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胖子被孫宏利打擊得體無完膚,低著頭獨自消沉,顧陳書則是和許晴煙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知道今天一旦出事,那必然是不可善了了。


    顧陳書給程牧羽發了個消息,結果程牧羽讓顧陳書自己看著辦。


    ……


    “你這也太隨便了!”


    程牧羽沒辦法:“晚上剛剛收到的消息,南離下麵一個縣城發生了三個大案子,七組基本上能出來的都出來了。”


    “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顧陳書覺得頭疼。


    “這還用問,肯定是有人挖了坑,但是南離城裏不是還有你呢嗎?我已經打聽好了,你們今天晚上開完會,有空的吧?”


    敢情早就把自己算計在裏麵了……


    顧陳書無奈,要是早就通知七組的話就好了。看來他們肯定已經察覺到了端倪,隻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而已。


    如果早告訴他們,興許今天的事情就能免了?


    但是許晴煙卻告訴顧陳書,就算是告訴了七組,今天晚上的事情還是會照常發生。七組要的就是抓現行,否則對付國外的修行者,他們的底氣也不是很足。


    好吧!


    關上了手機,顧陳書看著台上的相聲,在歡聲笑語中愁眉苦臉。蘇清淺假裝從包裏取東西偷偷迴頭看了一眼,結果也愁眉苦臉起來。


    他在發愁什麽呢?


    然後看了看身邊淡淡微笑的許晴煙,她就更難受了。


    不得不說,南離大學的節目質量都還不錯,短短的三天時間能夠湊出這麽多的節目,各個社團和學生組織功不可沒。


    當氣氛炒起來之後,就到了東雲的魔術環節。


    “小鬼子要表演什麽節目?不會是大變活人吧?”金胖子滿臉的猥瑣,周圍的人都是會心一笑。


    川生劍就穿著一身小西裝上了台,開口說道:“各位夏國的同學們大家好,我是東雲大學的川生劍。遠赴重洋而來,領路當代夏國的大國風采,真是讓在下心生向往!”


    這彩虹屁!


    顧陳書看著台上的川生劍,不由得對這人的演技又多了幾分的認識。


    川生劍的魔術很簡單,叫做猜心魔法。道具是一張桌子,一個水晶球,一副撲克牌。


    首先讓人上台去,在洗好的撲克牌裏麵抽出一張來,川生劍背對著觀眾不去看,然後收到邀請的學生將撲克牌的花色展示給大家,然後把卡片裝進自己的兜裏。


    川生劍會通過水晶球讀取對方的記憶,然後說出撲克牌的花色和數額。


    顧陳書一直都緊緊盯著他的行動,別人或許會驚訝於川生劍手段高超,但是在顧陳書的眼裏,一切都無所遁形。


    什麽讀取記憶,根本就沒有那迴事。


    川生劍利用的手段,無非就是利用陳兵術的鬼氣標記卡片。普通人看的時候,撲克牌絕對是正常的,但是修行人看過去,就會發現每張撲克牌上的花色都用鬼氣模擬了一遍。


    實際上在川生劍的眼中,不管你把撲克牌塞進兜裏還是放在什麽鬼地方,他都能看得見花色到底是什麽。


    不過,撲克牌上的鬼氣似乎沒什麽問題,也不會對普通人產生什麽損傷。


    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麽?


    顧陳書捏著下巴,不由得思考起來。


    金胖子拽了拽顧陳書的衣袖,小聲問道:“老書,你知道這個魔術是咋迴事不?”


    顧陳書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然後就聽見金胖子又說:“那你還不上去揭穿他?”


    川生劍的手段已經開始出花活兒了,不用撲克牌,而是讓觀眾上台自己帶著東西,然後他猜是什麽。


    世界上顧陳書看見了他偷偷放出來的一個小鬼……


    “他變他的魔術,我上去幹嘛?”顧陳書無奈,這胖子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你怎麽不上去?”


    “我又不知道他是怎麽變的,能者多勞,揚我國威就在今日!”金胖子拚盡全力慫恿著。


    但是顧陳書隻是不為所動,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就好像前兩天跟川生劍針鋒相對的人不是他一樣,讓金胖子很是無奈。


    結果沒過多久,川生劍就點到了蘇清淺。


    “啊?”蘇清淺被台下的主持人通知到,還有點懵逼:“我沒舉手啊……”


    主持人無所謂:“興許是他看錯了呢?沒舉手就沒舉手,上去一趟就下來了,放鬆一點。你長得這麽漂亮,上台怕什麽?”


