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幹的,為什麽他剛才最後一個下來?他下來之後沒多久,景明伍就死了,肯定是他趁機做了什麽手腳!”


    聽到景怡義正言辭的指正,不止是顧陳書,就連景木澄的臉上都有些難看。


    哦,我最後下來的就是我動的手?別說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實際證據了,這樣的指正連推理都算不上。


    但是當著這些人的麵,尤其是在知道這些人裏麵還可能藏著兇手的情況下,景木澄也不好直說什麽。尤其是,他想要給景怡留一個麵子,不想當眾拆穿。


    於是,景木澄說道:“這件事情景家會繼續調查!而且你們也都看見了,現在情況很危險,最好聽話不要離開會客廳!也不好隨便猜測,做什麽不理智的事!”


    甩下這一句警告之後,景木澄便拽著景怡走了。


    景怡顯然還想說什麽,但是被景木澄瞪了一眼,最終還是把話憋在了喉嚨裏。她迴頭狠瞪顧陳書,一副“我已經看穿了你”的樣子。


    但是讓顧陳書感興趣的還是她看過自己之後,居然又看了一眼劉襄,隻不過這一眼隻是一瞬間,景怡便跟著景木澄上了樓。


    等到他再迴頭看劉襄的時候,就看到這位帥哥的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


    見到顧陳書看向自己,劉襄尷尬地笑了笑,和顧陳書保持了一定距離。


    周圍的人都和他一樣,就連之前一直嚐試著過來套近乎的王璞元和施頌也都一樣,和顧陳書隔了老遠,都不敢看他。


    聽說連環殺人犯都是變態,說不定你看他一眼,他就想把你殺了呢?多不值?


    顧陳書搖了搖頭,坐在原地開始思索了起來。


    景明伍的死,讓整個調查陷入了僵局。一直以來,景家能夠保持住從容不迫,就是因為還有這個唯一的目擊證人存在,可現在這個唯一也沒了。


    很難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景家會采取什麽樣的行動。


    “二爺爺,肯定就是他幹的!他是這個別墅裏麵唯一一個不是我們家的煉氣巔峰,之前偷襲景黎的嫌疑也沒洗脫。而且他跟我也就一般大,怎麽就修行到煉氣巔峰了?肯定是動用了什麽邪門的辦法!”


    到了二樓的房間裏,景怡終於開口說道。


    景木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這個顧陳書嫌疑很大,但是也不能就這麽斷定他就是兇手。更何況,景怡啊!你可不要小看修行界的天才。根據碌成報告,這個顧陳書氣息端正,而且身法奇快,說不定是某個宗門的弟子。宗門的天才,別說是這個歲數修行到煉氣巔峰的,就算是這個歲數修行到金丹的都有!”


    景怡還是不甘心,說道:“說不定他還有同夥呢?殺景黎的人還不知道是不是邪修,景明伍身上的傷口,就是用蠻力直接戳進去的……”


    說到激動的時候,景怡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景木澄猛然一瞪眼,語氣也開始嚴肅起來,問道:“景怡,你去看過景明伍?!”


    景怡嚇了一跳,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是啊,我今天上午去看過一次,去……去調查線索。”


    “胡鬧!”景木澄一拍桌麵,景怡頓時一吐舌頭。


    想了想,景木澄問:“當時你是一個人去的?”


    “是……是啊!”景怡明顯有隱藏。


    景木澄見狀便知道她沒說實話,而是抬手叫來了景明伍房間的守衛詢問,守衛看了一眼景怡,說道:“上午大概十點鍾的時候,七小姐和那個劉襄來過。”


    “劉襄?”景木澄看向景怡:“他去做什麽?誰讓你帶他進去的!”


    景怡頓時有些委屈:“我……劉襄他說他發現了有關那個顧陳書的線索,說隻有看過景明伍才能肯定……他就是個普通人,能有什麽……”


    “你也知道他是個普通人,他怎麽會發現什麽?”景木澄反問。


    景怡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他是個普通人,但是這不一樣啊!二爺爺,你想想,他就是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害景明伍。但是不管是修行人還是普通人都可以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啊!”


    你還真是個小機靈鬼!


    景鬆義見景木澄無奈,隻好插嘴說道:“七小姐,二長老的意思是,劉襄既然是個普通人,便不知道此事內情,怎麽可能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但他就是發現了啊!”景怡似乎十分維護劉襄,說道:“他跟我說,今天早上他看見顧陳書和景碌成在他的房間裏,兩個人說了什麽,景碌成就相信他了!”


    這話一所出來,景碌成就尷尬了。


    看著景木澄的目光,景碌成不敢隱瞞:“早上的那個銘牌是從顧陳書的房間發現的。”


    銘牌的事情他們都知道,景碌成曾經提過一句,已經送到技術那邊去比對上麵的指紋了,跟景木澄打過招唿。


    景怡一聽,頓時就興奮起來:“二爺爺你看!”


