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首輔!”裕公公上前施禮,眼神中卻帶著一抹不言而喻的歎息。


    “公公。”梁姣絮應了一聲:“有何指點?”


    裕公公淡淡地笑了,推心置腹道:“蘇大人是你底下的人,本就對太子殿下失了禮。如今你又姍姍來遲。是以,容我說上一句,待會兒太子殿下所言無論是何要求,你切莫公然頂撞。”


    梁姣絮嘴上不動聲色的應著。


    心裏卻越發覺得不妙。


    果然,隨著裕公公進去後,氣氛更是冷凝下來。


    四周盡是顏如澈的隨軍,烏泱泱的包圍了整個內院。


    下一刻便看見燈火大亮的裏屋裏,顏如澈站在一處。


    而在他對麵的是被人鉗製住的白旭。


    梁姣絮依言走了進去,剛要說些什麽。


    顏如澈薄唇掀起,語氣平靜:“讓林舒進來。”


    梁姣絮和林舒相視,後者點了點頭,這才持劍而入。


    “屬下參見太子殿下。”林舒上前,目光不似白旭那般畏懼,反而炯炯有神:“太子殿下,首輔大人,有何吩咐。”


    顏如澈轉瞬將冷凝的視線落在白旭身上,揮了揮衣袖,沉聲道:“白大人,正好當著眾人的麵前,好好說說你那將功贖罪的好主意?”


    白旭滿頭的汗珠,用手怎麽也擦不幹淨。


    嘴巴就好像被封著了一般,說不出來話。


    顏如澈冷厲的盯著他:“本宮如今還有耐心,說與不說,你心裏自然最清楚不過。”


    白旭不得不咬牙說下去。


    梁姣絮不過才短短幾天沒見到白旭,卻沒想到他鬢角已經生出了白發,且蒼老了許多。


    他雙手伏地,整個人處於悲憫的狀態沉悶道:“太子殿下,狡兔尚有三窟,更何況喪屍案背後的人是旨在危害一國社稷。臣雖沒有辦法找到喪屍案一夥人,但或許有一人可以讓他們自己現身…”


    白旭又猶豫了一下,且不可查的歎息了一番。


    顏如澈麵無表情,繼續問道:“何人?說下去。”


    白旭沙啞著嗓子,哽咽一聲:“自然是首輔大人第一門生,僉督禦史林大人,林舒。”


    顏如澈沉默了一下,萃著冰的眸子掃過一言不發的梁姣絮,隨即看向林舒。


    林舒聞言,眸光中劃過一絲精光,他抱拳,擲地有聲道:“此案拖延的確實太久,白知州所言不無道理。此刻開始臣願意前去。”


    白旭還不至於因為和她談不攏,就去顏如澈身邊要人。


    除非,是顏如澈有這個打算!


    梁姣絮動了動唇,絲毫沒有猶豫:“太子殿下,臣覺得此事不妥。”


    顏如澈的目光,冷冷地從梁姣絮的臉上掃過,意味深長地嗬了一聲:“確有不妥。林大人太過急於表明立場了。”


    梁姣絮不發一言,至少顏如澈不可能這麽好心。


    今日,他必須將自己的右臂交出去,才算有所誠意。


    顏如澈神色平靜,這才吩咐道:“各處入口命隨軍嚴加把守,諸位於本宮一同審審今日的意外之喜,再來定奪事情的結果。”


    話音剛落,顏如澈便已經先行一步。來到了漁夫麵前。


    那漁夫應當是受過什麽指點,並沒有平常百姓的擔驚受怕,反而一臉平靜,甚至對於見到太子這樣的場麵,也能應對自如。


    足矣證明,有問題。


    顏如澈又何嚐不知,隻是耽誤了他找人,這筆賬,他需要討迴來。


    讓他心裏有疙瘩,不好受,那大家就好好理清楚這其中的事情。


    思及此,顏如澈眸色驟冷,問道:“知道本宮為什麽請你到這知州府相聚?”


    漁夫咬著牙說,更外的硬氣:“我不知。我真是冤枉。”


    顏如澈的臉陰晴不定:“你不知?那總有人知道的。”


    一旁的白旭還沒從噩耗中迴過神來,便覺得頭頂傳來顏如澈的聲音:“白大人,你告訴他。”


    白旭兩腿哆嗦,他如何知曉,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他更是將頭埋的深深地,表情驚恐萬分:“下官不知!”


    顏如澈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嘴角抿成一條縫隙:“這樣啊,其實也沒什麽。二位都為男人,本身用不得香料。但周身有都有一種特殊的香料味道。引得本宮一番好奇。白大人,你說這一點你該怎麽為自己辯白。”


    白旭深吸一口氣,無語倫次:“殿下…到底想知道什麽?”


    顏如澈眸光一掃,猶如閃電:“白大人果然聰明,不枉費我讓你們二人相見。”


    說著,裕公公抬手遞給顏如澈一包紙袋。


    他眸光淺淡:“本宮也不知這是何物。從漁夫船上搜出來的。二位知道這是什麽?


    梁姣絮暗道顏如澈的狡猾,這不明知故問嘛。


    白旭閉了眼,顯然是真的不知道,誠懇道:“下官不知道這是什麽。但下官推測這應當是首輔大人口中喪屍劑。”


    顏如澈滿意的點了點頭,神情寒涼:“既然白大人坦誠,本宮也就不瞞二位,這的確是喪屍劑。”


    裕公公按照吩咐將藥溶在水裏。


    梁姣絮眯了眯眼,似乎想到顏如澈接下來的舉動是什麽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


    顏如澈將盛有喪屍劑的瓷碗遞給了白旭,示意他喝下去。


    這喝,便有生路。


    這不喝,便隻有死路。


    但其實,終究是殊途同歸,也算是顏如澈對白旭擅離職守的懲罰。


    這可謂是,殺雞儆猴!


    恐怕,從此刻起,便再也沒有人敢陽奉陰違,蠅營狗苟的在揚州城混吃等死了!


    除此之外,還有那被抓迴來的漁夫。


    裕公公將瓷碗放在他跟前的時候,他便再也沒有之前的沉默寡言,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麽毒藥一般。


    甚至哭泣起來,說什麽便是死,也不要喝這種東西。


    然後就極盡難受的抓著自己的脖頸兒,生生勒出好幾道血痕。


    梁姣絮估計,這漁夫應當是進行了浴.鹽戒斷。


    “阻止他。”顏如澈冷漠道。


    這才有幾個隨軍上前,將那漁夫摁住,可他依舊躁狂不止。


    白旭見狀,整個人倒坐在地。


    顏如澈卻笑道:“白大人給本宮提的意見本宮認為甚妙。可,本宮不在信任你了啊。思來想去,我們做筆買賣。”


    白旭哆嗦著嘴唇,遲遲沒有迴應。


    顏如澈安撫道:“白大人,你也不用擔驚受怕,把這喪屍劑喝了,按照本宮的意思,和林舒一同打入喪屍案的背後。本宮保你白府上下一百八十三口人性命無虞,你看這個辦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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