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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內。


    幾個教養嬤嬤拿著戒指女書,立在竇青霜的麵前,她們一個比一個壯碩,便是沒有那些懲罰,光是瞧著,便覺得滇人的緊。


    “姑娘,這是夫人吩咐的,也是老爺的意思,”拿著戒尺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竇青霜,宛如在看一隻螻蟻:“您放心,老奴是掌管刑罰這塊的,在打人這方麵,老奴可是很有經驗的,保證看不出任何的外傷!”


    眾人見她未動也未說話,便上前將她圍住,其中一個老嬤嬤穩穩的捉住她的手,冷笑一聲道:“表小姐,早受苦晚受苦,不過都是時辰的總理,左右都少不了這一次,那倒不如接受它,讓它成為自己的動力!”


    竇青霜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道來:“徇私枉法這幾個字,用在你們的身上,怕也是極其浪費,倒不如一把火燒的幹淨,做自己快樂些。“


    眾人被她說的一怔,麵麵相覷,有人猛的咬牙,無視那股腳底莫名升起來的恐懼感,捉住竇青霜的手便向前拉。


    那老嬤嬤的力氣很大,竇青霜被關數年,還未完全適應外麵的世界,活到如今,實屬不宜,也可以說是她的運氣比較好,還沒有遇到逆鏡。


    她這些日子長白了些,雙手再也不似枯爪一般,雖極瘦,卻是白皙不少,她掌心向上,目無波瀾,隻是淡淡的盯著狼藉一片的薑家祖牌。


    “表小姐,可莫要怪老奴!”拿著戒尺的嬤嬤咬牙低喃幾句,猛的吸氣,重重的將戒指打在竇青霜的手掌上,“姑娘,您可要撐住了,若是今天打不完,明天會繼續打,一直打小姐您能接受了為止。所以,即便是疼痛難耐,也要咬牙受著!”


    老嬤嬤說著善言,下手卻極為刁鑽歹毒,隻堪堪幾下,便將竇青霜的手掌抽開了幾條血痕,本幻想著這位嬌滴滴的表小姐如何向她痛哭流涕求饒的模樣,卻是見她神色都未動幾分,仿佛戒尺不是打在她的手掌上。


    老嬤嬤麵色一僵,眸底閃過一絲遲疑,暗地裏下了狠勁。可是竇青霜看起來一點反應都沒有,倒是將自己給打累了。


    老嬤嬤喘著粗氣,實在是打不動了,望著那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的手掌,幾個老嬤嬤麵麵相覷,臉色一陣青白交加。


    她們在薑府縱橫這麽多年了,眼前這種情況,倒是頭一次見,不知為何,她們的心中莫名的發怵。


    “打完了嗎?”


    冰冷的聲音幽幽傳來,叫正在發呆的幾個嬤嬤生生的打了一個激靈,迎上那雙黑漆漆的瞳孔,幾人的雙腿忽然軟了幾分。


    “嗬嗬,”打她最狠的嬤嬤臉上扯起一抹笑來,在那麽一瞬間,她竟不敢直視那雙瞳眸,待反應過來時,已低垂下了頭,老婦人心中登時又羞又惱,手中捏緊了戒尺,卻是不敢再下手打下去。


    那雙還已養的白一點的手掌鮮血橫流,血液順著手掌滴在地板上,發出清脆刺耳的滴答聲。


    再打下去,怕是一雙手都要廢了。


    其他嬤嬤扯了扯拿著戒尺的老婦人,老婦人迴過神來,激靈靈的打了個顫,緩緩收迴了舉在半空的戒尺,未留下一句話,隨著其他人便急急的離去。


    待人走後無聲,地麵的地磚被推開,山竹從裏麵爬了出來,跌跌撞撞跑了過來,跪在竇青霜的麵前:“主,你怎麽樣?”


    竇青霜麵目冷漠,無太多表情,眼眸未動,隻盯著那倒在地上的牌位道:“我手掌縫裏是不是有東西?”


    山竹一看,直掉眼淚。在那可怖縱橫交錯的傷口裏,有數十道細小的殘渣,那是老嬤嬤太過用力,將戒尺外圍打碎,鑲嵌在皮肉當中,異常疼痛。


    “勞煩你,幫我挑出來,”竇青霜自懷中摸出一個瓷瓶來,拒絕了山竹的幫忙,用牙揭開瓶塞,將裏麵的藥一飲而盡。


    她這藥是特製的,與麻藥無異,服用之後一個時辰之內會感覺不到任何疼痛,是以那幫老嬤嬤在打她之前,便將此藥吞下,免去受苦受痛之罪,如今再加劑量,不過是延緩痛感,可對於竇青霜來說,已是足夠。


    山竹心痛不已,從邊上找來一個燭台放在身側,含著眼淚,顫抖著手用匕首將血痕裏麵的殘渣一點點的挑出來,每挑一地,便有很多汙血湧了出來,汙血似數蜘蛛一般流向四處,染紅了竇青霜的衣角。


    “主,您再等等,”山竹擦了一把眼淚,小心翼翼的給竇青霜上藥,臉上努力揚起一抹笑來,“以後便是拚著性命,奴也斷然不會你讓您受到一定傷害!


