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早就猜到這夥人不這麽輕易的就把徐錦恆交出來,看著這些步步緊逼的人,她隻是臉上掛笑,一點畏懼之意都沒有,兩道視線在空中匯聚,一個傲一個冷,徐錦寧將那半邊假的圖譜放到身後,腳步也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身後已經被這些黑衣人堵住,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隻要徐錦寧走錯一步那她都是必死無疑。


    “你以為你們這麽做就能拿到圖譜,就能順利的逃走了?”徐錦寧好笑的問。


    蒲鬱從腰間抽出軟劍,“若是能留下長公主,那圖譜能不能得到也就不重要了。”


    徐錦寧心裏一驚,他們的目的居然是她?


    “抓了我,你們更難逃出寧都。”


    “不試試怎麽知道?”


    徐錦寧又往後退了幾步,腰間卻抵上了冷硬的兵刃,她一愣,隨即轉身把袖子裏早就藏好的藥粉灑了出去,那人躲閃不及,捂著眼睛疼的叫喊,徐錦寧趁機一腳踹開,搶過他的刀對準了蒲鬱:“爾等宵小之徒,也敢在寧都作祟,陳垚大人一家百十口命皆喪爾等之手,這樁血債必定討還。”


    玉笛在手,她隻是輕吹一聲,畫舫陡然動了起來,徐錦寧腳下一晃,趕忙站穩身體。


    蒲鬱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在徐錦寧吹笛子的一瞬間,他已經衝到徐錦寧麵前,一把扼住了她的肩膀,軟劍已然架在了徐錦寧的脖子上。


    徐錦寧不會武功,在這等高手麵前就像是小雞被老鷹抓在了手裏,但她還是很鎮定,“當真是不知所謂!”


    “徐錦寧,這可是你逼我的。”


    “即便抓了我,你們也不可能逃出寧都。”


    手中的圖譜已經落入了蒲鬱手中,蒲鬱將譜圖揣進懷裏,手持著徐錦寧走出畫舫外,周圍果然已經被人包圍,豐禹立於畫舫前麵,身後跟著的全都是蒙著臉的紅衣人,這便是徐錦寧的紅影衛。


    豐禹見徐錦寧被挾持,露在外麵的臉更是冷了幾分,他劍指蒲鬱,冰冷的聲音從淡薄的唇中吐了出來:“放開公主,饒你不死。”


    “死不死的隻有離開了才知道,讓開,否則你們的長公主今日就會命喪常蘭河。”蒲鬱同樣鎮定,這樣的結果本就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隻要徐錦寧願意上鉤,其他都不成問題。


    現下,徐錦寧就在他手中,這些人也不敢貿然上前。


    徐錦寧將會是他們逃離寧都最有利的籌碼。


    “夏國奸細,你們可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就見徐錦寧嘴角一彎,她的身材瘦小,隻是腳步一往前,故意將脖子往那前麵一傾,蒲鬱一慌,就見徐錦寧那白嫩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若是再慢一些,這刀口就會直接劃破徐錦寧的喉嚨。


    “你可真是個瘋子!”蒲鬱冷眼看著從自己手中逃脫出去的女人,這女人真是不要命啊。


    徐錦寧已經站到了豐禹身後,她捂著脖子得意道:“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那背後之人還是不願意現身麽?”


    徐錦寧當然知道這人隻是一個小小的刺客,真正的幕後黑手應該是那個要喝梅子酒的人吧,她停留至今也是想看看那愛喝梅子酒的人是誰罷了。


    蒲鬱笑著:“背後之人身份尊貴,我等小命又怎麽能比得上她的?”


    畫舫下端的隔間裏,霍娉婷品著酒聽著外麵的一言一語,她眼前的牆壁上有一個小洞,正對著徐錦寧的那張臉,看到她臉的瞬間,霍娉婷承認自己嫉妒了,這張臉簡直是上天的賞賜,一向以自己容貌為榮的霍娉婷此刻都覺得有些自愧不如。


    徐錦寧,徐錦寧,寧國的長公主,天下第一絕色,果然名不虛傳。


    看到那張臉上露出得意囂張的表情,霍娉婷很想上前一刀毀了那張臉。


    難怪溫丞禮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難怪溫丞禮會自願娶了她成為寧國的駙馬。


    有色有權,這樣的身份誰人不貪戀?


    再看看坐在一邊煮酒的俊美麵首,霍娉婷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一腳踢開那男子冷著臉道:“給我滾開,滾遠點。”


    那麵首被踹的有些莫名其妙卻也不敢造次,奈何他們是在船艙裏若是出去必定是被人發現,那小麵首也隻能顫顫巍巍的往角落裏一躲。


    霍娉婷起身走到那麵牆前,通過那小洞冷眼的看著外麵發生的一切。


    若不是她不能出去,她肯定要會上一會徐錦寧。


    她這次是秘密潛伏寧國,隻有她的父親霍丞相知道她來寧國了,所以她的身份必須要保密,她很想找個機會跟溫丞禮見上一麵,但眼下怕是不行了。


    徐錦寧用手帕捂著傷口的位置,“這意思是,你們甘願為她送死了?”


