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鶿耷拉著頭,他知道這次真的栽了,多想迴到從前啊,修修秘術心法,調戲調戲某家的黃花大閨女,與大哥比誰的影子厲害,迴不去了,一切都迴不去了……


    屋內,吳武已經喚來了王禳災和受傷不重的孫默,其他人都在療傷。


    “我知道的也並不多,你們想問什麽就問吧。”


    “你叫藍?”孫默問道


    “藍……鶿,安鶴郡人士,小時候與大哥一同被師父收養於影子門,幾年前,因為一些緣故,門派慘遭滅門,我與我大哥自此流浪江湖。”藍鶿一口氣將自己的身世都說出來了。


    孫默聽到藍鶿喧賓奪主的迴答,感覺自己受到了嘲弄,氣的鼻子發紅,冷哼一聲站到一旁。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沒想到世上真有可以控製影子的功法”吳武感歎。


    “我們影子門人少勢微,如今除了我大哥和我外,已經沒有其他活著的人了”藍鶿悲痛地說著。


    “我與我大哥在江湖上輾轉奔波,去年夏天,遇到了一個越國商人,你們知道的,越國和宏淵並不友好,雙方的商人來往不便,隻能南下從水路偷渡到宏淵境界販賣貨物,我是在耒陽郡遇上那人的。


    又是耒陽郡……耒陽是非多啊,王禳災暗自感歎。


    那沈國商人出手闊綽,我二人見他頗有家資,便準備對他下手,奪了他的財寶,再控製他的影子。”


    “好狠毒的手段”王禳災感歎道


    “你接著說”吳武示意


    “那夜在一家客棧內,我們兄弟二人摸了上去,正準備將他捂死的時候,那人忽然身形暴起,出手迅速,我隻能看到殘影,隨後我們二人便被打倒在地,他倒也沒殺我們,就是封住了我們穴脈,不讓我們動用靈氣。


    隨後問了我們幾個問題,嘶”傷口的疼痛,打斷了藍鶿。


    王禳災對著孫默說“給他塗點藥草”


    孫默不情願地走過去為其塗抹,藥草都是附近現采的,這片森林除了藥草果蔬和靈獸外,什麽都缺。


    清涼的藥草塗抹在傷口上,藍鶿似乎感覺自己緩和了上來,發出了愜意的一聲“嗯”。


    “你接著說,那人問了你們什麽問題?”吳武問道。


    “那人問了我們二人的姓名,隨後又問道我們是什麽身份,我們當時已經嚇傻了,以為遇到修煉已久的老前輩,一個勁的磕頭認錯,那人倒是挺溫文儒雅的,揮手叫我們不要害怕,然後我們便將身世告訴了他。


    那人有四十多歲的樣子,方臉,他隻讓我們管他叫孫先生,他跟我們講,他有一份差事問我們願不願去做。


    我們點頭答應,他帶我們去了一處賭坊,裏麵全是越人,他們交予我們兵器,又教會我們一些格鬥之術。


    隨後便頒發給我們一個任務,讓我們暗中籠絡宏淵的邪修、宗門勢力、武林人士等,之後我和我大哥便一直遊走在各境,一邊提升自己的修為,一邊為沈人招募人馬。”


    “你們已經籠絡了多少宗門勢力、武林人士了?”吳武嚇得嘴唇發抖,這些宗門勢力、武林人士遍布於宏淵境內,倘若真讓他們籠絡了,都用不著沈人出兵了,宏淵自己就“千裏之堤潰於蟻穴了”


    隻要沈人攛掇這些人鬧事,朝廷就得應付好一陣。


    “武林人士大概千餘人,宗門百餘家,還有一些家族和朝中官員……粗略統計不下萬人。”


    嘶,在場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萬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最可怕的是倘若這些人匯聚到了一起,肯定會給宏淵造成巨大的損傷。


    “可有名冊?”王禳災問道


    “所有名冊都在我大哥,那裏平日裏我無權查閱。”


    “你大哥?你大哥叫什麽?”


    “我大哥叫藍霍”


    “他現在在哪個郡?手頭有多少人馬”


    “咳咳……我沒有辦法聯係我大哥的,從來都是有事的時候他來找我,這次他找我來,告訴我這個裏,就是當初沈人的後裔,他叫我守住這裏,等候下一步命令。”


    “沈人後裔……”吳武眼神一暗,他似乎迴想起了什麽。


    “我就不信,如果出事了,你就真的沒法聯係上大哥?”王禳災問道


    “如果有情況,我會派人去通知在寒封城內的暗樁,再由他轉告給我大哥。”藍鶿聲音有些虛弱,剛剛一口氣說的太多導致自己大幅度喘氣,似乎讓他傷口又惡化了。


    “沈人籠絡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王禳災又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幾日前,越人中有個黃姓的頭目來到這給我安排了任務。”藍鶿並沒有說全,事實上,黃輔給他還有藍霍以及裏正都安排了任務,而他隻說了自己。


