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煩不煩?」殷九野皺了下眉頭,我他媽哪兒知道狗道士武功又精進了啊!


    「我煩!我煩透了!」辭花一屁股墩坐在床榻上,愁得不行,「他看出是你了沒?」


    「有懷疑,但不確定。」


    「你往年不忍得好好兒的嗎?去年太霄子去聽白樓,你也沒去招惹他啊,今年你是怎麽迴事?」辭花真的不理解。


    「今年溫阮不想他去聽白樓。」


    「所以你就跑去把他引開,順手跟他打一架?」


    「有這個原因。」


    「……九野,不,九爺,祖宗,您能不能稍微清醒一點,你籌劃了這麽多年,你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犯這種蠢吧?」


    「至於啊,怎麽不至於?」


    「你真喜歡她?」


    「對。」


    「喜歡到不怕你的身份暴露,也要給她出氣?」


    「早晚要暴露的。」


    「這他媽能一樣嗎!」


    「你好吵。」


    「你是嫌棄我咯?」


    「嗯。」


    辭花眼色幽幽地看了殷九野一會兒,幽怨地說:「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發現你著女裝比我更好看,所以你不愛我了。」


    「我刀呢?」殷九野也幽幽地問。


    辭花笑得彎了腰,哈哈哈地止不住,眼淚都要飛出來了,「我信你是真的喜歡溫阮,不喜歡溫阮你幹不出這事兒,誒,你以後多穿穿,挺好看的。」


    「你再說一句?」殷九野壓著內心無比的暴躁,越想越想把溫阮吊起來打一頓!


    「哦,溫阮給你換女裝你都不生氣,我說說都不行了?重色輕友,九野,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辭花拍著床板起身,「你自己待著吧!」


    辭花也隻是嘴上說說不管他了,其實也不過是從房間裏麵守到了房間外麵,繼續啃果子,繼續生悶氣。


    越想越氣,這會兒二公子在請宵夜呢,大家都去慶功了,自己這個主角不在,算怎麽迴事?氣死了!


    房間裏的殷九野摘了麵具握在手裏,低頭看著。


    七歲那年,他被太霄子帶去太玄觀,在那裏待了整整十年,震斷了他全身的經脈,讓他如個廢人般苟活於世。


    十年後的某一天,他找到機會逃出了那裏,藏身在外又五年。


    整整十五年,他沒有一天不想殺了太霄子這個道貌岸然的畜生。


    也誠如辭花所說,他應該再等一等的,等到養好了身上的舊傷,等到有了徹底的把握,將太霄子一擊必殺。


    但溫阮是個意外,反正早晚是要跟太霄子打一場的,他幹脆將這個時機提前,也幫溫阮一把。


    隻是很可惜,狗道士越來越強,而他的舊傷養了五年也未完全康複,錯失了機會。


    殷九野歎了聲氣,將麵具蓋在臉上,盤膝坐起,運功療傷。


    ……


    與此同時的聽白樓。


    盛月姬獨坐在雅苑裏,她身邊除了一個畫嵬,再無旁人。


    畫嵬將今日給盛月姬畫的畫,盡數燒了。


    畫中的盛月姬麵目醜陋,神態可憎,他看著害怕。


    當時讓盛月姬破音失態的那句話,是婆子在她耳邊說,太霄子今日不會來了,他已在不辭夜。


    彼時溫阮讓人傳話進去,隻是詐她,溫阮也沒料到,後來太霄子還真沒去,阿九……牛逼!


    盛月姬起初不相信,她不明白,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與溫阮有接觸,對自己有失望,所以不來聽白樓,她尚能想通,可太霄子憑什麽?


    他從來沒有跟溫阮接觸過,也必然不知自己這些時日的失態,他為什麽也會棄自己而去?


    盛月姬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麽,她隻覺,頹敗不已。


    一個黑衣人幽然而至,說:「去找他。」


    ……


    次日,溫阮早早起來,準備先去漁樵館看過阿九之後,再去仕院。


    結果開門就見著阿九站在門外。


    「你沒事了?」溫阮疑惑。


    「唉呀,疼。」殷九野捂了下胸口,「姑娘幫我瞧瞧?」


    「……疼死拉倒。」溫阮白了他一眼,提步就走。


    「姑娘這麽狠心的嗎?我可是為你負的傷。」殷九野跟在她身後樂道。


    溫阮轉頭瞪他:「昨日我就想跟你說了,以後你再這麽擅作主張,我就……」


    「就如何?」殷九野笑看著她。


    「扣你工錢。」


    「……」這個威脅好可怕哦。


    殷九野拱手道:「是,在下知錯,以後姑娘指東我絕不打西,姑娘叫我去死我絕不敢活。」


    「那你死個給我看看?」溫阮笑。


    「姑娘舍得?」


    「舍得啊,死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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