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陳府後,徐錦寧也沒有立刻迴公主府,而是直接去了酒樓,她現在就是想把自己當成活靶子去引那些刺客上鉤,晃悠了一天,愣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倒是買了不少東西,她身後的那些個侍衛懷裏多多少少都抱著徐錦寧買的東西。


    溫丞禮古怪的瞄向那些東西,這些都是什麽稀奇古怪西,就連木頭都買來了也不知道徐錦寧又要做什麽。


    “天香樓的桂花糖魚非常好吃!”


    吃喝玩樂對徐錦寧來說簡直是小意思,她能將整個六國之間哪裏風景好看,哪裏東西好吃寫一本書,最重要的是哪裏的美男如雲。


    溫丞禮想起雪夜小攤子上那一碗餛飩,說實在話那餛飩可比這個好吃多了。


    他隻是夾了旁邊的藕片,並沒有吃魚。


    徐錦寧喝著酒品著菜,目光卻四處瞄,這群人真是慫啊,她都已經這麽囂張的走在街頭上,他們居然還不來抓她?


    也是,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自然也隻能晚上做了。


    既然白天他們不出來,那就等晚上再看。


    “錦寧、丞禮,還真是你們二人!”徐錦恆帶著兩侍衛走了過來。


    溫丞禮一看到那兩侍衛當下眉頭緊蹙,掠影現在是徐錦恆身邊的一把手,他們二人幾乎是寸步不離的,怎的今日他沒有帶上掠影?


    “大皇兄,你這日理萬機的怎麽迴來這裏?”徐錦寧同樣懷疑,印象中徐錦恆可不是鋪張浪費的人,這地方一頓飯便是普通人一個月的夥食,他很少來這種地方才是。


    “在門外聽說你們二人在這裏特地過來看看,我不會打擾到你們吧?”徐錦恆已經自己坐下了。


    溫丞禮禮貌性的起身給他倒了杯酒:“怎麽會!”


    徐錦寧是很難受的,她是打算跟溫丞禮二人一起用膳著實是不想讓別人打擾的。


    但這人是她哥哥,倒也無事了,她把酒杯放到嘴邊假意的喝著酒。


    溫丞禮說:“大皇子這幾天為了查暗削瘦了不少啊,也不知道這樁案子什麽時候才能查出兇手,給那些死去的人一個公道。”


    徐錦恆:“自然是要快些查出兇手,本殿必定嚴懲不貸。”


    徐錦寧停下喝酒的動作眼角餘光瞟向徐錦恆,本殿?大皇兄什麽時候喜歡用本殿了,不是一直都是“我”自稱麽?


    還沒來得及疑惑,就聽溫丞禮又說:“陳大人一家的遭遇不禁讓我想起北境的那些百姓,那蠻夷之人兇狠至極殺死了寧國多少百姓啊,若不是大皇子相救,估摸著我也要死在那蠻夷之人的刀下了。”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當時情況危急,若是我不救你,怕是錦寧要恨我一輩子的。”


    徐錦寧卻已經聽出了其中的貓膩,她起身衝著徐錦恆舉起酒杯說道:“大皇兄,之前就說了邀請你喝酒,迴寧都之後一直沒有空,今天就借著這頓酒局謝謝你之前的救命之恩了。”


    徐錦恆笑笑,接過徐錦寧手中酒杯一飲而盡,“等到案子了結了,皇兄親自請你們喝酒。”


    “好!”徐錦寧看了一眼溫丞禮,後者衝她點了下頭。


    再次落座,徐錦寧沒開口就聽徐錦恆說了:“我來的時候聽說陳府那邊有了新的進展,現在時辰還早,丞禮一會兒再陪本殿去一趟陳府如何?”


    “既然是大皇子提了,那丞禮自然是要陪著一起去的。”


    徐錦寧:“時間不早了,要不你們現在就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們,晚上我們再逛逛夜市賞花燈!”


    溫丞禮點頭算是應承了!


    看著他們二人一同下了樓梯,徐錦寧衝著身邊的豐禹揚了揚下巴:“坐下,一起喝?”


    “於理不合!”


    “在我麵前不用這麽做作,讓你喝酒你就喝酒。”


    徐錦寧嗓門有些大,聲音落入了徐錦恆的耳朵裏,他一迴頭看著坐在那兒喝酒的豐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沒一會兒,她起身走到窗戶口,看著樓下漸漸遠去的人,“動身吧!”


    豐禹明白,衝著她點了下頭後帶著人快速的下了樓。


    溫丞禮給了他這麽大的提示她若是還不明白真的是妄為長公主了,隻是溫丞禮是什麽時候發現徐錦恆有問題的?


