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歐陽禮賢帶著秦睿錦登門拜訪了,說是拜訪,其實是來問罪的,安然心下了然,早就知道歐陽禮賢會來質問她,隻是沒想到秦睿錦也會來。


    安然款款施禮,故作不解的問道:“太子殿下登門,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


    “吩咐談不上,隻是有點事情想要問問你。”歐陽禮賢袖子一甩坐在花廳的主位上,用犀利的眼神審視著安然。


    “太子殿下請用茶。”讓下人端來茶水,安然接過托盤親自為歐陽禮賢斟了一杯茶水,抱拳說道:“您有什麽話可以盡管問,臣女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歐陽禮賢端起茶杯,呷了口茶說道:“本太子是想要問問你,雞鳴山的那些土匪哪裏去了?”


    “土匪啊?”安然的美眸認真的注視著歐陽禮賢,微微一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關於這一點她早就想好了說辭:“迴太子殿下,那些土匪抵死頑抗,為了救平南郡主,臣女隻好選擇下毒了,所以他們都被臣女毒死了。”


    “毒死了?”歐陽禮賢好看的丹鳳眼,驀地射出一道兇光:“你貴為安平侯之女,怎麽可以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害人?”


    “歹毒?”安然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笑吟吟的說道:“太子殿下可真是會說笑,歹毒這個詞用在臣女身上也未免太過傷人了,為了救出平南郡主,死幾個土匪算什麽?莫非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想救平南郡主?”


    從歐陽禮賢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雞鳴山的幕後之人無疑,三千多土匪的突然消失,定是打到了他的痛腳。


    “然兒,太子殿下他不是那個意思。”見歐陽禮賢的臉色刹那間變得難看起來,秦睿錦急忙替兩人打著圓場:“平南郡主好歹是太子殿下的妹妹,太子殿下怎麽會不想救她,隻不過那三千多土匪的性命也是命,我們怎能濫殺無辜呢!”


    “事發突然,臣女為救平南郡主一時心急,還望太子殿下海涵。”安然突然放低了姿態,聲音低如蚊吟。


    歐陽禮賢接過話茬,眯著眼睛看著安然,顯然是不相信:“那屍體呢?”


    安然慢條斯理的從懷裏掏出一個青色的小瓶子,舉到歐陽禮賢麵前問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沒有聽說過化屍水呢?”


    “它有什麽作用?”歐陽禮賢身體情不自禁的向後躲了躲,生氣的嚷嚷道:“拿開,拿開,聽名字就覺得晦氣。”


    安然挑挑眉把瓶子收起來,秦睿錦插話道:“然兒,那些土匪盤踞多年,可有三千人之多,你這一個小小的瓶子能放多少化屍水?”


    言外之意就是說,雞鳴山土匪人數眾多,就算是用再好的化屍水,需要的數量也是龐大的,安然說用化屍水顯然是在說謊。


    安然‘砰’的一聲,把裝有化屍水的藥瓶子放在桌麵上,秋水剪瞳直勾勾的盯著秦睿錦:“秦公子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要不要試試我這化屍水的藥力?隻要一滴,保證讓你終身難忘,死的連個渣都不剩,還有,請叫我安小姐,我們不熟。”


    歐陽禮賢緊張的盯著安然的手,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藥瓶子碎了殃及到他,驚的臉色都發白了:“安小姐你小心點兒,這化屍水可不是開玩笑的,快把他收起來。”


    “是。”安然收起化屍水,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在說話。


    秦睿錦還想說什麽,見安然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索性也就知趣的閉了嘴。


    歐陽禮賢見再也問不出什麽了,隻好又帶著秦睿錦走了,他實在是連一刻鍾都不想多待了,敢問有哪個千金小姐是天天把毒藥帶在身邊的?幸虧當初沒有把她納位側妃,歐陽禮賢不由得暗自慶幸著。


    “睿錦啊!這安小姐性子是烈了點,好好教導一番定是個合適的賢內助人選,你可得加把勁兒了,這樣的好姑娘可是不多了。”


    歐陽禮賢的想法很簡單,安然性子太過剛烈,又總喜歡玩弄一些毒藥,他可不想把這麽一顆定時炸彈放在身邊。


    但是話又說迴來,安然背後有整個安家為她撐腰,所以安然嫁給誰不要緊,重要的是這麽一尊財神必須被他掌握在手裏,而秦睿錦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選。


