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二人一直等到晚上,等來的卻不是豐禹,而是德妃被毒蛇咬傷,太子涉嫌謀殺德妃的消息,徐錦寧一聽哪裏還坐得住,直接帶人進了宮。


    宮內已經亂成了一團,說是那條毒蛇就藏在德妃的鬥篷裏,德妃剛穿上就被毒蛇咬了脖子命在旦夕,至今還在昏迷。


    徐錦昭跪在德妃宮外麵,臉上血色褪盡,那毒蛇是他養的沒錯,可他並沒有想害誰,隻是想研究藥理。


    宮裏所有禦醫都被調至德妃宮內,一向清冷的地方忽然變得熱鬧起來了。


    徐錦昭擦擦臉上淚漬伸著脖子望向裏麵來來往往的人,聽到腳步聲,他迴頭看過去,見徐錦寧和溫丞禮二人來了,他再也憋不住的抽泣著:“皇姐,姐夫!”


    徐錦寧看到被鞭子抽傷的人,心猛地揪了起來:“這是父皇打的?”


    父皇居然會把昭弟打成這樣,她趕忙擼起他的袖子,胳膊上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還有鼻梁上也有一道,這傷痕不深,應該是不小心打到的,就是如此,那下手也太狠了。


    溫丞禮說:“我先進去看看德妃的傷勢,公主留下先照顧一下太子殿下吧。”


    “麻煩了,你先去吧。”


    德妃本就是一個愛作妖的人,一點小事都能被她無限放大,誰知道這次是不是她使用的苦肉計啊。


    徐錦昭委屈的說:“皇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經跟她說了我的蛇跑進去,是德妃她自己不讓我進去找的,我也提醒她了,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弄成了這樣。”


    “你說你已經跟她說過有毒蛇了?”


    徐錦昭點點頭,臉上的傷因為淚水醃的很疼。


    “那就是她自己的事,這事你跟父皇說了沒有?”


    “說了,可是父皇在氣頭上,我不敢再去辯解,母妃,母妃也跟父皇吵了一架,我就更不敢去了。”


    徐錦寧一把將地上跪著人的拽起來,她這動作挺大,徐錦昭屁股也挨了打,疼的那叫一個齜牙咧嘴,看到他衣擺上的血,徐錦寧眼眶都紅了:“這是父皇讓人打的?”


    “父皇說我不務正業,皇姐,我怎麽辦啊?”


    要是德妃真的死了,那他……那他……


    “扶著我,我帶你進去。”


    徐錦昭恩了一聲,任由徐錦寧拽著他往裏麵走。


    屋子裏血腥氣和藥味兒很重,徐錦寧剛進去就被這刺鼻的味道衝的皺起了眉頭,不過就是被蛇咬了,不至於這麽大的陣仗吧?


    和帝和皇後兩人正氣唿唿的分席而坐,看來是吵得不輕,徐錦寧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因為德妃吵成這樣的。


    和帝見徐錦昭哼了一聲,罵道:“你還有臉進來,看看你都折騰的什麽東西,把人害成這樣。”


    徐錦昭嚇得往徐錦寧身厚一躲,徐錦寧說:“父皇,事情我已經了解了,我不覺得這件事是昭兒的錯。”


    和帝一聽就怒了:“那蛇是不是他養的,是不是他把蛇放到這裏來的?那麽多太監都一口咬定是昭兒把蛇放進來的,你還在為他狡辯?”


    徐錦寧說:“首先那蛇是受了驚嚇才跑出來的,其次昭兒有想進來找,是德妃攔著不讓,第三昭兒也提醒了她,都已經如此,她還是被蛇給咬了,要麽是她故意想要陷害昭兒,要麽是她自己愚蠢。”


    “錦寧,父皇前段時間還覺得你長大了,怎麽今日聽你說這話反而又覺得之前的都是錯覺,你說這話根本就是蠻不講理。”和帝不滿的很。


    徐錦昭委屈巴巴的說:“父皇,我真的提醒德妃娘娘了。”


    “你還敢給我頂嘴?”


    皇後喊道:“兇什麽兇,你都把人打成這樣了,還不能允許他辯解幾分?皇上,德妃是您的愛妃,昭兒也是您的親生兒子,您這麽不分青紅棗皂白的就把他打一頓,這就是明事理懂是非了?”


    和帝一到皇後麵前就有些氣蔫:“朕也不想打的,你看看那太子宮被他折騰成什麽樣子,到處都是枯枝爛葉,畜生野獸的,哪裏還有一點太子的樣子?”


    徐錦昭又嘟囔一句:“那不是枯枝爛葉,是我采來的藥草,那些小動物都是受了傷我救迴來的。”


    “你還敢說?”


    徐錦昭嚇得頭都不敢露出來了,死死的抓著徐錦寧的手。


    徐錦寧是知道他有多喜歡行醫救人,藥理之類的,“父皇,昭兒救下那些受傷的動物可見仁心善舉,他又怎麽會故意把蛇放出來咬人呢?所以,謀害德妃一罪實在是不該落在他頭上。女兒倒想知道,是誰說的太子殿下謀害德妃的?”


