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進入酷暑之前,徐錦寧等人已經抵達片雲山黃家山莊避暑,因他們很早之前就已經準備此事,故而皇莊這邊早已經準備好,裏麵東西一應俱全。


    和帝一道聖旨讓徐錦晟前去迎接夏國的霍娉婷,待人接來後直接轉來皇莊,近兩月,和帝決定在皇莊處理政事,三品以上的官員可以攜帶其家眷一同前來皇莊避暑,整座片雲山地處北方,溫度比寧都城內稍稍低一些,最適合夏日避暑之用,故而宅子遍布整座山。


    片雲山上也有一座佛廟,這裏供著皇家先輩的牌位,一般百姓是不能夠上來燒香拜佛的。


    皇後這三日都在皇家祠堂內燒香祈福,和帝還是很忙,一大早的就跟各位大臣上朝去了,聽說他們過幾日還準備來一場夜獵,諸多大臣們的公子女兒們都在躍躍欲試。


    徐錦寧、溫丞禮的宮殿在最左邊飛雲宮,地靠著一處山泉,特別的涼快。


    小型瀑布的水花四濺,水池延綿,此刻,徐錦昭和臨清二人正坐在小船上釣著魚。


    徐錦寧、溫丞禮二人則坐在亭子裏欣賞著山澗美景。


    徐錦寧拖著下巴不滿的瞪著遠方的釣魚的二人,“還以為到這邊能夠擺脫這混小子,沒想到他還死乞白賴的要跟我們住在一起。”


    毫無疑問的,徐錦昭那個小拖油瓶非得跟他們住在一座宮裏,怎麽趕都趕不走,美其名曰要跟他的姐夫多多學習,實際以貪玩為主要目的。


    “公主真的是很疼愛殿下。”溫丞禮難得露出這幅輕鬆的模樣,似乎前些日子的身份曝光並未對他造成什麽影響。


    “就這麽一個弟弟,不寵又能如何?總不能拿著鞭子在後麵使勁抽打吧?”


    溫丞禮笑笑,用鞭子抽打這的確是徐錦寧能趕出來的事,深黑的眸子不由得瞟向坐在他對麵的女子,女子歪著腦袋,額前兩根龍須微微的耷拉在額前,風一吹飄來飄去很是俏皮,嘴上說著抱怨的話,看向徐錦昭的眼神卻都是寵溺。


    徐錦寧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過頭來,衝他魅惑的一笑:“怎麽,看呆了?”


    嘖嘖,這個溫丞禮還真是悶騷,表麵看著多麽清心寡欲,實際腦子裏指不定在想什麽呢。


    溫丞禮把手圈起來放到嘴邊咳一聲,耳尖卻爬上了兩朵紅雲:“再有幾天,霍娉婷他們就會抵達皇莊,公主打算如何?”


    “大皇兄不是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如何?”徐錦寧打著哈哈。


    溫丞禮眼角不易察覺的跳動了一下,“是麽?公主可知道,她的到來意味著什麽?”


    “寧夏二國的戰爭將會再次引爆,時間早晚罷了。”


    “錦寧,你可信我?”


    溫丞禮忽然叫她的名字,他的聲音是那麽的好聽,充滿了誘惑,徐錦寧有瞬間的失神,好久沒聽到他這麽叫自己了。


    信,怎麽不信?


    但徐錦寧不會這麽說,她說:“信你,得看你為我做了什麽。”


    他說:“不會讓你失望。”


    徐錦寧抿嘴一笑,“那我便信你。”


    溫丞禮緊繃著的雙肩總算放下來,“她來之後必定會來找我,到時候我們再做新的謀劃。”


    “聽你的。”徐錦寧衝他眨眨眼,“我一直很相信你的能力,你也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隻要溫丞禮不騙她,她會信他。


    “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長公主和駙馬!”一道男聲不適時地破壞了二人間的互動。


    徐錦寧不耐煩的撇過頭去,就見穿著一身紫袍的柳承元,搖著扇子站在不遠處,見她的視線轉過去了,柳承元笑著上來行了禮:“參見公主、駙馬爺,不知在下是否打擾二位了。”


    徐錦寧腹誹了一句,明知故問,這什麽時間、什麽地點,是你能插進來的麽?


    心裏不爽的很,她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倒是沒想到護國公世子也在。”她故意他身後撇了撇:“你那伶牙俐齒、善解人意的世子夫人怎麽沒有一並帶過來?”


    柳承元麵露尬色:“她……她被毒蛇嚇到,在房間裏休息。”


    “哦,是麽,這山澗裏毒蛇毒蟲之類的太多了,想必夫人嚇得不輕,世子還是要多多陪陪令夫人,莫要到處走動,免得佳人嚇得失色,世子擔心。”


    “多,多謝公主殿下關心。”柳承元一時間找不到什麽話題,隻得看向遠處的徐錦昭:“殿下今日倒是開心得很呢。”


    “遊山玩水若是還不開心,那倒真的是沒活頭了。”徐錦寧譏笑道。


    溫丞禮不動聲色的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她這口舌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也不知這柳承元到底什麽地方得罪她了,讓她如此不饒人。


    說起來,柳承元還是她前未婚夫,好歹要給對方留點麵子不是?


