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則瑢秉持著不傷人的原則對待蒼林也隻是防守,他的武力的確不錯,但是都晉級的話,那不是更好嗎?


    好在崔則瑢贏得漂亮,雙方都毫發無傷成功通過。接下來到結束一共通過的為十二個人,解恕徵不由的訝然道:“以往要麽沒人通過,要麽是會通過一個人,倒不成想今年的靜心修煉倒是通過了不少人啊。”


    解恕徵拿著東西,根本不在乎道:“女子過了四人,真是個不吉利的數字,過了八人。過會,會有人送來南胤玄門的宮鈴,還請通過的大家,在暖閣內稍作等待。”


    崔則瑢跟著蒼林聊著閑話像是熟人一般趣味相投的,拉著羨闞、徐隼琥、瀛臨燼一起閑聊,犀貞與犀兕二人無所事事端正正直的坐在那一動不動,昧寥之也融不進去崔則瑢的話語,施夷清依舊繡著手絹沒有停過,張憬眼神冷漠坐姿也端正,楚蕭誠左顧右盼的,總是想著什麽迴去,花竇兒眼神倦懶擺弄著繡著夾竹桃樣式的手絹,古鳶一直都喝茶水,亦或是擺弄著茶杯。


    解恕徵走進來身後跟著不少端著宮鈴遞給通過的十二個人,解恕徵說了幾句後便解散了。靜心修煉可算是結束了,大家都能迴家了,蒼林跟崔則瑢說著書信往來,崔則瑢頷首著,見羨闞沒有迴家的意思邀請羨闞去他家看看,又跟徐隼琥與瀛臨燼說著書信往來,又與犀貞、犀兕、昧寥之說聲再見,這才匆匆帶著羨闞坐上了馬車離開了南胤國。


    嵇璃身子也不好,來找的門醫說情緒先不能再跌宕起伏了,不然對她的身體不好,嵇璃默默頷首著,她感覺四肢乏力著真心累的不行,沒想到伽拉泰亞這樣的禁忌法術讓她使用會有這麽大的副作用,好在也隻是暫時的副作用,好好歇息也是可以恢複的。


    至於慕奕被淘汰後,被夜胭一頓訓斥,連連幾個清脆的巴掌打在慕奕的臉上,留著深深的紅印子,夜胭尖銳的話語刺入慕奕的心,簡直是殺人誅心,不用刀子也能刺入慕奕渴望重視的心。


    宿謹走來衣冷閣便聽見夜胭怒氣衝衝的言語,著實令人可怕,見宿謹進來,夜胭忍著下不去的怒氣讓慕奕先迴去,慕奕原是跪著,聽後連連起身無奈的離開。宿謹讓夜胭別這麽大的氣性,往日與素日之時夜胭可都不是這樣的,夜胭怎麽都咽不下去,宿謹怎麽說都沒有用,聽宿謹說隻有翩雪的那個養女通過後,夜胭連連起身前往媞岱宮去找古鳶。


    才到媞岱宮侍女本想著上前稟告,夜胭讓人不用稟告,她聽著屋內那些難聽的話,就知道翩雪絕對是不服氣她認為那卑賤的賤皮子怎麽可能通過靜心修煉!


    翩雪瞧著古鳶畢恭畢敬的勁,完全看不上,她天性不喜女人,收了養女也隻是當她們做奴婢使用,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她對於星雲的確好,畢竟是自己親生的,想來沒有不心疼的道理,古鳶在她眼中始終不配!


    夜胭聽著都頭暈,她瞧了瞧門,翩雪讓古鳶先去辦事,古鳶連連應著推開門離開,對著夜胭行禮,匆匆離去。


    夜胭帶著食盒來,翩雪看著臉色就不好,她關上門將食盒放在桌上,坐了下去,她依舊如同往日一般臉上掛著微微淺淺的笑意,仿佛方才在衣冷閣訓斥慕奕的人不是她一樣。


    翩雪一把將食盒扔在地上,蠻不講理道:“也不知道那賤皮子得了什麽好運氣,偏偏通過的靜心修煉,真是鬼一樣的好運氣。”


    夜胭本就心情不好,還來找了翩雪,心裏更是不舒心,她淡淡開口道:“犯不著。氣著這樣魔尊也沒有來看你過,你好生歇著吧。我走了。”說罷起身不顧情緒不好的翩雪,匆匆的離開。


    翩雪泛著嘀咕道:“一個渾身散發著不祥之兆的東西,以為誰看得起你。”


