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然略微一震驚,他剛剛以為那不是什麽好東西,便給扔了……


    沒等到答複,溫丞禮也明白了不少,當即開口:“按照長公主所言,去天塹!待會兒我會殺出一條血路出來,你帶著人衝進去再將馬車齊齊扔掉。”


    這……是需要人跳車的。


    沒給傅然思考的機會,溫丞禮迎著虯髯漢上前。


    擒賊先擒王,這胖子雖然身手不錯,但反應到底是有些遲鈍的,方才在交手的時候他便看出來了。


    溫丞禮攻勢未鬆,緊緊逼著虯髯漢步步後退。


    身後數輛馬車齊齊出動,一時間,不少悍匪被逼退至一胖,再看馬車行駛的方向是天塹,當即跟著上前。


    徐錦寧心中緊張,方才擊打馬匹之時,傅然要她上了皇後的馬車,此時二人擠在一輛馬車裏,隻待時機成熟便往下跳,可皇後此時心悸突然發作,緊緊抓著車壁,“錦寧,你跳!母後不能誤了你!”


    “母後你胡說什麽呢!”


    如今想要棄掉馬車已然不可能,徐錦寧出來駕馬。


    身後不少人在禁衛軍的保護下皆已從馬車之中跳出。


    馬匹受驚尚且不停,可再跑下去,沒得便是她與母後的命!


    千鈞一發之際,徐錦寧一咬牙關,伸手抓住韁繩猛地一勒。


    傅然瞳孔皺縮:“公主!”


    可話還沒說完,那前仆後繼的馬屁帶著馬車將皇後所在的馬車衝撞至前!


    徐錦寧別無他法,抽出備用的匕首,迴頭決然將車繩砍斷,傅然緊緊跟上前,將皇後接下!


    馬匹遮擋了不少土匪的視野,眼看著馬車往前衝,這人也跟著悉數掉進了山崖之下!


    馬匹帶著徐錦寧掉落山崖之下,禁衛軍未做出反應,皇後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叫:“錦寧!”


    緊要關頭之際,一道身影飛速掠過,溫丞禮奮盡全力飛身前往,一手拉住韁繩,另外手中劍直直插入地中,這才免去人與馬匹掉入懸崖的危險!


    而徐錦寧則是緊緊的抓住另外一段韁繩,身子搖搖欲墜。


    所有人均是看呆了。


    皇後率先反應過來:“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上前幫忙!”


    傅然趕忙上前,正要幫忙之時,隻聽‘嗖’的一聲,伴隨皇後的一聲小心,一支利箭深深刺入溫丞禮的肩胛處!


    一絲鮮紅自溫丞禮嘴角緩緩流下。


    傅然迴頭,卻並未發現任何一人。


    看著底下的人,溫丞禮腦海之中閃過一個想法,隻要他悄悄鬆手,徐錦寧便會掉下去,山崖之下無人可知是什麽地方,也無人知曉都有設麽東西。


    他已經筋疲力盡,做的也已經到那個份上了,不會有人懷疑他,非但不會懷疑,甚至還要對他感恩戴德,是他想了主意,雖與徐錦寧不謀而合,可到底也是救了不少人。


    這樣,他就可以不用再繼續忍受徐錦寧的折磨了。


    徐錦寧同樣翹首以盼,隻要溫丞禮鬆手,她也不用再見到明日的太陽了。


    她比誰都清楚溫丞禮心中的恨。


    直到眾人七手八腳將人拉上來,溫丞禮才鬆了手,又有人又粗略的給溫丞禮包紮了。


    如今馬車已經調入山崖之下,為首的虯髯漢被傅然抓住,此處距離寧都也有數裏,傅然已經派人迴宮稟告了,隻是還需要一段時間。


    皇後緊緊抱著徐錦寧,如果方才不是錦寧,她隻怕早已粉身碎骨:“錦寧!”


    徐錦寧輕輕搖頭,抬眸看向溫丞禮。


    這幾次的事發突然,溫丞禮都是一直忍著的,今日若非那虯髯漢武功過高,隻怕溫丞禮也不會挺身而出,暴露自己的身手。


    看著溫丞禮的傷口不斷滲血,徐錦寧輕咬下唇。


    原本想著如何折騰溫丞禮的,現如今所有的想法全都沒了。


    徐錦寧慢慢走到溫丞禮身後,抬手輕輕的在肩胛上方,有些於心不忍:“疼麽?”


    廢話,怎麽可能會不疼!


    從剛剛包紮好到現在,他的冷汗就沒有停過。


    溫丞禮扭頭,徐錦寧卻猛地一扭頭,“還行吧。”


    他也算不得什麽光明人物,至少剛剛還在想怎麽不著痕跡的殺了徐錦寧。


    徐錦寧吸了吸鼻子:“待迴到公主府,本宮一定要給你找個醫術高明的人,絕不會讓你身上留下疤痕!”


    尤其是,因為她留的。


    溫丞禮嘴角一抽。


    他剛剛聽到徐錦寧聲音裏的心疼,是他的幻聽吧?徐錦寧怎可能會心疼?她喜歡的,一直都是他這張臉麵。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本宮在乎著呢!”


