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頭發?”程牧羽愣了一下:“這玩意兒比剃頭挑子還瀕危吧?”


    “不啊,隊長!”一名七組隊員說道:“前兩天去搜查理發攤的時候我就碰到過一個,收頭發的還是很有生存空間的。”


    顧陳書也是說:“收頭發和剃頭發不一樣,剃頭發需要的東西太多了,而且一旦有生意就走不掉,城管來了一抓一個準兒,而且現在的人也都習慣了去理發店,所以幾乎沒有了。但是收頭發不一樣,隻需要一輛電動車,一個口袋,帶著錢就行了。”


    程牧羽聞言也是點頭:“你說的有道理,而且收頭發在一般人看來也不會有什麽危害,沒有散播傳染病的可能,也不用在乎是否衛生,反而是剪了頭發的人能換點零花錢……”


    說到這裏,他就知道該怎麽做了,立刻下令去調查所有收頭發的小販。然後又好奇問道:“你現在幹嘛呢?”


    顧陳書在一道路口處左右看了看,往左拐了過去:“我在追剛才發現的那個,可能剪了長發換錢的女生,或許是一條線索。”


    “好,你繼續,頻道隨時打開。”


    向前追了三個路口,還走錯了兩次,顧陳書這才看到了那兩個熟悉的人影,緊了幾步追上去,擋在他們的麵前。


    “你是……顧陳書?!”女生看了他一眼,略微有些驚喜地說道。


    顧陳書倒是一愣:“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你啦!”女生驚喜道:“你現在可是南離大學多一半女生的夢中情人!”


    “咳!咳咳咳!”他男朋友嗓子就跟卡了雞毛似的。


    女生這才察覺到自己好像瞎說了點要命的大實話,趕緊岔開話題問道:“偶像,你有事?”


    顧陳書指了指她的頭發,問道:“我之前見過你一次,那個時候你還是長頭發,你是不是把頭發拿去賣了?我有個朋友也想賣,那個……有聯係方式嗎?”


    他幾乎是頂著人家男朋友怨毒的眼神把話說完了。


    女生倒是有點迷茫,沒想到顧陳書這樣的名人把自己攔下來居然是為了這麽點小事。不過既然人家有這麽一問,她也不好不說,便搖頭。


    “我是把頭發賣了,但是那個收頭發的好像就在女生宿舍下麵呆了半天的時間,後來就走了,我也沒想過留什麽聯係方式。”


    “你還真把頭發賣了啊?”男生有些意外。


    女生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我不是想著多弄點錢……反正我也是早就想剪短發了,之前就跟你說過的,剛好有那麽個人過來收頭發。”


    “那你還記不記得那人長什麽樣?”顧陳書問。


    “長什麽樣……”女生迴憶了一下說道:“年紀挺大了,是個老婆婆,頭發花白的,臉上都是皺紋,身上穿著一身灰綠色的衣服,像是個鄉下人。”


    好吧,這點線索……聊勝於無。


    “她是什麽時候來的?”顧陳書又問了一個問題。


    女生說:“就前天的時候,下午兩點多。”


    前天的時候啊!顧陳書思索了起來,那天下午自己去了七組的基地,然後又去了醫院,一直到晚上才迴來。


    對方是否早有預謀?就像程牧羽說的,自己終究是名聲在外……


    “咳!兄弟!”男生不大樂意了:“你到底想幹嘛?”


    顧陳書抬頭看了一眼,笑了笑攬住了他的肩膀,說道:“兄弟,我還有點事兒單獨跟你說一下。”


    說著,他就帶著男生去了一邊。


    男生掙紮著就想擺脫,結果根本就掙脫不了顧陳書的控製,被穩穩地壓製住,旁邊的人看見還以為他們關係多好一樣。


    “你……你幹嘛?”男生低聲說道。


    顧陳書把他拽到旁邊:“我就直接問了,你那兒最近有沒有弄到什麽娃娃?”


    “娃娃?”男生的眼裏充滿了驚悚:“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要什麽娃娃?再說了,宿舍那種地方……你問這個幹嘛?”


    顧陳書滿頭黑線:“我不是說那種娃娃,我是說有沒有人給你那種巴掌大小的布娃娃,還騙你說能用娃娃做什麽?”


    “沒有!”男生果斷搖頭。


    顧陳書盯著他的眼睛:“真的?”


    “真的!”


    “你撒謊了!”顧陳書鬆開了他的肩膀,沉聲說道。


    “你……”男生的眼底閃過一絲的慌亂:“你到底要幹嘛?沒事兒我就走了!還有,以後別騷擾我女朋友!”


