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也猜測到馬車內之人所用的聲音必定不是原聲。


    但天音閣,為什麽會請隱門的人來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可他,想起自己的母親還在病榻上,殘喘終日,咳血連連,就再也沒有更多的心思和時間去,弄清楚這背後的秘密,高深現在想做的就是拿到那兩千兩黃金。


    畢竟如此高價的酬金,是他們目前雇主中出價最高的。


    “沒有點眼力,怎麽在這修真界混?”


    “好吧!那這任務你是接還是不接?”


    “自然要接!”


    “那就請你係守承諾,明日準時到此地,不見不散!”


    “行!能不能再給我五百兩定金?”


    “錢不是問題!”


    落南華將錢投出去,高深接住之後便準備離開:“告辭了!”


    “行!”落南華說道。


    這一晚,高深聘請了一些臨時的隨從,雇了一輛馬車,將她的母親送出了城外,如果不是隱門無法收留外人,那他一定將自己的母親送到隱門。


    在深夜,高深殺掉了堅守在他們府外的士兵,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將他的母親安置好,隨後買了一些藥材,吩咐那些丫鬟和隨從們按時給她母親熬藥,他們就這樣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逃脫。


    也正是這一晚,影公子安頓好辛暮雪之後,從外麵迴到隱門。


    他依舊穿著一身黑色的收腰緊身服,十分利落幹脆,戴著麵具也看不清真容。


    穿過幾道地下室石門,再走過一段長長的甬道,等到兩邊每隔五六步的距離,便有一盞黃燈照耀。


    並且還有守門的黑衣衛士,站在兩邊把守。


    在最後一道大石門麵前,那巨大石門鑲嵌在一個巨大火焰形的凹槽石框內,在中心處,有一圓形突出,形如按鈕的石形雕刻,上麵刻著整齊的圖文,倒像是八卦圖,中新陰陽相欠,紅白兩點相對。


    影公子抬手上門內注入一道火紅色的靈氣,那靈氣如同水流一樣,朝著兩個方向流向太極圖中紅白兩點。


    隨後,順著順太極圖紅白相嵌交匯處的分界線,靈光飛速延伸出去,在大門之上延伸出一條流暢的線條,好像是被刀片切開一般,笨重的大石門,隨著那靈光流動的方向緩慢打開。


    影走進去之後,石門緩緩閉合。


    他一邊走一邊摘下了麵具,露出白皙英俊的麵容,石門之內,是一個十分隱蔽的地下室,同居佳府邸內部結構以及布置大同小異,隻不過這裏的光源,全是燭光。


    進門之後是一道屏風,繞過屏風,有簡單的案幾,雕花木床,側邊有一個浴室,同樣用屏風遮擋。


    影將外套脫下。


    隨後地下室的大門又被打開,來者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童,稚氣未脫,白皙幹淨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外。


    畢竟隱公子好久沒有來這裏了。


    “隱公子,你迴來了。”黃軒微微一笑詢問道,動作麻利迅速的跑到影的身前,幫他將外套脫掉,然後拿到一邊的竹籃子裏。


    “嗯!行了,就到這裏吧!,高深去哪裏了?你知道嗎?”影剩下最後一層白色中衣的時候,並放下之前平起的雙手,走向側邊屏風之後的浴桶。


    黃軒站在原地,沒有跟過去,皺了皺眉,偏頭想了一下:“高深哥哥我不太清楚,好像接了一個任務。”


    “他接了任務,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他聲音有些慵懶,但這件事情卻有些怪異,高深平時接的所有任務都要經過他的允許,為什麽這一次,高深什麽都不說,就直接接了任務去做了呢?


    難道是因為他們高家最近遇到的那些事情?他爹被誣陷之事,明顯是有大臣背後有意為之,但因為他們修真門派的規矩就是不能涉及民間官府朝廷紛爭之事,所以這件事情,影沒有主動幫高深。


    可他並不希望高深一個人將這件事情扛過去。


    “這......我也不知道......”黃軒撓了撓腦袋,努力迴憶著自己近日以來見高深最後一次是什麽狀況,高深哥哥又說了些什麽?


    可是那一次,高深匆忙趕迴來,隻同白故說了些什麽,然後又匆匆離開。


    黃軒並不知道高深所遇的不幸之事。


    “好吧!這水溫正合適,做的不錯!”影有意無意的誇獎了一番,黃軒心中美滋滋的。


    “能為影公子做事,是我的榮幸。”


    別人說這話,影會覺得他們是在諂媚拍馬屁,但是這話出自黃軒之口,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那邊是發自真心的。


    “可惜你從來沒見過外麵的太陽,我一定會想個辦法讓你去見一見外麵的世界。”


    黃軒有些難過,但更多的是誠惶誠恐:“影公子從地下溶洞中將我救起之時,黃軒就已經欠了公子一命,用我一生的時間來為公子報恩都還不完公子的恩情呢,怎敢麻煩影公子......”