    上台倒是不怕,怕的是川生劍啊!


    自己剛剛擺脫了撞鬼的恐怖,川生劍就和顧陳書在講台上打了一架,她總覺得這兩件事兒很可能有什麽關係。


    不得不說,蘇清淺的感覺很準,可惜現在是騎虎難下。


    如果不上台,主持人和台上的川生劍都要搞得尷尬,到時候南離大學的風度有損,她怕是要被很多人記住了。


    小姑娘開始糾結了。


    許晴煙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說道:“去吧!放心。”


    蘇清淺看了看許晴煙,站起身來看了看顧陳書的方向,卻發現顧陳書已經不見了。周圍的觀眾突然一片嘩然,所有人轉過頭去,卻看到舞台上已經站了一個人。


    “他怎麽上去了?”


    “聽說了嗎?”有人科普:“聽說川生劍曾經找顧陳書的麻煩,還被打敗了。”


    “好家夥!小鬼子想幹嘛?”


    許晴煙笑著搖了搖頭,主持人尷尬地不行,但是隻能讓蘇清淺坐下來:“看來我們有了一位自告奮勇的勇士!”


    川生劍的臉上沒有什麽變化,隻是點點頭,在話筒裏說:“那就用最後這一場終極的魔術,來結束我今天的表演吧!顧同學,請坐。”


    顧陳書絲毫都沒有遲疑,坐在了水晶球的前麵。


    “接下來,我將要讀取顧同學的記憶。請顧同學在腦海中迴想你最開心的時刻,我將會讀取你的記憶,和大家一起分享你的快樂,可以嗎?”‘


    台下的觀眾頓時期待起來,讀取一段記憶,這也行?


    顧陳書大方地點點頭,絲毫都沒有防備地閉上了眼睛,將手掌貼在水晶球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台下的蘇清淺下意識地尋找可以攥緊的東西,結果卻摸了個空。


    她猛地轉頭,卻發現身邊的位子已經空蕩蕩的。


    許晴煙去哪了?


    許晴煙已經繞過了廣場,來到了後台更後麵的位置。


    交流晚會就在南離大學的中央廣場上舉辦,大屏幕的後麵就是一棟辦公樓的一樓後門,後台就在一樓的門前。


    而許晴煙走到了後台的側麵,就看到了那名東雲女生正站在牆角等待著,身上的氣息赫然就是築基中期。


    “你果然來了!”


    許晴煙隱約記得,這個女生好好像叫花緒?她就這麽看著許晴煙,上下打量著,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不屑,指了指遠處的小花園:“比劃比劃?”


    顧陳書坐在椅子上,隻覺得川生劍身上的鬼氣越發濃鬱起來。


    尤其是手上的這個水晶球,顯然不是什麽普通的貨色。在水晶球的裏麵,封著一個絕對危險的鬼物,讓顧陳書的後背都開始發涼。


    川生劍問道:“準備好了嗎?”


    顧陳書深吸了一口氣。


    “噗!”


    一口血噴灑在桌麵上,順著水晶球的表麵滑落。整個廣場頓時都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是看著台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表演魔術嗎?好好地吐血幹嘛?


    人群中頓時有小機靈鬼恍然大悟:“他要碰瓷吧?”


    川生劍聽到這句話,整張臉都黑了。


    他能夠感覺到,水晶球當中的鬼物就在剛剛被顧陳書徹底給鎮壓了下來,自己但是後端直接被打斷,甚至還被顧陳書給反震了一下,搞得他氣血翻湧,一個沒忍住……


    顧陳書,居然有如此高的定力?!


    抬頭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顧陳書,川生劍咬牙切齒。


    他在笑!


    顧陳書很開心,上次你陰我一把,今天我也陰你一把。真當我是好欺負的?上次吃了一次虧,我還治不了你小子?


    兩個人的對視隻在一瞬間,川生劍便知道事不可為,轉身苦笑:“大家不用擔心,我的舊病發作了,不好意思!”


