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要如此當,真是男子看不得。”裴靜秋說話的時候聲音裏十分委屈,點點滴滴都透露著難過。


    “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為何哭啊?”


    “肚子上青青紫紫特別難看!”裴靜秋就算心思再大再不放在眼中,可是每日看著心裏也是慌慌的。


    “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現在特別醜!”


    夜北冥看著裴靜秋這般激動,自然不能強硬地給她抹藥,可也不能任由她這般胡思亂想。


    “你覺得本王是這樣想的,你問過本王的意見嗎?”


    “你還真是把自己當迴事兒,本王這般聰明怎是你臆想的?”


    裴靜秋:???!


    “殿下,這是幾個意思?”裴靜秋臉上的不好意思瞬刻就沒了,轉瞬帶之的是微微的憤怒。


    “本王可是正直,聰慧玉樹臨風…”夜北冥一波自誇,裴靜秋臉上的笑都凝固了。


    “本王心悅你,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都不會變的!”


    “我才不信呢!”


    “有的話不能一直說,說多了便沒有那個味道了,餘生很長你且看著吧!”


    “所以夫人,為夫能給你抹藥了嗎?”


    “這藥是從太醫院裏拿來的,專門配置的去除疤痕的藥膏!”


    說不動容是假的,說相信也是假的


    “叫春紅他們過來,不想讓殿下做這等女人家家的事情…”


    夜北冥心裏說不出的複雜,夫妻之間做這些事情本來沒有什麽,隻是因為身份地位做這些普普通通的事情,都顯得十分出格了。


    “要不本王把蠟燭吹滅了,這樣什麽都看不清了?”


    二人默默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出滿滿的情誼,裴靜秋點點頭微不可聞的,說了一句,嗯,算是同意了。


    因為吹滅了蠟燭,感官被無限的放大,就連音量摩擦的聲音也變得清晰起來。


    “我的位置可對?”夜北冥出聲問道。


    周圍是濃濃的藥香,還以為會是苦澀的味道,未曾料想如花的香味一般。


    “打圈按摩便是,有勞殿下了!”


    ……


    有著這幾日休沐之後,二人簡直是蜜裏調油,舒服的不能再舒服了。


    “管家的事情可以放放,省得孩子和你似的那般愛錢!”


    裴靜秋本身就是十分聰慧,就和有這般天賦似的,無論做什麽上手,總能很快治理河道,治理春旱的事情就十分震驚了,看著管家,管得井井有條也是讓人意外。


    這些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值得勞心費力,這已經陽春三月,裴靜秋肚子越來越大了,在這般操勞怕是對她身體不好。


    “這是優點又不是缺點,怎麽倒到殿下口中好似見不得人一般?”


    俗話說的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一分一分掙來的又不是搶來的,偷來的…緣何見不得人??


    “你每日看這些賬冊,不覺得累嗎,本王可是聽有經驗的,婦人說了,母後也仔細叮囑過,不可過於操勞,對眼睛不好……”


    麗妃師大實則大好人,沒有什麽壞心思,能在皇宮裏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跡一般!雖說見麵並不多,裴靜秋心裏對麗妃的印象十分好。


    “先起來吧,用些東西,他一說是要過來給你請個平安脈呢!”


    話音剛落,緊接著便有人進來伺候,裴靜秋肚子越來越大,起來的時候有些痛苦,骨頭疼的厲害。


    “慢一些,本王扶著你不著急!”


    夜北冥看著裴靜秋這般受罪,心裏也不好受,這孩子長得十分壯實,看著肚子就夠大了。


    “少吃一些,省得你到時候受罪!”


    夜北冥瞅著裴靜秋臉上的傻愣愣的憨乎乎,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蛋兒,低聲問道:“想什麽呢?”


    “覺得殿下剛剛說的十分有道理……”聽見祁王問,裴靜秋下意識便說出心中的想法,猛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緊接著又捂住了嘴巴。


    殿下是殿下,天皇貴胄身份尊貴的很,說什麽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剛剛那番話算是反駁了。


    “本王什麽時候說話沒有道理了?”夜北冥靜靜的看著裴靜秋發窘,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


    裴靜秋原想說殿下真是自戀,可在夜北冥的注視之下,一個句子都說不出來吐不出。


    三日的時間過得飛快,不經意,一件大事又悄然而至。


    萬朝大會,因為宮變的事情,朝廷的威嚴受到了一定的影響,此次大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正是威懾那些小國的最佳時期。


    可在這關鍵時期並不禁丟失了京畿的布防圖,靜衣衛火速介入此事卻發現和不防圖丟失,牽扯到的就是沈太傅家的孫子,沈均!


    夜北冥本意負責此次大會,如今出了這種事情自該問責。


    蘇北滬來的時候夜北冥正焦頭爛額。


    “殿下,現在還沒有眉目,刑部那邊未曾傳出任何消息!”


    “隻是一番查探之下,沈均和她的姐姐來往密切,可否前去看看?”


