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看。」


    「太霄真人離群索居,鮮少露麵,今日這一出場就要幫著朝庭拿犯人,此等赤誠當真讓人動容。」紀知遙笑道,「不知要拿的是什麽重犯?」


    太霄子沉默了下,沒有應話。


    他本不準備繼續追究今日來逞兇之人的,實在……


    太霄子隻說「還望少卿大人行個方便。」


    溫北川皺了下眉,太霄子素來話少清冷,不理凡俗之事,今日固執得異常了。


    溫北川看了落落一眼,落落眼中有焦急,方才溫阮是扛著陰九進來的,這賊人十有八九是陰九了。


    見到落落眼中的急色,溫北川心裏已有了判斷,但他挪了一步,擋在太霄子身前,沉聲道「我靖遠侯府雖說不如往日全盛之貌,卻也不是任人欺淩之所,王大人你三番五次暗指我小妹犯事,卻無實據,我不得不懷疑你居心不良。」


    王成急忙拱手想說什麽,溫北川卻沒給他機會。


    溫北川轉眸看著太霄子,又說「今日不辭夜與對麵聽白樓的仙吟宴明裏暗中的角力,仙吟宴慘敗收場,太霄真人卻在此刻前來刁難,莫不是為盛月姬鳴不平?」


    「溫少卿此話無理。」太霄子劍眉一蹙。


    「那我們便走上前麵去,問問今日滿座賓客,是否允你這位真人攪了大家的雅興。」


    「貧道隻是要看一眼,並無此意。」


    「你既是來拿賊,說不得這賊人已藏入外麵客人之中了呢?我這便著人將此地封了,誰也不許走,讓真人你看個明白真切,也好還我溫家一個清白。」


    太霄子被溫北川的話繞進去了,這怎麽就要把大半個京中權貴都圈起來讓他看一遍,得罪一遍了呢?


    溫北川負手而立,笑得和善可親,「聽著前台響動,這一曲快要結束了,咱們正好上去,真人,請。」


    太霄子再怎麽搞姬,他也不是朝堂之人,說話更不似溫北川這般會扣黑鍋,一番交手下來,他已是被溫北川套進了一個不怎麽好解的語言陷阱裏。


    甩了一下拂塵,他隻道「溫少卿,貧道並無惡意,若此人真藏於此處,對少卿你百害而無一利,你實不必如此針對於我。」


    溫北川笑「不敢,我隻是謹遵真人法旨罷了。」


    局麵很僵,雙方都不肯退一步。


    正當眾人對峙時,那個舞姬更衣的包間裏傳出聲音「別動別動,我摸一下,乖乖的啊。」


    王成聽到這聲音,壯起膽子不再顧溫北川和紀知遙,大步走過去,一把推開了隔間的門。


    裏麵這個情景,就有點離譜。


    殷九野被溫阮按在長椅上躺上,好一副刁蠻千金欺占良家婦男的場景。


    而殷九野身上,穿著,舞姬,的,女子,衣衫。


    那衣衫顏色鮮豔,本是舞姬上台跳舞要穿的,勾花飄帶極為曼麗。


    饒是殷九野臉上帶著麵具,眾人也能看出他臉上寫著四個大字生,無,可,戀。


    他呈「太」字癱在長椅上,一副任由溫阮辣手摧花無情宰割不作反抗的可憐小羊羔形象。


    在他心裏,已經把溫阮吊起來打了一千零八百遍。


    氣死他了。


    紀知遙一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溫北川忍了忍笑「小妹,你們在做什麽?」


    「有個舞姬腳好像受了傷,跳不動了,我想讓阿九頂上。」溫阮一臉天真,望著這些人「你們怎麽在這兒?方才就聽外麵吵吵鬧鬧的。」


    王成看傻了眼,結結巴巴地問「這,這陰公子還會跳舞?」


    「先前舞姬排舞時,我天天和他一起來看,看都看會了,不能跳嗎?」溫阮瞧著王成問。


    「這……這……太霄真人,這……」王成愣了。


    太霄子蹙了下眉頭,走近幾步,聞到了,血腥味。


    溫阮轉身,坐在長椅上,手掌托腮,手上纏著布條,布條上有血,與太霄子靜靜對視。


    第七顆龍珠,太霄子,太玄觀前住持,幾年前入京被盛月姬歌聲所迷,道心大亂,辭去國觀太玄觀之職後,他常年居於京外一處僻靜的山間小觀裏閉關修行,欲破心魔。


    破了這麽些年也沒見他破開,這修行之路八成是要廢了。


    但他是個極能自持的人,除開仙吟宴之日,他幾乎不見盛月姬。


    此人一身仙風道骨,清傲出塵,屬於那種穿著衣服時,特讓人想扒了他衣服的禁欲係。


    她又細瞧了這太霄子的麵容一眼,要死,這人的眼睛生得太漂亮了,一個道士你生一雙桃花眼是幾個意思?難怪捅了雞窩。


    溫阮腦海內不由自主地自動播放他和盛月姬的少兒不宜畫麵。


    大多是盛月姬誘他,就很欲,很蕩漾,是那種要把一個禁欲派撩到禁不住的誘惑,而這位看上去正經得不得了的道長,他要很努力才能守住道心不破,時常額頭滲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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