    說著,川生劍轉身就走,主持人都沒反應過來。


    顧陳書猛地站起身來,朝著後台追了過去,對主持人說:“我去看看,你先穩住局麵。”


    主持人給顧陳書遞過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趕緊上台,擋住了滿是鮮血的桌子和水晶球,打著哈哈說了幾句玩笑緩解現場詭異的氣氛。


    一邊說,他一邊奇怪。


    水晶球上,之前貼了紙條的嗎?這張紙條哪兒來的?


    顧陳書一路追著川生劍到了後台,結果他根本就沒有停留,而是一溜煙竄到了黑暗中,一路到了小花園裏麵。


    眼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便知道這人的目的。口中念了一聲“千裏之行”,顧陳書直接追到了川生劍的背後,一道水刃就斬了過去。


    “刷!”


    水刃從川生劍的胸口劃過,直接斬斷了三顆紐扣,他就這樣散著衣襟側身緊靠在一根柱子上麵,黑暗中帶一雙眼睛閃爍著餓狼一般的眼神。


    “你還真是死心不改!”顧陳書站定,看著川生劍問道:“蘇清淺到底有什麽特殊的,讓你居然打算直接在舞台上給她催眠?”


    “你在說什麽?”川生劍的眼神收斂了起來,笑著問道。


    顧陳書冷笑:“別裝了,你以為今天過去,你還能在夏國修行界繼續肆無忌憚?在玻璃球裏麵封印鬼物,打算在公眾場合對一個普通人進行催眠。催眠術的強度很強,但是還沒到那麽強,你是打算把蘇清淺帶迴東雲國吧?”


    自己的把戲被直接拆穿,川生劍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顧陳書,屢次三番壞我好事,真當我在夏國不敢殺人?”


    顧陳書的手中出現了兩把刀:“口氣倒是不小!”


    川生劍哈哈一笑,抖手便扔出了一塊竹取的殘片,顧陳書便感覺到正片樹林當中的空氣都變得陰冷無比了。


    此物有大兇險!


    顧陳書盯著麵前的這個鬼物,感受到了其中蘊含著的龐大力量,幾乎達到了築基巔峰的強度,無限接近於金丹期!


    這是一個人形的鬼物,和之前見過的鬼物都不同,形態十分的清晰。


    一名身上穿著鎧甲的將軍,東雲國戰國時期的打扮,身上的鎧甲破破爛爛。但是就連鎧甲上的紋理都看得一清二楚。


    “殺了他!將吾!”


    顧陳書的目光落在了將吾手中的那把刀上,鬼氣凜然!整個鬼物身上的煞氣似乎都來自於這把刀上,將其包裹起來,融為一體。


    看來,這把刀就是川生劍陳兵術所用的兵器了。


    將吾得到了命令,手持長刀衝向了顧陳書。


    顧陳書不敢直接硬抗,他雖然現在是築基後期,但是想要抗衡築基巔峰就隻有利用“潛龍勿用”,一旦使用過度,消耗的言力將成倍增長。


    而川生劍操控陳兵術根本就是正常操作,此消彼長,必定會被拖垮。


    竹取從顧陳書的身前劃過,帶著一道陰森的鬼氣,讓顧陳書的精神都恍惚了一下。


    好濃鬱的力量!


    陳兵術簡直無恥至極了!這樣的築基初期,怎麽可能操控半步金丹的鬼物?!顧陳書不由得感覺棘手。


    而就在小花園的另一邊,許晴煙手持口琴,也已經和花緒對上了。


    畏者的攻擊手段就直接許多了,長驅直入,直接照著許晴煙的麵門就是一拳,結果卻被一道無形的聲波攻擊給逼退,拳麵上更多了一道細長的傷口。


    鮮血從傷口中滲出來,但是由於緊實的肌肉將傷口封閉,隻能擠出一個個小小的雪珠。


    花緒伸出舌頭舔了舔手指上的鮮血,看著許晴煙,臉上露出了獰笑:“看來是個有嚼頭的!來讓我好好享受吧!”


    “讓你享受享受這個!”顧陳書低喝一聲,抬手就是一張聖言符扔了出去。


    雖然不知道這張聖言符試什麽效果,但肯定不是什麽好玩意兒。將吾在川生劍的操控下閃身躲避,將聖言符躲了過去。


    聖言符飄飄搖搖掉落在一邊,川生劍忍不住哈哈嘲笑。


    顧陳書開口就是一句“空穴來風”,隻見本應該掉在地上的聖言符,就這樣隨風而起,一下就貼在了將吾的小腿上。


    “呃……”川生劍的笑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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