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穿的這個世界故事不長。


    沈敬之是南方偏僻小村裏光耀門楣的唯一一個狀元。


    並且連中六元,所考之處皆是榜首。


    往前推幾百年乃至千年,曆史上也沒怎麽出過這樣的人物。


    可以說,沈敬之天生就是當官的料。


    也正如前麵所說,沈敬之沒有辜負他的天賦,成了大宴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宰相。


    有他在,大宴朝國力全麵強盛,足足輝煌綿延了數百年。


    沈敬之,與大宴朝生生相息。


    然而,他最被人詬病的,不是政績,而是子嗣。


    18歲考中狀元,20歲當上宰相,30多才成婚。


    同僚們早就抱上了孫子孫女,他的後代還不見著落。


    直到沈敬之晚年,他仍沒有子嗣。


    後代對沈敬之的追捧暫且不提。


    在沈敬之的故事中,芝芝與他最親密的關係,恐怕是他考中秀才後,沈母來盧家商量兩人的婚事。


    沈母十分中意芝芝,畢竟兩家知根知底,可沈敬之卻反應平平,直到他考中狀元,兩人的婚事也徹底告吹。


    此後沒多久,芝芝因和村裏人上山摘菜,意外掉落數米深的山坑,救上來時人奄奄一息,大夫歎息一聲道時日無多。


    盧家夫妻幾乎哭瞎了眼。


    苦熬半個月,人還是走了。


    沒了女兒,盧家夫妻倆仿佛被奪走了魂,隔了幾年也一前一後去世。


    而這時,早被接去京城居住的沈家夫婦感慨造孽,命人送了幾十兩銀子厚葬了二人。


    芝芝想著劇情裏,她跌落山坑,就是崴了腳,腫得厲害又沒及時得到診治,血液不通堵塞血管,所以才出了事。


    她撐著下巴,望著自己同樣腫得老高的腳,心想晚上得聯係一下係統了。


    她做了好幾個任務,積分足夠兌換治療的藥丸。


    正胡思亂想著,外頭唿啦啦熱鬧起來。


    芝芝的屋子與大廳正相對,她聽出自己娘在對沈娘子說話,話裏話外十分驚訝。


    “……白白受了你許多吃食,莫再送了。”


    沈娘子被推拒了也沒生氣,頗有些熱切地關懷芝芝身體如何,


    “咱們兩家多年的鄰居,這迴芝芝遭了大罪,我們家敬之可有大責任。芝芝也快要到定親的年紀了,秀娘你千萬給我透個底,芝芝沒許出去吧?”


    “打小我就覺得芝芝這孩子好,與我們家敬之相配。前幾年沒好意思說,這迴他好不容易考上秀才,我才敢腆著老臉來與你相商……”


    秀娘前麵聽著還禮貌笑笑,後麵可半點笑不出來了。


    經過落水一事,秀娘對考中秀才的沈敬之也有些是鼻子不是眼了。


    她幹巴巴一笑,轉移話題道,


    “這肉瞧著新鮮,你大早上哪買的?”


    沈娘子也不氣餒,接話道,


    “嗨,我家敬之前幾日跟村子裏的人上山,獵了一隻大蟲,去縣城賣了點錢,今早帶了些集市的野豬肉迴來,說送給芝芝妹妹補補。”


    秀娘瞅了一眼碗裏的豬蹄,有些意動,聽說野豬肉特補。


    她咬牙準備去房裏拿銀兩出來向沈娘子買點,身後突然傳來一點動靜。


    “娘,我腳快好了,你讓嬸子迴去吧。”


    原來是芝芝扶著牆出來了,她也不知是在家裏捂了幾天將臉捂白了還是怎的,渾身雪白的肌膚,小臉嬌俏,眼天生帶笑,望人時心生舒坦,瞧得沈娘子都呆滯了幾秒。


    她暗自驚歎,我滴個老天爺!


    芝芝小女是被神女附身了嗎?!


    芝芝輕笑著轉頭看向她,“嬸子您迴吧,天快正午了,我看沈叔他們差不多迴來了。”


    沈家兒媳福娘還在養胎,沈家又出了大喜事,沈娘子幹脆迴家來自己做飯。


    他們家擔子輕了些,不用那般勞累了。


    沈娘子磕巴一下,對秀娘說,


    “也是、也是,我也該家去做飯了。秀娘,有空常來與我說說話,這肉你拿著給芝芝做點好吃的,我瞧著都——”


    話音未落,她覷了一眼紅潤的芝芝,非但沒瘦還豐腴了些許,因而急忙改話道,


    “都沒怎麽吃過野豬肉,咱們鄰居家的不用跟我這般客氣!我先走了。”


    說完她腳步匆匆,想迴去跟沈敬之仔細說說,這麽漂亮的媳婦娶進來她看著也舒心啊。


    想著不由暗惱,這混賬小子怎麽就死活不開竅呢!


