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後荼苦苦也沒有蹭到付啟的糕點,因為半道上付啟就被別的事叫去了。


    她自己一個人又也懶得去找,再者明天就是第三場試煉了,她怕耽擱了消息和進度,所以這樣一來,她也幹脆不去了。


    但是荼苦苦是沒地方去的。


    去付啟那裏吧……


    跟師父住在一起這麽多年了,貌似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可是自從來了付子之和文桉桉,青靈山上每次出行都是付啟身後跟著仨小鬼,文桉桉來的晚暫且不算,但是付子之也是這樣一跟跟了好幾年的。


    如今就她一個這樣灰溜溜的迴去找付啟蹭吃蹭喝還蹭住,就顯得不是那麽好意思的了。


    想了想,貌似沒了祁仙,她還真的挺受影響的,起碼這個吃喝睡問題就是個值得讓人哭鬧的大麻煩。


    荼苦苦從付啟離開後就一個人走在雲樓城的街道裏,這裏的小巷子也挺多的,隻不過有的地方燈火璀璨,有的地方就是無人問津之地。


    偶爾穿過去,先不到方向了,一下子在這城裏迷路了也是有可能的。


    一個人走在這樣的一條街上,荼苦苦覺得自己可憐極了,她也不知道腦子是抽了什麽瘋,竟然跑去一個酒樓裏點了幾壇子酒,猛的灌了幾口後才發覺那些古人口中的借酒消愁都是假的。


    可能……是喝醉後才能消愁?


    她抱著一個酒壇如實想。


    “師兄,我們真的要這麽晚出來喝酒啊……”


    酒館木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進來了一夥修士。


    荼苦苦現在功力大增,不用特意的去看就知道這裏人中有兩個築基三層,一個築基一層,還有那個身量小的那個,才練氣。


    看起來他們應該不是來喝酒的,因為這裏人雖然嘴上說著半夜喝酒哪裏是好,但行為上,一進來就東張西望,妥妥來找東西的節奏。


    不過這酒館是荼苦苦看著它清冷才特意挑的地兒,他們就算進來找人,這裏也就隻有荼苦苦一個人,店小二都不在的那種,剛剛她買酒的時候還喊了掌櫃的好幾聲,但那個掌櫃的貌似也是個酒鬼的樣子,一身酒氣的跑出來,收了她靈石,又一身酒氣的迴去了。


    臨走前還交代荼苦苦一句:“盡管喝就是,這裏的酒都是自己釀的,不差靈石。”


    荼苦苦那時候簡直哭笑不得的應了他,但也沒有真的多打幾壇酒,就隻往櫃台上放了兩塊下品靈石,拿了兩壇普通的酒而已。


    這酒是槐花做的,不醉人,品在嘴裏倒有別的一番滋味。


    正就這樣借著不醉人的酒準備大醉一場的荼苦苦,被這幾個人驚的不得不保持了一下喝酒的形象,從桌子上爬起來,安安靜靜的喝自己的酒。


    這行人一共來了兩男兩女,其中兩個男的是那個築基三層的修為,女的是築基一層的,還有個小不點,模樣的話,天太黑,這酒館的掌櫃好像也因為喝大了沒有心思去掌屋裏的燈,所以導致荼苦苦隻能借著外麵的光,喝點酒。


    裏麵算不上黑也算不上不黑,就是光線很弱,讓人在其中會產生一種微妙的心情,具體是什麽心情她也說不上來。


    但是這幾個人的樣貌,她也看不到,荼苦苦沒有多瞅幾眼,隻把酒往桌子上一放,對著目不轉睛打量她的男修看過去:“這位道友,也是來喝酒?”


    男修失了態也沒有一點收斂和不好意思,他麵朝荼苦苦,可以勉強憑著外麵的光線看清楚荼苦苦的臉,但荼苦苦卻因為他是背光看不到他麵上都有什麽表情。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條件,這人的視線生生的穿透了諸多的阻礙,直接突破到荼苦苦的麵前。


    荼苦苦嘴一抽,其實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荼苦苦明麵上跟他打招唿了,隻要是個正常人應該都會有所收斂的吧,可這位兄台就明顯的……?


    田文彥笑了笑,對著荼苦苦的話經過了半天的打量以後才明白過來似的,他點頭如搗蒜,搓著手做到荼苦苦的麵前。


    “這位姑娘也是自己一個人喝酒?”


    荼苦苦撇開眼,心想這人這不是廢話?不,應該不是廢話多,而是腦子不太好使吧。


    見她沒有攀談的欲望,田文彥又沉思了一下,還想開口說點旁的,就被揪了一下耳朵,一迴頭看到了章葉滿臉的不高興,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禮”,又點頭哈腰的從凳子上坐起來,一邊讓站著的章葉坐,一邊巴結她:“瞧瞧我幹的事,我們的小師妹還沒坐呢,我怎麽能先坐呢?這師兄做的著實不稱職,該罵,該罵。”


    一旁還站著的男修一直沒說話,不過荼苦苦對他也提不上興趣,她反而對坐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少女有了點別的感覺……就,覺得很親切又討厭?


