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軍營的事情後,王禳災嗬斥了鄭、康兩位率長,並讓他們嚴加整頓,重整士氣。


    接下來,王禳災又能享受一個休閑的下午了


    趁著難得的悠閑,王禳災決定帶上劉征與王喆一塊在寒封城內逛一逛。


    劉征與王喆,兩人是上次角抵時,王禳災發現的兩位猛士,後被王禳災看中,直接調入短兵親衛,歸葉繼統領。


    這兩人之前被王禳災安排去學習兵法與功法,直到今天王禳災才決定召他們二人迴來。


    王喆作為鄉下人,進一趟城不容易,驚上一次來縣城,還是在好多年前,那時候他年紀還小,家裏也窮,隻是跟著母親隨便走了走,什麽都沒買就迴去了。驚隻記得,當時自己很想吃集市上賣的柑橘,母親卻因為囊中缺錢,不給買,惹得他哇哇大哭,一路上都在幹嚎……


    所以這次王禳災帶著二人,四下好好轉了轉,三人站在街上看著來往的馬匹,猜測它們接下來去往何處;在官寺區遙望那些屋簷上的瑞獸,一個個叫出它們的名,並指出不同屋簷下的官署名稱。


    “那是城獄,看上去有些肅殺陰森罷?我初次來縣城,正是在那與人對質公堂,最後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那是主吏掾的院子,掌管官員進退。”


    “那是城尉官署,戒備森嚴,嗯……就是我現在的辦公地方………”


    王喆與劉征聽得十分過癮,看著王禳災自信滿滿地指點這些高高在上的官署,與認識的吏員們打著招唿,別提多崇拜他了,但又羨慕城尉這豐富多彩的經曆和尊貴的身份。


    隨便一件,都足夠在裏中向伴當吹噓很久。


    最後,王禳災還在市肆為他們二人置辦了一身新衣裳,穿上以後,佩戴著短劍,驚也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衣著得體的青年壯勇,不再像個鄉下小流氓了。


    將寒封城逛了一圈下來,王喆不由滿眼豔羨:“城尉大人,這縣城裏真好啊,集市熱鬧,衣服好看,連那些小女子,也保養得水靈。”


    “沒見識。”


    王禳災笑罵道:“再熱鬧,也不過是個小縣城,等你以後去了郡城,見識到的東西更多!若是能去庭堯,更能見此生之未見!宮闕樓台,車水馬龍,那裏應有盡有。”


    “郡城還有可能,但庭堯……”


    劉征有些懷疑地說道:“庭堯可是國都啊,豈是想去就去的,城尉大人您不是說,您也沒去過麽?”


    王禳災一笑:“我沒去過,是因為我不想去,等有一天,你們可以乘著駟馬大車進去”


    “駟馬大車……”王喆咬了咬舌頭,不敢想。


    ……


    耒陽郡,鄔山寨,這裏已經被徹底圍困了,看著底下大大小小的營寨,歡天喜地瞪大了眼睛,耒陽郡郡守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膽子了?


    以往躲避他們這些人還來不及,今天居然敢發兵剿匪?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山上一名小卒探出頭還在繼續喊:“別誤會,我們也是官府的兵,不是匪!”


    “沒誤會,我們打的就是你們!”山底下一名兵卒喊道。


    陶鵬今天意氣風發,多少年了,多少年他沒在耒陽郡動過兵事。


    他穿上了一身戰甲,站在大營前,五位率長跟在他身後。


    “長史,兵力調集的如何了?”


    “迴郡守,五千士卒已經聚齊,就等著您發號施令了。”


    “好!”陶鵬大手一揮“進攻!”


    長史文言連忙勸阻道:“郡守!咱們的士卒多年不戰,貿然進攻可能會造成不小的損失,況且對麵是一座千人大寨,倘若負隅頑抗,咱們把部隊打光了,也不好向上麵交代啊……”


    陶鵬低頭沉思,長史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耒陽郡的戍卒們,常年不戰,就是抓個貓貓狗狗都費勁。現在讓他們攻城拔寨,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那就先派一隊踵軍,去試探一下吧!”陶鵬最終下了定論。


    “是來兩個百將”長史揮手


    倆個百人方陣速度組建好,前排軍士舉起盾,後排則是弓箭與長矛。


    “給我上!”長史指著山上喊道


    而是按照《尉繚子》裏的行軍之法,分成大軍、踵軍、興軍、分卒幾個部分。


    這支軍隊裏,興軍有兩百餘人,都是輕裝偵察兵,在他人看來,他們的裝束與秦人的”騎兵““一模一樣:上身著短甲,下身著緊口褲,足蹬長筒馬靴,頭戴圓形小帽,帽上有帶扣結頷下,還背著弓箭,典型的胡服騎射打扮。


    興軍要在大軍之前二十裏活動,分為幾個屯,相距三五裏,負責探查前路敵情。


    踵軍則是前鋒步卒,有兩千人,均輕裝上陣,未著甲胄。一旦興軍發現敵情,向後方傳遞信息,踵軍就要迅速上前,配合興軍將其擊潰,為大軍開辟暢通的道路。


    最龐大的大軍則位於前鋒之後,足足有七千人之多,是將旗所在,還有戍卒攜帶著輜重糧食,緩緩而行。


    大軍的兩側,安排了一千“分卒”平行前進,分卒負責占領有利地形,戰鬥勝利時追擊敵人,暫駐待機時保護大軍側翼。


    尉繚是這麽認為的:“所謂諸將之兵,在四奇之內者勝也。”


    意思就是,將領若能嫻熟指揮這四部分軍隊,使它們相互配合,首尾相應,行軍作戰,焉有不勝之理?


