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言術的出乎意料,讓川生劍這個外來戶絞盡腦汁都想不到。


    在“空穴來風”的後繼之下,聖言符就這樣貼在了將吾的小腿肚上。聖言符上寫的正是明心法的口訣。


    雖然說明心法的功效主要在穩固自身心境,增強精神抵抗性的方麵上。但是這種效果額可以影響到其他精神力的影響上,顧陳書曾經在和其他邪神教弟子的戰鬥中驗證過。


    隻不過對於邪神教的弟子來說,這種效果主要體現在幹擾方麵。


    可是顧陳書分析過陳兵術的特點,發現這種法術的主要特點,是利用精神力和自身學期和培養出來的鬼物產生聯係。


    明心法對於陳兵術的殺傷力……


    川生劍隻覺得自己的控製猛然之間斷了一瞬間,緊接著,還沒等反應過來,顧陳書已經腳踩著“千裏之行”到了麵前。


    “係馬達!”


    抬手抽出了懷中的一把短刀,顧陳書的刀鋒和他的碰撞在一起,不由得笑了。


    他知道,川生劍此人隱藏極深,關係到自己身安危的手段,一定會藏在最貼身的地方。按照東雲國人的習慣,一般就是腰側、背後或者懷中。


    “鏘!”


    兩把刀的刀刃碰撞在一起,迸出燦爛的火花,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耀眼。


    顧陳書與川生劍一觸即退,兩個人各自後退了兩步,竹取和水刃就直接找到了對方的背後,不求殺敵,隻求消耗。


    一時間,兩個人頓時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兩個人對戰場的把握,基本上都處在同一個節奏上。他們在看到對方背後的攻擊即將到達的同時,都是一矮身,往旁邊撤離出去。


    水刃和竹取落在空出,川生劍看著顧陳書說道:“我很慶幸,在夏國遇到了你!”


    顧陳書則是冷笑:“不,你應該懊惱才對!”


    兩個人交手了數十招,但是終究沒有辦法奈何對方。雖然將吾的實力在築基巔峰,但是傀儡畢竟是傀儡,築基巔峰也不可能是真正的築基巔峰。


    就像是許晴煙所說,陳兵術所操控的鬼物,靈活性和能動性上具有先天性的不足。


    顧陳書利用“上善若水”的拉扯牽製,以及提高速度的走位,完全能夠避過將吾的攻擊,剩下的就是想辦法攻擊操控傀儡的本體——川生劍。


    川生劍身為驚師,當然知道自身的弱點在何處,一直利用將吾的攻擊和自身的後撤拉開和顧陳書的距離。


    別看之前在講台上他陰了顧陳書一下,川生劍有學習過東雲國的武道,可是在顧陳書的真言術之下,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不是被顧陳書近身壓製,就是拉開距離尋找機會。


    尤其是顧陳書的問心飛刀,這是幾可近道的武技,就算是顧陳書剛剛登堂入室,那也算得上是築基期一個bug一樣的存在。


    一旦被問心飛刀鎖定上,川生劍隻覺得心口生疼,就像是一把刀刃就要懟在胸口皮膚上一樣,讓他膽戰心驚。


    顧陳書隨時準備著出手,但是如果沒有合適的時機,他斷然不會出手。


    兩個人如此便陷入了僵局當中。


    川生劍想要利用將吾和顧陳書的實力差距將其拖垮,而顧陳書隨時都在尋找著攻擊的機會,一旦出手便是絕殺。


    “微明!”


    一句沒有聽到過的真言從顧陳書的口中念了出來,川生劍瞬間渾身繃緊,害怕下一刻就有什麽莫名其妙的攻擊臨身。


    可是等了三四秒之後,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詐我?


    川生劍的表情開始扭曲了起來,在東雲國的時候,掌控了築基巔峰的陳兵術,他什麽時候在同輩當中遇到過對手?


    可是眼前的顧陳書,比他還要小上兩歲,結果卻把他逼到不得不萬分小心。這對於川生劍來說,簡直就是今生以來最大的恥辱!


    想到這裏,川生劍悄悄地從背後摸出了一張帶著血色的斑駁法符,操控著將吾擋在了顧陳書的麵前,順手一抖,便將法符射到了將吾的背後。


    施展法符的手段,幾乎在所用宗門都是必修課。


    就算是陰神的修行者,在戰鬥當中,法符都能夠提供不小的輔助功能。除非你是陽神修行者,可以觸碰到神通的門檻,隨後便可以無損施展法術,否則法符都是不可或缺的修行道具。


    這一下連顧陳書都沒有注意到,他隻覺得將吾在這一刻突然變得給暴躁了起來,整個身上都冒出了血色。


    這又是什麽?顧陳書謹慎地後退了兩步,卻沒想到趁著他後退的時候,一道黑影猛然間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草!”


