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 雨 心情 天厭之


    被迫出使大理國,


    金牌交於戴壽寧。


    文海一同去大理,


    分析朝局內心憂。


    劉文海一臉輕鬆的迴到了我的王府,他這次被罷官似乎內心毫無波瀾。


    劉文海倒是得了輕鬆,每日飲酒作詩,時不時還外出遊山玩水,好一個自在閑人。


    而我則是整日應酬兩派的拉攏,今日吳家的三位一同前來恰巧胡銓和張孝祥也來拜訪。


    我讓家丁在院子裏擺好酒菜,邀這幾位一同席地而飲,共享春光。


    “各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都心照不宣。既然來了,大家又是多年同僚,就安安心心的坐下曬曬太陽喝喝酒,如何?”我說完便把金錘放到了身旁的茶幾之上,我這樣開宗明義就是要告訴這些家夥,今天在我這裏隻喝酒別說其他的,我不高興了是要打人的。


    眾人也都是尷尬的賠笑著。


    幾輪相互敬酒之後,大家也都有些上頭了。


    “孝祥,你是狀元郎。今日春光甚好,何不作詩一首給大家助興啊。說不好這首詩還能借著王爺的威名流傳後世啊。”吳誌這是借著酒勁故意撩撥張孝祥。


    張孝祥輕哼一聲說道“左丞相之意正合下官心意啊。”


    說完便起身來迴踱起了步。


    “春至人間萬象新,繁花似錦草如茵。東風拂麵心神醉,春色滿園情意真。”張孝祥真不愧是實打實的狀元郎,吟詩作對還真是張口就來。


    “萬象新,情意真。敢問萬象為何而新啊?情意又是如何之真?”吳誌這挖坑的水平看來是天生的,之前領兵的時候都沒發現他還有這技能。


    看來吳家不是隨隨便便推他上來的啊。


    “哈哈哈哈。左丞相是在考核下官啊。那下官便嚐試一答。”張孝祥雖說言語恭敬,但是骨子裏透出來的那份自信是掩蓋不住的。


    “寒冬不管如何漫長,春色終將迴歸大地。這是天地萬物運行的道理,是不以人的意誌轉移的,冬去春來,這是萬象新。”張孝祥麵帶微笑的看著吳誌,吳誌臉上的笑意開始慢慢的收起來了。


    “至於這情意真嗎?難道在座的各位來拜訪王爺帶來的不是真情實意嗎?”張孝祥說完便又坐迴了原處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張孝祥這家夥還真算的上是才思敏捷啊,不僅暗諷皇太後時日無多,吳家再強勢也終歸會衰落,皇權才會是永恆。還用一個情意真把我也拉下水做了擋箭牌,看來我這擋箭牌是出了名的好用啊。


    “好,說的好。在下也經常迴想起在瀘州與王爺一同抵禦外敵之時的情景。王爺智勇雙全,每次都能挽狂瀾於即倒,王爺不愧我大宋的第一柱石啊。”吳誌也不糾纏,順勢就給我來了一波馬屁。


    “弟子也曾追隨老師出征。老師每到一處便能穩定大局,隻是不知陛下為何不讓老師北伐啊?”吳其平這小家夥都開始給我下套子了,雖說沒有惡意,但是我也很不爽。


    “陛下有陛下的想法。陛下心中是大局,我等不要妄言,當知君臣綱常。”我這話一半是說給吳其平聽的,另一半則是告訴吳誌不要過分。


    可是在吳誌聽來,這就是我倒向宋孝宗的信號。


    “王爺說的是,其平隻是為王爺鳴不平,沒有對陛下不敬的意思。吳家世受皇恩怎會不知倫理綱常。”吳表臣還是穩當,立馬出來打起了圓場。


    “你們吳家還知道倫理綱常?你們可都快趕上秦檜了。”胡銓這話直接把火藥桶的引線給點燃了。


    吳誌用力一拍茶幾朝著胡銓怒斥道“你胡銓是個什麽東西,沒有尺寸之功,隻是跟在張浚屁股後麵搖旗呐喊,也當上了樞密院的副使。老子起碼也是一刀一槍在戰場上博出來的功名,吳家眾人誰不是有功於國才被提拔。就你麵前的我們三人,誰沒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


    場麵一度尷尬,我也懶得去管,既然火藥桶都炸了,那就讓他們在我這裏吵個夠,起碼比在朝堂上去爭執要好。


    “在下剛才已經作詩一首了,左丞相可願也作詩一首來給這次酒宴增輝啊?”張孝祥也趕緊過來滅火。


    “對對對,也要來一首,也要來一首。”吳表臣也在一旁附和。


    吳誌瞪了胡銓一眼後也算是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道“好,我也來個王爺助助興。”


    “烽火狼煙起邊疆,同袍並肩戰沙場。生死與共心無悔,情深似海永難忘。”吳誌表情凝重似乎在迴憶統領長寧軍時期與我並肩作戰的袍澤之情,那可是過命的交情啊!


