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闞打斷道:“則瑢,這兩位是誰?”他用下顎指了指站在那的兩個人。


    崔則瑢連連介紹道:“這一位叫昧寥之,是好幾日前我在魔界遇到的同伴。至於另一位……我也不認識……也方才突然出現的,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名字。”


    羨闞不太喜歡這個出現的男子,讓他渾身不舒服,總是有種奇怪的氣息,而崔則瑢看到羨闞的反應,卻走過去站在那男子的麵前,像平日裏一樣笑容滿麵的問道:“你叫什麽?我叫崔則瑢!”


    那男子淡漠道:“……犀貞。”


    “犀牛的犀?”崔則瑢抬頭與他說話,對方頷首後,他道了一聲謝謝,而後也不管身後暫時的疑惑,他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就是一組的了。昧寥之,咱們繼續挖!”


    昧寥之不太一樣了,說話的語氣有點奇奇怪怪的,讓人渾身不適,好在崔則瑢也是見過人的多變性,對於昧寥之那奇怪的腔調,他啥什麽反應都沒有,昧寥之問道為什麽不覺得他很奇怪的時候,崔則瑢也很了斷道:“為什麽要覺得奇怪,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更何況你就算不是我的夥伴我也不會感到奇怪,人都變化的時候,現在的你我也很喜歡,大家我都喜歡。”說罷昧寥之就沒有那奇奇怪怪的腔調了。


    羨闞笑道:“你這性子跟南胤國傳聞中的花夫人還真是沒什麽區別。傳聞中的花夫人是個善良無度,溫柔活潑又很有美人中的翹楚,不過最後輕易相信別人,你不怕自己落母親的下場?”


    “為什麽要怕?”崔則瑢邊挖土邊說道:“那是娘親的事情,我未必是我娘親的下場,至少現在有了夥伴,輕易他人是不好,但我絕對相信我的夥伴。”崔則瑢笑嘻嘻的邀請道:“犀貞,你要一起嗎?”


    犀貞意外的頷首答應了下來,崔則瑢又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一起挖出去吧!”


    羨闞伸出手,道:“挖出去還不簡單麽。”


    羨闞往崔則瑢麵前厚厚的土牆重重的一擊,直接出現外麵的路來但也是不近也不遠,崔則瑢還想發問,可洞穴開始坍塌,崔則瑢拽著三個跑出去,上方的土石頭也是差點砸到他,好在崔則瑢的命挺硬的,沒有出現多大的意外,頂多隻是身上土灰多了一些而已。


    這次四個人也是最後才到達的第三個考驗地方,崔則瑢對著身後的三個人說道:“出來就好了,至少咱們也過了第二的考驗。不過第二個考驗後,似乎人少了一半啊,來的時候還有四百多人,現在瞧著隻有二百多人了。”


    “則瑢。”張憬走過來,道:“孟茗兒被淘汰了,已經迴去了。”


    崔則瑢擔憂道:“那,她人沒事吧。”


    張憬淡漠道:“修為沒事,人還好。”


    崔則瑢不高興道:“都什麽時候你還擔心修為,難道不應該擔心的是人麽?”


    張憬淡漠道:“又不幹我的事,我何為要擔心。”


    崔則瑢瞬間啞口無言,道:“也對,跟你也沒關係。”崔則瑢喊了一下身後的三個人,道:“咱們走吧。”


    張憬又是提醒又是問道:“你身後的人都十分危險,你……”


    崔則瑢打斷道:“不幹你的事,我身後都是我的夥伴,就像是施夷家雙胞胎一樣,至於你是被銀夫人安排來,我何為要給你臉麵。”說罷還哼了一聲,略過張憬直接帶著新的夥伴走了。


    張憬剛想攔著,一下子被犀貞拿開了那手,其餘兩個人,昧寥之對他是無視,羨闞是冷斜眼瞧著一眼,犀貞是完全一副看弱者的表情。就連張憬的手都有些被犀貞弄斷了。


    崔則瑢勸道:“犀貞,你別弄張兄的手,靜心修煉是公平競爭,方才也是……反正咱們努力就好了。”


    ......


    ......


