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來了,陽光變得懶洋洋的,2009年江城的冬天出奇的暖和,太陽像是永遠掛在天空一樣,讓江城的人們毫無厭倦地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周末,食堂外的停車棚裏支著兩輛山地車,車上放著頭盔護膝等裝配。


    它們是屬於羽蕭和豬頭的。


    自從那天在圖書館前看到有人飛車後,羽蕭和豬頭一直摩拳擦掌,蓄謀已久,就等著無事的周末,有暖和的陽光,他們要飛車去。


    早上一起床羽蕭和豬頭就在準備這事,所以中午來食堂吃飯時,便沒有打算迴宿舍,吃過飯,羽蕭將碗筷塞給藍蕊讓她送迴到她的宿舍裏去,他和豬頭在車棚裏等她。


    藍蕊手裏拿著她和羽蕭的碗筷,眼睛看著羽蕭卻不動。


    “華仔,你真是個豬頭啊,你還拿著自己的碗筷幹什麽?準備帶著這些碗筷跟著你一起玩飛車啊?”羽蕭推了一下還愣愣站著的豬頭,“給藍蕊帶迴她宿舍啊。”這是他們在宿舍裏說好了的,今天的碗筷都放在藍蕊宿舍裏。


    在認識藍蕊之前,羽蕭和豬頭是從來不自帶碗筷在食堂吃飯的,認識藍蕊後,藍蕊要求羽蕭自帶碗筷,說衛生些,並自願承擔了涮洗碗筷任務。藍蕊對羽蕭提出要求後,迴到宿舍羽蕭也對豬頭提出了要求,將藍蕊對他說的一通道理複製給豬頭,豬頭被他說得心服口服,並無可奈何地隻有接受了羽蕭提出的要求。


    但是,豬頭對這件事情還是頗有不滿,時常在羽蕭麵前表示憤憤不平地說道:“你的碗筷有你媳婦幫你洗,我,孤家寡人,傷心啊,還要寡人親力親為,洗碗真是一件難受的事情。”


    可是每次藍蕊要幫他一起洗的時候,他又堅決推辭,還說洗碗是一件多麽需要智力和鍛煉意誌的事情,尤其是堅持天天洗碗。並說羽蕭這樣不洗碗是不行的,總有一天智力會退化,搞不成科研的。每次聽到羽蕭和豬頭扯談那些亂七八糟的理論,藍蕊便抿嘴竊笑。


    “哦,哦。”豬頭嘴裏說著哦哦哦,可是手裏的碗筷卻並沒有遞給藍蕊。


    藍蕊隻有上前,將豬頭手上的碗接過來迴了宿舍。


    愛情樹後的林蔭路上,羽蕭和豬頭正整裝待發,藍蕊坐在路邊上一堆草叢裏,拖著腮,臉上的笑容像冬天的風兒一樣輕,望著仍在互相調侃不停的兩個男生。


    第一輪羽蕭先上,羽蕭剛跨上車準備出發時,藍蕊突然叫住了他。雖然這個遊戲羽蕭以前經常玩,也並沒有太大危險,但藍蕊心裏突然發慌,畢竟這次是時隔幾年之後羽蕭第一次玩,而且又是第一次在她麵前玩。藍蕊有些放心不下,走到羽蕭身邊幫他將頭盔重新係緊了一些,又返迴到路邊,巡視了一遍路邊情況,將路邊的石子、石頭全部清理掉。


    羽蕭和豬頭都笑了起來。“有個女生在身邊就是不一樣。”豬頭笑說。


    羽蕭出發時,迴頭對藍蕊做了一個ok的手勢。藍蕊站在路邊,頷首淺笑。


    隻見羽蕭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腰背貓在山地車上,車輪飛速旋轉。藍蕊似乎感覺耳邊的風在唿啦啦的吹,她雙手捂著她的耳朵。


    豬頭走到她身邊,“放心,羽蕭是高手,以前我們經常玩,不會有事。”藍蕊沒有理他,眼睛繼續瞪著前麵羽蕭的方向。


    “再說,是羽蕭飛車,風是在他耳邊響,你捂著耳朵有什麽用。”豬頭看了一眼藍蕊,眼睛也隨著藍蕊的視線望著前方的羽蕭,慢悠悠地說道。


    藍蕊愣了愣,放下手,瞥過臉看著豬頭,暈!這憨人,看上去老實,居然也有一臉捉弄人的笑。見藍蕊在看他,他轉臉,眯眼,眨眼,露出他的招牌式動作,末了,還來了一個飛眼一笑。藍蕊哈哈大笑起來。


    再抬頭一看,羽蕭的車正拋在空中,又急速拋落下來,穩穩地跨越到坡下,又拋向空中,飛越跨上半坡上,隻見羽蕭急速瞪了幾下,上到坡頂了。


    藍蕊雙手掌放在唇邊,屛住唿吸繃緊的臉終於露出笑容。還沒等藍蕊反應過來,羽蕭又開始了讓藍蕊心跳的返迴之旅。


    當羽蕭摘下頭盔,穩穩當當地站在藍蕊的身邊時,藍蕊莞爾一笑,在羽蕭的胸前狠狠地錘了一拳。羽蕭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心上,他的心正在急劇地跳動。


