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第二天早上就收到了聖旨,說是讓他們夫婦隨同徐錦晟一同前往江州,半個月後動身,這個消息一出,不僅是徐錦寧,就連皇後那邊也都驚動了,皇後責怪和帝為什麽不與她商量就私自做決定,徐錦寧他們迴寧都還不到一個月就又讓他們出行,愣是跟和帝鬧騰了好幾天。


    徐錦寧倒是覺得出使並非一件壞事,她可以帶上溫丞禮,這樣就能減少溫丞禮去往軍機處,能將他留在身邊看顧怎麽能不算是好事呢?


    但就是這半個月,寧都又發生了一件大事,陳垚府上一百三十口人在一夜之間全部死亡,這個消息一出更是惹得寧都城人人自危,都在討論今年的災禍。


    陳垚乃是寧都的守城官,他家上上下下幾乎在一夜之間滅絕,兇手還留下了要屠盡寧都望族的狂妄之言,一時間,整個寧都的變了一種味道,血腥,空氣裏都彌漫著重重的血腥味兒。


    溫丞禮被調走與徐錦恆一起調查此案件,畢竟事關守城官,以及寧都安危。


    翌日,徐錦寧背手站在荷花池前,思考著自她重生以來發生的種種事件,一環接一環可謂是環環相扣,而所有的事情都是圍繞著公主府來的,也就是說這些人的最終目的就是公主府,亦或者是溫丞禮?


    溫丞禮乃是夏國太子,聶白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並沒有拆穿,他的目的是什麽?


    身為夏國鬼相,他的地位自然是超過霍驍霍丞相的,為何他又要幫著霍驍做事?


    聶白消失的這些年間又發生過什麽,他又為何忽然出山?


    一個個的疑問徐錦寧無法得到答案,因為守城官被殺,他們暫且停下了前往江州的進城,但徐錦晟還是要提前先行,他先行,就代表著往後的江州會更加的危險,徐錦晟不是個愚蠢的人,誰先到江州就可以把控江州,後去之人必定要受控的。


    靜思把煮好的茶遞給徐錦寧,輕聲安撫道:“公主,有大皇子在,駙馬爺不會出事的,您也不必太擔心。”


    溫丞禮功夫了得,一般殺手自然是動不了他的身,徐錦寧擔心的也不是這個。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陳垚的事隻是開端,寧都目前正遭受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殺機,若是不把這殺機清除,她無法安心前往江州。


    “宮裏最近可有什麽消息傳過來?”


    自從青杏死後,她便再沒有進皇宮一步,主要還是不想聽到和帝皇後勸慰她的那些話,都是無用之功。


    靜思從小跟在皇後身邊,也是個貼心的小姑娘,但跟青杏碧枝二人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


    膽子太小,毫無成見,說不定別人拿著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來,故而徐錦寧對她並不是全身心的信任。


    “目前沒有,椒房殿和摘月樓已經建設的差不多了,再過些時日就可以重新住人。”


    “皇後那邊呢?安全麽?”徐錦寧問。


    “聽聞禁衛軍統領蕭颯現在正日夜守護西宮,皇後娘娘那邊暫時是安全的。”


    徐錦寧點點頭,“你先下去吧!”


    靜思行了禮後轉身離開了,離開前還事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徐錦寧,像是有話要說,最終還是低著頭離開了。


    徐錦寧一人站在河邊,看著水麵的倒影,忽的,幾隻全身是血的白鴿跌進池塘,濺起了很大的水花,順麵瞬間被血染紅。


    徐錦寧猛地看向那投物之人,卻隻見到一個黑色的背影跳落屋下,等她想追卻已經晚了。


    這人居然能穿過紅影衛的層層防護到內院來?


    “豐禹!”


    徐錦寧冷聲叫道。


    倏爾,白衣男子緩緩地落在她身邊行了禮:“長公主?”


    “你可看見了剛剛離去之人?”


    豐禹看向徐錦寧手指著的方向,哪裏有人,一片平靜。


    再迴頭看向水裏麵的那些死物,豐禹扶了扶臉上的麵具:“屬下失職,讓宵小之輩驚擾了公主。”


    “去查,把這人的身份給本宮查清楚,陳垚之死必定與他有關。”


    這人本事不小,膽子也不小,徐錦寧暫時沒想到皇城內誰還有膽量跟她叫囂。


    德妃?


    不,德妃現在在深宮大院內,如何差遣外麵的這些刺客?


    豐禹縱身追往那個黑衣人所在處,徐錦寧冷眼看著,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按理來說,豐禹剛剛也守在不遠的地方,怎麽也沒有察覺到那人呢?


    徐錦寧轉身看向池子裏漂浮著的鴿子屍體,水麵都血染紅了,惡心得很。


    她叫人來把這裏打掃幹淨後去了溫丞禮的住處,她鮮少有來過他房間,一推開門撲鼻而來的是淡淡的墨香味兒,案幾上放著幾幅墨梅花圖,還有一幅畫墨跡未幹,像是昨天剛剛畫出來的。


    幾幅墨梅圖都是一樣的,落筆之間更是分毫不差,他為什麽要畫這麽多一樣的畫?


