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澤看到海棠木靈過來,忙道:“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呢!”


    海棠木靈道:“能有什麽事兒,”喘了一口氣,接著道,“這都到了洞口,公子怎麽還不出去?”


    敖澤道:“不是我不想出去啊,洞口還有一隻更大個兒的蜘蛛,在守著。”


    海棠木靈道:“看我的。”手上伸展出許多枝蔓,貼著地麵,就像洞口那隻巨大的蜘蛛悄無聲息地遊走過去。


    那蜘蛛被射中幾箭,疼得在地上翻滾,不防備身下出現了許多枝蔓。枝蔓延伸,交織成一張大網,然後倏地一下便向那蜘蛛纏去。


    敖澤跳到蛛網邊,拿出短劍便向蛛網割去。那蛛網雖然堅韌,但是短劍割去,應聲而斷,不一會兒便被割出一個大口子。


    那隻碩大的蜘蛛被枝蔓纏了個結結實實,極力掙紮著,口中不斷地有毒液流出,碰到枝蔓之後,那些枝蔓瞬間便被腐蝕斷了開了。


    敖澤看那蜘蛛要不了多久,便能掙脫開來,對海棠木靈叫道:“咱們快走。”


    海棠木靈,斷開身上的枝蔓,一下子跳到敖澤肩頭。


    敖澤從蛛網的缺口中鑽了出去,正要貼著岩壁向外衝出去,地下那隻巨大的蜘蛛突然掙脫了束縛,張牙舞爪就要向敖澤咬去。敖澤不想與那蜘蛛過多地糾纏,運起飛廉腳就向外麵奔去。


    那蜘蛛動作竟是不慢,看到動作就要向外奔去,挺起腹部,噴出一道蛛網,就向洞口罩去。


    敖澤看到那蜘蛛掙脫束縛,又向洞口的方向噴出一道蛛網,不禁心道,若是真的給它再堵住了洞口,恐怕真的要再費一番手腳,才能從這裏出去了。


    敖澤忙使出“瞬步”,身影瞬間便從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洞口之外,強忍著元氣不暢的感覺,迴頭看去,那洞口已經被蛛網給罩住,心中道了一句“好險”,又看看這漫天的繁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總算出來了。


    還沒等高興起來,敖澤“呀”地叫了一聲,這出口在一個陡峭的斜坡之上,斜坡上大都是些突出的尖石,夾雜著稀稀疏疏的幾株灌木。


    剛才敖澤使出“瞬步”之時,並不清楚外麵的情況,此時向下落去,不禁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弄不好要從這裏滾下去了。


    這時,敖澤忽然感覺到腰間一緊,似乎被什麽給纏住,心想,該不會是那蜘蛛又追了過來吧,忙低頭看去,卻是海棠木靈伸出許多根須,纏在了自己腰間,又見海棠木靈受傷也伸出許多枝蔓,向著身下的岩壁伸區。


    敖澤認準地點,“咚”地落到地上,正要向坡下滾去,身子卻被海棠木靈牢牢地拉住,並沒有向下滾去。


    敖澤穩住身形,對海棠木靈道:“好了,沒事兒了。”


    海棠木靈收迴枝蔓,輕快地道:“咱們出來啦。”


    敖澤笑了一下,道:“出來了。”然後就聽背後吱吱地一陣亂響,迴頭看去,正是那些蜘蛛掙脫了束縛,從洞口鑽了出來,向這裏快速地爬來。


    敖澤哼了一聲,心道,真是沒完沒了了,對海棠木靈道:“抓緊了。”邁開步子,就想斜坡下麵快速奔去。


    那些蜘蛛速度雖然不慢,但是比著敖澤還是差了一些。敖澤順著這斜坡快速奔行,隻見這周圍還有一些零星的蛛網,應該是那些蜘蛛在這斜坡上捕食時留下來的。


    奔出幾裏後,那些蜘蛛見追不上敖澤,便陸續停了下來,有些已經開始掉頭,折迴那山洞之中了。


    到了斜坡下麵,敖澤又奔出十幾裏,四周已經沒有蜘蛛的半點蹤跡,這才停了下來,仔細看了看天空中的星辰,辨別方向,心道,這裏應該出了秦國的範圍,沒錯的話,這裏應該是在西域了。


    西域貧瘠,但是部族林立,沒有什麽強盛的國家,不過這裏的人驍勇善戰,因此也沒人敢輕易招惹這裏。


    敖澤向東看去,心想,如果要迴洛邑的話,必然要經過秦國,誰知道還會不會再碰到那嬴易公子。


    那嬴易公子看上去溫文爾雅,沒想到卻是那樣無良,為了一些沒影兒的事情,竟要謀害自己,天可憐見,被自己逃了去,若真是被嬴易公子擒住,就像泥牛入海,誰會知道自己去了哪裏。


    這裏是西域,離那日落之地應該不是太遠了,既然迴不了洛邑,那就去那日落之地吧,正好去尋落日餘燼,來醫治身上的死氣。


    想到這裏,敖澤對海棠木靈道:“洛邑是迴不去了,你想去西方的日落之地嗎?”