    “碌成,你怎麽解釋?”景木澄並未生氣,而是問道。


    景碌成解釋道:“銘牌確實是在顧陳書的房間發現的,但是到底是不是顧陳書殺人,還不能完全肯定。當然,他的嫌疑依然還是最大的,所以當時我佯裝相信他清白,是為了麻痹他,然後拿著銘牌去驗查指紋。”


    “這還用查?他怎麽可能在上麵留下指紋?”景怡立刻說道。


    “七小姐,話不能這麽說。”景碌成反駁道:“如果顧陳書不可能在上麵留下指紋,又為什麽會讓銘牌出現在自己的房間?”


    景怡一下被噎得沒話可說了。


    見她不再打岔,景碌成繼續說:“正是因為這樣,我一直覺得顧陳書的嫌疑和被冤枉的可能都在五五之間。越是這樣,越不能打草驚蛇,如果是他做的,我們就要穩住他,如果不是他做的,也不應該和他主動交惡。顧陳書的實力不弱,尤其是速度很快,如果他想跑,我們都沒辦法限製他。而且現在敵我不明,如果顧陳書不是兇手,卻被我們逼到了對立麵上,到時候事情會更麻煩。”


    景木澄聞言點頭,指點景怡說道:“景怡啊,這才是萬全的應對辦法。我帶你出來,就是要你好好學習這些經驗,以後可不要貿然行事了,尤其是當麵指正,不可取!”


    景怡臉上還有些不甘心,但是最終還是沒說什麽,隻是點點頭低落道:“是,我知道了……”


    “至於劉襄……”景木澄繼續說。


    說到這兒景怡可就著急了,立刻說道:“二爺爺,劉襄是因為我才跟著過去的,不是他的意思!”


    對於她的話,房間裏的三個老油條都是沒當真。


    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的意思,還要另當別論。景怡缺少經驗,心思單純。對於一般老手來說,引導這樣一個人的思維方向是很輕鬆的事。


    “這樣吧,你跟我們講講,劉襄都跟你說了什麽?”


    景怡便把劉襄對她說的話都跟景木澄學了一遍,主要就是對於這件事情的猜測。


    聽起來倒是沒什麽不正常,都是一些從普通人的角度上看對於這件事情的疑惑和發現,而且從景怡的嘴裏,肯定也聽不出什麽刻意引導的痕跡。


    最關鍵的是,劉襄似乎確實看到了不少的東西。


    比如她曾經看到過施頌在房間門口威脅過徐雅鈴,而且他還知道徐雅鈴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來月事,早上說去找施頌幫忙買衛·生巾的話就是假的了。


    再比如,他還知道王璞元在知道景黎死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背地裏還偷笑過。


    還有顧陳書的腰後老是藏著一個東西,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他還聽到過景家的下人聊天,說起過顧陳書和景碌成打了一架的事兒。


    “哪個下人?”景木澄皺起了眉頭。


    景鬆義也是臉上掛不住了,哪兒你們就這麽碎嘴子?他立刻說道:“我馬上就去處理!”


    麵對家裏的老夥計,景木澄也不好太嚴厲,隻是點點頭,然後再次轉向景怡:“這些都是他看見的?你親眼驗證過嗎?”


    景怡搖頭:“我才隻跟他去看過了一次景明伍,哪兒能確認那麽多?”


    “去看景明伍,是他跟你提的?”


    “當然不是了!”景怡說道:“他怎麽可能懂去看傷口?就是當時他跟我說,顧陳書很可能在腰後藏了一手沒用出來,我就想看看景明伍身上的傷口,然後印證一下。”


    三個老油條對視一眼,都是有些無奈。


    該說你是天真呢還是傻?


    不過景怡畢竟涉世不深,天真一點可以理解。至於劉襄是否故意引導景怡去了景明伍的房間,景明伍的死是否和劉襄有關,這些都尚未可知。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劉襄整個人心機深沉,不管他接近景怡是為了巴結景家,還是另有目的,總之就是背後有鬼。


    現在景明伍死了,唯一的證人變成死無對證,景家也該采取一些極限手段了。


    於是景木澄說道:“這個劉襄,也盯緊了!景怡,你也不用疏遠他,還是像往常一樣。但是無論他說什麽,以後絕對不能擅自行動,所有的一切都要告訴我!知道了嗎?”


    “啊?好吧。”景怡苦了臉,顯然覺得劉襄根本沒問題。


    而這時,景鬆義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走到一邊接起電話來聽了兩句,突然聲音就大起來了:“你說什麽?!”


    景木澄幾人看向景鬆義,景鬆義手持電話,僵硬的轉了個身。


    “五少爺……受傷昏迷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聖言問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青簷閣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簷閣主並收藏聖言問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