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不大的小樹林裏,樹葉抖動之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各種顏色的迷蜥。風久憂快步行走在迷蜥森林之中,很快就覺得眼前靈氣抖動,覺魂期的氣息由遠而近停在他的麵前。


    “恭迎白城主!不知白城主來這裏有何貴幹!”一隻半人高的迷蜥微微彎著腰,恭恭敬敬的立在風久憂麵前。


    嗯!果然城主的身份很有威懾力。“我是聽說閣下見多識廣,知識淵博,特有些事情前來相問!這世上有沒有能讓人想起往事的東西?”


    迷蜥道:“我沒有聽說過!不過聞州有一個千羽白鴿,他活了近千歲,可能知道。”


    風久憂又道:“那你知道白眼大手猴離此最近的州在哪裏嗎?”


    迷蜥道:“這你可是聞到一處了。我聽說最近白眼大手猴正在聞州附近作亂!”


    風久憂忍不住豎起大拇哥,讚歎道:“老前輩就是牛!什麽都知道。”


    崖城,少有人族,風久憂和白噠來到這裏之後,在白噠的帶領下很快來到了崖城的藏書閣。畢竟白倉在的時候曾經常帶白噠等族人來這裏,她對崖城更熟悉。


    隔壁城主這個身份還算是夠硬,看守將風久憂放進了藏書閣。一本本功法摘要,草藥介紹,風久憂快速的瀏覽著,根本沒有發現能夠增強過去記憶的草藥。從整體來看,妖族,或者修真者中,很少有記性不好,需要吃草藥的情況。就算是有,以風久憂的猜測應該也不會有修真者遍尋天下,去求索。


    書上沒有,隻能去找人問一問了。風久憂出了藏書閣,徑直朝牙炎所在的地方飛去。


    多曾耳聞牙炎的強大,尤其是上一次圍攻白猿一族,牙炎沒有出手,也讓風久憂對他刮目相看。


    牙炎,盤臥在密林之中,周圍是他的族人在旁守護。聞聽景城風久憂前來拜訪,周圍的族人一個個都有些納悶。一年多了才來拜訪,是突然想起來了嗎?


    然而牙炎還在修行,城主拜訪這種事,還是不夠檔次,不能驚動他的。“還請城主多等一等,我家族長正在修行,一時沒有時間。”


    風久憂經常聽聞牙炎愛好修行,自然是能夠理解。


    他盤坐在大森林的不遠處,手上火焰升騰,如同水湧,接著那火焰快速旋轉,擾的周圍蕩起一陣威風。磨焰掌,倒是有些意思,將無形的火焰,化為有形的磨盤,極大的提升了傷害。


    逐漸的感悟摸索火焰化為磨盤的方法,旋轉速度的提升,風久憂深陷其中,倒是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白噠在一邊就有些受不了了,這真是度日如年,煎熬的心力憔悴,偏偏這二位都是一個沉迷的模樣。


    “你找我有什麽事?”一頭兩人高的白狼站立在城頭,一身毛發根根直立,淡漠地瞪著眼睛,正是牙炎。


    風久憂被打斷了修行,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道:“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麽藥材能夠使自己過去的漸漸忘卻的記憶被記起。白倉曾經和我說過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惜我記不得是什麽了?”


    牙炎道:“我不知。宜城有一個百事通,他或許知道。”


    風久憂道了聲謝,帶著白噠飛身便走。


    宜城在樊城的北方,要去那裏就必然會路過樊城。風久憂想起一位故友,決定路過去看一看。


    “風久憂靠近樊城了!”王戰化的家裏,最裏側的一間屋子,黯淡無光,隔絕了周圍的聲音,那是王家的密室,王戰化沒事的時候,就在其中靜修。這天一塊玉石閃爍,突然之間發出人聲。


    王戰化眉頭緊皺,心裏不舒服。“風久憂,這個白猿,心狠手辣,把景城的人族都圈養起來。該殺啊!怎麽殺?”


    旁邊一個健壯的年輕人氣哼哼的道:“上次我在鬼蛾樹下偷襲他,沒有成功,這次既然靠近樊城,我們自然不能放過。還是我去!”他一米八的個頭,微微發胖,虎頭虎腦的,看麵相到也不是很辣心毒之人,但此時說話卻有些不置對方於死地誓不罷休的堅定。


    王戰化道:“他如今已經是覺魂境,我們不是對手。”


    年輕人氣哼哼的道:“不試試怎麽知道!上一次孟強不是差點就殺了他嗎?雖然他當時是身在鼎中,不自由,但不也是差點身死嗎?”


    王戰化道:“既然如此,就把孟強叫來商議吧!”說著,他取出一個黑色的石頭,上麵寫著孟強二字。這是一種傳音石,以對方兩人的血滴在其上,分為兩塊,就能夠在一定距離內傳遞對方的聲音。“孟強在否?風久憂在靠近樊城,看樣子要從此路過!動不動手!”


    另一邊,孟強的聲音堅定地傳來。“肯定要動手!我馬上過來商量!”


    “爺爺!你們要動手殺那隻猴子了嗎?”旁邊一個小姑娘,十五六歲的模樣,紮著兩個小辮,紅撲撲的臉,稚氣未脫,秀氣可愛,說這話時卻殺氣逼人。她正是夢雅,如今已經長大,跟著爺爺修行。


    王戰化不禁輕輕歎了口氣。這一次他總覺得心中沒底。並不是他輕視自己,而是極境破滅道之後的風久憂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這個亂世,真是苦了你們這群孩子們。你從小就死了爹媽,我這個當爺爺的也沒好好照顧你,整天逼著你修行,你一定過得很不開心吧!”


