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蘇逸聽聞公主照顧溫丞禮照顧了好久,才迴主殿,甚至還有人說,長公主一開始想將溫丞禮放在主殿一起照顧的,他如何能忍!


    早些時候在天香居不是挺厲害的麽?怎的就因為一點小傷便如此一蹶不振,到了要人照顧的份上了?


    徐錦寧又跑到溫丞禮麵前,細細打量,“你有沒有哪裏感覺到不舒服的?”


    就衝蘇逸這個性子,她是沒辦法保住了!


    徐錦寧臉上心疼之色不似假的,自他入府以來,從未見過徐錦寧如此模樣,不加修飾。


    即便如此,但看過去還是能看到,徐錦寧肌膚勝雪吹彈可破。


    到底是皇家長公主,從小錦衣玉食長大。


    溫丞禮輕輕搖頭,又看徐錦寧一直低頭看他傷口,當即開口道:“沒事的。”


    徐錦寧美眸一瞪,轉過身來,怒目而視盯著蘇逸,聲音陡然拔高:“蘇逸你好大的膽子!”


    蘇逸這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她好不容易隨便找了個借口讓人在西苑待著,如今蘇逸恢複精神便出來招惹是非自尋死路,她如何能保得住!


    “本宮瞧你倒是閑的發慌,心緒不寧,都不知曉自己是何等的身份!既如此,便在西苑麵壁思過,靜思幾日,好好想想該以何等態度對待駙馬!青杏碧枝,讓人看好了,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蘇逸出來!”


    蘇逸身子搖搖欲墜,萬分不解,長公主為了這個太監多少次為難他了?


    “長公主,你就這麽喜歡這個沒根的太監!蘇逸雖是庶子,但再鎮國公府也算半個主子,公主你就不……”


    這話還未說完便被徐錦寧抬手打斷:“本宮看,蘇逸你的腦袋的確是發昏了!丞禮是本宮親自挑選的駙馬,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也輪不到你來憂慮!”


    什麽太監?溫丞禮正兒八經出身夏國正統嫡出血脈,和親都未必能安排的上,一個小小鎮國公府次子,如何能與溫丞禮相提並論!


    生怕蘇逸再說出什麽不堪入耳的話,徐錦寧開口:“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蘇公子太累了,這兩天正好要在西苑好好休息!”


    話音剛落,蘇逸麵如死灰,任由青杏碧枝便帶著人將蘇逸架迴西苑。


    眼看著人消失在拐角處,徐錦寧這才鬆了一口氣,至少這兩天,蘇逸都不會出來做妖了。


    徐錦寧迴頭,有些不悅的開口:“駙馬身還沒恢複,早些迴去休息吧,若是沒什麽重要的事情這幾天也不要出院子了!”


    溫丞禮嘴角不自覺的抽了兩下,這是變相的把他也囚禁了?


    隻是話說得好聽些罷了!


    “臣下遵命。”在院子帶著也好,省的見到徐錦寧難相處!


    徐錦寧扭頭,“青杏碧枝,迴頭將主殿小廚房的廚子都弄過來,若是駙馬喜歡吃什麽,便讓他們去做,將本宮之前備著的玉.肌膏拿來,一並給了駙馬,還有,調一隊府兵過保護好駙馬的安全,沒有本宮手令不準任何人去打擾駙馬!”


    青杏說了聲‘是’趕緊去找人去了!


    徐錦寧瞟了一眼他,昨兒她親眼見了溫丞禮的背後,除了那肩胛處有傷口,整個後背還是好看的。


    射箭那人著實狠了些。


    玉.肌膏?


    青杏將那小綠瓶子放到徐錦寧手裏,“駙馬記得,這小東西雖不起眼,但功效不錯,你記得每天都要塗啊!不然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周圍人迅速低下頭去。


    溫丞禮自然聽得出這其中的話,隻是咬著牙對徐錦寧微笑,接過那玉.肌膏道:“臣下記得了,多謝公主!”


    看到溫丞禮如此,徐錦寧滿意的點頭,帶著人又離開了。


    一個男人,什麽時候對這些細枝末節在意了。


    不過就是一個傷疤而已。


    徐錦寧果然是故意的!


    之前給他的全都是錯覺!徐錦寧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為他好,不過都是為了折磨他罷了!


    現在又把他變相的囚禁在府內!


    溫丞禮深吸一口氣,轉身迴了屋子。


    徐錦寧剛梳洗完畢之後,皇宮的人便來了,皇上召見長公主覲見。


    進到椒房殿的時候,徐錦寧還是一頭霧水。


    “父皇母後!”


    和帝點頭,招手賜座。


    “錦寧,你當真覺得溫丞禮那孩子不錯?”


    怎的又說起這些事情了?


    她不過是害怕重蹈覆轍,所以一早就將溫丞禮放在身邊,至於錯與不錯……夏國嫡出太子能錯到哪裏去……


    “父皇怎的突然問起這些事情?”


