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賀鳴道:“這裏就是剛才那姑娘一直說的故國的王宮遺址,這四周被布置了幻陣障眼法,再加上平常也沒有來,哪怕這裏四周都有住戶,卻也沒有人發現這裏。”


    停了一下,又問道;“敖公子,你們是怎麽到了這莊園的?”


    敖澤苦笑了一下,道:“我們是被迷暈了,然後帶到那裏的,所以一直不知道這莊園在哪裏。此時看來,那些人也真是膽大的,竟然在這麽顯眼的地方建了那麽一座莊園,真是匪夷所思。”心中又想,怪不得剛才覺著這裏那麽熟悉,自己與赫連山野從地道中出來的時候,曾到過這裏的。


    明已和尚道:“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敖澤道:“話雖是這麽說,可是真的見到在這樣的地方修建了這麽一座幽靜的莊園,也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幾人在這裏看了一陣,這才離開了這裏。那深坑周圍一片荒蕪,除了廢墟就是荒草,幾人深一腳淺一腳離開這裏之後,身後便有一股淡淡的氤氳之氣生起,將那深坑籠罩了起來。


    等離開了廢墟的範圍,敖澤再迴頭看去,隻見身後一片模糊,再也看不到裏麵的東西,不禁心道,怪不得敢在這裏修建那莊園,原來是這四周都有幻陣守護,就算離得再近,恐怕也發現不了裏麵有什麽東西。


    來到城中的街市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敖澤心中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那清幽的莊園與這熱鬧的街市,雖然近在咫尺,卻真的如兩個世界一般。


    街道上有許多軍士,皆是手執利刃,在街道上來迴巡視著。


    莫賀鳴道:“今日搗毀了那明尊的勢力,但是還要防備有人趁機作亂,所以預備了許多軍士在街上巡邏,這也是防患於未然。”


    敖澤道:“國師大人果然深謀遠慮。”


    莫賀鳴又向敖澤問道:“敖公子有地方去嗎?如果沒有的可以去國師府住幾天,我也好謝謝公子的搭救之恩。”


    敖澤道:“我還有朋友在大周貨棧,離開之時有些突然,也沒給他們打招唿,現在得迴去給他們說一聲。”


    莫賀鳴道:“那也好,這兩天我還有些事要忙,等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我再去拜訪敖公子。”然後,向敖澤告了辭,便轉身離去了。


    明已和尚見莫賀鳴離去,道:“多虧敖公子認識那少年,要不然咱們少不得被盤問好一陣子。”


    敖澤道:“大師也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情,不知今後還有什麽打算?”


    明已和尚道:“小僧打算西行去朝拜佛祖。”


    敖澤聽到明已和尚也要西行,忙道:“我也要西去,咱們倒是可以同行。”


    明已和尚道:“那真是太好了,這樣小僧路上還有個說話的伴兒。”


    敖澤道:“不過,我在這裏還有幾個朋友,不知道離開沒有,我要去大周貨棧一趟,說不定還能見上他們一麵,如果大師現在沒事兒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去趟大周客棧?”


    明已和尚道:“那好,小僧就隨敖公子走一趟。”


    敖澤對這街道並不熟悉,隻有找人問了路,這才又迴到大周貨棧。貨棧門前停著許多貨車,不斷地裝貨卸貨。


    明已和尚道:“這裏的買賣倒是很紅火的樣子。”


    敖澤看了明已和尚一眼,笑著道:“大師該不會又再想著怎麽化緣吧?”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又來打趣小僧了,不過能在這裏化到緣,那倒是真的能為施主帶來福祉的。”


    敖澤道:“那大師在門外等著吧,我去看看我的朋友還在不在這裏。”說完,就向貨棧內走去。


    明已和尚連忙叫住敖澤,道:“小僧今天不化緣了。”


    敖澤招了招手,讓明已和尚跟自己一起進了貨棧,找到了柳掌櫃,喊道:“柳掌櫃。”


    柳掌櫃正在算著賬,聽到有人叫自己,抬頭看去,正是敖澤,臉上帶著一絲驚訝,心道,這小子來了這裏,第二天便消失不見,也不知道去了哪裏,笑了一下,道:“敖公子可算迴來了,赫連兄弟說你去見一個朋友,怎麽去了這麽久,這些天城中一直兵荒馬亂的,還以為敖公子出了什麽事,大家一直都提心吊膽的。”


    敖澤道:“我跟朋友在外麵有些事給耽擱了幾天,還好沒什麽事兒,謝過柳掌櫃關懷。”


    柳掌櫃道:“咱們都是周人,出門在外理應互相照護的。”


    敖澤道:“柳掌櫃說的極是。敢問柳掌櫃,張大人還在這裏嗎?”


    柳掌櫃道:“張大人已經迴去了,不過臨走的時候交代,如果見了敖公子,讓我要照拂公子。”


    敖澤道:“那真是有勞柳掌櫃了,”又問道,“那赫連兄還在不在?”


