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擊就這樣被輕描淡寫的抵禦了,蕭潔淡然的開口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有多強,沒有想到不過如此。”相對而言,他和這種邪性的提升相比,確實算不了什麽,但是,他能夠在短短三個月不到就能達到現在的境界,也可以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否則,五大家族也不會想方設法除掉他,這不就造出了她這樣一個怪物?


    他手持降靈杵站在這扇破開的車窗前和蕭潔這樣四目相對,這種感覺差到了極點,因為就連吸到肺部的空氣都是涼的,在麵對她時所帶來的恐懼遠遠超過那上千顆頭顱帶來得恐怖,這種恐怖完全是一種實力的碾壓,宗師中期到巔峰的存在。


    “唉!早知道就應該阻止美美了。”


    宗師初期和巔峰相比的差別並不是肉眼可見的兩個級別,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距,動起手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幸虧有公交車的禁製她不是那麽容易竄進來,給他致命一擊,但是,即使這樣,從破開的窗子縫隙透進來的攻擊都夠他喝上一壺的,車子再怎麽開,她一直形影相隨的跟著,這是準備一點點磨死他的節奏。


    隻見蕭潔淩空朝著他的方向擊出幾掌,千萬別小看這幾掌,蘊藏著濃厚的陰氣威能。


    他舉起降靈杵橫在身前抵禦起來,這幾掌有部分威能穿過車窗,還有大部分擊打在車上的禁製上,發出“砰,砰”的聲音,剩下的部分,被他成功擋下,剩下的還是擊打在了他身上。


    千萬別小瞧這掌法的威能,顯得異常的陰柔至極,在麵對這樣的攻擊,雖然在一時之間造不成很大的傷害,可是,架不住積少成多,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變得無法承受。


    車子在站牌停了下來,前門後門都打開了,蕭潔沒有上車的意思,就用這樣的方式對他發動攻擊著,這是弄不死他,也要惡心死他的節奏。


    這樣的攻擊損耗對於蕭潔而言,簡直是微乎其微,她就像是一個加滿油源源不斷的發動機一樣,幾乎在一時間激發1出得事無限的潛能。


    很明顯,在長豐村以這樣的方式拖著他,蕭潔的任務就完成了,他是絕對不敢下車和她殊死相搏的,因為像他這樣的有個十個可能會讓她覺得非常忌憚,才達到平分秋色的水平,但是,隻有一個,那對於她而言,不相當於砍瓜切菜?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心裏這樣想著,一次次被殘留的氣息損耗下去,縱然能夠活著堅持到三豐殯儀館,那麽自己也無力再和上官家的人動手。


    他一邊吐血,一邊將目光投向了依舊在調息的美美,希望她能夠早點恢複一些,這樣也能幫忙抵禦一些,但是,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解決的辦法。


    張鹿鹿和上官倩表現得也是束手無策,隨著時間推移,他身上都是舊傷加新傷,整個人就像是風中飄零的樹葉一樣,搖搖欲墜。


    一切真的就這樣成為定局了嗎?他真的不甘心,而他的心口處在接連幾次攻擊之後,他的身體開始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嗡嗡!”


    他胸口位置發出奇怪的聲音,像是在嗡鳴著,好像是什麽在這邪性的陰氣下開始鬆動起來,雙眼也因為不甘和憤怒變得血紅,怒聲對著窗外吼道:“蕭潔,你還有臉了,看看我們的村子,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你害得多少人魂飛魄散,如果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道,那麽我今天就要逆天改命。”


    他的聲音是他,也不是他,讓人覺得非常的陌生,導致人走向了消極、負麵的陰氣,就像是附骨之疽一樣,一點點的改變著他身體的機能,直到他吼出這一句之後,他開始不去抵禦蕭潔的攻擊,開始以身體去接下她全部的攻擊。


    蕭潔也在這個時候開始收手,她當然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並不是因為她變成紅衣中階以上的厲鬼,就開始變得盲目了,反正他離開長豐村的時間還早,不妨礙她靜觀其變,改變一下攻擊方式。


    明顯陳詩從心口位置傳出來的氣息波動,不屬於他自己,也不屬於上官倩,更加不屬於張鹿鹿,而是屬於他的前世,也就是陳淅,那塊鑲嵌在心口位置的環形玉佩在蕭潔邪性陰氣的作用下、開始變成青黑色,而打在其他地方的,也在那塊環形玉佩的作用下飛快地朝著他胸口位置匯聚,他的傷口一點點恢複了起來,蕭潔的攻擊變得那樣的虛無了。


    “啊!”


