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鎖。”


    赫其樾冷著一張臉一本正經的開口。


    南織鳶滿臉無語,他說什麽?


    他才欠鎖呢!


    “你快放開我。”


    這算什麽?


    他打算讓她連床都不能下了嗎?


    鎖鏈的最後一頭綁在了架子床邊的柱子上。


    “赫其樾。”


    她掙紮,鎖鏈一下子就發出了“哐當”聲,很吵。


    “阿鳶,本汗勸你少掙紮。”


    “若你的精力實在旺盛,本汗不介意現在和你做些什麽!”


    他可以讓她累到睡著。


    南織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瞬間縮了縮脖子。


    這裏是營帳,他在想什麽?


    他居然想做那事?要是聲音傳出去怎麽辦?


    “若不想就閉嘴。”


    赫其樾威脅般的盯著她。


    他瘋了的話,什麽都做得出來。


    而且,他們晉人最愛露天洞房,在營帳又算什麽?


    她一個魏女,最好識時務,閉嘴。


    “還有……”


    “別妄想離開。”


    “阿鳶,你若是還想著離開,本汗就將你的腿打斷。”


    讓她當一個瘸腿美人。


    反正,他不嫌棄就是。


    南織鳶被嚇唬到了,她搖頭。


    她一臉驚恐的看著人,赫其樾這會滿意了。


    他轉身出去。


    南紙鳶不知道人去做什麽,她隻能低頭研究身上的鎖。


    也不知道用簪子能不能開鎖?


    她看見一些開鎖匠都是這樣開鎖的。


    少女開始研究起來。


    “小姐……”


    也是這個時候,春桃走了進來。


    她的手中拿了好些瓜果。


    “小姐,這些瓜果看起來好好吃。”


    紅彤彤的,好些都是魏地沒有的。


    春桃這輩子甚至都沒見過這些瓜果。


    南織鳶的目光也被這些漂亮瓜果吸引了,這些都是吃的嗎?


    她隨手拿了一個,而後咬了一口。


    “唔,好甜。”


    汁水也好多,好好吃。


    “這些都是赫公子讓奴婢拿來的。”


    春桃實話實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赫公子還是很喜歡小姐的。


    不然,他為什麽要盡心盡力給小姐準備漂亮衣裳?又給小姐準備吃的呢?


    要知道這會可不在晉宮,魏晉兩軍還在打戰。


    南織鳶聽到是赫其樾讓春桃拿來的,她也沒有絲毫想法。


    赫其樾這個壞蛋,綁住她,又拿瓜果來賄賂她。


    哼!


    “小姐的手疼不疼?”


    春桃看著自家小姐被粗粗的鐵鏈綁住的手,她瞬間心疼了。


    “若不然……小姐向赫公子服服軟?”


    說不定赫公子會放過小姐?


    至少,應該也不會這樣綁著小姐了?


    春桃就是覺得,隻要小姐肯哄哄赫公子,赫公子一定會心軟的。


    “沒用的。”


    赫其樾那麽兇,她怎麽哄都沒用的。


    “小姐哭不就好了?”


    女子的眼淚便是利器。


    赫公子看起來很喜歡小姐,應該……吃這一套?


    “好春桃,你也學會這些了?”


    南織鳶又吃了一顆小番茄,她笑了。


    “赫其樾他現在應該隻想殺我,我哭應該沒用。”


    南織鳶搖頭。


    她看不透赫其樾。


    她隻看出來,他很恨她。


    “好了,你出去吧。”


    她這裏沒什麽事情。


    春桃暫時不要留在她身邊了,免得赫其樾想起,然後對春桃做什麽。


    “奴婢不走。”


    她要一直留在小姐身邊。


    而且,也是赫公子讓她陪在小姐身邊的。


    另一邊入影的營帳。


    “她可將東西吃了?”


    他將她綁住,她會不會氣得以後都不吃東西了?


    這些瓜果便是赫其樾讓人拿去試探南織鳶的。


    “南姑娘吃了。”


    入影早就打探好了。


    赫其樾聽完瞬間鬆了一口氣,吃了就好。


    “她可有哭?”


    赫其樾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


    “沒有。”


    入影根本就沒看見南織鳶掉半滴淚。


    赫其樾:“……”。


    氣死!


    她不怕嗎?


    不過,她不流淚也好。


    他最怕她掉眼淚了。


    赫其樾繼續埋頭處理信件,這些都是來自天下各處的暗信,他必須每一封都看一眼。


    能送到他麵前的信,信中的內容都很重要。


    “主子,南姑娘的婢女來了。”


    沒多久,入影進來稟告。


    也不知道主子要不要見春桃。


    “阿鳶出什麽事了?”