    ·


    被人惦記的沈敬之正在與人交談。


    “敬之兄弟,多謝你幫我解決了後山的大蟲,你不知道我那天采野菜迴來遇見它時有多害怕!”


    “對了!”


    蘭珠忽然從籃子裏掏出一份草藥,露出整齊白淨的牙齒歉意一笑道,


    “這是我特意給你采的草藥,治過敏特別有用。你迴來那天應該被我撞倒時不小心碰到我的花了,我看你脖子現在還有紅痕。”


    沈敬之聞言,下意識看了眼草藥,他垂眸接過,


    “謝謝。”


    蘭珠連忙擺手,“是我該跟你道謝才是,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她說著,猛然一隻野貓不知從哪竄了出來,


    “小心!”


    沈敬之蹙眉,卻被她不慎撞倒,意外落入一個柔軟馨香的軀體。


    他渾身一怔。


    身子下的人驀然忿忿不平地抬頭,推搡著他,一邊極為不滿地大喊,


    “沒長眼睛啊,起開!”


    沈敬之低頭,與芝芝四目相對,同時也瞧見了她快要冒火的眼睛。


    就在芝芝即將暴走時,沈敬之三兩下爬起來,抱歉道,


    “萬分抱歉,我——”


    芝芝沒等他說完,啪一下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拉好被沈敬之倒下時不小心扯開的衣服罵道,


    “臭流氓!”


    她轉身,又一瘸一拐跑迴家去了。


    沈敬之滿是錯愕,瞳孔微微睜大,唇瓣蠕動覷向她遠去的背影。


    “芝芝妹妹性格可愛,莽莽撞撞的好似一隻兔子。”


    蘭珠拍拍方才跌倒時身上的灰塵,將掉落的草藥重新遞給他,“晚上記得抹,夜間見效快。”


    沈敬之緩了緩,接過,問道,“你很精通藥術?”


    他常年在外,倒是對來下河村幾年的蘭珠不甚熟悉。


    蘭珠勾唇輕笑,“我丈夫將我帶來這之前,我經常幫我行醫的祖父搗藥。”


    沈敬之不再言語。


    兩人簡單溝通幾句,便各自離開了。


    這頭,芝芝罵罵咧咧迴家。


    甫一入門,就聽見盧大成在笑話她,


    “咱家閨女愛俏,她那縣城買的衣服金貴,不說貓,便是我也要小心翼翼碰。”


    那可不是縣城買的,是用積分跟係統換的!


    她穿來一個月,惦記漂亮衣服好久了。


    忍了又忍,最後借口攢錢去縣城買衣服,這才換來心心念念的雲紗裙。


    芝芝氣急敗壞道,


    “臭野貓把我衣服扯壞了,我追它怎麽了?更何況,你昨兒釀的酒也被它掏出一個洞,你還笑話我!”


    盧大成瞬間不說話了,他驚聲望向秀娘,


    “咱酒缸也被掏了?!”


    秀娘淡定道,


    “房梁上掛了魚幹,它跳不上掉下來了,沒糟蹋酒。”


    盧大成鬆氣。


    秀娘又對芝芝和藹道,“娘的手藝應該沒壞,你來瞧瞧衣服原樣恢複了沒有。”


    芝芝頓時驚喜地上前,果不其然衣服被補的跟以前沒差。


    她高高興興道,


    “娘你真好。”


    秀娘笑,


    “這樣淘氣,以後成親生子可怎麽辦?”


    她總不能一直陪著閨女吧。


    芝芝理所當然道,


    “我長得這麽好看,當然是找贅婿啊!”


    盧家夫妻倆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除非吃不下飯,誰會給人當贅婿?


    芝芝接著道,“我要長得好看的,起碼比我不能差吧,娘你多找找,反正我不急。”


    這大宴朝這麽大,總不能找不出幾個美男子吧。


    況且,等她吃過沈敬之再成親也不遲。


    還要好看?


    兩人對視一眼,怎麽以前沒發現閨女這麽異想天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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