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一大爺正坐在桌邊吃飯,聽到這陣急促的敲門聲,心裏突然一緊,臉色變得不自然。


    他有些慌張地放下筷子,心裏咕噥著:“這麽急幹什麽?該不會是何大清發現了什麽吧?”


    他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到門口,打開門,卻見何衛國和何大清臉色鐵青,直直地盯著他。


    一大爺強作鎮定,扯出一抹虛假的笑容:“喲,何大清,你這突然迴來,也不跟我打聲招唿。來來來,快進屋坐。”


    何大清一把推開他,直接走進屋裏,冷冷說道:“坐什麽坐?我可沒心情和你客氣。今天我是來要一個說法的。”


    一大爺的心跳猛然加速,麵上仍努力保持鎮定,假裝不明白:“要什麽說法?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何衛國走上前,毫不客氣地將那遝票據摔在桌上,冷冷說道:“這些年,何大清寄給我們兄妹的錢,去哪兒了?這些票據都在這兒,一清二楚,可錢呢?”


    “我們一分錢都沒見著,全被你昧下了!你是不是得給我們個交代?”


    一大爺見此,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額頭上冒出冷汗。


    他看了看票據,又看看何大清和何衛國,想開口辯解,卻一時語塞。


    有證據在,那跑不了的。


    看到他那副慌張的模樣,何衛國心裏一陣冷笑,繼續說道:“你不是總在院裏擺出一副道德模範的樣子嗎?”


    “拿著我們的錢,卻不聲不響地私吞了。這事兒,今天你必須說清楚,不然,咱們就去派出所解決。”


    “好好吃牢飯!”


    何大清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看著,等著一大爺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大爺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解釋清楚,便隻能硬著頭皮說:“我……我沒昧下你們的錢,我隻是……暫時幫你們保存著……”


    “保存?”何衛國冷哼一聲,“好一個保存!既然你保存得這麽好,那就把錢連本帶利五倍還迴來吧!”


    一大爺徹底慌了,支支吾吾地說道:“五……五倍?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何衛國冷冷一笑:“命?你昧下我們這些年寄來的錢,害我們兄妹吃了那麽多苦,我沒要你的命就算是你走運了。”


    “五倍償還,這事兒不可能再少!”


    一大爺癱坐在椅子上,額頭的冷汗不斷往下滴。


    他心裏一片混亂,但仍努力擠出一副可憐的表情,巧言令色地說道:“衛國,錢……我不是不想給你們,隻是我當時是擔心你們年紀小,怕你們亂花錢,所以才替你們保管。”


    “你也知道,我是為你們好啊……”


    “為我們好?”何衛國冷冷一笑,打斷了他。


    “你還真敢說!這些年我和雨水吃了多少苦,連頓飽飯都難得,結果你把我們的錢拿著不給,說是替我們保管?可笑!”


    “你現在就是狡辯也沒用,今天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要麽還錢,要麽我馬上報警,讓派出所的人來處理。”


    一大爺聽到“報警”二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狡辯的機會了。


    他心裏一陣懊悔,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該貪那些錢,可如今說什麽都晚了。


    一大娘站在一旁,見到自家老頭兒完全沒了主意,心急如焚。


    她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帶著哭腔哀求道:“衛國啊,大清啊,求你們高抬貴手吧!我們真的沒那麽多錢,現在家裏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哪有兩千塊啊!”


    “求你們可憐可憐我們這把老骨頭吧!”


    一大娘的哭訴讓屋裏氣氛變得沉重起來,何衛國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大娘,眼神中沒有絲毫同情。


    他冷冷說道:“你們可憐?那我們這些年是怎麽過的,你們可曾管過?我給你們機會,2000塊,不然咱們就去派出所解決。”


    一大爺聽到這個數字,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這是要傾家蕩產啊!


    要把家底掏空……


    但易忠海可不會坐等待斃。


    那肯定是要裝一波可憐的!


    演戲誰不是演帝呢?


    一大爺顫抖著聲音說:“衛國,實在是……實在是沒那麽多錢啊!你就……行行好,少要點吧。”


    “這麽多,你是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啊!”


    “我們不如把老命賠你算了。”


    何衛國一聲冷哼:“少要點?當初你昧下我們的錢的時候,怎麽沒想過行行好?”


    “現在要錢是逼你們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怎麽,人老了,也要跟學賈張氏的賴皮了?”


    何大清站在一旁,看著一大娘和一大爺的哭訴,心中也有些動搖。


    他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何衛國的肩膀,說:“衛國,算了,他們年紀也大了,既然他們家裏真的拿不出兩千塊,咱們退一步。就收1500塊,這已經是最後的讓步了。”


    何衛國抬眼看了看何大清,沉默了幾秒鍾。


    我靠,真是給他們演到了。


    但畢竟這錢的主人都說話了,何衛國也不好說什麽。


    最後點了點頭:“1500塊,少一分都不行!”


