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夏這一舉動,引起了皇上與之對麵而坐楊誌安的注意。


    楊誌安微是顰眉,這女子的身材與體態實在是與顧知夏大為相似,他眼眸一緊,不敢是置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


    兩個朝夕相處久了的人,對於對方的一舉一動皆是了然於心,是否是那個人,一眼便是能認出。


    楊誌安的眼神一直是跟隨著顧知夏,皇上也能是看出,這個下人的眉眼,實在是太像一個人了,他也在認真觀察楊誌安,果不其然,楊誌安也已然是發現。


    他都已然是看出,楊誌安便不該是沒看出才對。


    顧知夏能感受到楊誌安那炙熱的目光一直是在自己身上,但她仍舊是若無其事,做完了這一切後,她便是退下了,一人在深宮冷巷中閑庭漫步,遠離了宴會的那些喧囂。


    也隻有這些地方,於顧知夏而言,才算是清淨絕佳地方。


    剛是走到了一個宮巷口,前方,一個熟悉到不能是再熟悉的背影背著光,顧知夏見狀,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而正是想要離開,那個聲音再是傳來,“你是誰?”


    這曾經日夜相對之人的聲音再次是傳來,顧知夏麵容頓了一下,說心中是完全沒有波瀾是決計不可能的。


    曾經是真心相待的人,又怎會是輕易忘掉呢?


    既然是躲不過,那自己便隻能是麵對。


    顧知夏一雙眸子已然是平複了下來。


    她轉身間,一雙眸子再是浮現出了笑意盈盈。


    “大人,可有什麽吩咐。”顧知夏特意是抬高了自己的聲音,充滿了少女的天真無邪,怎麽也是與曾經風采絕佳,且穩重有度的顧知夏大為不同。


    楊誌安眸子之中的光芒一頓,隨即,他緩緩轉身而來,細細觀察這這個女子。


    她麵著月光,一雙眸子之中滿是少女才應是有的單純與無邪。


    這與顧知夏,實在是太為不同了。


    但這雙露在麵紗外的眸子,實在是太為熟悉了。


    他不知不覺上前,伸出手想要是觸摸,顧知夏也未是躲避,一雙眸子之中甚至是流露出了想要借此攀高枝的期待。


    看清了顧知夏這眼神之中的光芒,他原本的失神被重重拉了迴來,來了一個懸崖勒馬。


    “不,你不該是她的,若當真是她,她現在該是恨我才對。”說到此處,他一雙眸子中流露出了苦澀,以及是嘴角,都是帶著苦澀的笑容。


    顧知夏心中泛起漣漪。


    麵紗下的麵容,也是在費力的撐起這雙笑眼。


    便就在此時,一陣嬌俏的女聲傳來,“相公,你這是在做何?”


    楊誌安聽聞了這聲音,皺起眉頭,顧知夏發現了楊誌安這情緒變化,能讓他在此刻不能保持表情管理,想來,應是讓他覺得非常不滿之人。


    顧知夏看過去,便見一個並未是顯懷的女人正洋洋得意的凸顯著自己的肚子,她緩緩走來,身上的金桂環佩發出的清脆的碰撞聲,忽略掉她此時不太持莊的表情,顧知夏會當真以為這是一個出身高貴的貴婦。


    “你來做什麽?”楊誌安的聲音與臉上,皆是寫滿了不悅。


    這女人靠了上來,聲音非常嬌媚,顯然是刻意而為之。


    “相公,妾身和肚子裏的孩子,皆是想你了呢。”說著,她的身子再是忍不住往楊誌安身上靠。


    楊誌安轉而看向顧知夏還想是解釋什麽,顧知夏隻淡然低頭先行告退。


    楊誌安出手想要是挽留顧知夏,並出口到,“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背對著楊誌安的顧知夏深唿吸了一口氣,她聲音已然是迴歸了平靜,“我是天照王子的貼身侍女,因相貌醜陋,故而是戴著麵紗,還請大人不要見怪。”


    這趾高氣揚的女子聽聞顧知夏相貌醜陋她忙是道,“知道自己相貌醜陋,就不要出來嚇人了,還不快滾到你主人那裏去!”


    她忙是對顧知夏發號施令,顧知夏也並未有絲毫不悅,反之,她更是求之不得呢!


    楊誌安見狀,他轉而是一雙眸子帶著怒火看著這女子,他從未是有過如此失態。


    這女子也是嚇到了,她沒曾想,這外人傳聞一向是溫潤的楊誌安,此時在自己這裏,竟是與自己成了世敵。


    可自己已然是有了他的孩子,他仍舊是這般對待自己!


    想到此處,她隻覺自己的自尊心嚴重受到了傷害,在楊誌安心中,自己竟還不如一個下人。


    “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即便是如此氣憤,楊誌安也僅僅隻是讓她注意言行。


    這女子再是忍不住了,她冷哼出聲,“讓我注意言行,恐注意言行的人該是你才對,別以為我是不知道,她是認為她像你那死去的前妻!現在除了這個,沒有東西能是讓你像個人有喜怒哀樂了!”