    翩雪待在屋內各種發泄情緒,外頭的婢女沒一個敢進去的,就連想要來給母妃請安的祁崢都被這強烈的破裂聲給嚇著了,門都沒進直接離開,讓那些下手不用跟母妃說他來過,他帶著妹妹星雲匆匆離開。


    在馬車上的花竇兒早早得了書信來嵇門繼續像往日一樣伺候嵇璃,妓院那地方她一向得到的銀子多,老鴇也不管這個事情,之前的賣身契也不在老鴇身上,花竇兒有著嵇璃作為靠山,老鴇也就不在意花竇兒來妓院彈琵琶的事情。


    白淡去迎接她,用傳音將嵇璃在花竇兒走去靜心修煉的情況說了個幹淨,見到嵇璃的時候,花竇兒差點沒忍住想要扇嵇璃一巴掌,嵇璃行為實在是太蠢!伽拉泰亞是不會隨便使用的,聽到被銀夫人說教一番後,才緩緩的按下了怒氣的脾性。


    她讓白淡看著外頭,在花竇兒不在的時候白淡是近身伺候,花竇兒一迴來,白淡就隻能待在屋外,終歸她的腦子與謀算沒有花竇兒好使,嵇璃也比較聽取花竇兒的話,白淡的計謀有時候的確有用,但是風險也比較大,相對來說花竇兒比白淡更有急智,因此花竇兒一來,她也插不上多少的話了。


    花竇兒伺候著湯藥,嵇璃的臉上也長了些許燎泡,嵇璃起身跟花竇兒閑聊,而花竇兒沒有閑聊的心情,她直接了斷的對著嵇璃說道:“嵇璃,既然我已經得到了宮鈴那咱們也要行動了,白淡的法子不好,如果說花無的人要動手的話,那咱們要去天雍國的金陵城找木洛陽姑娘,三位將軍的夫人也是要去金陵,不過銀夫人可能會讓崔少爺去淤紅坊,咱們也要加緊。”


    嵇璃擺了擺手,道:“不用著急,崔少爺的路都是銀夫人鋪墊的,且崔少爺本身也有一些厭惡銀夫人,那你的意思,咱們要不先不管金陵與淤紅坊的事情,挑撥崔少爺與銀夫人也是要緊的。”


    花竇兒否決道:“不可,聽白淡說了你已經投靠了銀夫人,你做的事情但凡被銀夫人知道了,你能好過嗎?我是反應快,也可以控製局麵,但是你強行作死的話,我也幫不了,再則比起挑撥,隔岸觀火,不用惹人嫌疑。有時候不是西風壓倒了東風,就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嵇璃,你少憂心會是件好事,驕兵必敗,咱們可千萬別得意了。”


    嵇璃撅了撅嘴,雖然她腦子比白淡好,但跟花竇兒一比,也就失了顏色,她隻能頷首著。花竇兒也專心伺候著湯藥,淡定又冷漠分析崔少爺那邊的事情。


    崔則瑢迴到家中也沒瞧見銀夫人,連連叫來竹心,問道:“竹心,銀夫人去哪了?我怎麽沒看見她?”


    竹心端上茶水與糕點,低下頭道:“迴少爺,銀夫人去往了皇宮,還未迴來,說是在皇宮那還有些事情,讓奴婢轉告少爺一聲。”


    崔則瑢讓竹心先下去,而後跟羨闞像是歲月靜好一般閑聊著。過了幾日,竹心端正上來稟告著說是有兩位客人是來找少爺的,崔則瑢笑得倒是高興,羨闞無所謂,他坐姿也把念愫閣當做他自己家一樣,像個紈絝子弟,竟有些囂張跋扈的神態。


    徐隼琥帶著瀛臨燼來了崔家,崔則瑢讓竹心準備好糕點問了問兩個人喝不喝得慣大紅袍茶,若是喝不慣,還有紅茶、烏龍茶、以及酥酪茶,糕點也有許多種,徐隼琥看見女色有些羞澀,尤其是竹心,竹心是自小伺候崔則瑢的,他對這個竹心沒什麽意思,不過也因是自己閣中的人也有護著的時候,看見徐隼琥的眼神連連讓人別看了。


    崔則瑢也明白,竹心的美貌的確不俗,那極為樸素的婢女服飾也擋不住竹心的豔而不俗,她就像是與銀夫人一般的貌美,不過銀夫人的美更為豔麗,從前更是讓人瞧著又是冷豔,清玉之色與豔麗之色對於銀夫人而言都毫不遜色,不過這都是崔則瑢聽旁人說的。竹心就像是她的名字一般,竹子般的女子,忠心耿耿對待崔則瑢她絕無二心,對於自身美貌也從不炫耀,年年放下了年賞與月例銀子也都存著,她是被崔則瑢一眼相中的,那時候的竹心連個名字都沒有,為了葬父的銀子差點就被牙子給買賣到妓院去了,六歲的崔則瑢看不慣這樣的事情,本想著讓人打死那牙子,結果那牙子武力高超直接跑了,崔則瑢雖不服氣但也隻能讓人別追了。