    一大爺如釋重負,省了不少!


    急忙點頭答應,連連道謝:“好,好……1500塊,我們給,我們給。”


    一大娘見事情終於有了轉機,連忙站起來,從床底下拿出了幾個藏得很深的盒子,顫抖著手把盒子打開,裏麵裝著一疊皺巴巴的錢票。


    這些是她和一大爺多年來攢下的積蓄,如今隻能拿出來彌補他們的過錯。


    “這就是我們所有的積蓄了,真的沒有更多了……”一大娘哽咽著說,把那些錢一張一張遞到何衛國和何大清手裏。


    何衛國接過錢,數了數,1500塊分毫不差。


    看來是早有準備啊!


    上大當!


    他把錢裝進衣兜,冷冷地看了眼一大爺和一大娘,說:“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但記住,這筆賬我們就此了結,別再來招惹我和雨水。”


    何大清也點點頭,拉著何衛國轉身離開。


    何衛國站在屋門口,望著何大清沉默不語的背影,心中複雜。


    雖然他知道何大清這些年寄錢,表麵上拋棄子女,但原主的痛苦與傷痕依然留在他的記憶裏。


    尤其是妹妹何雨水,這些年,何雨水對何大清的感情從期待轉為冷漠,這份情感裂痕是無法輕易修補的。


    屋內,何雨水坐在小板凳上,背對著何大清,手裏擺弄著一本舊書,表麵上看似專注,但眼神空洞,心不在焉。


    她能感受到父親那雙期待又無奈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但她倔強地沒有迴頭,內心仍舊充滿別扭與怨恨。


    何大清站在她身後,輕輕歎了一口氣,心裏滿是愧疚與無奈。


    他知道,自己多年未盡父親的責任,女兒如今不理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妮子……”何大清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這些年爹……對不起你和你哥哥。我知道你怪我,也有資格怪我,但爹真的沒辦法……我是有苦衷的。”


    何雨水的身體微微一僵,手中的書頁也停下了翻動,但她依然沒有迴頭,隻是冷冷地說:“您不用跟我說這些。我早就不在意了。”


    “而且你也不配當我們爹,我們沒有你這個……”


    何大清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把無形的利刃刺中。何衛國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幕,並沒有插手。


    他知道,何大清與何雨水之間的隔閡,不是幾句話能輕易化解的。


    屋內的氣氛顯得格外沉悶,隻有外麵偶爾傳來的風聲打破了這一份沉寂。


    何大清站在原地,麵露苦澀。


    他雖然想要拉近與女兒的距離,但內心的無奈與遲疑讓他無法再進一步。


    “行吧,雨水。不強求你原諒我,”何大清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疲倦。


    “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自己,別再受委屈了。”


    說完這句話,何大清深深看了何雨水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何衛國目送何大清離開,心中對何大清的複雜情感一時難以言表。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沒有真正感受到原主那種被拋棄的痛苦,所以他並不在意何大清的迴來,更多的是同情……


    但對於原主和雨水來說,何大清的缺位在他們的成長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何雨水依舊背對著門口,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在壓抑著什麽情感。


    她不願表現出自己的脆弱,但何衛國知道,她心裏其實很在意何大清的道歉,隻是倔強讓她無法輕易原諒。


    “雨水,”何衛國輕聲說道,走到妹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你如果難受,就和我說,別一個人扛著。”


    何雨水的眼角微微泛紅,但她依舊倔強地抿著嘴,搖了搖頭。“我沒事,哥。反正……都過去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秦淮茹輕手輕腳地站在何衛國家窗外,屏住唿吸,仔細聽著屋內傳來的對話。


    她的眼神閃爍著一絲精明和狡詐,心裏盤算著什麽。


    聽到何大清拿迴了不少錢,秦淮茹的心裏不由得一陣激動,心想這筆錢如果能弄到手,自己的日子肯定能好過許多。


    她悄悄地離開了窗戶,去找傻柱。


    而此時傻柱正坐在聾老太門口上悶悶不樂,愁眉苦臉的模樣。


    “傻柱,剛才我聽說了一件好事。”秦淮茹走到傻柱麵前,故作神秘地說道。


    傻柱抬起頭,茫然地看著秦淮茹:“秦姐,什麽好事?”


    秦淮茹假裝猶豫了一下,接著才低聲說道:“我剛才從何衛國家那邊聽到的,何大清迴來了,還帶迴來一大筆錢呢!”


    “你也是何家的人,怎麽能不分你呢?而且你還大哥?”


    “你不是一直想幫我和棒梗嗎?這可是個好機會,你趕緊去討好何大清,搞不好能從他手裏弄到點錢…………”


    綠茶本茶!!!


    傻柱根本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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