    陳詩發出一聲猶如野獸般的怒吼,想來是現在的他根本承受不住心口位置突然暴漲的青色氣息,這青色的氣息形成一層橢圓形的繭將他包裹其中。


    前世的記憶開始一點點浮現出來,他看見了陳淅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背負著那柄長劍,手中握著冥王阿茶給他的那根鞭子,腰間纏著一塊令牌,顯得異常的高貴。


    那些身上縈繞著黑色陰氣的鬼差們紛紛對他俯首帖耳,顯得異常恭敬,但是,從那些鬼差說出的鬼語來判斷,一點點驗證了陳詩之前的推測。


    他探手打發了這些鬼差,騎著馬繼續朝著一個豪華的府邸而去,等到了府邸的門前,一道熟悉的身形出現,這正是一身青色衣裙的阿茶,她眉宇之間充滿著令人難以言喻霸氣,卻是對他異常的親近。


    他對阿茶說了一些什麽,但是,態度太過決絕,就連阿茶臉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憂傷都全然不在乎。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把魚形玉佩、鞭子、毛筆和令牌遞給了阿茶手中,脫下那身華麗的衣服,隻剩下一身白色的衛衣和黑色的長褲,轉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場景再度轉變,他來到了奈何橋,孟婆在看到他之後,有些猶豫的要不要遞湯,他卻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從孟婆手中接過湯,一飲而盡,在喝過了孟婆湯、走過曼陀羅花海,並沒有照三生石,直接跳入渾渾噩噩的輪/迴轉盤中。


    一切又重新歸於渾渾噩噩中,但是,這一切依舊還在延續下去,隻是現在的他早就無法看到往後發生得事情,陳淅的那一世隻是驚鴻一瞥而已,而他最重要的可能就在前幾世。


    “哢嚓,哢嚓!”


    花繭僅僅隻用了一分鍾不到,等到破繭而出也知用了半分鍾時間而已,這一切,已經完全超出了蕭潔等人的認知,伴隨著一層厚厚的繭剝落掉在地上消失不見,他的臉變得和那時見阿茶時一模一樣,而他身上沒有半點氣息的波動,在他睜開雙眼的瞬間,他的眉宇之間透出得英俊和霸氣讓剛準備改變攻擊方式的蕭潔動作一滯,驚恐的張嘴吐出了一句話。


    “你不是陳詩,你到底是誰?”


    就連在靈台中的上官倩和張鹿鹿都不由得感知了一下陳詩的樣貌,這不感知還好,這一感知,她們同樣也抑製不住了。


    上官倩幽幽的聲音響起:“陳詩?你怎麽會變成這般模樣?”她的情緒顯得異常的激動,隱約間還帶著一份難以言喻的傷感。


    而張鹿鹿同樣對陳詩的樣貌做出點評:“好一個書生敗類,就連我都不由得犯起了花癡。”


    現在陳詩的樣貌雖然俊秀,但是,臉上卻承載著無盡的滄桑和成熟,他現在絕對不像一個十八歲男孩那樣。


    陳詩牽動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淡的笑容,開口說道:“誰不想自己變得更好看一點,能夠成為帥哥,這不得感謝蕭潔嘛?”


    是的,眼下的情況確實是這樣,陳詩在蕭潔黑色邪性陰氣的作用下一點點衝破那個應該是冥王阿茶給自己身體布下的封印,雖然在境界上依舊保持著宗師初期的水準,但是現在的他對於法器的運用和陰氣的控製已經達到超乎人想象的地步。


    此時的他身上擁有的氣息是佛、道和陰氣最完美的結合,就相當於一個黃金比例分割的美女一樣,和普通的美女相比那是更加完美。


    在感覺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後,他很想看看現在的自己到底達到了怎樣一個水準了?對這個紅衣中期或者往上的厲鬼能不能造成一些殺傷?下一刻,他就非常果斷的選擇出手了。


    他將降靈杵收迴了腰間,伸出右手並不是去拿符紙,而是拿出了他從不常用的一樣物什。


    竟然是那根沾染朱砂的毛筆,虛空勾勒出一個倒立三角形的紅色符的同時,竟然在頃刻間凝實,直接朝著蕭潔連續飛出九道,一道比一道猛烈,讓人覺得心悸。


    蕭潔對於這樣的攻擊哪敢有半點的輕視?隨手抓向虛空,一麵圓形的鏡子出現在手中,很顯然這是一件陰氣匯聚而成的防禦類陰器,也算得上她最強的法寶之一,成功擋下倒三角形虛空符文攻擊的同時,原本漂浮在半空中的她也被擊退了約莫一米的距離。


    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陳詩,總算能夠體會到主動出擊的感覺,但是,蕭潔的強大,也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這一次,攻擊下來,也隻能算得上是平分秋色。


    說實話,這裏是蕭潔的主場,所以她才表現得那樣的肆無忌憚,但是,對於陳詩而言,何嚐不是呢?長豐村絕對不止他們想象得這麽簡單,每一次到來都會給他們一些驚喜。


    這些熟悉的陰氣雖然滋養了蕭潔,同樣也一點點改變陳詩的體質,現在他其實更加接近傳說中的地府鬼王水平。


    “嗬嗬!”


    他發出一陣陰冷的笑容,手中的筆在麵前極速的轉動著,這一次好像不是在繪製奇怪的陰符,而是直接以符唉發動攻擊。


    “砰,砰,砰!”


