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姐,你待在這裏始終是一顆火藥啊!”


    裴靜秋一臉的渾不在意,道:“禍兮福之,所以福兮,禍之所伏,這裏麵的東西多的是!我們不能拿已經確定的事情來去判斷不好的事情!”


    裴經緯總覺得心裏不踏實,一開始來時想好的那些問題,這個時候一句也問不出口。


    “不用擔心,橫豎是一層身份的事情,這世上改變麵容的法子多的是!”


    “姐姐,可是想過這件事情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裴靜秋一愣,在自己心裏對夜北冥這兒是萬分信服的,就算是天塌下來,事事都由他頂著。


    “此話如何講?”


    “我不知姐姐是如何從太子府那場大火裏活下來的,想必移花接木是有的,”裴經緯俊秀的眉毛皺在一起,小小年紀額頭上便有了紋路,“宮變那一夜太子府的守衛,可比平日多了三倍還不止…”


    這件事情就很簡單了,一切的事情都有一個幕後推手在後麵悄悄推動著,不然太子倒台太子妃如何還能在府中好好的呢?


    “你是說這件事情還有幕後黑手?”


    裴經緯也不知道該不該和自己的姐姐說這種朝堂上的事情,但為了裴家的以後,還是有必要和姐姐講清楚的。


    “朝堂紛爭,自古有之,當今我朝更是如此!”


    “貴妃已買,皇後已買,皇帝已買,表麵上看還是皇帝占上風,但實際上除了貴妃皇後,缺一股勢力在其中綜合!”


    “朝堂之恆乃是皇帝的事情,你乃臣子為何要考慮這些?”


    裴靜秋當即出言駁斥,覺得裴經緯這種想法是不對的。


    “姐姐,可有想過表哥,夜北雲?”


    裴靜秋頓時恍然大悟,醍醐灌頂,一下子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


    “如今站隊為時過早,一定要提醒父親莫要做出違背聖心的事情!”


    裴經緯明白自己姐姐的意思,兩邊都不依附,可終歸要做出選擇呀!


    無論是送什麽東西都講究一個情真意切,看對方是否需要,看送的東西能否表達自己的情意。


    “殿下什麽都不缺,一時之間想不出應該送給您什麽。”


    夜北冥無語,道:“如果男子手上的紅繩是家中雙親送的……”


    “殿下是通過分析細小的部分來推測一件事情嗎?”


    夜北冥點點頭,算是迴答!


    “手上戴著紅繩,並不一定是家中雙親給的,大的方麵可以分為兩個,一個是女兒家送的,另一個便是本命年,父母家中惦記給的,還有一種可能,便是一個念想!”


    夜北冥點點頭覺得裴靜秋說的十分有道理,的確木人五手上的手繩有可能隻是一個念想。


    “要不要在屋子裏走一走,擱這站了一炷香的時間了,腰可還受得住?”


    夜北冥一臉關切的問道,眼睛裏流露出的是自然而然的擔心,不參雜任何其他成分。


    “這會兒隻是睡不著,倒沒有什麽不舒服,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不用這麽緊張!”


    要麽說一個人很容易受環境的影響,原本對生孩子這件事情沒有什麽奢望的,懷的稀裏糊塗,如今這寶寶都五個月大了,這種母子連心的感覺格外的珍貴。


    “殿下,你知不知道女人懷孩子是一件十分兇險卻又十分甜蜜的事情?”


    夜北冥符合的點點頭,在皇家來講孩子便是一個女人最得手的籌碼!至於黎明百姓,孩子也很重要吧,相較於皇家來講,單純許多。


    “懷孕自然是辛苦的,這段時間的的確確辛苦你了!”


    “不不不,我並不是向殿下討個說法,隻是想同你分享一下現在的心情而已!”


    夜北冥一愣,今兒個的小婦人怎麽格外的可愛,也沒給自己甩臉子,言語間盡是溫柔淺淺一副居家的樣子。


    …


    又經過了幾天的行程,一眾人終於抵達了錦州與徽州。


    的確是頂好的時間,這會兒天氣已經朦朦朧朧飄起細雨。


    “殿下來的真是時候,剛剛才到,天便下了雨!”


    裴靜秋已經換上了一身利落的男裝站在夜北冥身邊,雖個子上矮了不少,但小模樣,長得甚是俊俏。


    “嘴甜!”


    “怎麽沒見到官府的人過來迎接?”


    裴靜秋心中甚是疑惑,既是做官家的船來的,為何到了地方沒有知府過來?


    “咱們算是提前到的,先過去摸一摸情況,看看這邊的知府到底有何作為!”


    裴靜秋轉念一想卻是如此,有的時候官家的身份想查東西不一定方便,換上平日裏穿扮的衣服,查事情……


    “蘇北滬,你速速去城裏訂上兩間上好的客房,提前準備好!”