    羽蕭過後,便是豬頭,別看豬頭平時斯斯文文,長得也不甚高大,可是讓藍蕊刮目相看的是,他的飛車玩得竟不亞於羽蕭,瘋狂,刺激,惹得羽蕭和藍蕊陣陣驚唿。


    豬頭從車子上下來,去掉頭盔,走到羽蕭和藍蕊身旁,此時藍蕊和羽蕭早已鋪開一張塑料桌布,擺上了各種吃食、涼菜和啤酒。


    三人以天地為幕席,啤酒為斟,就著儉樸的菜肴,歡快地吃、喝、樂,聊著未來的生活和理想。


    吃喝完畢,藍蕊將垃圾收拾打包,正要背起包催促羽蕭和豬頭迴去時,羽蕭一時又興起,要再玩一次飛車。藍蕊見剛才羽蕭玩得很好,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你剛剛喝了點啤酒能行嗎”,便也沒有阻攔他。


    藍蕊和豬頭便站在路邊,一邊說笑,一邊看著羽蕭衝了出去。經過了前麵的兩次來迴的心跳經曆,這次羽蕭出發後,藍蕊便沒有像先前那樣緊張,所以注意力也沒有全部放在早已離開她視線很遠,飛奔而去的羽蕭身上。


    突然遠處一聲高空落地的巨響,伴隨一聲長長地“啊”的叫喊聲。


    是的,羽蕭出事了!他從高空的山地車上摔了下來。


    聽到羽蕭的叫喊聲,藍蕊和豬頭飛奔過去,羽蕭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臉色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滲。藍蕊慌了手腳,嚇得直驚叫,扶起羽蕭讓他躺在她的懷裏,問豬頭:“羽蕭這是怎麽了?”


    豬頭讓藍蕊用拇指掐住羽蕭的人中,他卻匆忙地跑迴剛才他們歇息的地方,從羽蕭的包裏找出一瓶藥丸又急忙地跑迴來。


    羽蕭吞下一粒藥丸後,過了一會兒,羽蕭才慢慢地緩過來。


    羽蕭緩過來後,藍蕊上上下下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看有其它外傷沒有。還好,冬天,羽蕭的衣服穿得厚實,起了一定的保護作用。再者,畢竟以前羽蕭玩飛車時也從車上跌落下來的經驗,跌落時他有一定的自我保護意識,所以除了腿部有摔傷和手有擦傷外,其它地方並沒有很大的外傷。


    隻是醒過來的羽蕭一直感覺心痛不止,但臉色比剛才稍好,額頭上的汗珠也少了。


    “你剛才給他吃了什麽?”藍蕊仍驚魂不定擔心地問。


    豬頭將藥瓶遞給藍蕊看,多效維生素!


    藍蕊噗了一下,終於鬆下一口氣,問豬頭道:“羽蕭,他這到底怎麽迴事啊?剛才嚇死我了。”


    此時,躺在藍蕊懷裏的羽蕭已經恢複過來,他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藍蕊的頭,輕輕地說道:“對不起,藍藍。”聲音微弱,仍舊顯得有些無力。


    藍蕊和豬頭將羽蕭扶起,蹣跚地走到休息地,藍蕊再次檢查了一遍羽蕭身上的外傷,見沒有大礙,便和豬頭一起攙扶他迴了宿舍。


    宿舍裏,羽蕭喝了點葡萄糖水後,藍蕊和豬頭便安頓他睡下。


    豬頭這才抽空告訴藍蕊說:“羽蕭這種情況是營養不良導致的心肌和胃痙攣。”


    “營養不良?”藍蕊狐疑地反問道。


    “是啊。”豬頭繼續說:“這藥是上次劉伯伯迴國時從醫院買迴來的。”


    原來,醫生說羽蕭從小就經常待在電腦前,尤其是後來,他搞科研一刻都離不開電腦,根據醫學知識,長期用電腦工作的人,維生素極易缺失,會導致心肌等器官痙攣現象。當然,這是劉家儒家人為了(百度搜索“盜夢人”看最新章節)向羽蕭隱瞞他的病情,而對羽蕭及其身邊的人說的一種假的病情,他們隻是不想因為他的病而幹擾他的快樂。而真實的病情不是這樣。


    後來羽蕭睡著了,藍蕊便迴了寢室。


    寢室裏,瑛和潔茹正在談論今晚一樓報告廳即將舉行的宣講會,潔茹現在對校園宣講會也開始感興趣了,吃過晚飯後就和瑛一起去了報告廳。


    藍蕊來到實驗室,槿正好在。藍蕊心裏仍在擔心羽蕭,雖然人在實驗室,可是心卻一直靜不下來,不想做實驗室,也不想寫論文。再看看身邊的槿,也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下個月她就要遠赴加拿大,目前導師已經將她做的課題移交給師弟和師妹了,所以這段時間她在實驗室裏沒有太多的事情,無所事事的槿也不時地望著藍蕊。


    “額……”


    “額……”


    藍蕊和槿幾乎是同時開口,並且語氣都幾乎一樣,藍蕊和槿相視笑了起來。


    “哦,師姐,你先說吧……”槿又開口說道。


    “哦,一樓報告廳有宣講會,我們去聽聽?”既然無心做事,不如去聽聽那些有過社會經曆的人,並且還都是世(一秒記住盜夢人看最快更新)界500強企業高管人士的人生經驗,也許比待在實驗室做實驗得來的收獲更大更多。


    “嗯,師姐,我本來也是打算說這事的。”其實不管之前槿想說的是否真的就是這事,但每次槿都會這樣說,而且每次藍蕊也都會相信,不然為何總是同時開口,並且總是一拍即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年花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流螢笑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流螢笑語並收藏明年花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