    赫其樾卻下意識問這一句。


    “屬下不知。”


    入影想,他剛剛明明提的春桃,主子卻說南姑娘。


    唉!主子的心,一直都隻在南姑娘身上。


    “讓她進來。”


    赫其樾將信件放一邊。


    春桃進來的時候,她的腿腳都在發抖。


    “小姐說要……見……姑爺。”


    春桃豁出去了,她直接喊的姑爺。


    要是赫公子不開心,要殺要剮都行。


    若他開心,那她就替小姐做了一件好事。


    然而,帝王天生善於隱匿自己的情緒。


    赫其樾麵色淡淡,他看都沒看春桃一眼:“她有何事?”


    有什麽事情,要這個小丫鬟跑一趟?


    “小姐想要……更衣。”


    這話一出,赫其樾再也繃不住了。


    他的臉上多了一絲絲古怪的神情,指尖攥緊又鬆開。


    “出去。”


    他直接將入影和春桃都趕了出去。


    他久久失神,連旁邊的信件掉落他都不知道。


    春桃有些著急,赫公子到底生不生氣?


    他到底去不去看小姐?


    再不去,小姐該哭了。


    好在沒一會,赫其樾的身影就從裏麵出來了。


    他匆匆往南織鳶那去了。


    春桃和入影都默契的沒跟上去。


    “喂。”


    入影看著春桃,突然開口。


    春桃一個小姑娘,她有些怕,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入影本來隻是想旁敲側擊問些問題,沒想到她竟然怕他。


    不過,她都不看身後的嗎?


    再退,她該撞樹了!


    果然,下一刻,春桃的後背就撞在樹上。


    “嘶。”


    她下意識痛唿,很疼。


    春桃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她下意識瞪向了入影。


    真是奇怪了,還從未有人敢這樣瞪他。


    南姑娘的婢女,膽子倒是不小。


    不過,看她笨笨的,倒也有趣。


    “喂,春桃。”


    “昨晚是我將你抱迴來的,你不該感謝我?”


    入影抱臂,語氣有些玩味。


    春桃聽完都震驚了。


    什麽意思?


    他……抱她迴來的?


    那她豈不是沒清白了?


    “你為什麽抱我?”


    “胡說。”


    他怎麽能抱她?


    春桃瞬間跑開了。


    在她的心中,入影被打上了壞人的稱號。


    隨便抱一個姑娘,占一個姑娘家的便宜,可不就是壞人?


    赫公子怎麽有這樣的手下?


    一點都不好!


    另一邊的南織鳶正在床上蜷縮著。


    她有些著急。


    早上東西吃多了,剛剛還吃了那麽多瓜果,這會,她很難受。


    赫其樾來的時候,就看見人一臉委屈的坐在床邊。


    “赫其樾,你快幫我解開。”


    “我要更衣。”


    她著急了。


    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阿鳶難道不知道,這鏈子足夠長嗎?”


    這裏有夜壺,她隻要下床就可以解決問題。


    他不可能會給她開鎖的。


    “赫其樾,那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這樣綁著她,更是羞辱。


    “阿鳶,你很想死嗎?”


    赫其樾上前幾步,他的身影高大,很快就將她籠罩住。


    他身上滿是危險的氣息。


    下一刻,男人捏住她的下巴。


    “阿鳶,你想死,本汗偏不讓你痛快的死。”


    “你記住,你欠本汗的,就算死了,也不能彌補。”


    他的眼中滿是恨意。


    他真的很恨南織鳶。


    她將他從地獄拉出來,在他還沒有享受到快樂的時候,她又狠狠地將他推進深淵。


    這樣的壞女人,他如何不恨?


    “阿鳶若不想自己更衣,本汗可以幫你。”


    赫其樾說完就要去碰她的腰帶。


    這會,南織鳶急了。


    “行行行。”


    “你先出去。”


    更衣沒什麽好看的,算了,算了,她還是妥協了。


    “記住,別耍什麽小心思。”


    赫其樾再一次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道。


    少女哼唧兩聲,他的目光不禁又落在了她的唇上。


    這粉嫩柔軟的紅唇,他之前嚐過很多次。


    就在南織鳶以為他會親她的時候,男人離開了。


    “唿。”


    她鬆了一口氣,最後認命的從床上下來了。


    等更衣完,她總算能鬆一口氣了。


    很快,春桃就帶著一盆水進來。


    “小姐淨手。”


    南織鳶點頭:“赫其樾人呢?”