    “是,多謝太子殿下。”秦睿錦是發自內心的感激歐陽禮賢,有了歐陽禮賢的首肯,他就可以放心的追求安然了。


    接下來的幾天,安然過的悠然自得,沒事的時候就去茗花樓看看業績,或者跟冷殤悄悄的一起去碧遊山莊巡查,指點指點屬下的武功,順便哄哄花非花。


    一開始的時候,花非花還傲氣的很,怎麽也不肯理安然,在安然親自操刀,帶領一眾屬下吃起銅火鍋的時候,花非花被火鍋的香味勾起了肚子裏的饞蟲。


    他看著火鍋直流口水,再也按耐不住了,坐在安然身旁就吃個不停,一邊吃一邊豎起了大拇指:“真香,小師妹你是怎麽會做火鍋的,以前怎麽沒見你弄過?好吃,真是太好吃了,嗷…燙死我了。”


    花非花吃的急,一不小心燙了嘴,滑稽的樣子取悅了眾人,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一慣厚臉皮的花非花,也十分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憨厚,他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皮,一直傻笑個不停。


    唯一讓安然不爽的就是秦睿錦了,也不知道秦睿錦抽哪門子瘋,總是隔三差五的跑去安平侯府大獻殷勤,安然已經明著暗著拒絕了很多次了,秦睿錦也當做耳旁風,像沒聽到一樣似的,這讓安然十分苦惱。


    這天,安然在屋裏正研究著銅火鍋店的設計圖紙的時候,看門的小廝安財來稟報了:“小姐,秦公子他又來了。”


    安然唿了一口氣說道:“之前不是告訴你了嗎?以後隻要是秦睿錦來了一律不見,就說我不在。”


    安財繼續道:“小姐,我跟秦公子說過了您不在,但是秦公子說有要事找小姐商量,今天必須見到您,我怕耽誤了小姐的事兒,不敢做主,所以就跑來問小姐了。”


    “行吧!那他有沒有說找我是有什麽事?”安然歎了口氣問道。


    “沒有。”安財迴道。


    “嗯,你先讓他去花廳等候吧。”安然應了一聲,繼續看著手中的圖紙,時不時的寫寫畫畫,至於秦睿錦,就先讓他等著去吧!就算他是真的有什麽事兒,也一定不會是好事兒。


    等了許久,秦睿錦都已經喝了好幾杯茶了,有些內急,正想去方便的時候,安然才姍姍來遲:“秦公子,你找我到底有什麽要事?”


    “然兒。”秦睿錦忍住急意衝到安然身邊:“你終於肯見我了,我天天都來找你就是想見你一麵,我…”


    安然直接繞開秦睿錦,喝道:“你要是沒什麽事我就走了。”說完安然轉身就走。


    秦睿錦急忙攔住安然,聲音急切的說道:“有事有事,你先坐下來聽我慢慢說。”


    安然憋了秦睿錦一眼,走到花廳的主位上坐下來,冷漠的開口說道:“有什麽事快說,我很忙的。”


    秦睿錦頓了頓才說道:“近幾日來,采花大盜花蝴蝶在皇城裏四處作案,已經有好幾個官家的千金小姐不幸受辱,這件事已經在百姓之間造成了恐慌,影響非常惡劣,皇上在今日早朝上發了極大的脾氣,太子殿下命我在七日之內,務必將此賊人捉拿歸案。”


    “這又關我什麽事?”安然聳聳肩道。


    秦睿錦不可置信的看著安然,不自覺的提高聲音道:“然兒,你也是女子之身,你應該知道女子失去貞潔會有什麽後果,難道你就不應該抓到那個采花大盜,為那些女子報仇嗎?”


    “應該?”安然怒極反笑:“天底下應該的事情多了去了,那麽多吃不飽穿不暖的百姓你怎麽不去管?那麽多山匪惡徒你怎麽不去管?再說了,我也隻是個女子之身你要我怎麽管?最重要的是你是以什麽身份這樣跟我說話?”


    “然兒,你別生氣…”秦睿錦被安然說的啞口無言,不知道還能說什麽,隻好不停的重複著道歉。


    安然站起身‘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說道:“還有,我們不熟,請叫我安小姐,來人,送客。”


    說完安然就走出了花廳,徒留秦睿錦一個人在那裏怔怔的看著安然的背影發呆,直到小廝提醒,秦睿錦才反應過來。


    關於采花大盜的這件事情,安然早就有所耳聞,也不是沒有想過將其抓獲,隻是這個賊子警惕性高的很,甚至沒有留下一丁點的作案痕跡,想要抓捕歸案是難上加難。


    至於秦睿錦,安然根本不想跟他合作,秦睿錦每次盯著安然那赤裸裸的眼神,讓安然覺得討厭萬分,而之所以對他那麽不客氣,也不過是想要拒絕的幹脆點,可惜秦睿錦不知道是收不到安然的信號,還是故意視而不見,依舊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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