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花樓四樓。


    “毛廣義?居然是你?”安然水一般的靈動的眸子中滿是詫異,她指著毛廣義辣眼睛的著裝,實在無語:“你怎麽打扮成這樣?”


    明明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偏偏打扮的像個媒婆,尤其是他臉上的那顆痦子,真是把媒婆的形象刻畫的入木三分,不得不說倒也有幾分滑稽。


    毛廣義十分講義氣的拍著胸脯說道:“這不是還不知道,給我們下毒的人到底是誰嘛!我出來當然要化妝打扮一下了,不然就容易暴露,那不就把你也給露底了麽。”


    “哎呀!你小聲點。”安然側耳聽了一下樓下的動靜,確定沒人上來以後才剜了毛廣義一眼:“幸虧這是我的專屬樓層,一般人不會上來,你咋咋唿唿的聲音那麽大幹什麽?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毛廣義‘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皮:“我這不是大嗓門習慣了嘛!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安然點頭:“所以你這次的易容也算是失敗的,隻要你一開口便會暴露無遺。”


    至從安然答應了給毛廣義以及從雞鳴山上下來的兄弟解毒以後,兄弟們便一直為安然馬首是瞻,對她是忠心耿耿,因為對於毛廣義一夥人安然是一百個放心。


    有少數幾個不願意在刀口上舔生活的人,安然也給予了一部分安置費,以供他們迴家以後還能好好的生活。


    “我來的時候心裏想著事情,根本也沒開口說話,所以不算失敗,以後我會注意的。”毛廣義為自己辯解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坐吧!”安然的手抵在額頭上,微微垂下眼眸,對毛廣義這副模樣,她還是覺得實在沒眼看:“其實你可以假扮個漁翁,老叟什麽的,這個媒婆的形象實在是有礙觀瞻。”


    “我這不是手跟前就有這麽一套裝備麽…”毛廣義暗自嘀咕了一聲。


    以前做草寇的時候,他們需要扮作媒婆,借機上門尋找未婚的姑娘,他因為長相原因,故而從未扮過媒婆,所以這也是他第一次易容。


    “對咯,閣主,花小兄弟受了什麽打擊了?他這幾天一直在碧遊山莊,跟兄弟們一起練功,嘿嘿,沒事就愛找我喝酒。”毛廣義提起花非花,那真是臭味相投,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而碧遊山莊是屬於安家的一處產業,位於皇城郊外的岐山。


    花非花自從上次賭氣跑了以後,安然也已經有好幾天都沒見到他,原來是去找毛廣義了,安然訝異道:“我二師兄平時那麽括噪的人,沒想到跟你竟然能合得來,想來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閣主說笑了,花小兄弟是個性情中人,怎麽會給屬下添麻煩?”花非花一開始去找毛廣義的時候,著實把他嚇了一跳,他還以為花非花是想了什麽鬼點子要折磨他呢!


    不知道為什麽,他對安然師兄妹三人,有一種出於本能的畏懼感。


    “走吧,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事情要說,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坐下來談,順便吃點東西。”安然有些想念和然酒樓那大廚的手藝了。


    “閣主請。”


    毛廣義跟在安然後麵,進了和然酒樓,挑了大堂最角落的一張桌子坐下。


    眼尖的小二早就認出這是東家的千金,不用安然吩咐就上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安然對小二的表現很滿意,從懷裏摸出來一錠銀子,準確的拋進小二手裏,問道:“你們餘掌櫃哪去了?”


    安然突然想起,上次跟安順陽一起來和然酒樓吃飯的時候,見過的餘掌櫃,當時餘掌櫃身上,那一股微不可聞的藥香味,讓安然一直記憶猶新。


    “迴小姐,餘掌櫃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小二得到賞銀,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哦?是嗎?”安然衝著小二揮揮手說道:“下去吧!再給我來一蠱西湖牛肉羹就行了。”


    和然酒樓的大廚做的羹湯那是一絕,其中安然最喜歡便是這道西湖牛肉羹。


    “是。”


    待小二退下以後,安然夾起一筷子菜送進口中,情不自禁的閉起眼睛享受起來,這大廚的手藝又長進了,不錯不錯,改天得空得見見這位大廚。


    片刻之後,安然睜開眼睛,用眼神示意毛廣義可以開始了,毛廣義這才壓低聲音開口:“閣主,兄弟們都已經解毒了,這幾天有一部分已經慢慢的分散到了皇城各處,還有一部分都跟著我在碧遊山莊,閣主隨時可以去碧遊山莊視察。”


