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白日做夢的瘋子。”薑楚儀抬了抬眉嗤笑道。


    秦世安開口勸慰道:“殿下您即便是退政了也依舊是長公主,迴府悠閑自在難道不好嗎?”


    薑楚儀可不是吃虧的人,聞言她直接反諷了迴去。


    “秦大人怎麽不辭職還鄉,陛下也可以給您養老錢迴去享清福啊!


    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早早起來上朝挺不容易的,迴去抱孫子多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老頑固都在想什麽,不就是看不下去本宮在朝上議事嗎?


    你們越看不下去什麽本宮就偏要做什麽!”


    “有本事你們去找先皇告狀去!”


    所有人都沒想到薑楚儀來這一招。


    “成何體統!”錢尚書指著薑楚儀怒斥道。


    趙審一臉悲憫,“陛下,長公主如此無禮,您難道還要繼續縱容下去嗎?”


    “皇姐趙家之事實屬是你的錯,皇姐這還是迴宮休息幾日吧。”薑元召歎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陛下您竟然信了那些老匹夫的話!”薑楚儀淚眼婆娑的看著薑元召。


    “好好好!如你們所願!”說罷薑楚儀俯身一拜隨即轉身離開了議政殿。


    薑楚儀走出議政殿後哭喪的臉瞬間消失,她拿手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淚,伸了個懶腰。


    “終於能好好休息休息了。”


    薑楚儀“負氣”離開後,整個大殿沒人敢再說話。


    坐在高位上的薑元召臉色很黑。


    長公主如此囂張,敢下陛下的臉麵。


    “愛卿們可都滿意了?”


    趙審垂著腦袋不做迴答,心裏確實很滿意。


    雖未讓陛下下旨徹底撤了長公主的權利,但長公主若再想迴朝可就難了。


    他要的就是陛下和長公主生了嫌隙。


    緋棋守在馬車上,見薑楚儀這樣早便下朝心生疑慮。


    “殿下今日下朝這麽早嗎?”


    薑楚儀答道:“不是下朝,是你們公主不幹了,迴府休息幾天。”


    “殿下,怎麽會這樣?”緋棋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就是休息幾天怎麽這麽激動。”


    “殿下這一休息時間可能就長了,若是陛下一直不讓您迴來可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本宮來皇宮薅光他的花砸碎他的寶貝瓷器,天天去他愛妃宮裏嘮嗑,等他受不了了自然就把我叫迴來上朝了。”


    這確實不失一個辦法。


    緋棋想了想,覺得自家公主說得很有道理,雖然這些招數有些缺德。


    ——


    不久錦華樓便派來人送來了衣服。


    大品牌效率就是快速。


    “長公主這是您在錦華樓定下的衣服,一共五件您查驗一下。”


    “嗯,不錯。”


    “錦書你派人給陸公子送過去吧,告訴他戲服到了也該登台唱戲了。”薑楚儀朝錦書吩咐道。


    “你們錦華樓是否能做這個。”薑楚儀遞給了小女郎一張紙詢問道。


    小女郎:“能,能,能。”


    “那就交給你們鋪子了。”


    隨即薑楚儀招了招手,瑤琴走上前遞給小女郎一張銀票和幾塊碎銀。


    瑤琴笑道:“那碎銀子是公主賞的自己拿著就行”


    小女郎拿著那張銀票喜笑顏開,“長公主殿下厚愛。”


    ——


    薑楚儀推門而出。


    她緩緩地抬起眼眸,隻見陸宴懷靜靜地佇立在不遠處。


    他褪去了先前身上穿著的那件樸素的布衣,取而代之的是那件青玉色的華服。頭發被一頂精致的玉冠束起,整個人顯得格外挺拔和高貴。


    陽光灑落在他身上,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他的身姿挺拔,如同寒風中不屈的梅花,傲然挺立在雪地之中,散發著堅韌和威嚴的氣息。


    薑楚儀朝他走了兩步,“果然是人靠衣裝。”


    陸宴懷聽到薑楚儀的聲音才轉過頭,躬身朝著薑楚儀行禮:“殿下萬安!”