    蘇北滬說的也是事情,隻是事情如何做,還是要聽殿下的吩咐。


    “你火速前去看看這沈家究竟在做什麽!”


    此事許是和五皇子有關,沈家折損一個孫子可不合適呀。


    石榴花開紅,田間百鳥啼鳴,秋分時節空氣裏還泛著寒意。


    昨個兒天又是哭臉兒,雨點子好似金豆一般落個不停,錦州到京都的行船更是急速。


    風吹得船帆吱呀做響,沈瑤腦子裏一片混亂,想著哥哥因為牽扯進京畿布防圖丟失的事情,這心裏麵好似有一隻貓在撓。


    爺爺位高權重,這件事不可明晃晃的插手,隻能背地裏疏通。


    “小姐,奴婢給您準備了蓮子銀耳羹,您多少用一些吧。”


    如意是個妥帖的,一直跟在沈瑤身邊伺候著,看著自家小姐因為少爺的事情奔波受罪,心裏揪著疼。


    躺在美人榻上的沈瑤睜開眼睛,看著外麵的雨幕,眸色沉沉,出聲問道:“還需要多少時日才能到京城?”


    “迴小姐,今兒個一早便和船家打聽過了,說是傍晚便到了,”如意眨眨眼,繼續道,“小姐,您看看這邊的景致和咱們錦州大不一樣呢!”


    沈瑤勉強一笑,算是迴答,恰在此時,房門被人敲的咚咚作響,船上的婆子隔著門喊道:“姑娘,大事不好啦!”


    如意忙放下手上的食盤,小跑到門口,厲聲說道:“婆婆,這是做什麽?我家姑娘若是驚著了,可是擔得起這個責任?”


    婆子冗長臉拉得老長,眼睛微微眯起,叫嚷道:“叫你家姑娘出來說話,咱們船上丟東西了!”


    “丟東西?”如意擋在門前,不叫這婆子往裏麵瞧,“我家夫人不曾出去門,丟了東西又和我們有甚關係?”


    “你是主子?輪得到你在這裏叫嚷?”


    沈瑤在裏麵聽的自然是一清二楚,收斂好衣服坐在團枝繡墩上,道:“如意,叫婆婆進來!”


    如意聽見自己小姐的吩咐,羞惱地跺跺腳,撤身叫那婆子進去。


    婆子得逞地看了一眼如意,“打擾瑤姑娘了!”


    屋裏布置的甚是雅致,一進門便能聞到好聞的鬆木香,瞥了幾眼才壓下心裏震驚,都說這沈家要敗落了,這出嫁的姑娘都要出來拋頭露麵了,端看這屋子的擺設可不像是敗落的樣子。


    “婆婆,”眼前隔著簾子,婆子看不清這位瑤姑娘的樣子,隻單聽聲音便是好聽極了,“船上丟了什麽物件兒?”


    這會兒婆子叫嚷不得了,好似那噘嘴葫蘆,口崩的緊緊的,小心說道:“蘇家公子丟了一塊玉牌,正吩咐人在船上翻找呢!”


    蘇家獨苗蘇北滬?


    蘇家可謂是一等氏族,蘇北滬的姑姑乃是當今聖上身邊的紅人,因為前段時日宮殿的原因,皇後和貴妃接連倒台,因而她在後宮裏的風頭無人能及!至於,蘇北滬的老爹乃是兵部尚書,為此沈家一脈可是唿風喚雨,隻是,此人陰晴不定,怎會在這裏?


    “這蘇公子緣何會在咱們船上?”


    婆子一臉為難,道:“上麵的事兒,婆子我可不清楚!”


    如意一臉煩悶,炸豆子似的問道:“問婆婆一件事,婆婆便說不知道,那你為何專門跑一趟?”


    “姑娘是咱們船上的嬌客,看著姑娘一人,這才過來知會一聲,”這婆子是個性子潑辣的,吃主子的氣就算了,主子身邊的丫鬟還沒這個資格,遂嗆聲迴道,“姑娘自己注意一些,這姑娘家的清譽還是很重要的!”


    沈府最是講究規矩,若是一個月前,像船上婆子這類的粗使雜役,萬萬是沒有資格和沈瑤講話的,甚至是連麵兒都見不著。


    ……


    今日一下午都不安穩,聽的外麵是雞飛狗跳,周圍的房間也是翻箱倒櫃,好似真的在找什麽東西。


    “小姐,奴婢聽著外麵鬧了一下午,咱們不做些什麽?”


    “咱們一直在房間裏待著,就算是外麵鬧得翻了天,與我們又有何幹?”


    如意看著自家小姐,心裏更是信服,聽聞少爺出了事情,便立即休書要求迴京,安頓好錦州這邊的事情,便是義無反顧的進京了。


    “哎,停船嘍!”


    “哎,停船嘍!”


    船家在外麵喊,乘船的人陸陸續續開始下船,沈瑤帶好幕籬,手上拿著一把銀劍,便和如意一同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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