    果然,這少女一坐下就開始不客氣的讓同行的男修去拿酒,田文彥跑過去喊了半天的掌櫃,掌櫃自然是沒有應答,就在他準備罵罵咧咧的時候,那一身酒氣的男人才伸著懶腰出來:“吵死了吵死了,都說了你們喝酒盡管拿就是了,呦,這屋裏怎麽這麽黑呢,真是的這個王三走之前也不點燈……”


    他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房間的四周燈台子上給他們點起了燭火,都點到最後一個了,他才一拍腦袋:“喔,你看我這記性,修士當多了多多少少都忘了自己幹什麽的。”


    唿啦——


    他掐了個火訣把屋裏的最後一盞燈給點著了,視線從剛剛迷茫又玄妙的感覺裏脫出,一下子亮了起來,惹得荼苦苦眯了眯眼。


    半天以後,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章葉,總覺得自己應該見過她,或許是在哪裏剛見了,就是忘了而已。


    誒不對,她應該更好奇的是章葉身上的那種熟悉的氣息不是嗎?


    究竟是有什麽原因讓她既討厭又會覺得它熟悉呢?


    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她隻在為數不多的人身上體驗過,一個是竺子軒,一個是扶綏。


    隻不過扶綏和竺子軒給她的感覺都是那種無端的信任感,但麵前的她就不一樣了,她看著還挺有攻擊性的。


    荼苦苦鮮少會對一個陌生人露出敵意,麵前的這個應該是第一個。


    她沒有開口,荼苦苦也就不準備跟她主動開口,靜靜的喝酒,喝到一半才發現自己的酒壇子竟然空了,剛想拆第二瓶,自己的麵前就被人放了另外的一瓶。


    這濃鬱的槐花香味,應該是個靈酒。


    她抬頭看向來人,給她送酒的自然不是別人,正是這個酒館的主人,這主人腆著一個大肚子,看荼苦苦沒有酒喝了,就笑了笑給她放了另外一瓶,解釋道:“你不用給錢了,今晚也就你一個人過來,這也算是給你的特例吧,請你喝點自己的特產。”


    荼苦苦是挺感動的,可是她也不缺靈石,還是要給他錢,可是店主人又給她攔下了,頓了幾秒,她覺得再這樣推三阻四下去對店主的行為可能就有些不知好歹了,就索性收了這壇子酒,口頭上謝過了這個熱心的大哥。


    酒館老板連忙擺擺手,示意荼苦苦別喝太多,又用眼神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在場的剩下幾人,按照田文彥拿的酒價跟他要了錢。


    田文彥開始還不服氣,直到酒館老板放出來了點點威壓,荼苦苦眼睛立馬就亮了,沒想到這個老板竟然也是個金丹初期,金丹和築基已然不同,這老板又顯然不是一個剛升上金丹的修士,就這點修為之間的差距就足以壓到田文彥了。


    他立馬又跟變臉似的將臉上的表情放的恭敬好看些,小心翼翼的從掌櫃的手中拿迴來了酒放到章葉麵前,看著章葉也開始喝酒,他有些饞了,舔了舔嘴:“師妹,給我喝一口唄?”


    章葉不耐煩的瞪他:“你想喝不會自己去買?我自己一個人要喝這一壇的,滾滾滾。”


    田文彥口袋裏就那一塊下品靈石,他平時揮霍的太多,又加上自己以為巴結上了章葉這個天才少女和她的門派,所以又是一陣的猛花錢,這會兒口袋裏渾身上下指定拿不出第二個子兒了。


    但田文彥好麵子,他垂著頭,想了想就踹了一腳田明遠,田明遠是個模樣看著就老實的書呆子,實力上卻跟田文彥一樣,都是築基三層。


    田明遠被他踹了一腳也不生氣,隻從衣袖裏又拿了幾塊靈石給那個櫃台後麵站著合眼不知道打瞌睡還是看酒店的老板,要了兩壇酒,他分給了田文彥一壇,又準備給自己一壇。


    但田文彥罵罵咧咧的就奪過了田明遠手中的那壇酒,也不知道罵的什麽,荼苦苦沒有聽清楚,但她聽到了後麵的一句話:“書呆子你還喝什麽酒,小心一杯就倒,不夠丟人的玩意兒。”


    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看著麵前的幾人有別的空地不坐偏在她麵前晃悠,晃悠不說也行為上像個小醜的人無聲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哪家門派教出來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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