    她一口氣將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滿皆是說了出來,背對著兩人的顧知夏雙眸再次是泛起了漣漪。


    看來,這段時間楊誌安也並不好過。


    但,誰又能是好過呢?想到此處,顧知夏不禁是苦笑連連,大步離開了這裏。


    她剛是正準備迴到天照王子身邊,便見一身華服到天照王子已然是在路口等候,她心中一驚,怎麽這些人都跟是商量好了的一般,如此不謀而合。


    顧知夏上前行禮,天照王子臉色冷俊,“適才做什麽去了?”


    顧知夏懷疑自己聽錯了,抬眸看向天照王子,確認一下。


    見天照王子一雙冷然的眸子正在是等自己的迴答,她這才是道,“適才,我迷路了。”


    顧知夏心中本正在準備詞句,但快速一想,說的過多越發是欲蓋彌彰。


    “跟緊本王子。”說完,他便在前麵走著帶路,示意顧知夏跟上。


    顧知夏甚至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一向冷然的天照王子,竟會是有如此柔情的時候。


    她突而想到,此時的楊誌安並不好過,這個新娶的妻子,想來也是與楊誌安奉子成婚,但看楊誌安反應,並非是自己所願,究竟是誰發生了什麽,她不知,如今,卻也不想知。


    雖說,她心中一直是在如此想著,並是麻痹自己,但真心愛過的人,終究還是很難忘記,她想,自己如今該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是徹底忘記這段感情。


    她一直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並未是觀察到天照王子的表情,眸子裏麵閃過一聲滿意,仿若是自己意料的事情便是成真了一般。


    待是迴到了休息處後,顧知夏讓掌櫃的下去好好查一下這如今是楊府夫人究竟是個什麽來頭,果不其然,不過一個晚上便是搜到了。


    這新上位的楊府夫人,原本是一個青樓女子這,而後是與楊誌安共度良宵了後便有孕了,楊老夫人是決計不會讓楊家的骨血流落在外,也便是做主,將這個女人給迎進了楊府。


    如此,這個女人便是成功上位,如今成了楊府的夫人。


    顧知夏倒沒有任何波瀾,這個女子如此處心積慮,倒也當真是不易。


    而此時的楊誌安,也是特意去查了顧知夏一番,他查到了這天照國皇子的確是有一特別怪的癖好,便是喜歡搜集這世界上的醜女,來做自己的侍女,如此一來,便能是襯托他的美貌。


    且他周圍的侍女,沒人一人是大榮國的,皆是天照所帶來的。


    打聽到了這個消息過後,他很是失落,看來,那個酷似顧知夏的人,並非是顧知夏。


    但那一雙眸子人的輪廓,實在是太為像顧知夏了。


    他這段時日當真是太糊塗了,看什麽都皆是像顧知夏。


    便就在他這思索的這會兒,那女子的聲音再是從隔壁新房之中傳來,伴隨著一陣花瓶破碎聲與破罵聲,阿蓉隨即是進了院子,“好阿蓉,這是怎麽了?可別氣壞了身子才是!”


    楊張氏卑微的聲音傳來,楊誌安麵容鐵青,緊握拳頭。


    “讓我保重身體!怕隻是保重我肚子裏麵的孩子吧!你們眼中便隻有這個孩子,全然是不顧我的感受了!”阿蓉指著楊張氏便是破口道。


    楊張氏忙是點頭承認自己之錯,“是,皆是我們不對你現在別氣,一切都好說。”


    她的語氣卑微,甚至是帶著祈求,在阿蓉麵前,她已然是放下了自己的自尊。


    楊誌安到了院子門口,冷然而道,“若非是因為這個孩子,這楊府的大門,你進不來。如今卻還奢求更過分的東西,別逼我將你送走!”


    楊誌安擲地有聲,說出了他心中的真實所想。


    在場人皆是讚同不已,便當真就是如此。


    這女子也隻敢是在楊張氏麵前橫,因為她知曉,她決意是不可能不管這個孩子的。


    她聽完了楊誌安這番話後,一時間竟是呆了,沒想到,楊誌安竟會是對她說出這番話!


    她更是氣憤不已,但卻也知曉,在不在意自己,以及是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麵前,她再是耍橫也是沒用的。


    她隻得便再是多說什麽,但心中卻徹底是將楊誌安給恨上了。


    楊張氏繼而是討好阿蓉,生怕她此時有個什麽想不通,此時,她心中不禁是更加想念顧知夏,顧知夏的通情達理,在她心裏,是她身上最為可貴的東西。


    這究竟是造了什麽孽,楊府竟連連是遭遇這些事情。


    天字第一號樓中,掌櫃的將楊府的細節事情告知了顧知夏過後,顧知夏也僅僅隻是淡然,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


    掌櫃的不禁是從心中佩服顧知夏不已,如今,東家的表情管理能力越發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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