    兩百人踏著號子緩步向前移動,就快要靠近山門了,那竹製木寨門怕是經不住幾百人用盾衝擊。


    王衝在山上看著,對著印、歡天、喜地說道,“既然他們先動手了,那咱們也就不客氣了,乃公正愁沒對手呢,這幫跳梁小醜就自己送上門了,這也剛好檢驗一下你們這幾個月的訓練成果。


    都下去準備吧”王衝揮了揮手。


    “是”


    大門處,步卒門已經開始走上坡路了,盾也高高舉起。


    一名屯長納悶道:“百將,不對啊,敵人怎麽還不阻擊。”


    就算不開門應敵,也應該有弓手在周圍阻撓啊,不應該讓他們這麽輕鬆就攻入啊。


    百將則嗬斥道:“噓,注意周圍,小心謹慎,別說話!”


    “放!”


    忽然,十幾隻箭矢從正上方奔襲而來,“舉盾!”箭都釘在了盾上,未傷到眾人分毫。


    “繼續前進!”百將大喊一聲,這一波無效的攻擊,大大提升了耒陽兵卒的士氣。


    就連步子,也邁大了些。


    “吱呀”木寨的大門忽然打開,耒陽郡的兵卒們還不明所以,就隻聽見轟隆轟隆的巨響。


    百將定睛一看,幾顆巨石順著坡路正滾下來!


    “快退,後撤!”


    上山的路隻有這狹窄的一條,兩側都是怪石嶙峋,雜草叢生。


    偏偏這時候,山上又冒出許多弓手,跳到兩側的耒陽郡兵卒紛紛被射殺。


    而不敢跳到兩側的兵卒隻能玩命向後撤,隻求巨石滾慢些。


    還有無畏者,舉起盾牌企圖抵擋巨石,最後被無情碾壓……


    兩百人的踵軍,以失敗告終…


    注釋:


    《尉繚子》是中國古代的一部重要的兵書,中國古典軍事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過去疑古派一直認為《尉繚子》是偽書,《尉繚子》也被長時期的冷落,自1972年銀雀山漢墓出土文獻證明《尉繚子》並非偽書。


    《尉繚子》一書,對於它的作者、成書年代以及性質歸屬曆代都頗有爭議。一說《尉繚子》的作者是魏惠王時的隱士,一說為秦始皇時的大梁人尉繚。一般署名是尉繚子。最早著錄於《漢書·藝文誌》,書中雜家類著錄《尉繚》29篇,兵形勢家類著錄《尉繚》31篇。1972年在山東臨沂銀雀山漢墓出土了《尉繚子》殘簡,說明此書在西漢已流行,一般認為成書於戰國時代。


    《尉繚子》從人性論的視角考察了人的心理,提出了不少精辟治國思想,如“民非樂死而惡生也”,“委積不多則士不行;賞祿不厚則,民不勸;武士不選則眾不強;器用不便則力不壯;刑罰不中則眾不畏”,後一句話可以作為尉繚子經國治軍思想的總綱領。《尉繚子》提出治國應當使人無欲,無欲則沒有爭奪,沒有爭鬥就沒有犯罪和戰爭,那麽天下就太平了,即“反本緣理,出乎一道,則欲心去,爭奪止,圖圖空”。《尉繚子》是戰國晚期論述軍事、政治的一部著作,共五卷二十四篇,南宋刻行的《武經七書》本最早。《漢書·藝文誌》雜家收錄了《尉繚子》二十九篇。唐朝初年的《群書治要》中節錄了《尉繚子》四篇。


    1972年,山東臨沂的銀雀山一號漢墓出土的竹簡,也有和《尉繚子》相符的竹簡書六篇。從這幾篇的情況來看,現在流傳版本的文字有很多刪節和訛誤,篇名常和竹書不合,但基本上沒有後人增加的內容。


    《尉繚子》反對軍事上相信“天官時日、陰陽向背”的迷信觀念,強調政治、經濟對軍事的決定性作用,其理論水平很高。後半部《重刑令》以下十二篇,對研究戰國時代的軍法頗有幫助,所以有人把此書作為兵書來看待研究。


    《尉繚子》的思想大體上接近法家,反對孔孟的親親原則,主張用嚴刑峻法治國和治軍,某些思想顯得非常殘暴,全文處處可見“誅殺”這樣的詞匯,並且大力倡連坐保甲製度。有意思的是尉繚卻非常推崇德、仁義,提出“兵者,兇器也。爭者,逆德也。事必有本,故王者伐暴亂,本仁義焉”,告誡君主“雜學不為通儒”,言外之意他的理論才是最有用的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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