    崔則瑢給了銀子讓人葬送了竹心的父親,將竹心帶迴了家原先想讓竹心成為銀夫人的養女,銀夫人因無心照顧,不收養女讓崔則瑢賜名,伺候他,崔則瑢正好瞧見銀夫人閣外中的竹子,提議叫竹心,如同女中豪傑的君子氣節。竹心跪下謝過崔少爺,時至今日她也伺候了崔則瑢整整十年之久。


    竹心也不在意,崔則瑢也理解徐隼琥雖好女色,但絕不會貪色,崔則瑢還是很放心的,他讓竹心在外頭瞧見,有什麽人來便進來通報一聲,竹心連連應著,崔則瑢給了竹心一件素雅又不過於華貴的外袍,因在外頭看著,天寒地凍的,定會冷著,讓竹心注意一下身子。


    對待下人崔則瑢從來大方,寬和厚待,自然是在從前受姨娘欺負的時候沒有落井下石的那些個下人,是個人都會記仇,崔則瑢絕不喜趨炎附勢的人,自然對待那些下人也不會苛責,花夫人從前活著的時候就這樣的,崔則瑢簡直就是少年般的花夫人,不過對於崔則瑢來說花夫人也成了一種不可抹去的結了。


    崔則瑢一閃而過的輕微蹙眉,被三個人盡收眼底,他撐起笑臉笑嘻嘻道:“隼琥、燼兄你們兩個突然就來了,也不在書信裏頭說,搞得我什麽都沒有準備,讓竹心匆匆忙忙準備的糕點,你們嚐嚐合不合胃口!”


    崔則瑢這喜滋滋的倒是風波少了許多,也讓崔則瑢靜了不少心,他隨手拿起一書,這書是銀夫人那的,隻是過多的東西,也就放在了念愫閣,崔則瑢有時閑來無事也看看,正好上麵的內容也是讓他好奇的事,上麵有著花無與淤紅坊的各種信息,崔則瑢癡癡的看著。瞧著瞧著萌生了一股想要去找淤紅坊的欲望。


    這淤紅坊也不是不好找,隻是比起花無那一開始就被人綁去的地方,崔則瑢更願意去尋個樂子,也好這麽多的事情,也讓自己放鬆一下,也不至於總是被人拿槍使。


    嵇門中出了一件大事,當然這是對於嵇璃而言的大事,嵇璃才調養好了身子,結果白淡匆匆忙忙上前稟告,支支吾吾、猶猶豫豫的,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嵇璃安撫著白淡讓她好好說話,白淡顫顫巍巍帶著哭腔道:“犀兕小主的腿斷了!”


    嵇璃波瀾不驚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蒼白,她一下子從架子床上摔了下來,那綿薄而又輕飄飄浮動的煙粉色紗寢衣被鋒利的地方割破了脆弱的布料,正如眼下慌不擇忙的嵇璃一般黯淡破碎。


    嵇璃為了能讓兩個孩子住的舒服,特意找人蓋了兩個閣,一個叫崎岫閣,給犀貞居住,另一個叫如意閣,給犀兕居住,誰知才住下連一日半日、甚至一刻時不到的時日犀兕便出了事。


    嵇璃心急如焚來到如意閣,聽見屏風後孩子的慘叫聲,叫喚娘親的聲音,嵇璃疼痛不已,這把刀可真是狠狠地刺入在嵇璃心中久久不能抹去。她轉頭問著犀貞,怎麽沒有照看好自己的妹妹,聲音如同母獸一般叫人害怕,犀貞都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此事卻與他有著間接性的關係,迴來的路上兩個人並未做馬車,而是犀兕提議想要騎馬迴去,讓哥哥坐在裏頭自己騎馬,犀貞也是如實稟告。可不知怎麽了,那馬突然發了瘋瘋狂毫無理智的撂著蹶子,怎麽用法術都控製不了,直到犀兕摔下馬後,馬一下掉落了懸崖,而犀兕緊緊捂著左腿,連連哭聲說自己疼,犀貞法術也使不出來緊緊抱著妹妹,跑迴了嵇門。


    犀貞說給已經失去理智的娘親聽,讓嵇璃更是增添惱意,更為氣憤,甚至當下她都不知道是誰對犀兕做出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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