    藥效總歸是有時間的,手掌中心傳來火辣辣的灼灼熱感,一絲鑽心的疼痛如海嘯一般向她襲來,傳達四肢百穴。


    竇青霜咬著牙忍著手掌上越來越強烈的疼痛感,問道:“怎麽擅自迴到這裏來?我不是同你說過,要見機行事?”


    山竹本是想走的,可是又不放心她,便偷偷的留了下來,可是誰知道竟然看見她家小姐被打的一幕。


    這是她人生當中見過最血腥可怕的場麵,有那麽一瞬間,她體內的格鬥虐.殺本性被刹那勾起。


    就在她下手殺了屋中那幾個老女人的時候,卻見她那正在受苦受難的小姐微微偏頭,眸光朝她藏身的地方飄了過來。


    雖是冷冰冰一瞥,山竹卻是讀懂了她眼底的含義,咬著牙含著淚的看著那群婦人折磨自己的主子,她頭一次感覺到了憋屈。


    心底閃過千百個殺掉她們的方式,那群女人終於走了,山竹忍不住握著她的手道:“您受苦了,日後,奴必為您報仇!”


    她自己的仇,自然由她自己來報,竇青霜道:“將我裏麵穿的內裙撕點布條下來,你幫我包紮一下。”


    “可是,傷口還未處理,”山竹急的渾身是汗,眼淚在眼眶子裏打轉,焦急道:“奴並不會包紮!”


    “沒關係,隻要包的看不出一點丁皮肉傷的傷口即可,”竇青霜將雙手伸到山竹的麵前,笑吟吟道:“若我的手還好著,便斷然不會理會於你。”


    山竹知曉她說的是真話,心裏那更難受幾分,但對竇青霜的愧疚感卻是越來越深,,如若可以,她寧願受傷受苦難的人是她!


    不一會兒,山竹便將竇青霜的雙手包成了大粽子,竇青霜盯著如同打了石膏般的雙手,一時無語,竟不知道說些什麽,唇角哆嗦了一陣,終究什麽話都未留下。


    麻.藥的勁過去了,那疼痛便一股的鑽進這竇青霜的腦中,痛到察覺到自己都快失去了理智,周身都是汗涔涔的,竟覺得眼眸子有些重,她深唿吸了好幾口氣,走至牆角蹲下,一陣疲憊感襲來,她便昏睡過去。


    昏睡之前,好似瞧見山竹急的發白的麵頰,她嘴裏似乎在叫著什麽,但她什麽都沒聽見。


    歇了一會兒,竇青霜緩緩的睜開雙眼,手掌的疼痛感已小了幾倍,倒是她能夠忍受的範圍。


    山竹跑了過來,蹲在竇青霜的麵前道:“主,那這個少年可怎麽辦?”


    竇青霜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果然瞧見那突然出現的少年還躺在原地,唿吸微弱,仿佛隨時都會停止一般。


    “他受的是內傷,不致使,但卻異常難醫,幾乎是無藥可治,唯有傳聞中的藥穀穀長親自來送或者研製屬於藥穀的秘製草藥。


    “好,你過去,將他的上衣盡數打開,”竇青霜舉著有些沉的雙手,眉眼深邃,叫人難以揣摩她的心思,“你便如同給我包紮一般,給這個少年包年吧!”


    但那少年的傷比竇青霜嚴重多了,若再用同樣的辦法包紮,那跟直接要那少年的命有何區別?


    山竹頭一次覺得這般緊張。


    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滴到地上,她竟無察覺,隻覺得手心裏都是汗,連手上的碎衣條都有些握不緊。


    殺人她倒是在行,救人,她還是第一次。


    “人的性命很脆弱,你救他,他便有一絲可活的可能性,你若不救,他便全無可能,”竇青霜依靠在牆壁上,神情平淡,仿佛人命在她眼裏不值一提,“若非遇到我們,他注定是要死的。”


    所以,無論如何去包紮他的傷勢,他也感受不到,能不能活下去,得靠他自己對生的意念。


    山竹微微一愣,怔然道:“主,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尋死?”


    她雖與竇青霜相處不久,但也知道其性情冷漠之下,絕非不會見死不救之人,隱約的,她還能感覺到竇青霜的一絲憤怒。


    憤怒什麽?這個男子毫無求生的意誌??


    山竹垂眸望去,隻見少年麵容清秀,唇角微翹,身著一襲暗銀紋錦袍,腰間掛了一塊通體碧綠的珠玉,從近處看來,倒天生一副純良之相。


    這樣的人怎會尋死?又怎會跑到薑府的祠堂裏來?山竹不敢多想,依著竇青霜的指示,將少年包紮了個結實。


    瞧著臉都被綁了大半的‘木乃伊’,竇青霜嘴角微微一抖,忽然覺得有些頭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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