    夢雅的眼睛頓時就濕潤了。爺爺很少如此和她說話,這一次,必定是兇多吉少。“我很開心!爺爺不也是為了讓我能夠活下去才讓我修行的嗎?若是不修行,雖然如同外麵的那些野孩子似的看著很快樂,但又能快樂多久,又怎麽在妖族的嘴裏逃生。這都是為了生存啊!”


    王戰化輕輕拍了拍夢雅的頭,很慈祥卻也很堅定的道:”孩子,這次我若是迴不來了,你不要想著替我報仇。人族的修行者千千萬萬,我也不過是他們其中的一員,被妖族殺死也在所難免。你無須傷心,也不要難過,繼續默默的修行。像風久憂這種妖族,早晚會死在人族手裏。但不是死在你的手裏。因為你不是他的對手。你不要為我報仇,明白了嗎?“


    夢雅剛想要反駁,卻隻見王戰化掏出一張手繪的圖畫,上麵是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以及夢雅的叔叔,。”你看,這張畫上麵,就是我們全家。那時候你還沒出世,沒畫你。我們都有死的一天,千千萬萬的人族不知每一天要死多少,像這樣全家福的一幅畫不知有多少化為灰燼。你要看開些,你要明白,毫無意義的死亡就是對先人的侮辱。你去找風久憂報仇就是如此。你拿著這張畫,若是有一天你覺得他狗屁不如,你就去報仇去好了!“


    夢雅拿著那張畫,淚眼婆娑,心亂如麻。這是在交代遺物嗎?該如何?


    風久憂這次單獨前往宜城。景城和崖城還算是熟悉,宜城第一次去,說不定會遇上什麽危險,帶著白噠是個累贅。再說,一路上帶著妖族同行,總有些不便的時候。


    唿!狂風唿嘯,樊城的外圍,一片陰冷的郊外荒野中,狂風掃扶著落葉,顯得格外冷清。王戰化的家就在樊城近郊外,風久憂是記得很清楚的。他準備貼著王戰化的家穿過樊城,看一看當初的那個好友塵風現在可還好。


    “來了!”荒原之上,王戰化手中拿著一塊淨眼石,視力極限飆升,能看到五十裏外的一片樹葉,也能分得清十裏外的野豬公母。


    風久憂正往前飛著,突然四周的靈氣驟然收縮,像是一隻大手,突然將他抓住。


    雷海!四周金行靈氣暴虐,耀眼的雷霆轟鳴,將那收縮的靈氣也劈散,震退了那股收縮的力量。


    嗡!一聲輕顫,天地間時空微微扭曲,像是微風吹過湖麵,風久憂就覺得頭腦震蕩,意識竟是有些不清。是那種在鬼蛾樹下曾中過的毒,可是如今也隻是讓他甚至稍微不清,接著體內靈氣衝刷,將毒逼退到一域。


    對方早已料到毒素無法發揮作用,風久憂在中毒的一瞬,眼前景物變幻,血紅的一片,無天無地。幻術已經啟動,隻需要最虛弱的一刻即可使人中招。


    嘭!一股巨力打在身上,讓他身軀一震,但並無大礙。


    風久憂精神高度集中,身體緊繃,整個身體都處於極限狀態。肩膀處隱約傳來一股壓迫性的力量,有一種攻擊即將打來。


    幾乎是瞬間,風久憂連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拳,打在身側,當的一聲響,一個長矛樣的東西被崩飛。背後逼人的熱浪襲來,風久憂反手就是一個霹靂術,轟隆一聲巨響,烈焰迸飛,但他感到那股熱浪還在逼近。


    磨焰掌!風久憂雙手火焰凝視,如同磨盤,猛地往前推開來,就覺得一股巨力撞倒受傷,灼熱無比的氣息在手掌處凝聚。吸靈術!雙手間火焰磨盤從那股灼熱的氣息中迅速的吸收火焰,化為自身的磨盤,厚此薄彼,頓時那股灼熱感大幅消退。


    頭頂又是異樣的感覺。


    靈氣凝實!風久憂體內的靈氣狂湧而出,對手都無法承受,被遠遠地拋開去,然而風久憂靈液擴散的速度更快,轉眼間超過那人,將他包圍其中。


    四周還是火紅一片,跟剛才毫無區別,但風久憂通過自己的靈氣感應到前方一人,後方兩人,上方一人,無法感知他們的氣息,隻知是人族,有一個大體的輪廓。至於他們的相貌自然也無法分辨了。


    “殺!”前方那人喊了一聲,一拳打出,其上一團烈焰湧出,化成一個火球,直奔風久憂而來。


    是當初那個要將我害死在煉魂鼎中的火人?風久憂迎著那火球衝了上去,千重刀在手,靈氣凝聚,發出璀璨的光。一刀砍下,火球崩碎,風久憂衝過破碎的火球,直奔那人而去。


    那人飛身便走,奔向上空的那個人,想要與他聯合。


    排風掌!四周一公裏內都是風久憂的靈氣,瞬間凝聚化為兩隻大手,重重的拍在一起。隻這一招,風久憂就發現原本在頭頂上空的那人身子扁了,接著就往下落去。身前那人,身形縮了一圈,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內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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