    放下墨梅圖,徐錦寧走到書桌邊,看到上麵放著青鸞琴,驀地想起那天在萬寶樓溫丞禮彈奏的那首曲子,突然挺想試試的,她坐在邊上雙手撫在琴弦之上,她不擅琴,卻不是不會琴,食指勾起一根琴弦隻是輕輕彈一下,手指猛地就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血沾染在琴弦之上異常刺目。


    徐錦寧嘲諷的笑笑:“果然本宮還是隻適合聽琴!”


    拿出懷中手帕將琴弦上的血跡擦幹淨,徐錦寧起身欲走,轉身瞬間忽覺得身後有人影,她趕緊迴頭警惕的看向床邊,然而那裏什麽都沒有。


    奇了怪了,最近這種被監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可為什麽始終沒有人?


    難道是她出現了幻覺?


    不,她一向覺得自己非常理智,不可能出現這種不該有的幻覺。


    她走到床邊,仔細的查看一番,果然在地上找到一個腳印,隻是那是血腳印。


    有人曾經來過溫丞禮的房間,或者說是有一個受傷的人住在這裏。


    她四處找了找,但是並沒有發現這裏有什麽暗道,溫丞禮的房間與她房間相隔不是很遠,隻是幾步之遙,這也是她的府邸,若是有什麽密道暗樓之類的她也不可能不知道。


    住在這裏的人,除了溫丞禮還有一個人。


    有了落定,徐錦寧哼了一聲:“最好別讓我抓到你的小尾巴,否則,本宮連帶你的皮都給你剝的幹幹淨淨。”


    丟下狠戾的話,徐錦寧離開了房間。


    她走後,床後麵的那麵牆忽然動了一下,渾身是血的綽痕從後麵鑽了出來,他趕忙把地上的血腳印給擦幹淨,主人說了他暫時不能出現在王府內,尤其不能讓徐錦寧發現。


    他看了看胳膊上的幾處刀傷,把主人給他的藥粉拿出來撒上去,這藥粉藥效極強,隻撒上去一點就疼的他齜牙咧嘴。


    “那群人真特麽是有病,居然連命都不要了直接往上衝。”


    秘密基地已經被發現,那小廢屋暫時是迴不去了。


    綽痕跳下床走到門口推開半掩著的門看向外麵,隻有幾個灑掃的下人在,徐錦寧已經不知所蹤了。


    想起主人說的話,綽痕也不敢再房間裏多做逗留,隻是又推開那麵牆躲了進去。


    入了夜,汴州城內,喬昱換去了那一身紅衣,轉而穿著一身灰色的麻布長衫,他頭上戴著鬥笠,目光精銳的盯著前麵那個別院,據探子查聽到的消息,溫丞雨現在正被藏在那府邸裏,他繞過門口看守的守衛跳了進去,奪過重重護衛後他找到了最裏間還亮著燈的房間。


    房間裏,郎斌正在給溫丞雨上藥,他們似乎是受了傷。


    喬昱沒有上前隻是趴在屋頂上謹慎的觀察著裏麵的一舉一動。


    溫丞禮能把郎斌安排到溫丞雨身邊,隻能說明這一行有很多危險。


    徐錦寧並沒有讓他把人抓迴去,隻是吩咐他要一路跟著他們,必要時保護好溫丞雨的安全,最重要的是徐錦寧想知道這個世上究竟有哪一個神醫能夠救治得了溫丞雨的子母蠱。


    “查出此人下落,日後必定有用!”


    這是徐錦寧給他的原話!


    寧都城內風雲詭譎,此刻也不知情況如何,縱然喬昱擔心也是無奈。


    “隻要到了那邊,就真的可以見到皇哥哥嗎?”溫丞雨眨巴著眼睛天真的問著郎斌。


    郎斌點頭,“是,殿下會在那邊等著公主。”


    “那錦寧姐姐呢?錦寧姐姐說會給我帶好吃的梅花糕的,我想吃梅花糕。”


    說著,溫丞雨還揉了揉自己的臉,她也是個花容月貌的小姑娘,隻可惜她的智力一直停留在了幼年。


    聽到有動靜,郎斌趕緊捂住溫丞雨的嘴:“公主,別出聲。”


    屋頂上的喬昱也拔出長劍嚴陣以待,血腥氣很濃,怕是有殺手追過來。


    黑暗中,夜鱗冷冷的盯著那趴在屋頂上的人,徐錦寧的人過來也跟過來了,隻是他們以為這樣就能順利的將溫丞雨帶到汀州?


    雖然沒搞懂聶白究竟打的什麽主意,但目前他的自由掌控在聶白手裏,溫丞雨必須要帶走,冷哼一聲,夜鱗抱著懷裏的骨灰盒先行離開。


    還是要先把青杏給安頓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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