    她喝完杯中酒,悠哉悠哉的下了樓,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還在廝殺才是。


    街道拐角的巷子裏,溫丞禮跟著徐錦恆繼續往前走著,“大皇子,這條路看著不像是最便捷的一條路。”


    徐錦恆停下腳步轉身笑道:“的確不是通往陳府的便捷路徑,太子殿下還真是機智過人。”


    溫丞禮依舊保持著溫潤的笑意:“看來你也發現了,這麽把我叫出來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您這麽呆在徐錦寧身邊,我們無法下手,主人那邊不太好交代呢。”


    這人頂著徐錦恆的臉一點也不畏懼會被溫丞禮發現,他們同是夏國人,溫丞禮又能對他做什麽?


    “主人?誰派你來的,我可不記得還有安插別人在寧都。”


    “她讓我給您帶一句話!”那人說。


    溫丞禮放在袖子裏的手已經握緊了手中的匕首,隻要他說錯一句話,這把匕首就會劃破他的喉嚨。


    他隻帶了兩個人,還頂著徐錦恆的臉自然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


    “她還想再喝一次您釀的梅子酒!”


    溫丞禮一怔,是她?她居然來寧都了?


    “陳府的血案是你們造成的?”溫丞禮著實沒想到霍娉婷會來到寧都,她來這裏做什麽?


    耳邊忽然響起那一句:“丞禮哥哥,你釀的梅子酒天下無雙,婷兒想喝一輩子。”


    俊美的容顏布滿了冷峻的氣息,那女人最擅偽裝,一手偽裝麵具、一手下蠱,他不是沒懷疑過溫丞雨身上的子母蠱是她的傑作。


    “我倒是忽略了她的心狠手辣,那些人命在她眼裏什麽也不是。迴去告訴她,最好把尾巴藏好,若是讓我發現我定然不會放過她。”


    “太子殿下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戲謔的聲音從牆角響起,溫丞禮隻是皺皺眉,臉色依然冷。


    徐錦恆,哦不,應該是奸細臉上卻出現了一絲慌亂,他往後退了一步,站在兩個手下身後,“若是我沒猜錯,長公主的人應該已經把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吧。”


    “真是聰明,是做奸細的料,不過下次玩真人扮演的時候記住將那人習性都摸清楚了,就不會出現這麽大的紕漏了。”徐錦寧半倚在溫丞禮身上,挑起他的一律黑發肆意玩弄著。


    那人問:“是我沒扮演好徐錦恆的角色?”


    “第一,我皇兄從不自稱本殿,第二他從不上天香樓喝酒,第三在北境我們二人並未上戰場,溫丞禮也並沒有差點死於亂刀之下,這麽明顯的試探你居然都沒有察覺卻一心隻想帶他離開,其中有什麽貓膩應該不難猜吧?”徐錦寧分析的頭頭是道。


    “這張臉皮子雖然製作的惟妙惟肖,可人物的性格你始終沒有把握的住。”徐錦寧的臉色忽然變了一下,她瞥了一眼手腕上的紅點,從溫丞禮身上起來站直了身體把手腕藏到袖子裏,冷冷的盯著那人:“陳家血案是你們幹的?”


    剛剛她在牆角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聽清楚了,還有那個要喝梅子酒的人,徐錦寧望了一眼溫丞禮,隨後打了個響指。


    之前安排好的那些人瞬間出現再角落裏,一身白衣的豐禹手持著長劍站在圍牆之上,那白色的麵具顯得分外的淩厲。


    劍直指那刺客,就見一道人影閃過,那刺客冷笑一聲,猛地將前麵連個侍衛推向了豐禹,伴隨著兩聲慘叫,那人猛地丟下一個煙霧彈跳出了牆外。


    徐錦寧低聲一句:“追!”


    此人能裝扮成徐錦恆的模樣不應該隻是過來騙走溫丞禮吧?


    “走,去恆王府上看看,應該出事了。”


    徐錦寧隻覺得手腕處麻麻的,她沒有看向那紅點,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刺中的,那些人還真是無孔不入。


    徐錦寧麵色嚴肅,拉住溫丞禮的手腕就往徐錦恆府上走去。


    一路上徐錦寧都沒有說話,其實她挺想問問那個要喝梅子酒的人是誰的,但眼下正事要緊,她也不能不分輕重。


    豐禹帶著人去追那刺客去,她也相信豐禹的能力。


    二人很快便抵達了徐錦恆府上,這還是徐錦寧第一次來這裏,前世徐錦恆被陷害流放下場還是比較慘淡的,哪裏像現在這樣還封王呢?


    下人說徐錦恆並不在府上,而是去了軍機處,已經有三天沒有迴來了。


    溫丞禮疑惑不解,他前兩天才從軍機處迴來並沒有見到徐錦恆,這是怎麽迴事?


    徐錦寧坐在正廳裏,“大皇兄很可能出事了!”


    “不,不會吧,恆王怎麽會出事呢?”


    溫丞禮說:“大皇子並沒有在軍機處,而且他三天不見蹤影,隻能是出事了。”


    下人一聽立即慌了起來:“大皇子失蹤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莫要著急,等豐禹過來再看。”


    那人必定是逃脫不了豐禹的追擊,她還在那片街上設置了關卡,他不是那麽容易能逃走的。


    能冒著這麽大的危險來找溫丞禮,可見他們的目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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