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忽然傳出一聲嘹亮的鷹鳴,藍黑色相間的一頭雄鷹出現在天空,隻見它震動翅膀,羽毛竟如箭雨一般飛下來。


    “小心!”城牆上的士卒哪想得到忽然發現變故,周圍又沒有盾,不少士卒被羽毛射死。


    白狩躲到城垛旁,一輪“羽雨”過後,劫後餘生的士卒紛紛探出了頭,這一輪羽毛竟帶走了百餘名士卒的生命。


    冥鱷唿出一口氣,沒想到鬥藍鷹竟然來支援了。


    鬥藍鷹撲騰著翅膀降落在冥鱷一旁“怎麽迴事?”


    “人族猜到我們會攻水路,所以提前設了埋伏,我其他的手下怕是已經死光了吧”


    鬥藍鷹不可否認的點點頭“我也是剛剛感過來,老狐狸跟我說黃石城內火光衝天,有可能你們遇到了麻煩。”


    冥鱷苦笑一聲,成也老狐狸,敗也老狐狸。


    “放心,我的手下很快就會來,到時候我想辦法帶你們走。”


    天空中,幾十頭巨禽出現,甚至擋住了月光,它們齊聲鳴叫。


    底下眾靈獸齊聲嘶吼迴應


    白狩從城垛旁站起身,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了,脫離自己控製的事情就是不好辦啊……


    “弓箭手,備火箭”要解決下麵的就得先解決上麵的。


    旁邊幾十名弓兵,將事先準備好的園棉箭頭備上鬆脂油,將其點燃,弓手迅速地上箭、拉弦。


    對準天上的巨禽,白狩耳邊全是弓弦繃緊的咯吱咯吱聲,隻要他一聲令下,身邊這幾十隻火箭就會射到天上,雖然射不中幾頭,但這就好比一座火牆,短時間內阻止巨禽,並把巨禽強行分散開。


    白狩知道,隻要自己嘴中吐出一個字,身邊的火箭就會射向天空,但他並沒有,因為他在等一機會。


    似乎是看出來了城牆上弓手的意圖,在冥鱷身邊的鬥藍鷹嘹亮的鷹鳴了一聲。


    聚在一塊的巨禽們緩緩地分散開來,就是現在!“放”白狩一聲令下,幾十隻火箭衝天而起,如同一頭升天的火龍,即便躲過去的巨禽也會被火焰燒到翅膀羽毛。


    鬥藍鷹這才意識到自己中計了,“該死,這些狡詐的人族!”


    “殺”城牆下等候的兵士早已經急不可耐,眼看天上巨禽對自己的威脅變小,便一股腦的衝了過來。


    冥鱷手下的靈獸與他們撕打在一起,尖刀對利爪,甲胄對龜殼,一時間嘶吼聲、喊殺聲不絕於耳,周圍亂成一團。


    “不能拖了,我這就帶你走”鬥藍鷹撲騰著翅膀緩緩飛起,尖銳的爪子抓住冥鱷厚重的皮,“就這麽走了,我手下的這些靈獸怎麽辦。”


    幾隻火箭從鬥藍鷹身旁擦過,“人族不是有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今日雖然損失了些靈獸,但並沒有動搖我們的根基。”


    鬥藍鷹拚命扇動翅膀,冥鱷太沉了,使得它飛的異常緩慢。


    “快,把它們射下來”幾個持駑士卒對著天空,幾隻弩箭破空而來,鬥藍鷹嘶吼一聲,幾隻巨禽衝過來替它們擋住了弩箭。


    正當他們以為自己化險為夷了的時候,一隻長槍刺穿了鬥藍鷹的翅膀,紮在城牆上。


    “兩位,既然來了,何必著急走呢?”杜裕峰從箭樓上走了下來。


    剛剛冥鱷的偷襲,白狩的埋伏,藍鬥鷹的救援,杜裕峰都在箭樓上看得一清二楚。


    之所以沒有出來是因為杜裕峰想等一等,看看暴甲熊會不會來,可惜沒有來,而鬥藍鷹又剛好要走,杜裕峰便出來了。


    “杜裕峰”鬥藍鷹忍著翅膀的疼痛看著他


    “二十多年沒見了,沒想到以這種方式再見麵,鬥藍鷹,這位,想必就是獸王手下三大戰將之一,掌管水中靈獸的冥鱷了吧”


    鬥藍鷹冷哼一聲,身體開始浮現乳白色的靈氣,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它的身體逐漸變小,漸漸地變成一個人族男子。


    隻是有的地方還有靈獸的特征,手臂上還有一些羽毛,而雙腳也變成了雙爪。


    “本來不想化為人形,可今天你們確實把我惹怒了”鬥藍鷹捏了捏拳頭。


    一旁的冥鱷也靈氣浮現,他的人形是一個寸頭圓臉,赤裸著地上身由一片一片地鱗片覆蓋,雙手也並非人的手,而是鱷魚的爪子。


    “沒想到你們都步入天境了”杜裕峰有些略微詫異。


    藍鬥鷹大笑道:“哈哈哈,我們兩大天境高手在這裏,任你黃石關弩機再多,士卒再多又如何,我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履平地,二十多年前,我就殺了你們不少兵士吧,我記得你們人族中的一個率長,被我抓到天上扔下,摔成了肉醬,哈哈哈哈”


    “獸族就此退去,我可以代表人族不予追究。”杜裕峰用著一種淡然的語氣說著,可眼神中已經流露出了一絲絲怒火。


    鬥藍鷹沒有迴應,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羽劍,一旁的冥鱷也亮出自己那雙尖爪。


    杜裕峰先發製人,調動周身靈氣,頭盔上的盔纓被強勁的風吹的向後搖。


    鬥藍鷹有些詫異的看著衝來的杜裕峰:“想不到你也入了天境”