    顧陳書沒辦法,他又不能死乞白賴地追上去一直問,看他的態度搞不好會適得其反,那樣就不太好了。


    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人絕對撒謊了。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一定會納悶我為什麽要問這種奇怪的事情。因為布娃娃這種東西,普遍的跟大學男生根本就不搭,何況還是那種可疑的問題。”顧陳書對程牧羽說:“所以,這個人之前一定接觸過相關狀況,因此早就有心理準備,對我的問話立刻進行防備和否認,而沒有驚訝和疑惑這些應該出現的情緒。”


    “也就是說,他很可能也受到了巫蠱派的蠱惑了?”程牧羽不由得頭疼:“那整個南離大學到底有多少人中招?如果真的有大量的學生出事,那……”


    顧陳書搖頭:“我估計不會,對方既然用的是收頭發的手段,那絕不可能把一個地方的材料都拿來用。否則那樣我們隻需要調查一下,到底誰收了頭發,但是賣出去的數量卻少了不少,就很容易找到正主了,巫蠱派的目標應該是精挑細選的。”


    “你這麽說也有道理,但是這個所謂的精挑細選,到底是一個還是兩個?或者三個?”


    “我讓許晴煙她們幫忙打聽打聽吧!”顧陳書隻能說。


    “也隻能先這樣了,我們也不好就隨便插手重點大學。但是你記住,事不得已的話,我們也是有權利請求校方配合的,到時候給我消息。”


    顧陳書點了點頭,一直悄悄跟到了宿舍樓下,確認了這個男生和女生到底住在哪個宿舍,這才離開了南離大學迴家。


    沒有先去自己家,顧陳書敲響了許晴煙的房門,但是來開門的卻不是許晴煙。


    “是你?”顧陳書愣了一下。


    三鐸站在門裏,打了個哈欠說道:“哦,是你啊!進來坐?”


    顧陳書頓時頭皮發麻,這才恍然想起,許晴煙之前說過的師姐和長老師叔要來的。想到剛才自己和蘇清淺的互動,他就覺得真是特麽的了。


    “哈!哈哈!原來是師姐。”顧陳書悄悄捏了一把汗:“我就不進去了,找許晴煙有點事兒,有關巫蠱派的。”


    三鐸還沒說話,裏麵卻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有關巫蠱派的,我們聽不得嗎?”


    顧陳書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隻能進門,就看到了許晴煙。她臉上微帶嚴肅,端坐在小個子師叔的對麵,端著一杯茶。


    走到了旁邊,顧陳書尷尬地打了聲招唿:“前輩好。”


    “說吧!”師叔看都不看他。


    許晴煙這才說道:“小書,這是我師叔三缺長老,她的弟子,我師姐三鐸。”


    “師叔好,師姐也好!”


    三鐸嘻嘻一笑:“是嗎?師姐和師妹哪個好?”


    顧陳書汗如雨下。


    “三鐸!”三缺冷聲嗬斥,這才轉頭看了一眼顧陳書,淡淡道:“說吧,有什麽新線索。我們此行就是為了這事來的,說來聽聽。”


    顧陳書才把自己之前的發現都講了,然後對許晴煙說:“我看那個女生是六舍的,你們在二舍,那邊的話有沒有熟人?看看有多少人賣了頭發。”


    許晴煙點頭:“讓蔣薇在學生會群裏麵幫忙問問。”


    “好,那個男的那邊我找人去探一下,看看他手裏到底有沒有娃娃。”


    話說完之後,客廳裏就有些沉默了。


    三鐸正盤著腿坐在副沙發上,抱著一個抱枕打著瞌睡,眼鏡都歪了。三缺就這麽端著茶杯,和許晴煙一起低垂著眼神看茶葉。


    “那個……”顧陳書有點尷尬:“那我就先迴去了?你們聊。”


    許晴煙點點頭。


    顧陳書如蒙大赦,就離開了客廳,一直到關上門,才從了一口氣,隻覺得筋疲力竭。


    門一響,三鐸被驚醒了,猛地睜開眼睛,扶了扶眼鏡:“啊?怎麽了?”


    三缺皺著眉頭:“這就是你看上的人?”


    許晴煙嗬嗬一笑:“師叔莫要胡說。”


    三鐸說:“還說不是?上次我就看你們不大對勁,這次都住到對門來了。”


    三缺卻根本就不屑於這種辯論,隻是淡淡地說道:“這個人我看過了,輕佻浮誇,如此世間,早就沒有了良人,你可是魔怔了?”


    許晴煙不笑了,還是那句話:“師叔莫要胡說。”


    三鐸又開始打瞌睡了,三缺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嘴角多了一些的冷笑。


    而此時,在女生宿舍,剪了短發的女生迴到宿舍,去水房打了熱水,抱著手機跟男朋友又膩歪了一會兒,這才倒了熱水開始擦臉打算做麵膜。


    伸手從頭頂上拽了毛巾下來,她忽然踉蹌了一下,捂住了額頭,毛巾也掉在了地上。


    舍友看了一眼,並沒有怎麽太在意,隨便問道:“怎麽了?”


    女生的臉色有些白,晃了晃頭感覺到突如其來的眩暈消散,便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大腦缺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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