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晚拿上餐具,端上高壓鍋。


    一轉身的功夫,本該在床上躺著的人,直接走到她身旁。


    “你……你不躺著嗎?”虞晚晚嚇了一大跳。


    戰銘城一副無比自然的模樣,“我跟你一起迴去。”


    虞晚晚:“你傷還沒好,迴去幹嘛?我又不是醫生,照顧不了你。”


    不怪虞晚晚緊張。


    這才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這人就要離開醫院了?


    萬一傷口感染,死在家裏怎麽辦?


    戰銘城:“我自己能照顧自己,部隊也有軍醫,我可以拿了藥,讓軍醫給我輸液。”


    虞晚晚還要說什麽,戰銘城從褲子口袋裏抓出一把錢,遞給虞晚晚,“你自己說的,不著急和我離婚。那這錢,你就該拿著花。”


    虞晚晚看了看他手上的錢,最終無奈的放下手裏的高壓鍋。


    將戰銘城遞過來的錢接過,放進口袋裏。


    “那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我除了晚上那頓飯,其他時候,可不會管你。”虞晚晚醜話說前頭。


    戰銘城嘴角勾了一抹弧度,他心情愉悅的點頭,“好!”


    耽誤了這麽久,迴去的時候,三個小崽崽早就睡得天昏地暗了。


    迴了家,虞晚晚才想起戰銘城是個傷患,他房間裏住著的兩個小崽崽萬一活潑好動,一腳踹崩了戰銘城的傷口,她可救不了他。


    想到小崽崽們對戰銘城這個親爸的感情,虞晚晚不能讓他去死。


    虞晚晚:“你晚上睡我房間吧,我帶著圓圓去睡你那屋。”


    戰銘城有些詫異。


    但還是同意了虞晚晚的建議。


    正要進房間,虞晚晚叫住他,“等一下!”


    戰銘城以為他後悔了,正想說自己去住宿舍也行。


    虞晚晚有些糾結的開口,“你要不要……擦擦?”


    虞晚晚現在的房間很幹淨。


    再也不是之前衣櫃裏能生出老鼠的她了。


    而戰銘城,已經好多天沒洗澡了。


    虞晚晚怕他躺自己的床,一躺就是一個黑印子。


    虞晚晚心裏那點小九九,自然不可能瞞過戰銘城。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為了減少麻煩,聽她的。


    但是現在,他心底升起了那麽一股想捉弄她的意思。


    戰銘城擰緊眉頭,用左手指著自己動不了的右手,“我動不了。”


    虞晚晚:“你不用動,我幫你。我現在去燒水,你等我會兒。”


    虞晚晚急忙去廚房,廚房裏的煤爐不知道什麽時候熄了。


    虞晚晚隻好用煤氣灶燒水。


    考慮到戰銘城平時應該不會洗太熱的水,所以也不用燒太久。


    虞晚晚專心盯著熱水壺,連戰銘城什麽時候進來了都不知道。


    “這東西多少錢?”戰銘城問。


    虞晚晚扭頭看向他,“你是說,煤氣灶?”


    “嗯!”


    虞晚晚:“二十五!煤氣罐加煤氣灶一起。以後如果再灌煤氣,就是三塊一罐。”


    戰銘城點了點頭,“挺方便的,這東西。”


    他剛剛看到了,虞晚晚擰開閥門,用火柴一點,就有火苗。


    這對於著急做飯的人來說,確實省事兒不少。


    虞晚晚:“還行!”


    “你明天一早,還要去小飯館幹活兒?”戰銘城問。


    虞晚晚:“嗯,答應了人家的。”


    戰銘城:“要是覺得辛苦,就別幹了。”


    虞晚晚沒吱聲。


    這到底是自己的工作,做不做,她得自己決定。


    不過,他們倆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倆之間聊天再也不是劍拔弩張了。


    反而多了一些從前從未有過的和諧。


    水燒好了,虞晚晚擰了閥門,提著水壺去廁所。


    給戰銘城兌好水,虞晚晚喊他去廁所。


    戰銘城一米八的大高個,虞晚晚自己也有一米六八,一進本來就不大的廁所,瞬間覺得空間異常擁擠。


    挪動一步,都有些困難。


    這也導致虞晚晚總覺得自己和戰銘城挨得太近。


    更別說,給他擦身的時候。


    熱水的霧氣,時不時的打在兩人身上。


    不知不覺,兩個人都紅了臉。


    虞晚晚更是如同一個飽滿的水蜜桃一般。


    虞晚晚隻感覺心跳異常快,給戰銘城擦身的時候,她恨不得時間加快八倍。


    最後將戰銘城上半身擦好,虞晚晚再也繃不住了。


    將手裏的毛巾往戰銘城手裏一塞,“下麵你隨便擦擦,我……我去睡了,衣服我明天早上起來給你洗了,晾好。”


    說完,虞晚晚先衝進自己房間,抱起圓圓。


    接著再直接衝到兩個小崽崽房間,關門,躺床上,一氣嗬成。


    戰銘城看看手上的毛巾,再看看跑的比兔子還快的虞晚晚,哈哈大笑了起來。


    簡單的擦完身子,戰銘城換了件襯衣,褲子穿的雖然艱難,但總算是穿上了。


    就是洗衣服,對現在的戰銘城來說,著實有些困難。


    隻能按照虞晚晚說的,麻煩她了。


    戰銘城停在虞晚晚房間幾秒鍾,最後推開門,大步流星走進去。


    房間裏的白熾燈是開著的。


    虞晚晚的房間一覽無餘,


    戰銘城曾經見過這間房間最邋遢的場景,如今見到的場景,連他也不得不感歎。


    收拾的煥然一新的屋子,幾乎看不出半點髒汙的痕跡。


    不僅如此,房間裏每一樣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戰銘城看到她房間的書桌上,放著一遝英文書。


    其中一本還是攤開的。


    上麵做了筆記,工整的字跡,看著很舒服。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虞晚晚不是‘虞晚晚’了。


    戰銘城躺在虞晚晚的床上,比起自己那個小房間,虞晚晚的房間確實要大一些。


    戰銘城猜她是考慮到了自己的身體。


    怕他出事兒。


    戰銘城從自己的東西裏,找出虞晚晚的畢業證。


    一下子翻到了有虞晚晚畢業證照的那一頁,戰銘城看了許久,最後小心翼翼的將畢業證重新收好。


    ……


    這一夜,虞晚晚睡得不太舒服。


    總感覺有什麽軟乎乎的東西,一直往她懷裏鑽。


    鑽就算了,還跟小豬崽子似的,到處拱。


    總之,那是一種特別的體驗。


    時間來到了半夜四點,當虞晚晚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被抱得嚴嚴實實的。


    靠在她胸前的是圓圓,左右兩邊手臂,各被一個小孩兒箍著,儼然她成了三個小孩兒睡夢中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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