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


    “二長老!”


    “二長老,您來了!”


    一路上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道道恭敬的聲音,顧陳書也跟著朝樓下走了過去,想看看景家派過來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許晴煙說過,景家有兩名本家的築基高手,還有一名築基期的供奉,隻不過她也並不清楚這三個人具體的實力境界。


    聽聲音,這一次來的是二長老。也就是兩名本家築基期當中比較弱的一個?


    不過顧陳書也沒有就因為這樣而掉以輕心,自己的嫌疑還沒有徹底洗清,之前景家對自己的禮貌,無非就是看在自己實力的份上。


    現在來了一個穩壓自己一頭的高手,說不定接下來景家還會變成什麽態度。


    景鬆義已經下了樓,迎到會客廳的門口,遠遠的顧陳書就看到一老兩少三道人影從外麵走進來。


    領頭的老者,比景鬆義還更精神許多,雖然能夠明顯看出來歲數不小,可是頭發烏黑濃密,甚至有點衝天的趨勢,代表著此人的精氣神充足滿溢。


    老者的身上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袖唐裝,顯得十分簡約。長相倒是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身高並不是很高,隻有一米七出頭的樣子,一張臉樸實無華,就像是個普通的莊稼漢。


    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格外的銳利,一眼掃過來,如同鷹視一般。


    “這位就是景家本家的兩位築基高手之一,二長老景木澄,今年八十三歲了,上一次展露實力,已經到了築基中期,接近築基後期的水平。”


    顧陳書看向了身邊的景碌成,覺得有點奇怪。之前還要打生打死,突然之間這個人就對自己展現出了足夠的善意。


    但是他那張臉實在是不入眼,滿都是掩飾不住的狡詐,顧陳書根本就感受不到一點的真誠,這人一定有什麽目的!


    “你不去迎接你們二長老?”顧陳書問道。


    這迴換成景碌成看他了,有些意外:“我去迎接什麽?說得好聽是滁城第一高手,實際上外圍弟子就是打手,地位還不如景鬆義這個老狐狸。你怎麽好像對築基期一點敬畏都沒有?”


    顧陳書愣了一下,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沒啊,築基期很厲害的。”


    景碌成上下打量了一下顧陳書,還是沒有說什麽,繼續介紹說:“跟在二長老身後的兩位,是景家本家這一代的優秀弟子。跟景黎不一樣,這兩位的修行天賦都很高,將來至少也是煉氣巔峰,他們才是將來真正受到重用的高手。”


    看向了跟在景木澄身後的兩名少年,顧陳書估計這兩位的年紀跟自己也差不多,最多也就比自己大個一兩歲的樣子。


    男生的名字叫景陽,已經初入煉氣中期,麵相敦和,充滿陽光,濃眉大眼,寬額頭高鼻梁,是個標準的實力派帥哥。


    另一名女生的名字叫景怡,年紀比景陽略小的樣子,一雙的丹鳳眼,高高揚起的鼻尖,略微有些瘦削的兩腮和下巴,細長的脖子,整個人透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氣息。


    景鬆義在門口和景木澄說了幾句話,景木澄略微點頭,便朝著樓梯口看了過來。


    景碌成也不好繼續跟顧陳書並排站在一起了,而是下了樓梯,走到了景木澄的麵前。


    “現場在哪?”


    “在三樓。”景碌成恭敬迴答,在景木澄的示意下,帶著他們上了樓。


    走過來的時候,景木澄幾乎是目不斜視,隻有在路過顧陳書旁邊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顧陳書當然是渾然不懼,就這麽跟景木澄大眼瞪小眼,兩個人的目光對視了大概一秒鍾之久,這才分開來。


    其他的修行人在旁邊見狀,都是心裏暗自敬佩。


    顧陳書根本就沒在意,或許對其他煉氣期來說,築基期的厲害就在於遠超他們的實力。但是對於顧陳書來說,築基期的厲害,在於他知道自己的上限並不能給築基期帶來傷害。


    但是這並不妨礙顧陳書在築基期手下保命,更何況,他還有許晴煙的符器呢!


    許晴煙自己說過,她目前是築基巔峰。


    當初隨手做了一個玉符,黑白玉蟬就雙雙在上麵吃了大虧。雖然她沒說自己脖子上這個龜殼到底有多堅挺,總之很厲害就對了。


    而且貓小小在說起世家高手的時候,向來都是不屑一顧的,總之就是沒有好功法,也沒有身法和武技,更沒有見識,任何境界內都得墊底的存在。


    許晴煙雖然沒有表現得這麽明顯,但是也沒有太囑咐顧陳書對世家高手多在意,這已經很表明態度了。


    所以……許你看我,我就不能看你了?


