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鬆香問,“姑娘覺得這三個字好嗎?”


    易溶溶嘴角化作微笑,“你家二爺取的,自然是好的。”


    鬆香笑了道,“二爺平日裏便喜歡這些個詩詞,若是知道姑娘懂這些一定很歡喜。”


    提起沈驚瀾,像是一杯悠長又陳舊的酒,酒入喉頭,卻火辣辣的刺痛,最後迴味深沉,“你家二爺,這滿京城有點名氣的才子怕都是想與他結交的,你定是拿了這話來哄我罷了。”


    鬆香笑著問,“沒想到姑娘遠在西北,竟也知道這些?”


    易溶溶想了想,上輩子她來京城之前,也不過是知道沈家有三個哥哥,三個姐姐,一個妹妹罷了。沈驚瀾對於她,隻是一個名字。


    易溶溶隨口解釋道,“方才聽趙小侯爺說的。“


    “姑娘請!”


    屋中的擺設很是特別,並不是金玉堆砌的富麗華貴,而是十分獨特雅致。梨花木的家具,鋪著手工繡的玉蘭軟墊,窗前是綠竹,自然生成一道風景,在用了一卷瀟湘竹簾,陽光便從縫隙裏漏到桌上來,看著心裏便覺得暖烘烘的。


    屋中掛著一幅寒梅圖,便是沈驚瀾的手筆了。喜鵲在枝頭啼鳴,吉祥喜慶,她不自覺看的走神,仿佛還是他握著她的手,“表妹,這一筆要畫的圓潤些才好。”


    書櫃裏都是沈驚瀾從前看過的書,但這裏放的的多半是些詩詞畫冊之類。丫鬟們收拾的幹淨整潔。


    鬆香笑著道,“前不久得了訊姑娘要來,便收拾映春台。我們都想著要送姑娘禮物,我便繡了這個玉蘭軟墊,梅香做了一個香囊吊墜,也不知道姑娘喜歡不喜歡?”


    原來這個可人的軟墊竟是她繡的。


    家中的現成的軟墊自然是有,隻是這個到底是她的心意,母親最喜歡的便是玉蘭花,想必她也是費了許多心思的。


    易溶溶看著鬆香,上輩子這丫頭因為做了不檢點的事情,被太太斥責,跳井去了。


    因出了這種有辱家門的事,老祖宗不許她過問,如今她瞧著鬆香跟在她身後,行事妥帖周全,倒也不是這種行事不檢點之人。


    芳媽媽端來熱茶來,“今日勞頓,姑娘累了,早些歇下吧!”


    易溶溶連忙對芳媽媽道,“您快歇下吧!這裏有她們伺候就是了。綠痕,你也累了一天,也下去休息。”


    小蕊替她洗漱,一邊道,“老太太原想是和姑娘多說會話兒,可想著姑娘長途辛苦,便讓姑娘早些安頓了。”


    易溶溶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重生,哪裏還睡的著?


    她明明倒在詔獄門前的大雪裏,眼下卻好端端的躺在映春台的床上......


    易溶溶躺了一會兒,隻聽見垂花簾子外有人道,“鬆香,夫人喊你過去,有話問你呢!”


    她本就睡不著,隻是躺在那兒。忽眼皮一跳,心中一沉,上輩子鬆香便是這時候出事的,隻可惜上輩子的自己已經歇下,沒能護住她。


    易溶溶微微沉吟,輕聲問,“夜深人靜,舅母還不曾歇下?”


    來傳話的人並沒有想到驚動了易溶溶,在外頭便催促鬆香道,“夫人等著呢。你快些。”


    易溶溶撩起床簾,走了出來,見著那婆子正催促鬆香,便道,“既是要緊事,我也過去瞧瞧,看看幫得上忙否?”


    傳話那婆子沒想到易溶溶出來了,連忙低頭道,“怎敢勞動表姑娘。”


    易溶溶道,“不妨事,正好走走,消食罷。”


    那婆子立刻跪下了道,“勞動了表姑娘便是老奴的不是了。夫人也是要怪罪老奴的。”


    鬆香也連忙道,“姑娘歇下吧。奴婢跟媽媽去一趟。”


    為了一個丫鬟,和崔氏正麵起了衝突也不好。易溶溶轉過身,心思卻變得十分複雜。


    梅香見著她心神不安,“姑娘怎的了?心神不寧的模樣。可是認床?”


    “可要取些安神助眠湯藥來?”


    上輩子,鬆香去了夫人房中迴稟了事情,迴來的路上便出了事。


    如此算來,應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


    她穿上繡鞋慌忙出了房門,此一路進京,父親自是派人武功高強的護衛護送,自小陪著自己長大的護衛阿夏自然也在其中。如今到了沈家,那些個護衛自然也就迴雲州去了,易溶溶方想起,阿夏去哪裏廝混了?


    他好不容易出門一趟,才舍不得迴雲州去呢!


    易溶溶隨手便披上一件藕粉色的蝴蝶如意衫子便出去尋。


    梅香追了上去,“姑娘找什麽?”


    “阿夏!”易溶溶又喚了一聲。


    “阿夏!”


    也不知道是什麽,隻見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從屋頂翻滾下來,他伸了個懶腰,最後懶洋洋的道,“姑娘怎的還不歇息?”


    易溶溶瞧見他臉頰微紅,“你喝酒了?”


    阿夏長的很好看,尤其是他喝醉的時候,就像是畫本裏說的那種豪放不羈的俠客,“都說京城裏的酒和塞外的不同,便想著嚐嚐。”


    易溶溶蹙眉,故意嚇唬她道,“要是阿爹知道你喝酒,必是一頓板子!”


    阿夏無奈笑笑,“侯爺才管不到這麽遠呢。”


    其實阿夏是個可憐人,他自小就被牙花子帶走了,四處流浪,後來跟著一個販茶葉的商人往西域去,因沙漠裏的風沙太大,迷失方向,最後昏倒在沙漠。


    也正是那年賀將軍在教易溶溶騎馬,便也是那時候的她救下的他。


    他說,他隻知道自己生在夏天,便叫阿夏了。


    易溶溶喚了他來,把自己的鬥篷交給他,“夜裏風涼,你且披了這件鬥篷,從水榭往望月亭那邊去,且記,走臨水的小路。”


    易溶溶道,“咱們去瞧瞧三姐姐。”又讓人拿了香料,“三姐姐說近來睡的不香,我這正有安神的香料。”


    三姑娘沈知雪正在畫畫,見著易溶溶來了,又驚又喜,“妹妹怎來了?”


    易溶溶微微一笑,“白日裏聽聞三姐姐說近來休息不好,我想起母親讓帶了一味香來,正是安神助眠的功效。”


    她讓人把蓮花繡包捧了上來,“此香名喚春華秋實,是用檀香、沉香、藿香、木香等做成,氣味純淨,安神助眠最好了。”


    知雪便讓丫鬟去焚香。


    易溶溶順口一問,“隻是三姐姐為何失眠?”


    知雪低頭含羞一笑,“約是小日子快來了。”


    易溶溶便道,“那三姐姐焚香沐浴,好生休息。我便也不打擾三姐姐休息了。”


    知雪要送她出去,見著她衣著單薄,連忙問,“夜裏風涼,怎麽也不披件鬥篷出來?為著給我送香料來,凍著了可怎麽好?”


    易溶溶道,“小蕊已經讓人去取了。”


    兩人正在廊簷前說著話。


    忽的聽見丫鬟文繡來迴稟,“不好了,望月亭那邊出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有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安雎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安雎爾並收藏有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