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看準時機,突然加快腳步,一個移形換影消失得無影無蹤。老侯喝道:“仁九,你慢點,咦?人呢?人怎麽不見了?”暴勝之等繡衣使者的唿喚聲從身後傳來:“老侯,小七兒,你們在哪兒?慢點,等等我們。”老侯和小七兒心中一驚,迴頭一看,哪裏還有人,隻剩下了他倆。小七兒朝著聲音處喊道:“暴大人,我們在這兒呢。”老侯一把拔出了金絲虎頭刀,緊張的道:“小七兒,有點不對,跟緊我。”小七兒也意識到了危險,急忙拔出金絲虎頭刀,聲音有點發顫的道:“老,老侯,這,這真他媽有點邪門啊。”小七兒說著四處張望。馬蹄突然被什麽東西一絆,差點將小七摔下馬。小七兒罵了一聲道:“奶奶的,什麽鬼東西。”說著,下馬查看,“啊”的一聲驚叫,原來是一堆白骨。雖然平時也殺了不少人,但在這陰森的樹林中猛然看見一堆白骨還是嚇了一跳。小七兒踹了一腳白骨,罵罵咧咧的上馬,道:“老侯,喂,老侯。”卻哪裏還有老侯的身影。小七兒嚇出一身冷汗,緊握金絲虎頭刀,連聲唿喊老侯。不遠處傳來老侯的聲音,還有暴勝之等人的聲音,聲音聽著很近,循聲而去,卻不見人影。


    王一悄然來到小七兒的身後,一個飛身躍到了馬背上。在其身後出手快如閃電,封住了小七兒背後的三處要穴。隨即將小七兒拽下馬,扒光了小七兒的衣服,僅留一條內褲。小七兒眼中滿是驚恐,心中明白,奈何身體動彈不得又不能言語,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王一。王一找出之前準備好的繩索,將小七兒捆綁在樹上。又找出蜂蜜,一點點的往小七兒的身上塗抹,邊塗抹邊說道:“小爺我明人不做暗事,看清楚了,我就是你王一爺爺。”聽著王一道出自己的名字,小七兒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是怎麽迴事了。心中一陣恐懼襲來,暗想吾命休矣。王一繼續道:“上次就屬你小子狠,我琵琶骨就是你小子穿的,看著你年紀輕輕,沒想到下手卻是狠辣。”說到此,王一想起了自己遭受的罪,心中一陣怒氣湧起,揮手狠狠的給了小七兒一記響亮的嘴巴。看著小七兒驚恐的表情,眼中都快嚇出眼淚來,王一又笑了。輕輕拍了拍小七的臉,說道:“放心,小爺今天不取你狗命。”言罷,哈哈大笑幾聲,起身將小七兒的衣服及物品放到馬上,牽著馬兒消失在霧氣中。


    老侯還在循聲找人,突然一物直奔老侯身後襲來。老侯來不及躲避,“啪”的一聲,正中老侯的後腦,老侯被打得直接暈死過去,從馬背上栽倒下來。王一慢慢從霧氣中走到老侯的身邊,俯身出指,快速的封住了老侯的穴道。也將老侯扒了個精光,吊在了樹上。同樣也收走了老侯的馬以及所有物品。看著吊在樹上的老侯,王一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鎖魂陣。


    暴勝之等一眾繡衣使者全部都走散了。看著身邊僅剩的三名繡衣使者,暴勝之下馬,命令道:“下馬,將馬連上,別再走散。”這招果然見效,跟隨暴勝之的繡衣使者沒再走散,又不斷地找見走散的繡衣使者。如法炮製,很快繡衣使者又聚在了一起。突然,不遠處傳來老侯的唿叫聲,眾繡衣使者循聲找去,就看見了被扒光衣服吊在樹上的老侯。眾繡衣使者看看老侯,又看看暴勝之,一臉的驚恐和茫然。暴勝之滿臉怒色,低喝道:“繡衣使者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一揮手,三名繡衣使者上前將老侯解下。被吊著的時候,老侯希望被人發現,此時見到一眾繡衣使者,老侯又真不想被他們看見,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暴勝之慍怒的喝問道:“誰幹的?”老侯滿臉委屈的搖頭道:“沒,沒看見人。”暴勝之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此刻都撒到了老侯身上,一腳踹到老侯的肚子上,罵道:“廢物。”老侯被踹了個跟頭,慌忙掙紮起身,近前低頭道:“大人,是屬下無用,被人偷襲。”這時小七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來。原來王一並沒有用重手法封老侯和小七的穴道。老侯內力好些,率先衝開了穴道。小七兒內力差些,此時才衝開穴道。暴勝之等一眾繡衣使者一驚,顧不得許多,循聲找去。好一會才看見被綁在樹上的小七兒。小七兒比起老侯可就慘了很多,身上爬滿了蚊蟲和螞蟻,身上到處是咬傷,滿身的鮮血和紅腫。小七兒麵部猙獰,痛苦的掙紮,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這喊聲迴蕩在這陰森的叢林中,讓人不寒而栗。


    見到小七兒如此慘狀,一眾繡衣使者都驚呆了,半晌兒才反應過來。沒等暴勝之下令,幾名繡衣使者就衝了過去。扯下衣襟,幫小七兒扒拉掉身上的蚊蟲和螞蟻,為其鬆綁,又趕緊掏出金瘡藥給小七兒塗抹。這金創藥治療刀傷是良藥,但治療這蚊蟲叮咬確實不對症,小七兒疼得更加厲害了,渾身不住的顫抖。不過小七兒也算是條漢子,見到暴勝之等繡衣使者後,咬著牙,硬是忍住不發一聲。


