影曼妙動人。


    “顧小姐,你來了。”秦雪瑤招唿著顧憶生坐下,便對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


    “秦小姐,花院有不少珍貴難得的花,看來秦小姐還是愛花之人。”顧憶生坐在她對麵,淡淡道。


    “是啊,這裏是我的別院,隻有這裏才是真正屬於我的秘密花園,任何人都不能進來,除了你。”秦雪瑤眨了眨眼。


    很快,她的貼身丫鬟端來煮茶的器具,還有鮮花。


    秦雪瑤興致勃勃道:“玫瑰,蓮子,雪燕,這幾樣是我特意準備的。我很喜歡自己動手做一些吃食,三公主也很喜歡我的吃食,隻是她不常出宮。如今有你在,我也算有了個伴。”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材料放進壺中。


    丫鬟生好炭,她便揮揮手,示意丫鬟離開。


    “白梨,你下去休息。”顧憶生知曉秦雪瑤是想問秦薄言的事,便說道。


    “木兒,好好招待白梨。”秦雪瑤頭也未抬,吩咐著。


    隨著丫鬟的離開。


    白梨才一邊煮夏日甜品,一邊問道:“顧小姐應該知曉我所求,不知可有消息?”


    按照約定,她該等顧憶生約見她的消息。


    但一日沒有秦薄言的身影,她一日不安心。


    所以才迫不及待約顧憶生見麵。


    “他去了黔州南山城。”顧憶生說道。


    秦雪瑤抬眸,目光如星般燦爛:“這麽說,他不是在躲我?”


    “他有自己的責任,他不是躲你。”顧憶生見秦雪瑤這般在意秦薄言,安慰道。


    “他的責任?”秦雪瑤低下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失落,“是啊,這麽多年他不容易,秦家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想到當初小小的少年,再到如今身不由己的男子,為何她那般心疼呢?


    “顧小姐,或許在你看來,我對他太過執著,想聽聽我和他的故事嗎?”秦雪瑤突然說道。


    無憂無慮的大小姐,此時卻帶著傷感。


    “你若是願意講,我自然聽。”顧憶生明白,秦雪瑤是需要一個傾訴的人。


    故事的開始總是很美好,因為隻有美好的開始才能讓人念念不忘。


    從秦雪瑤有意識以來,她便知道隔壁住著一個小哥哥,那位小哥哥黑著一張臉,總是不開心的模樣。


    她很想問問小哥哥為何不開心,但隔壁的人似乎很少出門,因此她並沒有機會。


    五歲那年,教書先生正在院子裏教她寫詩,突然聽到隔壁有個稚嫩的聲音也在念詩。


    教書先生聽完後麵色一喜,當即便帶著她去敲隔壁的門。


    很快,有丫鬟來開門,她躲在教書先生身後,好奇張望著院子裏。


    她見樹下站著的秦薄言,彼時他隻有六歲,手上拿著書,便毫無感情地看著她。


    她從未見過這麽兇的人,她吐了吐舌頭,立刻將頭伸迴去。


    教書先生見了秦薄言的娘,秦夫人。


    教書先生說,秦薄言頗有讀書慧根,希望能親自教導秦薄言。


    “杜先生,你出身太學院,德高望重,莫非不知我秦家的苦楚?切莫要壞了你的名聲。”秦王氏落落大方,聲音輕柔。


    “無妨,老朽愛才,不在意俗名。隻要秦夫人同意,足矣。”教書先生不卑不亢。


    秦夫人被感染,看了眼院子裏單薄的身影,欣慰一笑:“既然杜先生不嫌棄,便謝過杜先生的好意。言兒,快來見過先生。”


    就這般,秦雪瑤多了一位同學,秦薄言。


    “為什麽你和我一樣姓秦?我們有什麽關係嗎?”秦雪瑤追著她好奇問道。


    那少年眉頭一皺:“沒關係。”


    “你不會笑嗎?你是天生不會笑,還是後來生病了,總是苦著一張臉?”秦雪瑤見他皺眉,好奇道。


    “是啊,我得病了,不能笑。”秦薄言賭氣般地說道。


    秦雪瑤信以為真。


    直到,教書先生誇他很聰慧,未來定有大才能,改變秦家命運,讓秦家再迴巔峰。


    秦薄言笑了!


    秦雪瑤雖然不明白杜先生話中的意思,卻害怕道:“你完了,你不是說你得病了不能笑嗎?你笑了,你是不是要死了?”


    教書先生和秦薄言相視一笑,秦雪瑤才意識到秦薄言騙了她。


    杜先生隻教她和秦薄言,但她不如秦薄言聰明,總是反應遲鈍。


    當她意識到這個問題時,不僅悶悶不樂,甚至有些討厭秦薄言。


    明明隻比她大一歲,憑什麽比她聰明?


    秦薄言意識到小丫頭生悶氣後,竟然主動找到她。


    “你來做什麽?”六歲的秦雪瑤嘟著嘴,不滿道。


    “你在生氣?”


    “我才沒有!我才不會為了杜先生誇你而生氣呢!”秦雪瑤故作堅強地說道。


    “是嗎?那不如我們比試比試。”


    “怎麽比?”


    “杜先生不是教我們做了紙青蛙,我們就比誰的青蛙跑得快,誰贏了誰就聰明。”秦薄言平靜道,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


    “這有什麽,比就比。”秦雪瑤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


    她可是鎮國將軍府的大小姐,這些有什麽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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