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怨過,是我自己糊塗,月姬,你經曆多少事並不重要,你身邊有多少人,我也可以理解,但我隻希望,你不曾忘我們初識時,是我在月下撫琴,你卻聽出我在等待黎明破曉的晨光。」


    蕭長天抬步要走。


    盛月姬從後緊緊地抱住他「我會的,我會找迴初心,長天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待你找迴時,我自然也就迴來了。」蕭長天掙開盛月姬的手,大步離去。


    盛月姬跌坐在地,望著蕭長天背著琴離開的身影,久久不能迴神。


    櫃子裏蹲著的兩人,相視一笑,又連忙捂住嘴,不能笑得太大聲。


    「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蕭長天特別慘。」溫阮超小聲地說。


    殷九野輕輕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他跟盛月姬認識的時候,還沒其他人什麽事兒呢,但後來……蕭長天頭頂綠得發光。」


    殷九野往前挪了挪身子,湊到溫阮耳邊輕聲說「正房總是被綠的那個。」


    溫阮覺得這個比喻好搞笑,忍不住輕輕地捶了殷九野的肩一下。


    殷九野比出手指按在溫阮唇上「噓,太霄子來了,他聽力甚好,不要出聲。」


    溫阮點頭,小手捂住了嘴。


    太霄子一進來就看到盛月姬坐在地上,臉上還有淚痕。


    他問「蕭長天的離開對你來說,如此令你心碎?」


    盛月姬撐著身子站起來,看著太霄子說道「你離開時,我也會心碎。」


    溫阮和殷九野又對了一眼,吐著舌頭作了個「嘔」的表情。


    殷九野看得險些笑出聲,戳了溫阮的臉一下。


    這櫃子太小了,溫阮蹲得腿麻,十分小心地挪了一下屁屁,坐了下來聽牆角,殷九野收了收長得有點欺負人的大長腿,讓溫阮坐得舒服些。


    外麵太霄子說「那你可以放心,貧道暫時不會離開。」


    「你與我在一起,真的隻是為了曆劫?」盛月姬淚眼婆娑,似嗔似怨地看著他,帶著幾分幽幽地閨怨問「就沒有一點點真心?」


    太霄子指背拭過她麵上的淚痕,「不動真心,如何曆劫?」


    盛月姬低頭笑了下,握住了太霄子的手,像條美女蛇一樣纏在他手臂上「動了真心,可就離不開了。」


    太霄子感受著盛月姬身體的柔軟,輕蹙了一下眉頭,抽身離開坐在旁邊的蒲團上打坐靜心,「蕭長天應該是對你動過真心的,他走時,似乎並無留戀。」


    「他是因為失去了知音,你呢,你怕失去的是什麽?」盛月姬坐在他旁邊,雙臂纏在太霄子頸上,身子偎進他懷裏,在他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柔媚誘惑地問「道心麽?」


    溫阮當下有了不好的預感,唔……不是要逼我聽活春宮吧!


    不是吧!


    她果斷抬頭看了殷九野一眼。


    殷九野也望著她,他也想到了外麵可能會發生的事。


    兩人四目相對,這個氣氛,就很尷尬。


    外麵傳來了斷斷續續的醬醬釀釀,嗯嗯哦哦聲,間或還夾雜些嘴唇與皮膚接觸時的嘬來嘬去聲。


    怎麽說呢,盛月姬這把嗓子還是很不錯的,不然她成不了聽白樓的頭牌歌姬,所以她發出這些個古怪的音節時,就更那個啥了。


    饒是溫阮在書裏看過無數次盛月姬的婉轉輕吟,此際聽來,依舊覺得她……厲害!


    這把酥媚入骨,蝕魄的嗓子,估計沒幾個男人能遭得住。


    溫阮真的愣住了,這可怎麽辦?


    出去喊個「卡」,然後拉著阿九先跑為上?


    會不會把太霄子直接變成第二個賈臻?他會不會走火入魔直接嗝屁?聽上去好像有點爽是怎麽迴事?


    溫阮腦子裏瘋狂地想著各種可能性,眼睛一直與殷九野對視著,忘了挪開。


    殷九野微沉了一口氣。


    他這口氣沉得溫阮心頭一緊。


    雖然溫阮她作為一個成年人看了過不少成年人應該看的東西,但現在這個情況實在是荒唐得有點離譜。


    這個,溫阮十分理解就阿九這個年紀的年輕男人,血氣方剛,容易上頭,所以就算阿九有了什麽反應,她也大度地表示體諒,畢竟哪個毛頭小子看那種片兒的時候不來點反應呢?那不是身體有問題嗎!


    所以溫阮覺得,她必須拿出過來人的包容和理解,拿出作為阿九老板的氣魄和淡定,對他表示出體諒。


    於是她眨了下眼睛,努力地作出一副見怪不怪,淡定從容的樣子,想把眼神移開。


    她表麵鎮定內心有點慫,不太敢直視殷九野的眼睛,畢竟這個情況,真的……太尷尬了,尬得她頭皮都要發麻。


    殷九野不比溫阮,他耳力更好些,甚至還聽到了衣衫摩挲的聲音,接著就是什麽東西滾到地上的聲音。


    他果斷伸手,捂住了溫阮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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