    暴勝之心中顫栗,繡衣使者行刑的手法就夠殘忍的了,沒想到有人比他們還殘忍,受這蚊蟲叮咬之刑,渾身瘙癢,疼痛難耐,是生不如死啊。暴勝之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厲聲問道:“知道是誰幹的嗎?”小七兒忍著鑽心的癢和痛,咬著牙惡狠狠的道:“是王一那小賊,抓到他非千刀萬剮了他不可。”暴勝之一驚,脫口道:“王一?原來是他。”小七兒道:“就是帶路的那個仁九,仁九就是王一,王一就是仁九。”聞言,暴勝之等一眾繡衣使者都難以置信。暴勝之詫異的道:“我們都見過王一那小子,仁九怎麽會是他?”老侯提醒道:“那小賊喬裝了,我們一時不查,被他蒙騙了。”


    暴勝之沉思片刻,喃喃自語道:“仁九,人九,那不就是仇字嗎?”猛一抬頭,問道:“老侯,那小子說他姓啥?”老侯茫然的看著暴勝之,道:“付,那小子姓付。”暴勝之皺眉喃喃道:“付仁九,付就是複,仁就是人,人九就是仇。複仇。”暴勝之放聲哈哈大笑,笑得彎下了腰。一眾繡衣使者一臉的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所措。暴勝之好一會才收住笑聲,滿臉帶著恨意,道:“付仁九,就是複仇的意思,王一那小子是來找我們複仇的。”眾繡衣使者恍然大悟。暴勝之不再言語,命人將小七兒放到馬上,其餘眾人則牽馬步行,找尋出口。


    迴到穀內,王一吃飽飯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後梳洗了下,刮幹淨了胡須,換了身幹淨衣服,掛上水葫蘆,帶上紫金刀,再次來到了鎖魂陣中。暴勝之等一眾繡衣使者此時早已筋疲力盡,癱坐在一起,商議著該如何脫困?暴勝之道:“我們應該是陷入什麽陣裏了,胡亂的瞎走肯定是出不去。”說著站起身,飛身躍到一棵大樹上,左腳在樹枝上一踏,借力繼續上躍,直接到了樹梢上。一招猴子望月,牢牢的粘在了樹梢上。暴勝之在樹梢上四處眺望,到處霧蒙蒙的,哪裏看得清楚。


    王一的聲音傳來道:“暴大人,好身手,可惜還是出不去,哈哈哈...”暴勝之聞言,腦袋一歪,側耳辨明聲音方向,右手拔出金絲虎頭刀,直接甩向了發聲之處,速度又急又快。同時飛躍,直撲王一藏身之處。暴勝之憋了一肚子的氣,從來沒這麽窩囊過,這一擊非同小可,使出了全身力氣,力圖一擊即中。王一沒想到暴勝之全力一擊如此厲害,不僅方位辨別的準確,而且飛刀疾如閃電。“啪”的一聲,金絲虎頭刀深深的嵌入王一麵前的樹幹上,直入寸許,剩餘在外的刀把帶動刀身猶自晃動,嗡嗡作響。暴勝之身在半空中,一招餓虎撲食,伸爪撲到樹前,直取躲在樹後的王一左肩。王一伸左掌擋開,右指發力,一記寒冰指,食指射出一股寒氣,直擊暴勝之麵門。暴勝之暗叫一聲不好,左掌在樹幹上一撐,硬生生的在空中將身體翻轉過來,寒冰指順著暴勝之的麵門滑過,險險躲過,驚出一身冷汗。王一發出寒冰指後,施展移形換影身法,再次消失在迷霧中。


    暴勝之剛一落地,已看不見王一的身影,氣的一掌重重擊在樹幹上,大樹被震的直晃,樹葉紛紛落下。怒喝道:“王一小賊,有種你就和本官真刀真槍的比比,藏頭縮尾的算什麽英雄好漢?有種你出來,王一小賊你出來...”林中迴蕩著暴勝之的怒喝聲。一眾繡衣使者紛紛聚攏過來,四下尋找,哪裏還有王一的身影。一眾繡衣使者是又氣又怕,看不見的敵人才最讓人感到恐懼。暴勝之漸漸冷靜下來,一揮手,讓眾繡衣使者坐下,道:“我們休息休息,吃點東西。王一小賊不敢露麵和我們真刀真槍的幹,是想拖垮我們再動手,我們不能中計。”說著又看了眾人一眼道:“誰手裏有火折子。”幾名繡衣都摸出身上的火折子道:“大人,我這有。”說著紛紛拿了出來。暴勝之道:“我們應該是陷入陣中了,去,把這些樹燒了。”眾繡衣使者聞言,麵露喜色,頓覺是個好辦法,起身去燒樹。半晌兒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迴來,道:“大人,這裏太潮濕,這些樹也不是易燃的樹,根本點不著。”


    這時王一的聲音再次傳來,道:“哈哈哈,到了這裏,要是小爺不放你們出去,你們肯定是出不去的,看看地上的白骨你們就知道小爺我說的是真是假了。”這迴王一一邊施展移形換影的身法一邊喊話,讓人無法辨別他的方位。王一繼續道:“想活著出去很簡單,殺了暴勝之,叫我一聲爺,小爺就放你們出去。”眾繡衣使者不由得一起看向了暴勝之,眼神中透著奇怪的光芒。暴勝之怒喝道:“怎麽?你們是打算...”暴勝之停下來,沒有繼續說,但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眾繡衣使者紛紛低下頭,不敢與暴勝之對視。眾繡衣使者一直都處在暴勝之的淫威下,哪個繡衣使者敢和他動手?殺他求生的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何況既使出去了,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事發,殺害繡衣直指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王一眼見無人上當動手,緩緩的說道:“過幾日小爺再來給你們收屍,哈哈哈...”說著,再次離開,返迴了六道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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