    溫丞禮深吸一口氣,卻觸動了傷口,不由又是一身冷汗。


    “公主啊,你說你是不是我的劫數?每次出來,都會為你留點小傷口。”


    腿上的傷才剛剛結痂,肩胛又來一下,這日子還真是不能過了。


    就連在夏國的時候,他也未曾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徐錦寧臉色一紅,扭過頭來看向溫丞禮,這次溫丞禮沒看她,側著的臉,使得溫丞禮的睫毛更甚。


    新一批禁衛軍來到是在深夜,此時溫丞禮已隱隱有些發熱,頭昏昏沉沉的靠在徐錦寧的肩膀上。


    徐芳菲路過的時候,不由斜昵了一眼,“徐錦寧,你別以為我會承你的情!”


    “那是,誰不知道皇姐最是會恩將仇報了,這點小事對於皇姐來說自然不足掛齒,也不至於銘記於心。”


    徐芳菲跺了跺腳,“隻會口舌之快又能如何!”


    徐錦寧輕笑:“是啊,可是皇姐似乎連口舌之快都不如錦寧。錦寧真的是……”


    不等徐錦寧把話說完,徐芳菲飛快的逃離現場。


    所有的事情一連串下來,根本不像是偶然,倒像是有什麽人推動一般。


    迴了公主府,徐錦寧便讓人叫了太醫過來。


    待親眼看著太醫重新處理了溫丞禮的傷口,徐錦寧懸著的心這才落下,太醫拿出藥方遞給徐錦寧:“此藥每日服兩次,配合這金瘡藥外敷,不過數日,即可恢複。”


    將太醫送走以後,徐錦寧看著躺在床上的溫丞禮。


    在懸崖邊上,溫丞禮完全可以放手的,就如同上次把臂同遊她靠近湖邊一樣,不會有人懷疑到溫丞禮的頭上,甚至還會覺得溫丞禮已是盡力而為。


    明明他們是死敵,對方沒了,自己的日子會更好過,可這兩次下來,溫丞禮都是這般,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卻要護她安好。


    溫丞禮到底都在想什麽?


    他是故意想要讓她承情,故意設計的?


    這場劫難又是否是他設計好的?


    床上的人突然動了動,徐錦寧趕忙上前,卻又覺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對,隻有些生硬的開口:“你醒了?太醫說要你好好休息,金瘡藥外敷,再喝一些藥就好了,數日之內便會迴複。”


    溫丞禮點點頭。


    方才他也聽到了一些。


    “父皇說這次絕不是偶然,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還真是多事之秋,就連去外麵都會遇到這些事情。


    前世都未曾出現過這些。


    看向溫丞禮的眸子又多了幾分質疑,怎麽每次跟他在一起總會出現這麽多事情?


    每次還都是溫丞禮幫忙解決的,他是要做什麽呢?


    難不成是想要獲得父皇母後的信任麽?


    徐錦寧微微蹙眉:“你就沒有什麽想要跟我說的麽?”


    “臣下應該與你說什麽?”


    徐錦寧啞口無言!


    是了,他們兩個好似也沒有什麽話要說。


    “那你好好休息,本宮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這話以後,徐錦寧逃也似的飛快離開。


    溫丞禮盯著床簾看了一會,這一次他應該能得到和帝的信任了吧?


    方才與溫丞禮說話的時候,她的心有些慌亂,明明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可還是心慌的厲害。


    躺床上,徐錦寧盯著上麵的床簾。


    腦海中迴想的又是昨日在懸崖邊上溫丞禮的所作所為。


    徐錦寧猛地搖頭。


    不就是救了她一次麽,換作旁人也會這麽做的!


    她是寧國長公主,是和帝皇後的掌上明珠!


    所以被溫丞禮救也沒什麽不對勁的!


    就是這樣!


    這天,徐錦寧睡到日上三竿,還未睡醒之際,便被青杏叫醒了:“公主不好了!”


    徐錦寧翻了個身朝裏,“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你怕什麽?”


    青杏嘴角一抽,“蘇公子與駙馬大打出手了!”


    這話一出,徐錦寧猛地睜開眼,“你說什麽?”


    溫丞禮肩胛處還有傷呢!蘇逸到底要幹什麽!


    徐錦寧趕到的時候,便看到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蘇逸不像蘇逸,溫丞禮不像溫丞禮。


    而溫丞禮的肩胛處還在往外滲血!


    徐錦寧心一慌:“蘇逸!”


    話音剛落,蘇逸出手的速度稍稍慢了一下便被溫丞禮打了個正著。


    蘇逸抬頭看徐錦寧,眼裏閃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平日光鮮亮麗的長公主,如今在聽說溫丞禮被打以後,竟然如此不修邊幅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內!


    公主什麽時候這樣過?溫丞禮就這麽值得?


    一個太監?


    青杏碧枝眼疾手快當即上前將兩個人分開。


    兩個人打的鼻青臉腫的。


    蘇逸半點好處沒討到,溫丞禮也隻是氣喘微微。


    徐錦寧疾步行至蘇逸麵前:“蘇逸,你就是這般不將本宮的話放在心裏?”


    “當然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還敢如此對本宮的駙馬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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