    景木澄倒是沒有生氣,反倒是跟在景木澄身後的景怡,見到顧陳書這麽看景木澄,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作為警告。


    微微一笑,顧陳書跟著重新上了樓,慢悠悠墜在了人群的後麵。等到了三樓的時候,景木澄已經初步下了判斷。


    “是邪修的手段,三魂七魄和生機全都被抽走了!”


    此話一出來,本來就顯得有些擁擠的樓道頓時就有些嘈雜了。


    顧陳書聽到之後,心頭一動,頓時就想到了邪神教。但轉念一想,世上邪修千千萬,也不一定就是邪神教。


    不過既然確定了兇手的手段,顧陳書身上的嫌疑也相應的解除了不少。


    “二長老,我們現在怎麽辦?”


    將早上的事情講了一遍,景鬆義問道。


    如今已經屏退了所有人,整個房間裏麵隻剩下了景木澄、景碌成、景鬆義和景陽、景怡兄妹。


    景木澄手裏握著一串晶瑩剔透的紅色黑色瑪瑙手串,沉思了片刻,馬上做出了決斷:“景陽,你去繼續調查一下,看看是否有人和景黎發生過衝突,尤其是修行人。還有最近聚集在滁城的邪修,也都盯著點。”


    “鬆義,你安排好別墅內的防衛,最好是兩人一隊,這幾天碌成辛苦一些,全天執勤。增加攝像頭的數量,把整個別墅都覆蓋起來。”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讓景明伍醒過來。”


    說到這裏,景怡便拽住了景木澄的衣袖,說道:“二爺爺,我呢?我做什麽?”


    景木澄的臉上露出了寵溺的微笑,伸手拍了拍景怡的手背:“你呀!你就老老實實跟在我身邊,多看多學就夠了!”


    “不啊!二爺爺,我也要跟五哥一樣,出去執行任務!”景怡興致勃勃地說道。


    景木澄搖頭說道:“景怡,如今我們的敵人到底是誰還不清楚,你的修為不如景陽,而且缺乏經驗,自己一人出去太危險了!聽話,就在別墅裏呆著,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出手,知道了嗎?”


    景怡頓時撅起了小嘴,景陽這個時候也在旁邊說道:“七妹,我這次出去,是要和那些下人們打交道的,最好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你不是從來都討厭跟普通人說話的嗎?跟過去也沒什麽意思,不如留在這兒陪著二爺爺的好。”


    “景陽說得對,景怡,聽話!”景木澄點了點頭,心中對景陽辦事說話的水平相當的滿意。


    景怡聽到他們這麽說,也沒有繼續堅持,隻是有些低落,覺得景木澄有些偏愛景陽,哼了一聲跑出房間去了。


    見她這樣,景木澄也沒生氣,隻是笑了笑。


    “二爺爺,那我去了。”景陽微微躬身道了一聲辭,也離開了房間。


    結果走到樓下就看到了站在花園旁邊的顧陳書,似乎對這個能夠和景碌成打成平手,並且臨戰突破的同齡人有些好奇,景陽沒有急著離開,而走到了顧陳書的身邊站定。


    “你好像很開心?”


    顧陳書也沒有掩飾,說道:“我又不是邪修,不應該開心嗎?”


    景陽點頭:“確實……顧兄弟你對這件事怎麽看?”


    顧陳書愣了一下:“我?我能怎麽看?你們快點查清楚比什麽都強。”


    他似乎就是想過來跟顧陳書說幾句話,笑了笑就轉身走出了院子。顧陳書看著他都有點奇怪,這人什麽意思?


    不過背後還有一道目光……


    一迴頭,顧陳書就看見了景怡正盯著自己,眼睛裏充滿了警惕和狐疑,臉上還帶著一些怨憤。


    顧陳書納悶,我怎麽惹她了?


    想了想,他決定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於是裝作沒看見景怡,轉身迴了自己的房間。


    景怡見狀,心裏更氣了,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無視我?!


    “不用理他,他是個怪人,有毛病。”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景怡轉頭看過去,一點都不感興趣,又是個凡人……不過,這個凡人長得倒是很養眼。


    “景小姐你好,鄙人劉襄,景小姐好像不是很開心?”


    景怡哼了一聲,倒是沒有讓他離開,嘴硬著不承認:“我哪兒有不開心了?”


    劉襄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說道:“我理解,有時候啊,很多人就是保護過度。不如這樣吧,我們一起在別墅裏麵調查怎麽樣?”


    “你?”景怡顯然有些看比起劉襄。


    劉襄說道:“黎少生前和我關係不錯,而且別墅裏麵的事情,這兩天我一直都在仔細觀察,也有幾處覺得蹊蹺的地方。隻不過,我不是景家人,沒權利過問……”


    聽到他這麽說,景怡就突然感興趣了,問道:“什麽地方蹊蹺?快告訴我!”


    劉襄的笑容越發燦爛起來:“比如,剛才那個黑衣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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