    柳掌櫃道:“赫連兄弟前幾天迴來,說敖公子見到一個朋友,然後便離開了貨棧,不知道去哪裏了,後來不見敖公子迴來,還以為那小子是撒謊哩。”


    敖澤苦笑了一下,心道,這也怪不得柳掌櫃會懷疑赫連山野,自己出去了好幾天不見人,任誰也都會有些疑心的,忙道:“讓柳掌櫃擔心了,真是對不住。”


    柳掌櫃笑著道:“你安全迴來,就是再好不過了。”停了一下,又道,“敖公子接下來還有什麽打算嗎?”


    敖澤道:“我此次來西域隻要是為了曆練一番,本想跟張大人來報聲平安的,既然張大人不在這裏,那麽還請柳掌櫃代勞,今後見到張大人的時候,給張大人說一聲我還好。”


    柳掌櫃道:“小事一樁。”


    敖澤道:“那謝過柳掌櫃了,我還有些事,就不叨擾柳掌櫃了。”


    柳掌櫃道:“怎麽,敖公子還要離開?怎麽不多呆幾天?”


    敖澤道:“實在是有些事情要去做,就此別過。”敖澤向柳掌櫃告了辭,就要離開貨棧。


    柳掌櫃見敖澤要走,忙在櫃台下拿了一包銀子,向敖澤道:“這裏有一包銀子,敖公子帶上,當盤纏。”


    敖澤笑了一下,道:“多謝柳掌櫃了,我身上還有些積蓄,就不勞柳掌櫃破費了。”說完,便離開了貨棧。


    柳掌櫃看著敖澤離去,心道,這年輕人還真有些意思,要是自己孫兒能這樣,就讓人放心許多了。


    …………


    明已和尚跟著敖澤離開了貨棧,笑著道:“小僧孑然一身,沒有多少積蓄,以後少不得要敖公子照拂。”


    敖澤瞪了明已和尚一眼,心道,這和尚八成是聽到了自己與柳掌櫃的對話,道:“你們出家人不是化緣為生麽,要我照拂什麽?”


    明已和尚道:“人在江湖還是要靠朋友的,若是化不到緣,還是要靠朋友來照拂的。”


    敖澤道:“咱們是朋友?”


    明已和尚道:“咱們不是朋友?”


    兩人鬥了幾句嘴,明已和尚問道:“敖公子接下來準備去哪裏啊?”


    敖澤道:“西去日落之地。”


    明已和尚道:“此去路途可不近,剛好小僧也要西去去朝拜佛祖,咱們還可以同路的。”


    敖澤道:“此間也沒有什麽事情未了,咱們就趕路去吧。”


    此時城中有種兵荒馬亂的感覺,到處都有軍士巡邏,兩人到了城門,那裏則是滿滿的軍士,明槍暗箭的,正在細細盤問進出的來往之人。


    敖澤與明已和尚正要出城去,卻被攔了下來,被門吏盤問著姓名籍貫家住何處。可是兩人哪有什麽住處,門吏見他們支吾著,說不上來,喝道:“說不上來,便是亂黨,來人呐給我拿住。”


    明已和尚忙擺手道:“慢著!”又向敖澤小聲道,“敖公子,你不是認識國師大人麽?”


    那門吏聽了明已和尚的話,心中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止住湧上來的軍士,向敖澤陪著小心地問道:“這位公子認識國師大人?”


    敖澤點了點頭,道:“算是認識吧。”


    那門吏聽了這話,又道:“什麽叫‘算是認識’,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這算是什麽話?”


    明已和尚拉了拉敖澤的衣袖,小聲道:“你不是與國師大人的公子相熟,可以讓這些人去找人那公子來啊?”


    那門吏不禁又看了看敖澤,見這人臉上並沒有一絲慌亂,而且年紀與國師大人的公子相仿,說不定還真是認識國師大人,又道:“這位公子,此時城中正在平亂,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對來往行人詳加盤問,還請公子恕罪。”頓了一下,又道,“若公子真與國師大人的公子相熟,那還請公子在這裏休息片刻,我們這就去問問國師公子。”


    敖澤也不想麻煩別人,想了一下,還是說道:“不用了,我這裏有塊玉佩,是國師大人公子送的,你們看看。”


    那門吏雙手結果玉佩,隻見這玉佩溫潤潔白,玉質上好,並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而且上麵也有國師大人專有的紋飾,又怕自己看錯了,又找一遍統領來看,兩人看了一陣,這才確定這是國師所用之物,那就說明,這兩人真的與國師大人認識。


    那門吏雙手捧著玉佩還給了敖澤,有躬身道:“多有得罪,還望公子恕罪。”


    敖澤接過玉佩,道:“這位大人,我們現在能出城了吧?”


    那門吏誠惶誠恐,道:“公子說笑,公子請便。”


    敖澤暗暗吐了一口氣,同明已和尚一起出了城門。


    剛出城門,明已和尚就道:“不知那席姑娘現在怎麽樣了?”


    敖澤看著明已和尚,笑道:“你這和尚,是不是動了凡心啊?這麽記掛那席姑娘?”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又來取笑小僧,小僧隻是見這城中盤查森嚴,不知道起了多少腥風血雨,隻希望那席姑娘能平安無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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