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冷不遠帶著人跑去了外麵,躲過了宗門的追蹤,可依然不能鬆懈,晚阿無和晚星起的模樣已經被掛在各處的公告欄,冷不遠頗為頭疼,思索著該去哪裏好。


    “我們不去巫祝山嗎?”第五願問道。


    “不行,巫祝山已經不安全了,很多門派得知了阿無和星起重出於世,肯定對巫祝山虎視眈眈。”冷不遠發著愁。


    “那就去明城山吧,那裏絕對安全。”第五願提議道。


    “嗯......好。”眼下並沒有更好的去處,冷不遠想了想便同意了。


    再次迴到明城山,冷不遠先把受傷最嚴重的應思期和晚星起安頓好,然後又把受傷情況稍微好些的晚阿無安頓在了另一個房間,收拾完一切後,在外麵買藥的第五願拎著大包小包的藥迴來了,冷不遠接過藥馬不停蹄地開始熬藥,期間讓第五願守著火候,他則去給三人上外傷藥。


    晚阿無隻是後背有傷,而應思期和晚星起的情況就沒那麽好了,兩人身上已經血肉模糊,挨了那麽多的刑雷鞭,皮膚全綻裂完了,一道道觸目驚心地傷口擺在冷不遠的眼前,讓他不忍直視,眼裏噙著淚水,喃喃道:“你們受苦了。”


    分別給三人上完外傷藥後,第五願端著熬好的三碗內傷藥來了,冷不遠又將藥一一喂給應思期和晚星起,可是瞧著這兩人半死不活的狀態,連藥都咽不下,他低下頭,心中泛起一陣難過,端著藥的手止不住顫抖了。


    “你怎麽了?”第五願驚道。


    冷不遠微微搖了搖頭,想辦法把藥灌進應思期的嘴裏,讓他咽下去,好不容易給應思期灌完藥,他繼續給晚星起灌,折騰了好久,這邊才照顧完,隨後最後一碗藥端去給晚阿無,好在晚阿無還可以咽下,因此灌藥沒那麽麻煩。


    第五願站在院子裏等著,除了打打下手,他也做不了什麽,獨自呆了一會兒後,隻見冷不遠端著空碗出來了,可是整個人無精打采,一臉惆悵,他不禁微微歎了口氣。


    “藥都給他們喝了嗎,他們為什麽受了那麽重的傷?”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之前跟著冷不遠走得很匆忙,根本沒時間問。


    冷不遠便把發生的事告訴了第五願。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一路都能看到公告欄上,全是阿無和星起的畫像,流言蜚語不可怕,怕就怕有人趁機搞鬼,岩時陌為了宗門的利益,肯定是不會放過我們的。”第五願道。


    冷不遠鬱悶地搖了搖頭,他很清楚掌門師兄,身為掌門每日兢兢業業,為了宗門的發展煞費苦心,所以掌門師兄是絕不允許別人做出有辱宗門,破壞宗門紀律規矩的事,他對弟子的管理教導很嚴格,也很公平,無論是誰犯錯,他一定會秉公處理,哪怕應思期是他最喜歡,最器重的弟子,還不是讓應思期受了刑雷鞭。


    “眼下既迴不去滄極宗,又去不了巫祝山,幸而這裏還可以暫時避避。”他無奈道。


    “安心住著吧,應該不會有人來的。”第五願道。


    “不一定,我把你帶出來了,我宗和上清宗發現後還會來抓你的,而且十星宮那邊也在找你。”冷不遠提醒道。


    “十星宮不是被你們炸了嗎?”第五願不解。


    “他們雖然沒了地宮,但是在靈修界的勢力還在,他們才放棄了孔雀妖王,對你肯定不會放棄的。”冷不遠道。


    “既然烏賢生把阿無和星起暴露出來,那你們也把烏賢生暴露出來不就行了,你們可以將晚家真相說出來,然後再解釋你宗抓到阿無和星起,並進行了審問,而非謀逆。”第五願連撇清關係的理由都想好了,對方狡詐,那自然要以牙還牙。


    “這事沒那麽簡單,晚家一案是古鳴宗全權處理,本來已經定案了,烏賢生沒死的事就會影響古鳴宗的聲譽,想那古鳴宗全是心高氣傲的人,哪能容許宗門的聲譽受損,要是知道我們把這事宣揚出去,從而對我宗產生意見,指不定會將烏賢生的事壓下去,保全他們的聲譽。”冷不遠有這個顧慮。


    “要我說你們怕什麽,那烏賢生找替死鬼把古鳴宗欺騙了過去,興許古鳴宗反而會去追殺烏賢生。”第五願不覺得是個問題。


    “不,此事牽連甚廣,要單是烏賢生那還好辦,可他背後之人勢力強盛,最重要的是,烏賢生做的一切都是因為生機石花果,這個是絕對不能說的秘密,若我們直接將烏賢生公布出去的話,那別人追根溯源,問起原因,生機石花果的事就包不住了。”為此,冷不遠很苦惱。