    “一個小太監,不過已經被朕處決了,這種口出謠言,汙蔑太子之人著實不該留下。”


    徐錦寧鬆口氣,“既然父皇是相信昭兒不會害人的,為何還把他打成這樣,昭兒可是連路都走不穩了呢。”


    說著,徐錦寧悄悄的戳了一下徐錦昭的後腰,就聽徐錦昭嗚咽一聲倒在地上,還捂著自己的腰直喊疼。


    和帝最是疼愛徐錦寧姐弟,把徐錦昭打了一頓也是因為在氣頭上,現在氣都消了一半了,見徐錦昭衣衫都是血,臉上也破了相頓時心軟起來,“張公公,還不快點帶太子殿下去療傷?”


    見徐錦昭如此,和帝心裏又怎麽會好受,可若是不打這一頓,又如何堵得住宮裏的悠悠眾口?


    這麽大的禍事,也虧得徐錦昭敢幹的出來。


    張公公說了一聲“遵旨”趕緊扶起還在地上打滾的人,徐錦昭瘦弱的很,張公公輕而易舉的就把人帶起來,他扶著一瘸一拐的人離開了正廳。


    徐錦寧上前抱著和帝的胳膊道:“父皇,兒臣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我們先去後麵吧?”


    見皇後欲言又止,徐錦寧衝她眨眨眼,示意她放心。


    徐錦寧和和帝走到外麵的涼亭那兒,隻有他們二人。


    “有什麽事情這麽神神秘秘的?”


    徐錦寧麵色凝重,“父皇,我懷疑夏國的奸細已經融進寧都城,甚至皇宮內部都有夏國的奸細。”


    夏國奸細一向是和帝的心頭刺,聽她這麽一說也不敢放鬆警惕,問:“何以見得?”


    徐錦寧將今日的所見之人一五一十的告訴和帝,和帝聽完眼中怒意陡盛:“真是放肆,居然敢假冒當今恆王,這些人真是不知所謂。”


    “父皇,大皇兄現在下落不明,我已經讓豐禹帶著紅影衛去調查,但是大皇兄消失了三天,這三天之內也不知道他會經曆些什麽,那些人就是想要讓我寧都內亂。您想,昭兒的蛇怎麽可能毒成這樣,他才學習藥理多久?保不齊是宮中有了奸細,故意陷害。”


    和帝聽了也驚覺其中的厲害關係,對徐錦昭倒是更加愧疚了,也是,他怎麽就不問清楚就把人打成那樣了,好歹是太子啊。


    “一會兒讓丞禮去給昭兒看看,那臉上可不能留疤了。”


    徐錦寧淺笑:“不會的,那傷痕停淺的。不過現在您應該想想如何跟母妃解釋,母妃現在可還在氣頭上呢。”


    和帝也是為難,皇後生氣也是應該的,但這麽沒頭沒腦的跟他鬧騰,他當時也是氣急,什麽都沒想的跟皇後吵了一架。


    “說起來,也有許多年沒跟你母後吵成這樣了,是朕不好,唉!”


    “那您還不想想辦法去征得母後的原諒,這個女兒可幫不了您。”徐錦寧見他總算不生氣了,緊張的心情可算是放下來了,但還是憂心徐錦恆的處境,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不過他們既然能以徐錦恆的麵孔行走在陽光之下,說明徐錦恆現在應該是安全的,至少還沒死。


    看到溫丞禮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的像是在找他們,徐錦寧衝和帝笑道:“母妃不是那麽小氣的人,隻要您跟她好好說,她一定會諒解您的,丞禮在那兒呢,我們先過去看看德妃怎麽樣吧。”


    “也隻能如此了!”


    皇後陪伴他這麽多年,從他被流放又到迴到寧都皇城,這些年也跟著他受了不少苦,他自然是將皇後放在心尖上寵愛著的,和帝也深知這次是他衝動了,隻得悶聲過去準備挨訓。


    溫丞禮見到他們了,便將德妃現在情況說了一邊,那竹葉青身上的毒雖說也致命但是劑量不大,徐錦昭喂養的時候並沒有下血本,真正讓德妃昏睡不醒的乃是一重睡蓮香,這才是最致命的。


    和帝一聽完更是愧對皇後,好幾次忍不住的往皇後那邊瞥去,皇後都是氣唿唿的別過頭去。


    徐錦寧看他們如此也是忍不住偷笑,父皇這可是有好果子吃了。


    所幸那睡蓮香隻會讓德妃昏睡一段時間並不會造成生命危險,那蛇毒也被解掉了,德妃已經沒什麽事了。


    和帝和皇後二人便先離開了德妃宮,徐錦寧二人自然也不會願意在這裏多做逗留,二人是直接去了太子宮的,隻是去的時候徐錦昭已經因為驚嚇過度,喝完藥就入睡了。


    徐錦寧吩咐張公公照顧好徐錦昭後,便又跟溫丞禮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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