    “跟他廢什麽話,直接上!”冥鱷嘶吼一聲,揮舞著利爪衝上去。


    杜裕峰蒼勁有力的拳頭錘在冥鱷身上,卻沒有造成絲毫傷害。


    冥鱷揮爪襲來,杜裕峰向後退去,但甲胄上仍留下來三道爪印,鐵片已經被抓碎,依稀可以看到裏麵的皮肉。


    冥鱷蔑視地說道:“堂堂人族首領,也不過如此,甲胄更是不堪一擊。”


    杜裕峰指向自己的腦袋:“我頭盔上的盔纓,就是那靈獸的皮毛做的”


    說道這盔纓,最早在春秋時期還有個典故


    春秋時楚國的楚莊王平定了鬥越椒叛亂,在漸台設宴慶功,命愛姬許姬敬酒。


    風吹燈滅,裨將唐狡酒後調戲許姬;被許姬隨手摘去胄上盔纓,密告楚莊王。楚莊王急命眾將,一律摘去盔纓,然後點燈。唐狡感激楚莊王周全,心存報答。


    之後晉國伐楚,唐狡請為前鋒,被襄老斥責不用。楚莊王陣前不慎落馬被晉將先蔑追襲,危急之中,唐狡奮勇拚死來救,殺退晉兵,得勝受封。這是最早的關於盔纓典故事。


    而同類的屍體被人拿去做了裝飾,冥鱷二人怎能不怒,“一起上!”冥鱷吼道,鬥藍鷹舉起羽劍一塊衝過來。


    “都尉,接槍!”白狩在剛剛拔出了杜裕峰的長槍,一把擲出。


    杜裕峰伸手握住槍杆,有了兵器在手,心安。


    掄起長槍,虎虎生風,迎麵而來的就是一爪,杜裕峰避開,迴身刺出一槍,銳利的槍尖泛著白光刺進冥鱷的後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兵器非凡品。


    冥鱷吃痛,大叫一聲,不可思議的看向那杆長槍,自己後背的鱗甲竟被刺穿了。


    杜裕峰耳朵一動,左麵有劍聲刺來,豎起槍杆一擋。


    武器相交碰撞的力量,震得鬥藍鷹手腕生疼,不慎脫手跌落羽劍。


    杜裕峰又是一槍刺來,如同探囊取物般,直奔頭顱。


    “噗呲”冥鱷衝到鬥藍鷹身前,替它擋住了一槍。


    刺在冥鱷腹部上,又是一個血窟窿,鮮血抑製不住的流下。


    鬥藍鷹眼神中充滿悲憤“我與你拚了!”手臂上的羽毛如同箭雨般向四周飛射出去。


    “快,立盾”周圍的士卒慌忙豎立起盾牌,好在羽毛終究不是鐵箭,連盾牌都刺不透。


    杜裕峰揮槍擋住射來的羽毛,體內靈氣澎湃不絕,仿佛永遠不會衰竭。


    周圍靈獸都被清理幹淨了,地上全是靈獸屍體,散落一地的肢體與血腥味叫人聞了想吐。


    幾個膽大的士卒持矛衝了過來,用矛押住冥鱷,冥鱷捂住腹部,眼珠漸漸變為紅色。


    一聲震天吼,幾支矛被他頂起,利爪把那幾名士卒瞬間撕成了碎片。


    看向冥鱷那邊杜裕峰沒注意,這邊的鬥藍鷹悄悄撿起羽劍,不好!杜裕峰暗叫一聲,羽劍擦過他的肩膀,劃破甲胄,在肌膚上留下一道血痕。


    杜裕峰抬手用槍杆重力地砸在鬥藍鷹的背上,恰巧鬥藍鷹靈氣運到那,被這麽一砸,隻感覺體內靈氣不在受控製,肆無忌憚地衝擊各個部位,一個沒忍住,一口鮮血直接從嘴裏噴出,自己也摔了出去。


    “降者不殺”杜裕峰立起槍,說出了今夜出現次數最多的一句話。


    注釋:


    盔纓:古代軍人的頭盔上那一簇毛叫做盔纓,以獸毛或鳥羽插在頭盔頂上的銅管裏。其目的首先是為了增強軍人的威嚴和氣勢,以使軍容壯觀、鼓舞鬥誌。當然,這樣做的同時也讓軍人看起來更加美觀。


    中原王朝原本用雉翎為纓,一般兩到三根,後來隨著佛教傳入中土,就有了現在常見的矛頭狀尖刺底部壓紅色絲纓


    而盔纓作用,主要有四點:


    一、標明了古代戰將的高階軍銜等級和身份,隻有高階軍官才有資格在頭盔上裝飾華麗醒目的漂亮盔纓;


    二、古代軍官率軍作戰衝鋒敵陣時,後麵的部隊可以看清主官攻擊敵人的方向,以利快速跟隨作戰;


    三、在戰場上混戰廝殺時,方便讓遠處的人識別敵我,避免誤傷自己人;


    四、盔纓起了風向標作用,這如同現代海軍水手軍帽的飄帶,感受天氣風向,方便利用風勢火攻、利用風向控製射箭精度或以利背風處攻擊迎風難以睜眼的敵人;


    5、盔纓起了把手作用:頭盔外形相對圓潤光滑,單手難以抓提,一遇戰事突發,戰將一手抓取冷兵器,一手難以抓取頭盔肯定措手不及,故盔頂上的盔纓能方便單手快速抓提按戴頭上速戰,避免了耽誤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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