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禮晚上跟阮愉見麵的事情沒有告訴徐錦寧,他覺得沒有必要,阮愉說的話他隻信任三分,剩下的還得等到了飛鷹部落再說。


    與黑衣人分別之後,他又去見了一些人,確定了一下夏國目前的情況,諸葛天運已經抵達夏國,但他目前沒有辦法進入皇城之內,整個夏國戒備森嚴,已經形成了一個銅牆鐵壁。


    溫丞禮早有計劃,本該提前幾天先安排人去夏國安排好一切事宜的,但現在多出了阮愉這個意外,他對飛鷹部落的事情非常感興趣。


    與其將一個夏國的安危放在頭頂上,倒不如直接將整個天下作為棋子,既然耀宮和霍驍都喜歡以天下為棋局,那他未嚐不可一試。


    他們下的棋以天下百姓為棋子,四方天下為棋局,那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以天下為棋子,百姓為執子之人。


    至於溪流邊上的那個黑衣人,溫丞禮拿出袖子裏的那把飛鏢,除了這個飛鏢證明他曾經出現過之外,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想到那黑衣人說的話,溫丞禮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隱隱有股不祥的預感,似乎還有很多事情正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上演。


    黑衣人說另一個時空秩序已經大亂,幾乎要走到崩潰邊緣,可這裏還是一切如常,除了國內有些亂之外並無什麽特殊的地方。


    汀州城危機早已解除,幾方國家之間忙著處理各自內政也無任何戰爭爆發,他不太明白黑衣人說的兩個時空秩序之亂是怎麽迴事。


    徐錦寧換好衣服,出來就見溫丞禮站在那兒發呆,好奇的上前問道:“丞禮,你怎麽了?一大早的就心不在焉的?”


    今天是他們出發前往飛鷹部落的日子,他怎麽還站在那兒發呆呢?


    徐錦寧看了一眼窗外,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婉兒和阮愉站在馬車前麵說著什麽,婉兒氣的臉都紅了,就見阮愉樂嗬嗬的爬上前麵那匹黑色的馬兒,還衝婉兒得意的揚起了下巴。


    溫丞禮迴過神來,不打算告訴徐錦寧昨夜之事:“沒什麽,在想飛鷹部落的事情罷了。”


    “這個部落真的有那麽神奇麽,這個女子說話瘋瘋癲癲的,也不知道嘴裏有幾句實話。”


    溫丞禮雙手按在徐錦寧的肩膀上輕笑道:“去了就知道了,正好讓她祖父給你看看手腕上的紅梅印記到底是怎麽迴事。”


    “說來也怪,那瘋丫頭手上居然也有這樣的紅梅印記,說不定我們之間還真的有什麽聯係呢。”


    徐錦寧的視線停留在那女子身上,這個女子看著年紀不大,涉世不深,說話也讓人摸不著頭腦,說不定她祖父真的知道什麽。


    溫丞禮說:“好了,既然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們快點下去吧。”


    徐錦寧點點頭,卻還是覺得溫丞禮有什麽事情在瞞著她,說不定跟昨天晚上他出去之後發生的事情有關係。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溫丞禮去見了誰,難道這裏也有溫丞禮的暗棋麽?


    徐錦寧將疑惑壓了下來,想著一會上路的時候再好好的詢問一下,說不定還能從他嘴裏翻出什麽。


    溫丞禮總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裏,恰巧這就是她最不喜歡,最看不慣的地方。


    他們現在是夫妻,無論有什麽秘密都不應該瞞著對方,溫丞禮隻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徐錦寧便下意識的覺得事情不簡單。


    徐錦寧裝作什麽沒發生的樣子跟著溫丞禮一起下了樓,她跟婉兒坐在馬車上,彼此之間有個照應。


    婉兒從上了馬車就氣唿唿的,也不知道那阮愉跟她說什麽能把她氣成這樣。


    “長公主喝點水!”


    對徐錦寧說話語氣還算溫和,倒是沒有把脾氣帶到她麵前來,估摸著她也不敢。


    徐錦寧接過茶水,這茶已經有點冷了,她笑笑:“那阮愉氣人的本事倒是不小,連你都能被氣成這樣?”


    “別提了,那女子仗著自己會幾分算命的能力,說話總喜歡往人腦子裏鑽,以前不想提起的事情都讓她翻出來了,隻是心裏不痛快罷了。”


    徐錦寧來了興趣:“哦,她還有這個本事呢?”