    連續三聲巨響在蕭潔的鏡子上炸開,陰氣擠壓著空間形成一種奇怪的攻擊方式展開,就像是一輛巨型的卡車衝撞一樣,讓她對於陳詩的攻擊方式的多變性驚為天人。


    同樣感覺驚訝的有上官倩、張鹿鹿和曹鬆,他們都覺得陳詩在這一刻的強大遠遠超出了想象,但是,一句俗話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身為三世怨靈的張鹿鹿知道陳詩能夠保持這樣的狀態不會太久,更是沒有辦法在短時間擊殺蕭潔,也算得上是史上最強大的紙老虎,沒有之一,但是,總有一天他也會達到這樣的地步,絕對不是現在。


    他當然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所以,他才要在這樣的情況下保持著一種出擊的狀態,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的學習和提高自己的本能,讓自己在以後達到一種黃金比例分割,這樣的事情發生絕不是偶然,隻要銘記住現在的狀態,才可以盡早達到。


    此消彼長,在沒有辦法完成擊殺,那就隻能迎接對方的爆發,幸虧此時的陳詩感知相當敏銳,清晰的感知到了蕭潔身上的氣息變化。


    “嗷嗚!”


    蕭潔徹底被激怒了,發出了猶如野獸的咆哮,將鏡子交於左手,右手魚形玉佩凝結出的陰氣化作一道道鋒刃,一共有個十幾道男人手臂粗細、長約一米的鋒刃,這些鋒刃極速的朝著陳詩疾射而去,這也是她一直沒有啟用的極強殺招。


    原本已經出現破裂的玻璃孔洞被這陰氣凝聚i的鋒刃豁開了更大的口子,就連附著在公交車上的禁製都沒有辦法承受得了蕭潔的這一輪攻擊。


    陳詩飛快地收起了朱砂毛筆,從口袋裏掏出了那麵勾魂索命牌,像拍蒼蠅一樣,拍向了那些鋒刃,隻聽到“砰,砰,砰”的連續撞擊著。


    “這才是她真正的實力嗎?”


    鬼王真正爆發出的實力,應該就是這個強度,那麽入聖(紅衣之上)呢?那是隻能仰視的存在嗎?縱然是現在的他,在抵禦這樣的攻擊也變得有些吃力起來,也得益於公交車四周那強大的禁製,否則在這樣的攻擊之下,可能會被直接擊碎。


    張鹿鹿惆悵起來,有點痛恨自己還不夠強,不能在這個時候幫助到陳詩,否則,現在的戰局很有可能會被扭轉。


    公交車停靠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其他人很擔心的看著這次出手,缺忘記了時間已經到了,而那年輕的司機則是機械式的關上車門,繼續驅動車子朝著三豐殯儀館的方向開去。


    陳詩完全無法擺脫蕭潔鋒刃的糾纏,她當然無法容忍他在自己的麵前變得更強。


    如果就這樣放他離開,那麽蕭潔成為紅衣中期或者往上的厲鬼之後也和生前一樣,落得一個辦事不力的結果,這是她不能接受的,所以,她隻有不但增加陰氣的灌輸,一瞬之間達到了一種極致。


    鋒刃抵在勾魂索命牌上震得他虎口生疼,手心也開始出現了裂紋,但是,他依舊催動著手心處的魚形玉佩和心口處青色的陰氣極速朝著勾魂索命牌的位置進行灌輸著。


    “我不會就讓你們這樣離開的。”


    隨著蕭潔話音剛落,她沒有再對陳詩發動攻擊,而是手心翻轉之間,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眼看就要開出長豐村的公交車卻奇跡的出現在了那塊站牌處,這樣詭秘的手法是陳詩和張鹿鹿生平第一次所見,像極了鬼打牆的手法,但是,卻又有所不同,上官倩接下來一句話,讓他的心在頃刻間沉到了穀底。


    “這就是傳說中的雙法聯擊?利用鬼打牆加上縮地成寸,陳詩,這一次想要破解的可能性幾乎也會零。”


    陳詩能夠堅持到現在也算得上是一個奇跡,而現在的蕭潔隻要盡力維持著雙法聯擊,那麽,這樣他們就會活活的被困死在這長豐村中,等到他們來到三豐殯儀館,一切可能都太遲了。


    可以說,現在的每一份一秒,對於車上的人而言都是生命,蕭潔之所以走出了這一步,主要是以自己的陰氣命脈和長豐村獨特的風水局來完成這樣一個困局。


    上官倩之所以能夠喊出“雙法聯擊”,在她那個時代見過一個人使出過,那就是陳淅,隻是時隔多年,又遇到有人可以使出,她除了驚訝還是驚訝,事到如今,她也沒有破局的辦法。


    車上這些人驚恐的表情,是蕭潔最樂意看到的,她不由得得意起來,嘲諷的對陳詩說道:“陳詩,你和當初一樣,除了長得好看了一點,你不一樣被困在棺材中,隻要天一亮,你們都會成為滋養我的養料,我也會真正的成為下一屆冥王。”


    陳詩萬萬沒想到蕭潔會說出這樣的話,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很明顯,她是可以看到和聽到公交車中所有人發出的聲音。


    就在眾人心灰意冷的時候,調息許久的美美睜開了眼睛,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隻是打了一個哈欠後,說道:“啊哈!雙法聯擊?”


    陳詩聽了美美的話之後,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她,急切的追道:“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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