    我也不免有些動容,端起酒碗和吳誌大口喝了一個,吳其平和吳表臣也紛紛拿起酒碗與我共飲。


    張孝祥看了胡銓這個豬隊友一樣,心想:我好不容易弄出來的優勢,被你小子一句話給翻轉了,真是心累。


    而這個時候劉文海迴來了,看到我在喝酒也走了過來坐到我的身旁說道“王府今日還真是貴客如雲啊。喲,這不是左丞相吳誌嗎?你禦史台的小老弟還真多啊,都能顛倒黑白了啊。”


    我心頭一緊,劉文海這是過來給我得罪人的啊。


    張孝祥倒是樂見其成,看向劉文海說道“劉大人進來可好啊?”


    “我一個被罷官免職的家夥有什麽好不好的啊,要不是王爺收留,我都要餓死了。”劉文海這陰陽怪氣的迴應,很明顯是針對吳家,看來他不是沒有怨氣,還是沒有找到發出來的機會,現在對他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既不怕打擊報複又能當麵懟迴去,所以他也就沒有顧忌了。


    吳誌臉色陰沉,隱隱有要發作的態勢,但是大家都知道我和劉文海的私交,吳誌也隻能是不看僧麵看佛麵,強行壓住了自己心裏的怒火。


    “劉學士也是我大宋朝的大才子啊,也來一首吧。”吳表臣也是心累,不停地在這裏緩和矛盾。


    劉文海喝完了碗裏的酒後說道“門閥士族踞高位,庶民寒士路難行。公平正義何時有,怒問蒼天亦無聲。”


    這詩就相當於是給了吳家這三位狠狠地一記耳光啊,就連胡銓都受到了牽連,隻有張孝祥感同身受,但是張孝祥也隻會臉上麵無表情,內心哈哈大笑。


    吳誌臉色鐵青,劉文海則挑釁過的看向他,這讓吳表臣也一臉的無奈。


    “王爺今日也叨擾多時了。在下就先告退了。”吳誌黑著臉起身離開了。


    吳其平也無奈的起身說道“學生告退了。”


    吳表臣搖了搖頭看向我說道“王爺的心思,表臣知道。表臣也是身不由己啊,望王爺體諒。”說完也轉身走了。


    看到吳家人走了胡銓又開始表演了,他端起酒碗看向劉文海說道“劉學士,原來你也是條漢子,來我們喝一個。”


    聽到這話張孝祥不停的搖頭,劉文海也冷哼一聲一臉高傲的和胡銓喝了這碗酒。


    “王爺,下官也告辭了。”張孝祥拉著胡銓一同告退了,他顯然是擔心,胡銓再多說幾句,剛借助劉文海搬迴來的局麵又要翻轉了。


    接連幾日,也不再有人來我王府拜訪了。我也樂的清閑,偶爾也會外出打一些野味,就當是活動筋骨了。


    這天俞法晨來到了王府。


    正在書房看書的我見到俞法晨也是格外的親切說道“大舅哥,好久不見啊。”


    俞法晨臉色似乎不怎麽好看,他說道“王爺還真是心寬啊,現在有人在潭州開始查您兼並土地的事情了。接下來怕是俞家也會被查啊。”


    “他查他的唄。你就沒有留後手嗎?”我笑著看向這位大舅哥。


    “後手有,但是前提是你沒得罪人啊。但是現在吳家人發了瘋一般的在搜羅你的過失,怎麽?你和吳家鬧掰了?”俞法晨很好奇我現在和吳家的關係。


    “我跟吳家也好,陛下也好都不至於鬧掰。隻是劉文海得罪吳誌了而已。應該問題不大吧。”我依舊沒有當做一迴事。


    “王爺還是小心應對吧,俞家已經做好了全族遷移到西南的準備了,遠離是非之地。王爺也還是多做一手準備為好啊。”俞法晨說完看向我,看到我依舊一副輕鬆的樣子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一晃一年的時間過去了,朝局也越來越混亂。我都沒有心思你幫襯張浚了,自己都是被那些瑣碎的事情弄的焦頭爛額。


    吳家已經徹底和我決裂了,對我的針對也越來越有壓迫感了。我依舊不想參與黨爭,我更不想因為我的存在讓我那個便宜徒弟為難。


    剛好朝廷需要有人出使大理國來安撫大理國不在邊境生事,這個差事我自然接了。我也想離開臨安這個是非之地。


    在劉文海的再三要求之下,我也同意讓他加入使團與我一同出使。在大宋朝的最後一站,使團來到了長寧軍的駐地。


    原本這最後一站是瀘州城的,但是我臨時改變了行程。


    現在的長寧軍已經不再被吳家重視了,所以長寧軍的指揮使是一個叫做林墨的人。此人也是在戰場上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似乎他對戴壽寧也欽睞有加。


    使團出發進入大理的前一晚,我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在一番抉擇之後,我叫來了戴壽寧。


    我把宋徽宗給我的金牌令箭和宋高宗禦賜的金錘交給了他,然後什麽也沒有說,第二天便走出國門進入了大理國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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