    那女人究竟是誰?


    可惡的梅子酒……


    “長公主不妨想想,我們既然能以命赴約,又怎麽會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呢?”


    徐錦寧正納悶,就聽到遠方一處爆炸聲響,緊接著就是一群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她猛地看向岸邊,西邊一處正燃燒著熊熊烈火,岸邊的人也是抱頭鼠竄。


    耳邊是蒲鬱得意的聲音:“這附近已經被我們放滿了炸藥,隻要我一聲令下,炸藥齊齊爆炸,整個寧都都會陷入一片火海。”


    徐錦寧咬了咬下嘴唇,臉上的笑意也褪去:“你們可真夠陰險的!”


    “為了大業,公主可能捂著良心說自己的手上沒有沾染上無辜之人的鮮血?”


    徐錦寧無話可說,“東西你們已經拿到了,剩下的一半我也可以交給你們,但是你們必須要把徐錦恆交出來,並且將炸藥的地點告訴我。”


    她不能拿著寧都的百姓開玩笑!


    “一個東西換兩個條件,這生意怎麽看都是我們虧啊。”


    “你們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徐錦寧已經被他搞得有些不耐煩。


    遠方的屋頂上,溫丞禮那黑色的瞳孔裏映襯著畫舫上那小小的人影,耳邊的爆炸聲與周圍的唿救聲在他聽來全都不甚重要,重要的是那流血的脖子,那倔強的身影。


    綽痕咽了口唾沫,擔心的問:“主人,我們不過去麽?”


    “人都安排好了?”溫丞禮問。


    綽痕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是,已經安排好了,就等主人一聲令下了。”


    溫丞禮把麵具遞給了綽痕,“行動吧,搶到東西之後迅速離開,不要戀戰。”


    “是!”得到命令,綽痕快速的調下屋頂,執行命令去了。


    溫丞禮看向徐錦寧的目光深邃了幾分,那本圖譜誰人不想要?


    得到了它,軍隊就得到了最大的助力,到時候他可以把這圖譜交給北境的照影,讓他快速的製造兵器,以便來日攻城之用。


    蒲鬱看了一眼劍鋒上的血,說道:“長公主身份尊貴,這一路若是有公主照應我們這一路才算走的安生,隻要你願意過來送我們離開寧都,我便讓人停止爆炸。”


    “拿我當人質?”


    “公主,別聽他的。”豐禹急忙道。


    徐錦寧擺擺手,走上前:“我說了,就算你抓了我,你們也不可能順利的逃出寧都。”


    “哪怕是要犧牲這些百姓的性命?”蒲鬱還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徐錦寧轉身看向那燃燒著的地方,心下不忍,衝著豐禹伸手:“把另一半圖譜給我!”


    “公主,不可,他們……”


    “給我,別再讓我說第三遍。”徐錦寧的語氣冷冽。


    豐禹無奈,隻好把懷裏的圖譜拿出來遞給她:“望公主三思!”


    “百姓重要,這本圖譜沒有孟家人的指導不過是一本廢書罷了。”


    徐錦寧把那剩下的一半圖譜人給了他:“東西已經給你了,徐錦恆呢?”


    “人我自然會在特定的時間內給您送上,隻要我們安全了。”


    徐錦寧握了握拳頭,給豐禹使了一個眼色:“你們先去岸上救人,不必擔心我。”


    “公主!”


    “快去,百姓要緊!”


    徐錦寧是萬萬沒想到這些人會在寧都裝滿了炸藥,若是炸藥同一時間爆炸,那寧都城真的是要葬身火海,又有多少百姓命喪炸藥之下?


    徐錦寧不敢想,也不敢拿百姓的性命做賭注。


    她高傲的走到蒲鬱麵前,“是要我親自把刀放到我的脖子上麽?”


    “公主深明大義,在下佩服。”


    蒲鬱做了個“請”的動作,就在他要把劍架到徐錦寧脖子上的時候,一人影快速閃過,搶走了他手中那一半圖譜,刀光乍現,蒲鬱來不及閃躲,隻得用胳膊一擋。


    徐錦寧耳邊驀地一聲淒慘的叫聲,鮮紅的血噴灑了她一身,她的紅裙更加的鮮紅,胳膊猛地被人拽住往後一拉,徐錦寧腳下不穩,豐禹又來不及去抓她,就聽到“噗通”一聲有人跌入水中。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一群從未見過的黑衣人此刻也已踏上畫舫與蒲鬱、豐禹的人打做一團。


    岸邊,聽到動靜的蕭颯一個手勢過去,禁衛軍瞬間將整個常蘭河包圍起來。


    蕭颯飛身上前,卻不見徐錦寧的身影,心下著急起來,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哪一方的人,除了徐錦寧的紅影衛之外,赫然還多了其他的兩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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