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殿下可迴來了。”玄玉麵前放著一盤殘局,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薑楚儀同他約好了今日同他對弈。


    他瞧著時辰,薑楚儀應當是迴來了,可遲遲不見她的身影,


    就算不來也該有人過來知會一聲的。


    安時站在一邊,猶豫了一會如實答道:“殿下,長公主一迴來便去了輕月院。”


    偷偷觀察著玄玉的臉色。


    “是那位陸公子的住處?”


    玄玉拿起一枚白棋,手指輕輕摩擦著,眼神中籠上一層陰霾。


    昨日長公主帶了個男人迴府的消息傳遍了長公主府,玄玉想不知道都難。


    他在長公主府三年,薑楚儀從未帶男人迴府過,那位陸公子是第一個。


    “公主仁善才出手救下了陸公子,殿下心裏自然還是公子您比較重要,那陸宴懷不能與您相比。”安時試圖安慰玄玉,臉上堆上笑意。


    玄玉輕笑出聲,笑意不達眼底。


    他的笑容中透著幾分嘲諷。


    安時這話騙騙小孩還行,長公主對陸宴懷這般費心怎麽可能是單純的發善心。


    玄玉在心中暗自想著,眼神愈發陰沉。


    玄玉放下手中的白子吩咐道:“退下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他的聲音低沉,透著一絲疲憊。


    “公子有什麽事記得喚我。”


    安時不放心地迴頭瞅了玄玉一眼,見玄玉一臉認真地端詳著麵前的棋局,才放心離開。


    安時前腳剛離開,一道身影便從房梁上飛了下來。


    那身影動作敏捷,落地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霧仞,可是有什麽要事?”玄玉抬眸看向來人,神色自若。


    長公主府不似別的地方,這裏的侍衛都是千機營裏精選精兵,尤其是長公主身邊的那個少微,能夠以一敵百。


    玄玉不敢有絲毫大意。


    “殿下,齊國傳來了消息。”霧仞遞給了玄玉一張紙條,表情嚴肅。


    玄玉拉開紙條看到上麵的字瞳孔微顫。


    “我那幾個皇兄開始自相殘殺了。”


    玄玉彎起眼眸,嘴角噙著笑意,可那笑意中卻沒有一絲溫度。


    “那咱們是不是該迴齊國了?”黑衣男子詢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是該迴去了。”


    玄玉看著手中的紙條,眼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心中思緒萬千。


    他是一定要迴去的,他籌謀了三年的計劃不會為了任何人改變。


    三年前他從齊國逃到大楚,為了隱瞞身份躲到了長公主府。


    整個大楚最嚴密的地方,除去皇宮便是長公主府。


    他在長公主落水後救了長公主,後順理成章的成了長公主信任的侍從。


    後來他借著自己的臉,成功爬上了公主軟榻,成了公主的麵首。


    他那幾個兄弟在楚國找了三年都未能查到他一絲蹤跡,誰能想到齊國的九皇子成了楚國長公主的榻上客。


    “昨日長公主帶迴來的那個男人打聽清楚了嗎?”


    玄玉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他即使是要走,也要打聽清楚薑楚儀帶了個什麽樣的男人迴來。


    “那男人是在京城的青山書院讀書的書生,學問不錯,家中已無父母兄弟。”


    霧仞差點把陸宴懷的八輩祖宗翻出來,詳細地匯報著。


    “殿下,需要臣幫您殺了他嗎?”


    霧仞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中透著殺意。


    九殿下讓他打聽的人一般都活不到第二天天亮。


    “他人住在長公主府,你想怎麽動手?”玄玉瞪了霧仞一眼。


    “如今當務之急是準備迴齊國,勿要招惹是非。”


    “是!”霧仞低下頭,恭敬地應道。


    “你去找白沉會合,把這個交給他。”玄玉拿起一把匕首交給了霧仞。


    霧仞將匕首放進懷裏後便直接飛了出去。


    玄玉看著麵前的殘局輕笑出聲。


    那笑聲中充滿了自嘲和無奈。


    不知不覺間他竟以身入局,成了這棋盤裏的一枚棋子。


    ——


    薑楚儀在陸宴懷處用過午膳才想起自己今日同玄玉約好了對弈,前段時間的一盤殘局兩人還未分出勝負。


    薑楚儀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暗自責怪自己的疏忽。


    依著玄玉的小心眼,她今日若是不過去,往後要將人哄好可就難了。


    薑楚儀心中想著,加快了腳步。


    她一踏進院子便看見安時守在屋外。


    安時見她走了進來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


    他就說長公主最喜歡的還是他家公子。


    安時伸手正要敲門卻被薑楚儀攔住了。


    薑楚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安時不要出聲。


    她悄悄推開了房門。


    房間裏,玄玉背對著她,手中拿著一本書,麵前擺弄著那盤殘局。


    他身著煙青色長袍,衣袂微微飄動,青絲以玉簪束起,幾縷碎發散落在他鬢間。


    薑楚儀看著玄玉的背影,心中不禁一動。


    薑楚儀出聲詢問道:“你這是在背著本宮偷偷學棋嗎?”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 。


    聽到熟悉的聲音,玄玉連忙迴過頭。


    玄玉的臉上瞬間露出驚喜的笑容。


    玄玉生了一副極好的模樣,他那雙眼眸很容易讓人陷進去。


    薑楚儀每次看到他的眼睛,都會忍不住沉醉其中。


    “臣以為殿下不來了。”