    今日不僅僅是皇後將當日之事事無巨細全盤托出,就連去長公主府的人迴來以後都說,錦寧對溫丞禮的特別之處。


    要是這孩子真的將錦寧作為心頭摯愛,也不是不可以讓溫丞禮作為駙馬,必要時可以入朝堂為官,以庇佑錦昭與錦寧。


    “朕與你母後商量了,若是你也覺得丞禮那孩子不錯,便早早的將婚期給定下。”


    什麽八字不八字的,合不合的,哪有那些事情!


    人這一生難以遇到一個將自己作為心頭寶的人,既然遇到了,在一起也是好的。


    真的那般體貼人,即便是沒有什麽身份背景,也足以不讓錦寧受苦了。


    寧國還是能庇佑溫丞禮與錦寧的。


    徐錦寧有些不情願,溫丞禮不過做了這麽一點事情,怎麽就讓父皇給注意到了?再說了,現在好像也沒有必要這麽早早的將婚期定下吧?至少,她還沒將前世的那些賬全都給討迴來,怎麽能讓溫丞禮享受駙馬應享受的禮節……


    “父皇母後,這好像不大好吧?丞禮現在還有傷在身,這麽快定下婚期,對丞禮也有些不大好的。”


    和帝與皇後相視一眼,看來是同意了,可以讓禮部與內務府一同準備了。


    上次錦昭中毒他們又重新排查了當日一同進宮的人的身份,溫丞禮身世幹淨,天香居的事情他們也都聽說了,六藝俱精,又精通武藝,最要緊的事,在危難關頭,將錦寧放在首要位置,這樣的人定然能照顧好錦寧。


    不管徐錦寧後麵說什麽,和帝與皇後都未曾聽清,當即點頭:“錦寧,迴頭你再將丞禮給叫進宮中來,我與你母後再看看,擇日給你們定婚期。”


    說完這話以後,和帝便擺手將人把徐錦寧送出去了。


    迴公主府的路上,徐錦寧還未從震驚裏麵迴過神來。


    她是想將寧國與夏國綁在一起,可是沒想過這麽快與溫丞禮定了婚期啊!


    青杏在旁邊看著,她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公主明明是喜歡駙馬的,如今與駙馬定下婚期,怎的還如此愁容?


    “公主……”


    事情隻有他們知道,府中的人一概不知,但自從徐錦寧當著眾人的麵為了維護溫丞禮而懲罰蘇逸之後,整個府中對溫丞禮都是畢恭畢敬的,雖未上升到駙馬的禮遇,但比之從前好上太多了。


    一時間,溫丞禮都被底下的人奉為第二個主子,在一群麵首裏麵風光無限。


    原本以為長公主隻是一時興起,想要豢養太監試試什麽滋味,可這幾天以來所發生的事情都令底下的人目瞪狗呆。


    做人上位,速度哪有這麽快的。


    主殿內。


    徐錦寧命人將溫丞禮請來,屏退眾人,又讓人在原地等了好久,這才現身。


    “今日本宮進宮了。”


    “嗯。”


    一想起父皇所言,徐錦寧沒來由的一陣心煩,她的父皇母後真的愛她嗎?這麽快就訂下婚事,難道不應該再查查溫丞禮這個人嗎?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徐錦寧自己心裏的想法,也正是因為和帝及皇後太愛了,所以也便隨著徐錦寧的性子來了。


    “父皇與母後想再見見你。”


    溫丞禮抬眸看了一眼徐錦寧,和帝與皇後見他幹什麽?


    “聽父皇與母後的意思是要給你我二人定下婚期。”


    溫丞禮不淡定了。


    這……有些快吧?


    徐錦寧見溫丞禮不語,繼續說道:“你也不要緊張,本公主就是來問問你心裏怎麽想的。”


    溫丞禮迴過神來,“臣下都聽從公主的。”


    聽從她的……


    她就是想要拒絕但不知從何下手,所以才來問溫丞禮,如今溫丞禮這個答複,她如何迴複父皇母後?


    明明都以用溫丞禮身體不舒服拒絕了,可是父皇母後還是一再堅持,溫丞禮也是!


    明明一國太子,這麽沒主見!


    想到這裏,徐錦寧又是一陣無語。


    “你先迴去吧,好好休息養傷,過幾日便進宮去見父皇母後。”


    她還能再拖一陣。


    婚期一定,他們兩個就是徹底綁在一條船上的人了。


    溫丞禮一定會借機尋找寧國布防圖!


    到時候,她又該如何將溫丞禮困在身邊,不讓溫丞禮有所動作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徐錦寧一個頭兩個大。


    在糾結中,幾天的時間也悄然溜走。


    進宮的那一日,徐錦寧還特地讓人給溫丞禮好好打扮了一下。


    溫丞禮一身素淨的白衣,頭上隻帶著上次徐錦寧送的玉簪,雖麵有憔色,但到底看著是精神了點。


    以往和帝麵見人都是在上書房,這一次卻安排在了禦花園。


    眼看著溫丞禮不自覺的護著徐錦寧,皇後與和帝不住的點頭。


    待二人走近之時,皇後起身拉著徐錦寧往旁邊走:“他們大男人的事情,咱們去旁邊走走。”


    就連說什麽話都不讓她聽了!以往母後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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