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說看,能讓齊白石這般傑出的大師甘願以‘走狗’自比,由此足以窺見吳昌碩在藝術界地位之崇高、成就之斐然啊。”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聲嚷嚷道,


    “挖槽,我剛在網上查了,吳昌碩的七開花卉冊頁,在嘉德拍賣會居然拍出了5000萬的天價!”


    “真的假的呀?”旁邊有人難以置信地湊過來,“就這,能這麽有名氣,值這麽多錢?!”


    “不過那畢竟是一個畫冊,上麵既有字又有花的,拍出高價倒也還算正常。”


    “你看看,這個是吳昌碩寫的篆書七言聯,總共才幾個字啊,就拍賣出28萬的價格。”


    “我瞅著這寫的也挺一般,”有人撇撇嘴,滿臉不屑地說道,“咋就能賣那麽老貴呢,真搞不懂這些有錢人的想法。”


    “這個《將進酒》,這字數可比那七言聯多多了呀,起碼也得值個五十萬吧。”


    這時,一個穿著講究的人衝著林奇喊道:


    “小夥子,你這個可是花十一塊錢收來的呀,我出十一萬,你賣不賣?!”


    “帥哥,你可別聽他的,我出十五萬,你賣給我唄,我可是真心想要呢。”


    “王豐啊,我跟你小叔那也算是朋友呀,你就幫我說說好話唄,我出十七萬買下,你看成不?”


    聽著這價格一個勁兒地往上漲,彭騰站在一旁,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臉黑得就像鍋底,眼睛裏滿是憤恨和不甘。


    十一塊啊!


    十一塊錢就給賣了呀!


    彭騰氣得眼睛都紅了。


    這已經不是在打他臉了。


    簡直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啊!


    不過,他還是梗著脖子,一臉倔強地道:


    “就這收破爛的隨隨便便一句話,怎麽就能證明這個就是正品啊?!”


    林奇倒是不慌不忙,點了點頭,神色平靜地說道:


    “的確不能證明,所以這個,應該是假的,我剛剛那都是胡說的。”


    可周圍的人哪能輕易相信。


    大家麵麵相覷,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說得那叫一個有鼻子有眼的,結果最後來了這麽一句是胡說的?這不是逗人玩兒嘛!”


    眾人看向林奇的眼神裏滿是疑惑。


    王豐站在一旁,心裏卻很篤定,他可不怕彭騰這會兒想要出爾反爾。


    畢竟機會之前已經給過他了,是他自己不珍惜。


    現在想要後悔把東西要迴去,那可就太晚了。


    王豐嘴角微微上揚,直接大大方方地說道:


    “我認識一個專家,她在字畫方麵的研究那可是相當精深,我這就給她打個視頻電話,讓她幫忙鑒定一下。”


    彭騰漲紅了臉,梗著脖子,氣唿唿地說道:


    “你找的專家,誰知道啊,萬一是你們事先串通好的呢”


    王豐聽了這話,不禁冷笑一聲,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說道:


    “雅芳拍賣公司的鑒定師蘇巧,蘇老師,你也聽說過吧?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麽必要跟她串通?”


    彭騰一下子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頓時啞口無言了。


    雅芳拍賣公司他,那可是在國內大名鼎鼎的拍賣行。


    在行內那是有著響當當的名號,備受眾人認可。


    而這蘇巧,那更是雅芳拍賣公司裏響當當的王牌鑒定師。


    無論是從專業素養,還是從職業操守方麵來講,那都沒有任何理由去說謊。


    王豐已經拿出手機,熟練地撥通了號碼。


    嘟嘟嘟。


    幾聲過後,電話被接聽了。


    視頻那頭很快出現了一個溫婉的中年女人的模樣。


    她看上去大概四十五歲上下的年紀,眼角處有著些許淺淺的皺紋,不過一雙眼睛卻幽深明亮,仿佛藏著無盡的學識與閱曆,讓人一看就覺得很是靠譜。


    王豐趕忙滿臉堆笑,語氣裏透著尊敬,率先開口說道:


    “蘇姨,實在不好意思啊,打擾您了。我這邊呢,有一幅字畫,我有些拿不準,所以就想著勞煩您幫忙鑒定一下。”


    說罷,他朝著手機屏幕的方向,微微欠了欠身子,以示禮貌。


    蘇巧那溫和且帶著磁性的聲音從手機視頻裏傳了出來:


    “小豐啊,你把字畫的細節對著鏡頭仔細展示給我看看吧。”


    王豐趕忙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角度,讓蘇巧能看清楚每一處筆墨的痕跡和紙張的紋理。


    蘇巧的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上的字畫,片刻後,微微皺眉說道:


    “從畫麵的整體布局來看,這字畫應該是晚清時候的。你再把落款部分放大一點,我仔細瞧瞧。”


    王豐依言照做。


    蘇巧看著那放大後的落款,眉頭皺得更緊了,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的神情。


    她稍作思忖後,開口道:“你等一下啊。”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便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翻找東西的聲音。


    沒過多久,蘇巧重新出現在了鏡頭之中。


    隻見她手裏還拿著一個冊子,她語氣沉穩地說道:


    “這個印章是‘大聾’,應該是吳昌碩的作品,而且,臨摹的應該是賀知章所抄錄的《惜樽空》。”


    她耐心地解釋道:


    “《惜樽空》是1900年在敦煌出土的《唐人詩集》裏麵所記載的《將進酒》的一個全新版本。


    這其中,有幾句詩詞和熟知的《將進酒》有所不同,不同的詩詞,風格更加豪放,更加張狂,更符合李白狂放不羈的人設。”


    說到這兒,蘇巧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一經問世,在考古界和文學界都引起了極大的震動,但是,也正是因為它的詩詞風格太過張狂,所以,並沒有在世間太過廣泛地流傳開來,知曉它的人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少的。”


    眾人聽完蘇巧的這一番解釋,不禁都愣住了。


    這蘇巧所說的內容居然和之前林奇所說的完全一樣啊。


    大家不約而同地用異樣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起林奇來。


    現在收廢品的都這麽牛了嗎?


    有這等見識,還去收什麽廢品呀!


    難不成是如今古玩這一行的競爭已經激烈到這種程度了?


    連這麽厲害的人物都被逼得去收廢品了?


    這時候,終於有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大聲喊道:


    “我靠,這小子不就是前幾天在小攤上撿漏,花低價買到價值150萬煙杆的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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