    他嘴角揚起一抹笑,笑容中帶著一絲委屈。


    薑楚儀走到玄玉的身邊,她輕摸了摸他的耳朵輕笑道:“怎麽可能,我要是不來這盤棋你找誰下。”


    “公主不來,我可以去找新來的陸公子下。”


    “說不定運氣好還能碰到公主呢。”玄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醋意 。


    薑楚儀低下頭嗅了嗅玄玉身上的氣味。


    “你午膳醋吃多了?”薑楚儀笑著調侃道。


    “所以殿下為何要將陸公子帶迴來?”玄玉收起了笑容,認真地看著薑楚儀,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滿。


    明明昨天早上還在叫他“小甜甜”,下午便帶迴來個男人。


    玄玉在心中暗自抱怨著。


    薑楚儀坐到玄玉麵前,笑著答道:“本宮需要他,他是我的朋友。”


    陸宴懷現在可是她的好盟友。


    “既是殿下的朋友,玄玉應當去拜訪一下,若是陸公子在府上有什麽短缺也可同我說。”


    玄玉為薑楚儀斟了杯茶,放到了薑楚儀麵前,臉上掛著禮貌的笑容,可眼底卻透著一絲不甘。


    他抬眼觀察著薑楚儀的表情。


    “無需憂心,陸宴懷在府上的事情我已交由錦書安排了。”


    薑楚儀麵色如常,拿起手邊的茶輕抿了一口,不溫不熱入口剛剛好。


    她的本意是保護陸宴懷不被打擾。


    安排錦書負責有什麽事她第一時間得知。


    這話落在玄玉耳朵裏卻換了一番滋味。


    玄玉心中一緊,臉色微微一變。


    薑楚儀讓錦書安排同薑楚儀親自安排有何區別?


    玄玉在心中暗自想著,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錦書是薑楚儀身邊的貼身侍女,她的安排皆過薑楚儀的嘴和耳。


    玄玉越想越覺得薑楚儀對陸宴懷太過上心。


    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薑楚儀竟然對陸宴懷如此看重。


    他的心中充滿了嫉妒和憤怒。


    好一個薄情的女人。


    他還沒離開她便帶男人迴來了,等他離開,長公主府該住滿了。


    薑楚儀輕敲了敲棋盤拉迴了玄玉的視線,“這盤棋今日可得下完。”


    說罷薑楚儀將一枚黑子下到了棋盤內。


    玄玉垂眸按下心間的不滿,他站起身走向薑楚儀。


    “殿下下棋有什麽好玩的。”他輕輕勾住薑楚儀的衣袖,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薑楚儀。


    薑楚儀看著玄玉那張漂亮的臉蛋輕歎了口氣,玄玉要是個女人很適合去做禍國的妖妃。


    她在心中暗自想著,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可惜了他是個男人,隻能做她的麵首。


    薑楚儀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玄玉緩緩跪倒在薑楚儀麵前,十分熟練的捧住薑楚儀的手,他親了親她的手心。


    玄玉的動作輕柔而曖昧,眼神中充滿了誘惑。


    眼眸卻直溜溜的看著薑楚儀,那雙鳳眼勾人心魂。


    薑楚儀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幾分。


    薑楚儀垂頭輕啄了下他的唇角,她的動作輕柔而迅速。


    她緩緩抽出被玄玉握著的手,輕拍了拍玄玉的臉安撫道:“乖,好好下棋吧。”


    玄玉聞言反倒更來勁了,他握住薑楚儀的腳踝,將她的腳踝抬高放在自己的腿上。


    玄玉的動作大膽而放肆,眼神中充滿了欲望。


    “殿下真不想?”玄玉挑了挑眉,眼眸如水,聲音中帶著一絲誘惑。


    她就說玄玉適合去做妖妃,換誰能忍得住?


    薑楚儀向後靠了靠扭過頭一臉正直:“本宮不是那種人。”


    當晚長公主最終還是未能走出玄玉的院子。


    房間裏彌漫著曖昧的氣息,薑楚儀終究還是沒能抵擋住玄玉的誘惑。


    深夜薑楚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玄玉為她攏了攏被,順勢將她擁在懷裏。


    玄玉的動作輕柔,生怕吵醒了薑楚儀。


    薑楚儀的臉貼在他的頸間,玄玉感受到了她的輕緩的唿吸。


    他在薑楚儀麵前總是如此卑微,用自己最厭惡的手段留她在自己身邊。


    玄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無奈,可看著懷中的薑楚儀,又覺得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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