    嵇璃修剪著花枝,慢悠悠的,婢女上前稟告道:“夫人,殿下來信說,今日不迴來了。”


    嵇璃也是習慣了,讓婢女下去後讓白淡上來伺候,白淡與她是姐妹情誼,不過白淡也是她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鬟,與她關係就像是花竇兒一樣的密切。


    白淡跪下給嵇璃捶了捶腿,道:“小姐,你命我辦的事已經好了,那些人都已經重金封口,不會連累到小姐的。”


    嵇璃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刀,道:“連累不連累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瑧祈會不會懷疑我,我與他也是多年夫妻感情,他應該不會懷疑我的吧……”嵇璃不由的擔憂了起來。


    “主兒可放心,當初他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不過小姐在這的日子便是有些難說了。”白淡低下了眼皮子。


    嵇璃扶著臉頰,苦惱道:“白淡,你說幻境他們的下一步目的是什麽?”


    “奴婢從戾宿(su)那打聽過來,最近他們似乎謹慎了許多,不過咱們也是不是應該暫時退後啊。”最後一句話白淡說的十分小心翼翼。


    “誰知道呢……”


    白淡謹慎道:“主兒,那咱們是以退為進,還是以進為退?”


    嵇璃思量道:“庫舜洛這個人心思太深,跟南胤瑧祈一樣不好對付,雖說是我夫君,但是多年以來我也隻能偷偷出去,至於庫舜洛他也是難以對付,好在咱們手裏有竇兒,當初的事情,竇兒一直沒有忘記,後來去了妓院改了名叫了花姬湘,不過在她被花家找到前,也是青樓的女子,此次去了靜心修煉想來還是原來的花竇兒,花家的女兒真是不知道造了什麽孽,一個玉減香消,一個墜入妓院。”


    嵇璃無奈道:“雖說心疼她們,但如今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去幹涉竇兒的選擇了,花神醫要是知道兩個女兒是這樣的下場,怕是寧願付出生命也要為女兒討個說法迴來。可惜的是竇兒隱瞞了下來,花無百日紅,花家也是與花一般,無百日紅。”


    白淡轉移話題道:“主兒,雖說天雍國與南胤國可以有所來往,但是終歸不是一個世界,也不知道那結界之門可以撐多久,不過多年以來似乎也沒怎麽出過問題,也就隻有南胤國的世界與天雍國的世界有所來往了,奴婢想著寧皛門大師姐的事情,也是不禁心裏受怕。”


    嵇璃擺弄著白淡方才送上來的大紅袍,道:“也是難為她了。白淡,本宮記得前些日子瑧祈送了本宮一件象征恩愛永恆的鴛鴦發釵,你拿去給天雍國那個衛小儀,記得一定要親自交到她的手上。”


    白淡連忙應著,道:“是。還是主兒明白那衛小儀在得知嫁女的好處定會與咱們合作,也怪她自己賣女求榮,雖然二殿下人是不錯,也是個講道理的,不過卻是個喜歡去煙花之地的人,那衛小儀的女兒嫁過來怕也是要忍受夫君長久的無視與淡漠的苦了。”


    “一旦嫁了這南胤國就算再怎麽正常的人,也難逃一劫。白淡靜心修煉那做到什麽程度了,那崔則瑢怎麽樣了?”


    白淡微微低下眼簾,道:“迴主兒,那頭已經開始第三試煉了,竇兒姐與崔則瑢還未被淘汰,還有三皇子與昧寥之也沒有被淘汰。以及……”白淡有些不敢往下說,嵇璃讓她說,白淡這才道:“犀貞也過了,眼下也在試煉的第三關。”


    嵇璃平靜道:“他過了也是常事,畢竟當初瑧祈也是一次便過了靜心修煉,不過那時候的他父親還沒有建立南胤國,此次我隻求犀貞那孩子別太出風頭就好了。”嵇璃自是有些擔憂,她也對犀貞是高興的,不過風頭太大未必是好事。


    嵇璃在屋內憂心忡忡,而從外歸來的南胤瑧祈卻有些疑心重重,夫妻之間互相對視,卻有些淡漠與冷漠,那晉寒王就跟死人一樣白皙,也從不束發,似乎是皇後娘娘想要個女兒,因此總是喜歡把自己的五個兒子打扮著,空洞深邃的眼眸,如萬丈深淵一般萬劫不複,嵇璃早早的讓白淡下去,自己與夫君待在屋內卻什麽話都說不下來。