    前未婚夫……溫丞禮喝茶的動作一滯,麵色不自在的冷了幾分:“柳世子可是有什麽話要單獨與錦寧說?”


    這下換柳承元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了,這太監窩裏出來的駙馬什麽時候跟徐錦寧的關係這麽好?都可以直接叫名字了?


    “沒,隻是過來打個招唿。”


    徐錦寧很不客氣的道:“既然已經打過招唿了,那就退下吧,你的小嬌妻怕還在等你呢。”


    “額,是是是!”


    這麽明顯的逐客令,加上他們兩人之間無法融入的氛圍,柳承元縱是臉皮再厚也不敢囂張:“那……那在下先行告退。”


    徐錦寧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衝他揮揮手,依舊笑眯眯的盯著她對麵的男子。


    溫丞禮也沒再說什麽,似乎並沒有因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感到不悅,淡薄的嘴唇一直抿著,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直到那抹紫色從二人的視線中消失了,溫丞禮才開口:“公主的魅力依然不減當年。”


    “駙馬這是吃醋了?”


    溫丞禮卻笑:“這茶不錯。”


    說著,他又給徐錦寧倒了一杯。


    走到不遠處樹下柳承元不禁迴過神來,視線在他們二人中來迴轉了一下,女子傾國傾城、男子俊美無雙,兩人坐在一起竟是這等般配,這讓柳承元有些許的挫敗感。


    本以為徐錦寧是仗著公主身份才讓長相俊美的溫丞禮成為她的駙馬,如今看來倒不太像了。


    他也想過徐錦寧是不是因為想氣他,才會去找一個太監窩裏出來的人,畢竟這人長得再好看跟他也是身份懸殊,一個太監窩裏裏的落魄公子,一個身份顯貴的護國公世子,怎麽看都是溫丞禮輸給他不,不是麽?


    以前隻是覺得徐錦寧囂張跋扈、蠻不講理、還喜好男色,除了長相、身份之外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女魔頭,可經曆過這麽多事,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徐錦寧。


    等他想了解……人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不甘心的攥著拳頭,看著溫丞禮那麽溫柔的給徐錦寧倒茶,他們二人也不知道談到什麽話題了,徐錦寧淺笑著,還前傾著身體幫溫丞禮把碎發給撫平了。


    越看越覺得刺目,可人家是明媒正娶,光明正大,他就算是再有不甘也是無用,歎口氣,他才轉身離開。


    王楚楚本就被毒蛇嚇到,一聽侍女說柳承元跑到這邊來,也不顧著虛弱的身體直接追過來,沒想到就看到這一幕,他看徐錦寧的眸子溫柔的都快要滴出水來,這些時日來他從未給過自己這樣的眼神。


    以前剛成親的時候也有過,可自從知道徐錦寧與傳聞中的不一樣後,柳承元就跟失了魂似的,時不時的會跟下人打聽徐錦寧的事宜,去宮裏也會跟太監宮女們打聽。


    成親那會兒柳承元是允許她進入書房的,直到徐錦寧這個人重新闖入他的視線,書房的門以國事不可泄露為由徹底鎖上,不讓她進去。


    有一次她趁著柳承元不在家悄悄的進了書房,卻發現書房的正牆上掛著一副徐錦寧的畫像,看那筆鋒還是柳承元親自畫的。


    結合這兩次柳承元有意無意的過來找徐錦寧……


    王楚楚痛恨的笑語盈盈的徐錦寧,裙擺都被抓的褶皺起來,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好,讓那麽多男人為之瘋狂?


    咬了咬牙,她哼了一聲離開了。


    下午的陽光還是很毒,徐錦寧二人在外麵坐了一會兒便迴飛雲宮了,宮女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沐浴用的東西,聽說山上有一片茶園,她便叫著溫丞禮,二人清洗一番後過去走走。


    至於徐錦昭和臨清,他們留了一小隊侍衛在那兒保護,暫時無礙。


    換了輕便的衣服一出宮門,就看到同樣換了青色長衫的溫丞禮,他的頭發高高的束在頭頂,銀色的發冠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銀光,那張白皙的臉在光暈下幾乎要變得透明。


    徐錦寧笑笑,在心裏罵一句自己是個花癡,又開始迷戀他那張俊美不凡的臉了。


    不過,溫丞禮真的長得太符合她的胃口了。


    舔了舔嘴角,她覺得是時候該采納一下父皇母後的意見,生個大胖小子?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還早呢,這家夥的心還不是她一個人的。


    等都是她一個人的了,她再計劃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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