    蘇北滬領命,沒多少時間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殿下…”


    裴靜秋的話還沒有說完夜北冥就被打斷,道:“這個時候了,該叫我什麽!”


    裴靜秋略做思考,“夜七哥?”


    夜與葉同音,倒是沒有什麽不合適的!


    “裴公子?”


    二人對詩一眼卻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滿意的神色。


    “葉公子請!”


    裴靜秋扮公子倒是有模有樣,手中拿著一柄玉質折扇,題畫作詞,甚是精巧。


    芊芊玉手卷子著褐色的扇骨,字是相得益彰,甚是好看。


    “有勞!”


    這會兒已是南方的二月,雖說是春旱,可這水汽豐盈的錦州到未露出春旱的模樣,朦朦朧朧欲說害羞的水汽,紛紛在空氣中隻覺得衣衫和頭發都濕了。


    枝頭盈盈待放的桃花、梨花、杏花,在這番水跡的滋潤下,顯得嬌羞可愛,甚是可人!


    “葉公子,往前走二裏便是錦州與徽州交界處最繁華的街道,這還未進入其中,便聞到了香甜的味道!”


    幾個小丫頭隻跟了紅袖一個數,她個子高挑外加功夫好,夜影一臉尷尬地跟在後麵,仿佛是小媳婦受了氣的模樣。


    “不知葉公子可否有興趣過去看看?”


    勾欄酒肆最是消息靈通的地方,看似不起眼的人,也許手中拿捏著什麽關鍵的廟門兒呢。


    “你即是想去,那便陪你過去看看!”


    裴靜秋一臉不屑,這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男人,這揚州瘦馬甚是聞名,雖說在這錦州不如揚州,但歸根到底還是南方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想必這邊的女子定是貌美之極!


    夜北冥笑的溫柔,陪著這女的打打鬧鬧拌拌嘴也是挺好的,這會兒身體允許不去休息也未嚐不可?


    還未走進巷子,便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不同於北方的粗獷豪放,而是帶著南方的細致溫柔。


    芊芊素手調動琴弦,仿佛是在訴說無盡的相思,伴著這溫柔淺淺的南方景色,還有朦朦朧朧的細雨,此情此景,此人這時候定是無聲勝有聲,就連鼓掌叫好的聲音都未曾聽聞。


    “這裏算是比較安靜了,”裴靜秋來了這麽一句,言語間帶著許多疑惑,“縱然是繁華落幕,未免有些奇怪!”


    夜北冥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一來春旱雖有,這錦州裏麵居住的可不都是種地為生的莊稼人,嚴重的情況應該是在下麵!


    “現在先走走看看,低調行事!”


    裴靜秋撇撇嘴,先按耐住自己的心思,不知道向府的情況如何了。


    蘇北滬已經進去安排了,這會兒一行四個人在青樓外徘徊不前。


    “青天白日的進去逛,是不是不太好!”


    裴靜秋委婉的說了一句,許是自己腦子進了水,白日裏也不會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啊!


    “葉公子?”


    夜北冥瞥了一眼裴靜秋,配合的說道:“白日裏過去的確是不合適,等夜色落下不如再來!”


    裴靜秋不露痕跡的揉揉肚子,的有這麽點兒餓了呢!


    “找個吃東西的地方吧,這會兒肚子餓了!”


    夜北冥有些後悔帶著裴靜秋過來了,怎麽說怎麽有理,實在是叫人心裏無語。


    夜北冥不想理會,邁著步子直直的往前走,一副本王不開心的樣子!


    “葉公子,聽說錦州的春餅餛飩甚是不錯,不如找地方試試?”


    紅袖附耳說道,“夫人,下船的時候您用過了!”


    裴靜秋一愣,略顯尷尬的辯駁道:“你去年不是也吃過飯嗎?今年為何還要要吃?”


    紅袖:......


    卑職不配和夫人說話,卑職剛剛就不應該張嘴講話!


    夜北冥在前麵已經走遠了,一眼看過去隔了得有五十步,裴靜秋臉上帶笑,招唿道:“葉公子,等等我兄弟我呀!”


    街道兩旁是林立的店鋪,咿咿呀呀還有賣東西的小商小販,一派和樂的樣子!


    “前邊吃點東西,怎麽樣?”


    打眼一看,不遠處便有一家賣早點的小攤,生意還算紅火!


    夜北冥不置可否,隻是腳步直直的往那裏走去!


    嘴上說的很難聽,身體確實十分誠實呀,說著嫌棄的話,實際行動依舊是為自己著想的!


    小攤上來吃東西的人不算少,零零散散十幾桌人,在這條街上也算得上是生意紅火的地方了。


    “老板兒,好吃的,都來一份!”


    裴靜秋想的簡單,又不用自己拿錢,幹什麽不吃個痛快呢?


    “悠著點兒,別吃多了,到時候積食的時候難受的是你自己。”


    夜北冥一臉難受的坐在椅子上,此生坐在這樣簡陋的地方吃東西叫他心裏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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