    嵇璃似有意無意道:“人在心不在,強留也無用。瑧祈,你此番迴來也待不了幾日,我伺候你更衣吧。”


    南胤國的皇族沒有那樣需要自稱的規矩,這種皇族,做了他們的妻子也是夠膽戰心驚的,而聽到妻子的話語後,南胤瑧祈就像是往常一樣故作露出了苦惱的樣子,不過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他似乎拿出了什麽東西,嵇璃也是見怪不怪了,外頭待著的白淡也不安,擔憂著嵇璃。


    而在靜心修煉的第二關後,緩緩也來到了第三關,崔則瑢十分的期待滿臉滿心都是少年的笑容,羨闞覺得不過是靜心修煉何必這般的高興,他有些不明白。


    崔則瑢笑嘻嘻道:“什麽事情都是一樣,既然躲不掉那咱們就要麵對,正視一切,就算無法讓自己正視的東西。”


    昧寥之打趣道:“則瑢你跟在魔界的時候也沒多大的改變。”


    崔則瑢依舊笑著臉,直白道:“我們在魔界見麵的時候才一個月都沒過去,人麽,不忘初心再者自己有那份心就好了。若是自己想要什麽都不知道,那慢慢想也好啊,總有一天,會有自己想要的東西的。”說罷有些興高采烈的聽著考官這一關的安排。


    不過考官不是第一關與第二關的考官,而是一個另外一個男子,他站在高高在上的石頭上,仿佛如若寶座一般,不過這位考官讓崔則瑢有些不太舒服,還沒來得及想那些個參加者便頭頭是道的。


    “這不是南胤玄門二位門主之一的解恕徵麽!”


    “他不會是第三關的考官吧!”


    徐隼琥猜測道:“聽聞解門主很會毒,難不成這一關,是與毒有關的?!”


    崔則瑢扯了扯徐隼琥的衣角,小聲道:“應該不是,參加者們都不善用毒,難不成所有人都要失敗在這裏了麽,我雖說會一點,但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解恕徵咳嗽了兩聲,他督了一眼與徐隼琥想法子的崔則瑢,而後道:“這一關大家需要采集草藥,製成毒藥,越是毒的藥,越有過此關的可能。不過你們采的草藥,混合起來會不會成毒藥,靠的是你們自己的知識儲備,在取草藥之時,也會一些必要的小事,還請各位來靜心修煉的參加者們做好準備。”


    “南胤玄門為大家準備好了籃筐,請將草藥放置裏麵,規則上沒說不能搶奪,也沒說不能死人,能不能拿得到,由你們自己的本事。”說罷輕微往後退一步,消失在了眾人的麵前。


    崔則瑢拉著羨闞、昧寥之、犀貞、徐隼琥四人走到了懸崖處,他連連解釋道:“半母說過,在懸崖邊會有水崖,水崖是草藥的一種,生長在懸崖邊,不過很難得到,但它對於劇毒藥極為的有用。一會你們扶我一下,我去取五隻水崖,這樣咱們都得通過!”


    徐隼琥擔心崔則瑢會摔下去,於是勸道:“懸崖邊可是很危險的,要不咱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又不是隻有水崖一種的草藥。”


    “這有什麽的,不過拿草藥罷了。昧寥之你扶著我點。”


    說罷崔則瑢走到懸崖邊,謹慎趴在上麵,伸手去取,昧寥之小心翼翼的扶著,本應該快點拿到結果突然出現一條毒蛇差點咬到了崔則瑢。好在崔則瑢反應快及時收迴了手,不過可惜被另一隻毒蛇給咬了,本身因為身上的冰絲他的身子就有問題,眼下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崔則瑢卻依舊保持著冷靜。


    他轉頭對著徐隼琥謹慎又小心的說道:“你去找找有沒有一種火息草,那種火息草可以解了這種毒蛇的毒素,你若是不知道長什麽樣,我陪你一起去,等扶上去後,我還要繼續采這水崖,不能半途而廢!”


    徐隼琥見崔則瑢這般的執著,攔也攔不住了,犀貞擋在崔則瑢麵前製止,臉上依舊麵無表情道:“你不能去,我知道火息草長什麽樣,我去拿。羨闞你看著他,昧寥之你試試看能不能拿得到那水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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