    海棠木靈想了一下,道:“公子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敖澤道:“此去日落之地,也許危險重重,你也要去嗎?”


    海棠木靈道:“公子一定能逢兇化吉的。”


    敖澤苦笑了一下,心道,但願如此吧。


    就著星光,敖澤又奔出了十幾裏,離那些蜘蛛遠遠的,這才停下來休息。


    第二天天亮之後,敖澤向四周看看,這裏遍地砂石,偶爾有幾株灌木冒著新綠,散落在砂石之中,給這裏增添了許多生機。


    吃了一些幹糧,敖澤這才向西走去,不過這裏一望無際的砂石,幾乎不見人跡,隻能慢慢行去。


    剛要走去,卻發現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上麵還有許多灰塵,連忙從口袋中取出新衣服,可是摸來摸去,就隻有一件夏衣了,有些單薄,雖然自己不懼嚴寒,但是在這個季節穿夏衣總有些不合時宜。


    可是又沒有其他的衣服可換,隻能先將就著換上,總比穿著一身破洞的衣服要得體一些吧。換下的衣服,則挖了一個淺坑埋了。


    在這砂石地中走了一天多,這才看到一條大路,路上一些行人,穿著各色服飾,成群結隊地走在一起,看樣子應該是商隊。


    敖澤忙走了過去,想要向那些人問問這裏具體是什麽地方,可是那些人卻都警惕地看著敖澤,目光躲閃,並不多說話。


    “那些人怎麽這樣子看咱們?”海棠木靈問道。


    敖澤苦笑了一下,道:“他們大概是把咱們當成了來踩盤子的劫匪了。”


    海棠木靈道:“劫匪?公子怎麽可能是劫匪呢?”


    敖澤道:“咱們從那荒無人煙的砂石地中走出來,難免給人懷疑,也不能怪他們的,商隊最怕的就是遇到劫匪,寧可小心防備著,也不願掉以輕心,著了劫匪的道兒。”


    海棠木靈道:“哦,原來是這樣。”


    敖澤又道:“你看他們雖然都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人人手中都暗自扣著兵刃,要是看到情況不對,便要動手了,咱們也不要聲張,就慢慢跟著就好。”


    到了黃昏的時候,到了一處宿營地,背山臨水,隻有一條大道從中通過,從地形上來看,易守難攻,是一處險要之地,並且專門有人看護,來往的商隊交了一些散碎銀子,便能在那裏休息。


    守衛看到敖澤是一個人,不禁問道:“周人?”


    敖澤交過銀子,道:“是。”


    那守衛又道:“商旅一般都是結伴而行,像你這樣單身而行的旅客,還真是不多。”


    敖澤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到這裏,對行旅之事甚是生疏。”


    那守衛也笑了笑,盯著敖澤,問道:“犯事兒?”


    敖澤怔了一下,道:“差不多吧。”


    那守衛又道:“無論你之前犯了什麽事兒,在這西域都已一筆勾銷,這裏自有自己的規矩。”


    敖澤又向那守衛塞了一塊碎銀子,問道:“小子初來乍到,還望大哥給小子講講這裏的規矩,免得以後犯了忌諱。”


    那守衛掂了掂銀子,又笑道:“看你小子這麽上道,我便給你說道說道,其實這規矩也很簡單,那就是有多大本事做多少事。”


    敖澤聽了,不禁問道:“就這些?”


    那守衛又道:“你也莫嫌吃虧,就這句話也是多少人丟了性命,才總結出來的,”潤了潤幹燥的嘴唇,又道,“還有,就是莫管閑事。”


    敖澤道:“那謝過大哥了。”


    那守衛又道:“這營地裏也有你們周人的商隊,明早你可以跟他們一起上路,還有在這營地裏莫要隨便走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敖澤點了點頭,道:“嗯,謝大哥指點。”進到營地裏,找了一處沒人的角落,坐下來休息。


    營地裏一片嘈雜,人們趕了一天的路,到了這裏也都放鬆了下來,喝酒聊天,甚是歡快。


    敖澤隻有一些幹糧,吃了一些勉強填飽肚子,剛才那守衛說這裏也有周人的商隊,便站起來去看,向四周看去,如果認識的話,明早也好一起趕路,可是看了一圈,四周的人穿著各式服飾,就是沒有見到有穿大周服飾的。


    敖澤看了一圈,沒有找到周人的商隊,隻好又坐了下來休息。


    營地眾人一直鬧到深夜,才停下來安生地休息。除了一些守衛來迴巡視外,營地裏再也半點聲音。


    敖澤練了一會兒《煉魂決》,也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天色剛剛亮起,營地裏眾人就都已經早早地起來,生活造飯,等吃過了飯,便又都又各自趕路。


    敖澤伸了一個懶腰,吃了一些幹糧,也隨著商隊,向西走去,剛出了營地,卻聽身後有人喊道:“敖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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