    “隻給你安排了?那裏正去哪了?”王禳災敏銳的捕捉到了藍鶿話語中的漏洞。


    藍鶿心中一聲苦笑,裏正啊裏正別怪我,我盡力保你了。


    “可能黃大人給他安排別的任務了吧”藍鶿迴答道。


    “有多少越人現在混進這附近了?”吳武問道。


    “這個我不能說”藍鶿搖頭拒絕。


    “哼,你已經說了一大半了,如果我們找到沈人,沈人能不聯想到是你說漏的?到時候沈人要殺你,宏淵也要殺你,你那時候才是真的無處可逃,現在出來了,我可以保證,保你一命。”王禳災說道。


    “你一個小小的伍長?拿什麽保我”藍鶿輕蔑的問道。


    “這你不用操心,我自有辦法,若你放心不小,我可以以性命擔保。”


    藍鶿心中思量片刻“據我估算,恐怕已經有幾百名沈人潛入了。”


    “事情難辦了,如果這些沈人潛伏在各城,那便要動用各城的兵力來搜捕啊”吳武憂慮的說道。


    “嗯?寒封城城主李襄不能派人去遊說他們嗎?”王禳災問道。


    吳武一挑眉,“唉,官場是非多,城主與其他城主平級,即便派人說了,其他各城也不會認真搜捕的,此事唯有找郡守。


    郡守可號令諸城,到時候調動平隸郡全部兵馬,定能搜捕出沈人,隻要搜捕出一隊,拷問一番便可揪出所有人。”


    “沒用的,沈人二十人為一小隊,每隊僅有一人能聯係,而且隻能聯係黃大人,所以各隊都是分開的,你們抓了一隊,那就是一隊”藍鶿說的話立刻澆滅了眾人心中剛點起的火焰。


    “也就是說,每隊沈人,都是單線?他們相互之間沒法聯係?或者即便遇上了,有可能他們都不知道對方也是越人的身份?”孫默問道


    “的確是這樣……”藍鶿苦笑


    “我們必須找到藍霍”吳武說道,“他是唯一持有名冊的人。”


    “接下來怎麽辦?”孫默問道


    “先把他帶上,咱們迴寒封城,將此事稟報上司,再做決斷。”


    “好”王禳災與孫默齊聲答道


    押著藍鶿走出東屋,把眾人叫了出來,趙天一瘸一拐,身邊還攙著趙海,趙海受的傷最嚴重,剛剛敷上藥草後又昏厥了過去。


    午牛赤裸著上身,剛剛那些滿是紅色鮮血的傷口已經有了淡紅色的痂痕。


    他倒是恢複的還不錯


    由於傷員頗多,再加上還要押送藍鶿,吳武決定,讓孫默四人先走,自己與王禳災饞著被廢除雙腿的藍鶿後行。


    看著四人遠去的背影,吳武與王禳災站起身來準備饞起藍鶿。


    “吳什長等一下”王禳災跑向屋內,拿了一套甲胄出來,這是剛剛戰鬥結束繳獲的一些甲胄與兵器,可惜王禳災他們一個也帶不走。


    “給他帶上甲胄,免得被秋獵的士卒誤會。”


    套好甲胄後,藍鶿被強製性的架著走了,走之前,王禳災一把火點燃了這個裏,就讓這個越人的村莊永遠燃燒在火海裏吧,還有一個原因,那裏屍體太多,如果不燒,很有可能滋生瘟疫,火光衝天,隔著十幾裏的都能看見。


    北麵一處窪地,孫默四人正互相攙扶艱難的行走著,趙天迴頭望去“看來吳什長他們已經出發了。”火光就是信號,代表著他們處理了屍體,準備押送藍鶿迴寒封。


    林子內,藍鶿近乎是被拖拽著走,雙腳腳尖磨著地,發出刺啦刺啦的響聲,地上散落的樹葉也被磨成碎渣。


    “等到了寒封裏,刑吏會把你沒有說完的那些全撬出來”吳武冷淡地說道。


    “嗬,怕是,你們走不出去,見不到寒封了。”藍鶿冷笑到


    王禳災與吳武停下腳步,三張臉相視,大眼瞪小眼。


    “這話什麽意思?”王禳災問道


    “你們本來可以悄聲無息的把我帶走,可你們錯就錯在不該把裏給燒了啊,你們以為,這諾大的林中,就隻有我那個裏那麽些沈人嗎?”藍鶿笑道,自己計劃失敗,沈人估計留他不得,不過臨死之前拖上兩個宏淵的士伍,也算沒白走一遭人間。


    “林中還有多少沈人?”王禳災警惕地問道


    “這我可不知道,那些人我指揮不動,你們在擔心自己嗎?”


    吳武和王禳災對視一眼,不好!孫默那邊有危險!


    “這是怎麽迴事?”孫默和趙天攙著趙海,站在了兩具屍首麵前,“等等!這二人不是之前與我聊天的北太城士卒嗎!”趙天認出來了人。


    “是刀傷,一刀致命”午牛看了一眼便判斷出了死因。


    “這?難道為了搶靈獸屍體,他們都殘忍到對同袍下手了?”趙天氣憤地說道。


    孫默與午牛像看傻子一樣地盯著他“這明顯是有人殺傷我宏淵士伍”


    幾人正說著,一隻弩箭從孫默的耳邊擦過,“不好,有埋伏!”孫默一聲大喝。


    周圍衝出十幾名沈人,他們被包圍了!


    作者的話:比較開心,今天比較有意義,因為突破十萬字了,雖然還是沒有什麽人看,但我會按時更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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