    肩頭猛然迸現出一朵血花,顧陳書的身形一個踉蹌,空中的水刃都差點散落下去。


    等他鎮定一看,就發現自己的肩膀上插著一根黑色的木棍,大概有鉛筆那麽粗,結實的黑色箭杆,末端沒有翎羽。


    抬頭一看,果然就看到川生劍的手中正握著一把弩箭!


    疼痛隨著時間而擴散開來,顧陳書隻覺得自己的整個肩膀都要麻木了。他的額頭上逐漸冒出冷汗來,伸手捂住了肩膀。


    有毒!


    當機立斷,顧陳書猛地將肩頭上的弩箭拔下來。


    “啊!!!”


    箭頭掉在地上,顧陳書的手都在顫抖著,箭刃上的倒刺甚至帶著顧陳書的肉,躺在地上閃著妖異的微光。


    顧陳書隻覺得眼前的視線越發恍惚起來,手掌中便藏下了一張“壁月夜”的聖言符。


    傷口當然不可能當時便消散,聖言符的效果隻相當於顧陳書真言的三分之二,顧陳書將聖言符的恢複效果集中在了混進血液當中的毒素上。


    川生劍不由得冷笑:“顧陳書,你們下過有句話叫成王敗寇,今天終究還是我占據了上風!夏國修行界?哈哈哈!終究是一群隻會在安逸當中自相殘殺的狗!”


    顧陳書的身體搖晃了兩下,艱難地睜著眼睛問道:“東雲國修行界,果然對夏國賊心不死……我警告你,你殺了我不要緊,帶走蘇清淺,早晚有人找你的麻煩!”


    川生劍忍不住得意洋洋,哈哈笑道:“你們夏國人簡直是魚目寸光,這樣的寶藏就在眼前居然都看不到!蘇清淺是多好的鬼母素材,隻有出生在我大東雲國才能夠物盡其用,留在夏國簡直就是暴殄天物,白白地被浪費!”


    他眼見著顧陳書單膝跪在地上,更加的不可一世,走進到顧陳書的麵前,操控著竹取就落在顧陳書的肩頭,居高臨下,極盡地鄙夷。


    “夏國人,都是綿羊!”


    竹取高高地舉了起來,川生劍看著顧陳書輕蔑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殺了你,隻會廢掉你的雙手雙腳,將你四肢的魂魄斬斷,今後你就將是一個廢人。哈哈哈!到時候你要指望誰?許晴煙?蘇清淺?她們都將會把你拋諸腦後,之後你自己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顧陳書卻笑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川生劍頓時惱怒:“死到臨頭,你笑什麽?”


    顧陳書抬頭看著川生劍,眼中全是憐憫:“我笑你自以為很懂夏國人,卻根本不知道夏國人和夏國修行界一直恆久的根本在何處!”


    看著川生劍默然的表情,顧陳書不由得嘲笑道:“你這人最傻嗶的地方,就是用東雲國人的思維方式來揣度夏國人,就像你的祖先那樣,出生在狹窄的海島上,卻坐井觀天地以為天下人都和你們一個模樣,你們是什麽樣?你們自己心裏根本就沒有b數。”


    “就算是你廢了我,從今往後願意給我養老的人也多不勝數!而你?就算是你今天贏了我,總有一天你也會被身邊的人拋棄!”


    “你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你從來都沒有真心對待過任何人,不管是陌生人,還是你的同伴,甚至是你都沒有認真對待過你自己!而最要命的地方就在於,你沒有認真對待過你的敵人……”


    川生劍聽著顧陳書的話,忍不住眉頭狂跳:“那我就成全你,徹底斬下你的頭顱,看十年之後,誰還記得你的名字!”


    “嗬嗬!”顧陳書眨了眨眼睛:“你真以為我實在跟你廢話嗎?”


    三張聖言符已經消耗完,顧陳書身體當中的毒素已經被清理一空,渾渾噩噩的腦袋也開始變得清醒無比。


    川生劍臉上一變,猛地揮動右手,竹取隨之而落。


    但是就在下一刻,顧陳書的身體猛地變得透明了起來。


    “立盡斜陽!”


    竹取的刀刃就這樣穿過了顧陳書的身體,就像是穿過了幻影一般。當然,顧陳書也不是完全沒有損傷,鬼氣留在了他的身體當中,讓他的經脈一陣陰寒。


    利用“壁月夜”壓製住體內的鬼氣,顧陳書一閃身,就在川生劍還沒反映過來的時候,一揮手便召迴了自己的射出去的飛刀。


    “空穴來風”加上“微明”,讓這把飛刀幾乎如同無物。


    是的,就在之前那句“微明”的時候,顧陳書就早已預見了這樣的結局。隻有出其不意,才能夠繞開將吾,直接攻擊川生劍。


    問心飛刀突如其來,川生劍隻覺得毛骨悚然,後心上一片冰涼。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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