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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青霜坐在屋中,為翁白薇把著脈,天色臨近中午,果然沒有人來詢問關於那個死去的丫鬟的事情。


    翁白薇有些無聊的把玩著自己的頭發,其實對於自己有沒有救這件事情,她倒沒有多大的心思。


    忽然她耳朵微動,整個人緊繃了起來,猛的跳了起來,極其警惕的護在竇青霜的身前,一支黑色箭羽破窗而入,險險的擦過竇青霜的麵龐,削掉了幾縷長發,‘叮’的一聲沒入身後的紅木樁上。


    “什麽歹人!”翁白薇咬牙,擼起袖子,自腰間抽出一條黑鞭,如輕燕般追了出去,空中傳來她的聲音:“阿霜,將門關好!”


    她的身影轉瞬不見,竇青霜將門關好,走到紅樁前,伸手將那黑色箭羽拔了下來,箭的頂端綁著張紙條,她打開,裏麵靜靜的躺著一株翠綠的茴香。


    竇青霜心中微微一顫,小茴香的身影在腦海中逐漸清晰,那如同糜鹿般的雙眼,瘦弱卻暴發力極強的孱弱身影,脖子上套著的斑駁血跡的枷鎖,以及她擋在自己麵前中箭而倒的場景……


    她將那株脆弱的茴香收入衣袖之中,走到桌前坐下,為自己斟上一杯茶,抿了口,少頃,忽然將手中的茶杯朝著房頂中某一個方向砸去。


    那水是她在給翁白薇醫治之時煮的,極燙,且她用了十足的力氣,杯中熱茶定當會一滴不剩的灑在房梁四周。


    一抹身影輕飄飄的落在地上,衣袖上濕了一片,起來的姿勢些許狼狽,全身用黑色裹了個嚴實,隻露出那雙毫無波瀾冷眸,靜靜的盯著竇青霜時,有一絲有些眼熟的木訥。


    竇青霜將黑色箭羽放在桌上,“這是你們世子要告訴我的事情?”


    這女人毫無禮數可言,若是尋常百姓,他怕是早就已經給夠對方一個教訓,然而麵對竇青霜,卻不知為何會習慣性的退後一步,沉默了半晌,路乙緩聲道:“世子是好意提醒姑娘。”


    好意?


    竇青霜眉頭微鎖,沉靜的模樣倒與路乙有幾分相似,良久,才緩聲道:“世子的身子,並無大礙。若他想對付什麽人,直接告訴我目標即可,不必如此曲折。”


    想不通這個男人為什麽總賣自己人情,竇青霜也懶得去想,她莫名的覺得一陣煩躁,冷聲道:“若是沒其他事情,你可以迴去複命了。”


    “世子提醒姑娘莫要忘了自己的誓言,”路乙垂著眼眸,聲音沒有絲毫起伏,情緒低微如塵,不易使人察覺,“姑娘可還有話要帶給世子?”


    真是奇怪的人!


    大老遠的,難道隻是賣這麽個麵子?竇青霜眉頭擰的更緊了幾分,搖了搖頭,路乙倒是好說話,轉身離去。


    “阿霜!”下一秒,翁白薇不知從什麽地方衝了進來,看到竇青霜竟然在悠閑的喝茶,急躁的情緒莫名淡了幾分,有些無語的走了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猜我在外麵瞧見了什麽?”


    “能瞧見什麽,”竇青霜見她喝的急,將自己微涼的茶推到翁白薇的麵前,唇角染著一絲笑意,“梨花開成了紅色?”


    翁白薇嘴角微微一抽,沒好氣道:“哪有這麽快!我瞧見一個中年女子在庭院外繞了好幾圈了,而且,這府中也並不是沒人,在離咱們院子很遠的東側,有一大堆人坐在那裏,也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麽!”


    之前進來的時候,那個薑家三小姐便說府中沒人,那叫寧兒的丫鬟順杆子往上爬,翁白薇還以為是受人暗示,那丫鬟才如此的猖獗。


    可是看到那群談笑風生的女子,她又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忽然就有些明白竇青霜為什麽如此淡定的取了那小丫鬟的性命。


    “她們必定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謀劃,”翁白薇灌下一杯茶,嗆的咳嗽起來,臉色被憋的通紅,直到很久才平複下來,撫著胸口,緩聲道:“此地不易久留,不能再拖了,否則你的性命不保。”


    “阿霜,”翁白薇看著坐在麵前的少女,目光帶著些許期盼,“阿爹讓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要過什麽樣的生活?”


    竇青霜有些詫異,“怎麽,翁老將軍放棄了叛亂的計劃了?”


    “如何可能?”翁白薇猛拍桌子,擰著眉頭道,“這是阿爹一生的希望與夢想。隻不過,阿爹說,竇老將軍的願望,是你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阿爹說,不能為了一己私欲就毀了你的幸福。”


    幸福?她的幸福早就跟著竇府一起泯滅了,如今的生活,就如同那行屍走肉般,毫無希望可言。


    “翁老將軍費心了,在這世間當中,最虛無飄渺的,便是那權勢與金錢,可是離了這兩樣,人的一生,似乎也沒什麽追求的蕩起。”竇青霜輕笑一聲,手指摩挲著茶杯邊沿,發出極其細微的聲響,“所以任何方式的活著,都是別人心中向往的生活,我也不例外。”


    翁白薇似懂非懂,正在此時,她耳尖的聽見門外有些聲響,擰眉細聽良久,她低聲道:“門外的那個人在這裏已經晃了好幾圈了,要不要……?”


    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竇青霜搖頭,兩人坐在屋中,靜默良久,門上顯出一抹倒影,一個有些熱絡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小姐,我是錢嬤嬤啊!”


    “錢嬤嬤,”翁白薇低喃幾句,腦海裏努力的迴憶著,“怎麽感覺這麽熟悉….?”


    “以往我阿娘怕我奶不夠,營養跟不上,就給我找了個乳.娘,”竇青霜淡淡道,“那婦人便姓錢。”


    翁白薇恍然大悟!


    她說這個錢嬤嬤名字咋這麽熟悉,當年因隻得竇青霜這麽一個女兒,不僅竇府上下寶貝的緊,連兵隊裏的那些有軍功的人都寶貝的緊,於是個個都怕竇青霜長不好,千挑萬選的,選了一個優質奶.娘送進府中供.養竇青霜。


    翁白薇還記得,當年的這個乳.娘,還是自己那早死的母親給尋來的,在自己家中住了些時日,受盡考驗,才送進竇府當中!


    可惜竇青霜極其執.拗,對於其他的女人的喂養根本碰都不碰,錢嬤嬤在府中住了好幾年都沒哄得這位小祖宗的高興,無奈之下,便被竇青霜的母親賞了足夠的金錢,讓其迴鄉去了。


    也就避過了竇氏滅門的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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