    “我會抽時間去視察的。”安然頭也不抬的說道,這件事是按照她事先安排好的做的,一般不會出什麽差錯。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發現。”毛廣義的聲音壓的更低了:“我們發現有官府的人,在追查雞鳴山的失蹤人口和大火的原因,不過都被兄弟們甩開了,因為我們放火燒了雞鳴山,一時半會兒他們也查不到我們這裏,至於是誰的人目前還不清楚。”


    “嗯,做的不錯。”安然給予了毛廣義極大意義上的認可,畢竟這件事之前她並不知道,毛廣義能夠及時作出反應,這足以說明毛廣義的指揮能力不錯。


    “你迴去帶著兄弟們繼續練功,還是那句話,如果受不了這份苦,有想走的兄弟們我也絕不攔著,願意留下來跟著我的兄弟們,我也絕對不會虧待,另外你再派幾個機靈的兄弟,去茗花樓報道,具體事宜到時候我會安排的。”


    不是安然看不起從雞鳴山上下來的兄弟,實在是他們落草為寇多年,有的人根本不願意再服從管教。


    安然也沒打算把元寶閣的兄弟們訓練成一支鐵血部隊,但是起碼要讓他們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在關鍵時候更是要有一定的凝聚力,能夠抱團取暖,而不是像一盤散沙一樣,任人隨意宰割,因此不願意服從管教的人,安然寧願放棄。


    “是,閣主。”一說到茗花樓,毛廣義的眼睛直冒綠光。


    “你不許去茗花樓。”安然憋了一眼毛廣義,幽幽地說道,他那點小心思她還不知道嗎?讓他去了茗花樓得霍霍多少樓裏的姑娘。


    毛廣義鬱悶的砸吧砸吧嘴。


    突然,一股清新的藥香味縈繞在安然鼻間,安然不停的吮吸著鼻子。


    “閣主,你怎麽了啊?”毛廣義見安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夾菜了,遂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問道。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很特殊的藥香味?”安然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特殊的藥香味?”毛廣義重複著安然的話,使勁的嗅了嗅又說道:“沒有啊。”


    這時,安然眼尖的發現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從門前一閃而過。


    安然站起身說了句:“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吃。”緊接著就出了門,留一臉懵逼的毛廣義一個人在那裏傻坐著。


    是他!是餘掌櫃!


    安然在大街上,悄悄的跟在餘掌櫃身後,隻見餘掌櫃徑直的走進一家布行,安然跟進去的時候卻不見了餘掌櫃的身影。


    “勞駕問下,剛剛進來個男子,去哪裏了?”安然問道貨櫃上的女子。


    “哦,你說剛剛進來那位先生啊!他去後院拿衣服了,日前那位先生曾在小店訂過一身衣服,說好了今天來取。”女子說著,懷裏抱著一匹布轉過身來。


    “那位先生經常來這裏做衣服嗎?”安然再次問道,卻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眼熟:“你是琉璃?”


    “是的,姑娘,你認識我?”琉璃笑的溫婉可人。


    “琉璃,是我啊,我是安然呀!”安然拉住琉璃的手,很是激動,剛剛進來的急,也沒注意這是不是自己家的店鋪:“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你,你看起來過的不錯。”


    “托小姐洪福,我過的很好,我夫家待我也很好。”琉璃低下頭,摸著肚子,露出幸福的笑容,安然這才注意到,原來琉璃又懷孕了,安然不禁感歎道:“恭喜你呀!我聽秋水說你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十年不見,你就要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改天你抽空帶著孩子們到安平侯府坐坐,咱們好好聊聊。”


    “是,小姐。”能見到安然,琉璃也顯得十分開心。


    “哦,對咯,剛剛進來那個人你認識嗎?是不是和然酒樓的餘掌櫃?”安然又問道


    琉璃略加思索,說道:“他不是餘掌櫃,這位先生好像是生麵孔,我也沒見過,小姐,你找餘掌櫃嗎?”


    “哦,不是。”安然不知道該怎麽和琉璃解釋,隻好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那可能是我認錯了。”


    這時那個男子從裏麵走了出來,安然仔細看了幾眼,確實不是和然酒樓的餘掌櫃,也沒有那股似有若無的藥香味。


    可能是自己多疑了吧!安然想到,告別了琉璃,安然又去了茗花樓,告訴老鴇會安排幾個打手進茗花樓,又在茗花樓的各處轉了一圈,最後檢查了密室,確定沒人發現密室,安然便迴了安平侯府。


    毛廣義的辦事效率很高,下午就有幾個元寶閣的弟子,到了茗花樓報道,安然對於這一點很滿意,並找了其中兩個相對可靠的人,告訴他們密室的存在,用來收集情報。


    情報一直是利潤最高的交易買賣,無本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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