    他在忙什麽?


    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裏。


    “赫公子好像在忙。”


    她其實也不知道人的動靜。


    她一個小小的婢女,又是魏人,如何能知道?


    “春桃,我好無聊。”


    難道她今天都要被鎖在這床上?


    也不知道尉遲葳和魏其舟知不知道她被人綁走了。


    綁走她的人,是赫其樾嗎?


    南織鳶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若是赫其樾的話,他到底在林城安插了多少暗哨?


    那林城豈不是也岌岌可危了?


    完了。


    她總感覺魏朝要敗了。


    “小姐再忍忍。”


    她們現在寄人籬下,也隻能忍了。


    希望尉遲將軍能早些將小姐帶迴去!


    她心疼小姐無聊,還被人綁著。


    另一邊的尉遲葳,他恨不得將所有的暗衛全殺了。


    “我讓你們保護小姐,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的?”


    他在外拚命,迴來卻告訴他,他的女兒不見了。


    “該死。”


    尉遲葳第一次發這麽大的火,這也是他第一次踹自己的手下。


    隻要有關於蕤娘的一切,他都會失控。


    他受不了,他的女兒不見了。


    他怕她兇多吉少了。


    若是晉汗綁架了鳶兒,那就完了。


    一旁的拓跋雪看著尉遲葳難受的模樣,她有些嘲諷。


    嗬。


    將軍絕對想不到,是她將他的寶貝女兒送到了晉地。


    這會,南織鳶和她的婢女,該死了吧?


    聽說晉汗心狠手辣又嗜血,南織鳶應該早就成為他的劍下亡魂了吧?


    拓跋雪隻要想想都覺得激動。


    哼。


    沒人能和她鬥!


    蕤娘該死,南織鳶更該死!


    “將軍別生氣。”


    “阿鳶說不定沒事。”


    “或許過不久,她就能迴來。”


    “將軍一定要保重身體。”


    拓跋雪擔心他。


    要是將軍出事,她也不活了。


    “你將當時發生了什麽,一五一十告訴我。”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分析鳶兒會在哪裏?


    他一定要將女兒救迴來!


    魏其舟也一臉失意,他的臉色有些白。


    他說過的,他會護好阿鳶的。


    可他再一次食言了。


    阿鳶到底在哪裏?


    難道,她自己逃走了?


    可沒一會,他就自己否定了,不可能,這裏荒蕪,阿鳶一個弱女子,又能走多遠?


    到底是誰!居然劫走阿鳶。


    晉汗!


    魏其舟幾乎一瞬間就確定了。


    一定是他。


    他真是該死。


    “將軍,我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


    “我當時聽見聲音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看見阿鳶被人帶走了。”


    “那些黑衣人,瞧著很像晉人,身材高大威猛。”


    拓跋雪一臉後怕。


    尉遲葳即使再怒,他也安撫了她一下:“雪娘,你別怕。”


    “將軍,雪娘不怕的。”


    她搖頭,挽住了他的胳膊。


    尉遲葳有些頭疼,拓跋雪順勢扶著他迴去休息。


    “不行,我得出門一趟。”


    他必須和晉汗談一談。


    兩朝之戰,無關女子,他要他放了鳶兒。


    晉汗若坦蕩,他就該將無辜之人放了。


    而且,鳶兒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抓鳶兒?


    實在卑鄙。


    魏其舟也要去找赫其樾。


    阿鳶不在,他的心難安。


    他定要看見阿鳶才能放心。


    就這樣,尉遲葳和魏其舟一起離開了。


    拓跋雪看著他們離開,眼中閃過嫉妒。


    她捏緊自己的手心,心中憤怒。


    將軍的眼中,再也沒有她拓跋雪半分身影了。


    真是可笑。


    都怪這個南織鳶!


    她詛咒南織鳶死無葬身之地。


    就和她那個下賤的娘親一樣,早死早超生。


    另一邊的南織鳶正被人摁著親。


    男人的喘息聲不小,赫其樾將頭埋進她的懷中,他蹭了蹭。


    南織鳶瞬間覺得渾身很癢。


    她的頭下意識往後仰,他到底要做什麽?


    “阿鳶,這麽長時間,你可有……想過本汗?”


    他的指尖摩挲著她的下巴,而後慢慢往下,落在了她的衣服扣子上。


    他指尖一挑,她的領口就開了。


    他想,隻要她說有,他可以暫時解開她身上的鏈子。


    南織鳶看著他的眼睛,她誠實地搖頭。


    赫其樾:“……”。


    她簡直該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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