    “救你是看上了你的資質,是修仙的好材料,好好練功,將來必成大器!”


    “是!黃軒謹記公子的告誡!”


    影閉上了眼睛,黃軒這個男孩,是他五年前從一個邊郊小山村裏救迴來的,當時男孩十分怪異,幾乎每天都躲在山洞中,躲了有好幾年,怎麽弄也弄不出去,周圍的那些鄰居還有小孩們都罵他是怪物,但看他可憐,好心人也會將食物放到山洞口,讓他自己去拿。


    直到有一日,那村莊遭到歹人的襲擊,大火燒滅了整個村莊的人,幾乎無一幸免,影路過此處,順手救了,藏在山洞中的男孩。


    卻發現男孩一見到陽光,皮膚就會被灼燒。


    當時影沒有注意到會有這種情況,抓過男孩的手腕就往洞口跑,結果那男孩左手瞬間就被燒的麵目全非,直到後來皮肉潰爛掉一層,影為他請來了劉快意,花了好些功夫才保住男孩的左手,隻是這男孩的左手,靈氣運轉不通,隻能做一些簡單的動作,練劍通靈更是不可能。


    此後,影就把黃軒帶到了這地下室來,正好地下室也需要有人打理,黃軒這個單純的男孩,他也答應過會對這秘密守口如瓶。


    於是影便收留了他,有空迴到地下室休息的時候也會教黃軒一些基本的劍法。


    但出乎他的意料,這小子,雖然沒有他天賦異稟,但也算得上悟性極高,進步極快。


    然而最令他心煩意亂的,並非這些,而是一個女人。


    像迷路的小鹿一樣,驚慌失措的女人。


    影有些心煩意亂。


    ......


    ......


    薑野滿腔怒火迴到淨雲門。


    對這整件事情毫不知情的薑年看見薑野低沉著臉,氣衝衝的走迴來,立馬上前問道:“薑野,你這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


    “沒什麽,爹!我想取消這門婚事!”薑野一想到裘娉婷對自己所做之事,用無恥來形容裘娉婷,都太謙虛了。


    薑野話還沒說完,便單膝跪在薑年的麵前。


    情真意切,十分堅決!


    他不想自己未來的夫人,即是這樣一個瘋狂歹徒的女人。


    而他更不敢想象自己困住甚至逼迫辛暮雪的模樣。


    他覺得愧疚,因為他當時,竟然無法克製住自己!!


    辛暮雪當時哀求的眼神,如今迴想起來,竟讓他心中隱隱疼痛。


    薑野從沒如此自責過愧疚過,他現在腦子裏一團亂,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這怎麽行?”


    裘娉婷和落南華兩人一同返迴天音閣。


    “姑媽,我們明天怎麽把?辛暮雪騙到玉安山去?”


    “這還不好說!把他引到玉安山去的方法可多了。到時候你什麽都別管,安心提升功法便可,一切都交給姑媽,姑媽,保證給你擺平辛暮雪!”


    裘娉婷見到落南華如此推心置腹,竭盡全力的幫自己,心中感激如何動力,覺得大事必成!


    辛暮雪是被影抱迴宿舍的,當時太晚,正好和她一個宿舍的小景,因為受了刑,在醫藥鋪躺著,基本上沒有人看見,他是被一個黑衣陌生男子抱迴來的。


    即便是這會辛暮雪安靜的躺在床上,依舊忐忑著。


    腳上的傷,是那黑衣人幫著包紮的,真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影,如影隨形一般,總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


    至少有兩次都是這樣了。


    影甚至平息了辛暮雪之前被薑野壓住時所受到的驚嚇。


    “他隻是受了,溫柔鄉的影響”


    “溫柔鄉?什麽?什麽是溫柔鄉?”辛暮雪擦著眼淚問道。


    “就是一種能讓人迷失心智的藥物,可以放在焚香中,也可以放在食物中,總之能在你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影響著你。薑野也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辛暮雪還是心有餘悸。


    “不必害怕了!這事估計是裘娉婷所做,以後你遇到危險,叫我的名字,我就會到!”


    “這是你接的任務嗎??”辛暮雪輕輕地一笑,眼裏帶著淚光。


    “不完全是!我更喜歡把它當成責任!”黑衣人眼裏閃著星光一般,誠懇真情。


    “責任?我、我又不是你的......家人,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為什麽要承擔毫不相關的責任?”


    “一個人是挺自由自在,不過我見了漂亮姑娘,就特別想保護。尤其是像你這麽可愛的!”


    “你!”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你好好休息吧!聽聞那個什麽霸業千秋,馬上要進入最後一輪了,你這些天小心點,裘娉婷來找你麻煩的話,記得叫我的名字!”


    “說的我好像沒能耐似的,裘娉婷也不會拿我怎樣啊?”


    “你恐怕太單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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