    不過苦惱的人不止冷不遠,薑遇機目睹了刑雷庭的混亂後,整個人都變得恍恍惚惚,他非常擔心應思期和晚星起,兩人承受了那麽久的雷電擊打,被冷不遠帶走前都已經奄奄一息了,而晚阿無雖然被護住,可看起來受了很重的傷。


    他眼看著岩千淺向岩時陌拚命的求情,哭得昏天暗地,甚至應習人都昏了過去,他的心都揪著疼,恨不得跟著冷不遠而去,可是木極淵一直在旁邊攔著他,不給他求情,不給他亂動,最後強行把他帶迴上清宗,不允許他再插手此事。


    他煩躁不安地在房裏走來走去,盡管人在宗門,心卻飛出了外麵,他隻要一想到應思期他們的慘樣,就難過得眉頭緊皺,神色痛苦的揉著額頭,心一點都靜不下來,他害怕應思期他們撐不過去,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的這些朋友。


    “遇機師兄,你迴來了。”


    這時,雲意端來了。


    薑遇機心緒不寧,對雲意端的到來沒有反應。


    “師兄?”雲意端又喊了一次。


    薑遇機愁眉苦臉的發著呆。


    “你怎麽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遇到什麽麻煩事了?”雲意端發覺到了不對勁。


    “我想下山......”薑遇機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可話隻說了一半就不想說了。


    “你才迴來又想出去?”雲意端不解。


    “我要去救我朋友。”薑遇機急道。


    “晚阿無?”雲意端第一反應是這個。


    “不止她,還有思期和晚星起。”薑遇機語氣是少有的不耐煩。


    見薑遇機這副模樣,雲意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肯定是不好的事,也不多問,便安慰道:“你想出去的話,我幫你吧。”


    薑遇機兩眼一亮,激動道:“真的嗎?”


    雲意端麵無表情道:“我從不撒謊。”


    其實木極淵為了讓薑遇機少惹是生非,特意對他下了禁令,這段時間不許他外出,讓他老實點,但薑遇機哪裏是老實的人,他現在滿心都是應思期他們的事,其他的一概顧不上,他隻想盡快找到應思期他們。


    “師兄......”雲意端突然叫住了要出去的薑遇機。


    “怎麽了?”薑遇機有些疑惑。


    “你能盡快迴來嗎?”雲意端少有的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


    薑遇機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奇怪的情緒湧出,但他並未多想,立馬道:“放心吧,等我找到思期他們後就會迴來的,師父那裏就拜托你了。”


    說幹就幹,薑遇機頭也不迴地溜出了宗門,而後雲意端拿著一本深奧的道法古冊去找木極淵,借口看不懂向木極淵請教,他要拖住木極淵,能拖多久就多久,不讓木極淵過早知道薑遇機已經下山了。


    滄極宗這邊,岩時陌已經知道第五願不見了,他氣得一掌拍壞了一張桌子,來稟報的弟子冷汗涔涔,低著頭不敢看岩時陌的臉,心裏緊張得很,過了好一會兒後,岩時陌才擺了擺手,讓稟報的弟子退下。


    原本應思期的事就夠讓岩時陌煩躁,然後第五願還被冷不遠給帶走,岩時陌簡直要氣死了,不禁憤恨道:“冷不遠,我的好師弟啊,你為何總是胳膊肘往外拐。”


    頁知長老提醒道:“不遠帶著那麽多人應該走不遠,你趕緊派人去把他們抓迴來吧。”


    岩時陌深唿吸一口氣,語氣盡量平和道:“我之前派出去追他們的弟子都迴來了,他們都沒有追到,時間過去那麽久,這會兒更加追不到了。”


    玄離長老冷哼了一聲:“哼,這個冷不遠真會給我們找麻煩,我看,他已經不適合在我宗。”


    頁知長老遺憾道:“唉,不遠在歪路上越走越遠,思期從小跟他那麽親近,結果也步了他後塵,不過思期和晚阿無才剛開始,還有機會把思期的思想給扳正迴來。”


    然而玄離長老卻道:“你們不要心軟,心軟就是害了他們,凡是違背宗門紀律和規定的人就該趕出宗門。”


    岩時陌麵色微變,終究還是猶豫不舍:“師叔,思期還很年輕,年輕人走歪路並不是死路,日後還有機會讓他認清現實。”


    玄離長老神色漠然道:“我宗弟子眾多,還怕培養不出一個比他還厲害的苗子嗎,思期和不遠給宗門上下造成了多少的壞影響,而且外麵又對我宗議論紛紛,思期和不遠的事一旦傳出去,那我宗的麵子往哪擱,不能讓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汙染了宗門的清淨。”


    聞言,岩時陌眉頭緊皺,煩惱至極,不由地感歎變數無常,明明看著最沉穩的應思期,卻也是變化最快最大的人。


    白牆瓦黛延綿於山嵐之中的滄極宗,此時已然不再山清人靜,正是人心浮動最大的時候,宗門上下,由於應思期和冷不遠的離開,使得眾人的心思都變得極為的混亂,一股沉重的氣氛在宗門內迅速地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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