    “你現在穿這身出去能迷倒一大片姑娘。”薑楚儀抬了抬手示意他平身。


    “本宮的眼光不錯吧,你穿這身衣服襯得你甚是俊偉。”


    陸宴懷一臉恭敬地答道,“臣無以為報。”


    “沒關係日子長著呢,有的是時間讓你來報答本宮。”薑楚儀拍了拍陸宴懷的肩膀調侃道。


    陸宴懷微微垂下眼簾,他那深邃而熾熱的目光仿佛被一層薄紗所遮掩,掩下眸中的所有情愫。


    玄玉手拿著一個香囊走了出來,“殿下您的香囊。”


    他緩緩地走到了薑楚儀的麵前,微微俯身,輕輕地將一隻精致的香囊掛在了她的腰間,動作輕柔而細致。


    抬起頭,目光溫柔地看著薑楚儀,輕聲說道:“殿下路上小心。”


    兩人的一舉一動落到了陸宴懷的眼裏。


    如此親密的舉止不似一般的關係。


    “殿下那位是?”


    不等薑楚儀開口玄玉搶先迴答:“我是殿下的麵首。”


    薑楚儀:當麵首是一件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他叫玄玉。”薑楚儀同陸宴懷介紹道。


    “原來如此,麻煩玄玉公子。”陸宴懷強扯出一抹笑意。


    這男人生了一副如此妖孽的臉,長公主一時被迷惑也情有可原。


    不過是個麵首而已。


    薑楚儀帶著陸宴懷來到了重月樓,她給自己選了個視角最佳又不惹人眼的位置。


    一杯好茶,一碟梨花酥好不愜意。


    隨後兩位主演登台唱起了戲。


    鄭斯之甩杯怒斥道:“陸宴懷你現在不過是攀上了長公主,有什麽傲慢的。”


    “我不過是找你借一百兩銀子你便如此推脫。”


    兩人坐在樓上的一個角落,本是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因為這句話瞬間吸引了在場人的目光。


    “鄭斯之你什麽意思?那是長公主的銀子。”


    鄭斯之嗤笑道:“你不是得了長公主喜歡嗎,去哄長公主開心,一百兩還不是簡簡單單到手。”


    “我和長公主清清白白!”陸宴懷漲紅了臉,反駁道。


    鄭斯之嗤笑一聲,“清白?說出去誰信。”


    陸宴懷冷聲答道:“一百兩銀子我沒有。”


    “好好好,虧我還覺得你是我的好兄弟,現在一百兩都舍不得借給我。”


    “我告訴你陸宴懷,我鄭斯之不靠你我自己也能賺到一百兩。”


    “今日起我鄭斯之與你恩斷義絕再也不是兄弟了。”說罷鄭斯之站起身離開了座位。


    剛才偷摸吃瓜的看客連忙移開了眼神,若無其事的開始閑聊吃茶。


    鄭斯之走兩步想起什麽,又走了迴來。


    陸宴懷一抬眼,一拳落到了他的臉上。


    陸宴懷躲閃不及硬生生挨了一拳頭。


    兩人最終不歡而散。


    不過半日陸宴懷和鄭斯之斷交的事情便在書院裏散播開了,因為一百兩銀子曾經的好友恩斷義絕。


    鄭斯之甚至在書院裏揚言和陸宴懷勢不兩立。


    長公主府,棲凰殿內。


    薑楚儀笑盈盈地看著陸宴懷:“沒想到咱們陸公子還有唱戲的天賦。”


    “殿下不要再調侃我了。”陸宴懷擋住自己的左臉。


    可不能讓殿下瞧到了自己的難看的臉。


    即便是同為男人,陸宴懷也不得不承認那個玄玉模樣確實好,天生一副勾人的模樣。


    陸宴懷:早知道應該事先告知鄭斯之不要打臉。


    薑楚儀拿起手邊藥包輕輕敷在陸宴懷的臉頰上,笑著調侃道:“你那個朋友下手還挺重,看來平時對你的怨氣不小。”


    陸宴懷感受到薑楚儀的手指輕輕觸碰到了他的臉頰,不自覺地凝住了唿吸。


    他垂眸看著薑楚儀那張明媚的臉,輕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殿下您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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