    “不知道她到底對我們了解多少,每個人的底細她都能說上一些,我真的懷疑她在我們身邊安插了不少奸細。”


    婉兒提醒道:“長公主,這個阮愉身份不簡單,我們還是多防著一點的好。”


    徐錦寧對阮愉也沒什麽好印象,可能還是因為阮愉上來就要跟他搶男人,而且還一點都不避諱她,居然還敢勸說溫丞禮將她休掉。


    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是看在她真的有點作用之外,她真想一刀砍了她。


    但這個阮愉的性子有點軟,有點像是欺軟怕硬的,他們隻是嚇唬了一下她就不敢造次了,雖然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徐錦寧掀開車簾看向外麵,阮愉騎著馬兒走在溫丞禮身邊,不曉得跟溫丞禮在說什麽,可惜溫丞禮一直板著個臉冷冰冰的一句都沒有迴應過她。


    婉兒也看到了,嘖兩聲:“這女子的臉皮子還真厚,主子都那麽抗拒她了,她居然還舔著臉往上送,她是沒見過男人麽?”


    徐錦寧笑道:“是沒見過這麽英俊瀟灑,又有能力的男人,不知道這丫頭腦子到底在想什麽。”


    孩子還在睡覺,徐錦寧也不想太過大聲,馬車頂上傳來一些重力,是綽痕。


    應該是溫丞禮讓他坐在馬車頂上保護她們的,這幾天他的傷也修養的差不多了,嘴裏正叼著一根稻草吊兒郎當的躺在車頂上呢。


    徐錦寧也沒說什麽,閉著眼睛倚在車邊上,想著飛鷹部落的事。


    他們行駛了一整天,傍晚的時候在一處山洞停了下來,山路畢竟不太好走,還有個孩子,走起來太危險了,若是再遇到什麽刺客,那他們隻會更兇險。


    趙管事和綽痕帶著幾個人在外麵巡邏,溫丞禮就站在洞口那兒不知道在看什麽。


    阮愉見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沒人跟她說話,趕忙湊到徐錦寧身邊,伸手戳了戳溫霄雲的小臉,衝著徐錦寧嘿嘿笑兩聲:“長公主,您這孩子真是個好命的人,以後這天下必定有他的一番天地。”


    徐錦寧很想白她一眼,礙於身份,隻好忍著:“我的兒子,必定是人中之龍。”


    這一點毋庸置疑。


    阮愉這次倒很乖巧嘴裏也沒說出個什麽讓人生氣惱火的話,她有模有樣的拉過溫霄雲的小手看著他的掌心。


    “紋路清晰,紫微星光照射在孩子身上,這才是天下霸主該有的手相啊。要不是你這孩子還小,我真想嫁給他。”


    徐錦寧嘴角抽搐著,感情這丫頭還是個看人下菜碟的人?這麽小的孩子都不打算放過?


    “你祖父告訴你,你以後的夫婿隻會是天下霸主麽?”徐錦寧看著她問。


    阮愉蹲在一邊,雙手撐著下巴,一臉的天真無害:“是啊,我祖父還告訴我,除了你之外,我就是這個天底下身份最為尊貴的命定之人。”


    又是“命定之人”這四個字,徐錦寧已經不知從他們口中聽到過多少次了,為什麽他們一直在說她才是命定之人?


    “這命定之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徐錦寧難得跟她說上兩句正事,“不要和我說那些沒有的,挑重點說。”


    阮愉被她這氣勢嚇住,嘟嘟嘴,委屈的說:“我也不太懂,說是每個時空都會出一個命定之人,而且這兩人都是魂魄歸來之人。”


    徐錦寧眉頭一擰,“你也是魂穿迴來的人?”


    阮愉點點頭:“是啊,不過我死的時候太小了,所以現在很多事情都不太懂,都隻能聽我祖父的,當時……”


    阮愉麵色嚴肅的看向徐錦寧,然後說了幾個字:“我忘了。”


    徐錦寧有種想要敲爆她腦袋的衝動,嫌棄的推開她:“那就等你想到了再跟我說這些,你現在說的一點用都沒有。”


    阮愉不樂意了:“怎麽會沒用呢,我們兩人都是一樣的啊,你雖然率先我一步嫁了人,萬一溫丞禮休了你,娶了我呢?”


    徐錦寧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你嘴巴要是不想要了,我建議你直接拿匕首割了。”


    “你又變得這麽兇,嘖,小心嚇著孩子。”


    阮愉不在徐錦寧這裏自討沒趣了,抬頭見綽痕在那兒包紮傷口,挑了挑眉又跑到綽痕那邊嘰嘰喳喳去了。


    徐錦寧盯著阮愉看了一會兒後收迴視線,她將袖子抹起來,看著手腕上的那朵紅梅印記,難道隻有魂穿迴來的人手腕上才會出現這樣的痕跡麽?


    “這紅梅印記……”


    徐錦寧有種想要立刻趕到飛鷹部落的衝動,但不知道為什麽聽了阮愉的話之後又有種恐懼。


    她捂著心口的位置,好像越是靠近飛鷹部落,她的心跳動越快。


    徐錦寧抬頭看向溫丞禮,這一路溫丞禮也是心事重重,路上都沒說過什麽話。


    徐錦寧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強烈的不安……


    希望飛鷹部落的族長能夠解答他們所有的疑惑,視線收迴來,看著懷裏的孩子,想著阮愉說的話。


    第一次,她將阮愉的話放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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